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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花天泽垂头丧气地走上岸来,一直坐在岸边的裕固蔓诺便招呼他一同坐在大石上。
看着水中笑嘻嘻地与乌尔凯抓鱼的裕固朵朵,花天泽的挫败感越来越强。
“花公子,你不觉得朵朵和乌尔凯很相配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裕固蔓诺看着水中嘻戏的两人,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的话惊得花天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裕固蔓诺看着花天泽惊诧的神色,依旧温和地笑着,看向裕固朵朵的眼神越发宠溺了“阿妈去世的早,从小朵朵就是在我的呵护下长大的,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知道她是喜欢乌尔凯的,而乌尔凯也是喜欢朵朵的。”
裕固蔓诺说得很平淡,可是听在花天泽的耳中,却宛若青天霹雳。这个部落里的女子难道都这样疯疯癫癫的?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却一点都不在意?
裕固蔓诺像是能读懂他的心思一般,大方地解释着“花公子是汉人,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对于我们部落女子来说,汉人的那套礼教束缚不了我们的心。我们只信奉真爱,只遵从自己的内心。我知道乌尔凯娶我,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是阿爹的长女,也许他心里想着日后还有机会娶朵朵过门。可是我不介意,因为我爱他,只要他快乐,我就满足了。更何况,如果以后他能娶朵朵,那么朵朵依旧会在我的呵护下快乐地生活,总好过嫁给其他男子受了委屈,又或担心夫君再娶。”
“你想让朵朵做乌尔凯的妾?”花天泽猛然站了起来,一脸气愤。那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可以做妾?
花天泽的反应终于让裕固蔓诺有了丝惊讶,旋即她又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原来花公子真的喜欢上了朵朵,我还以为你不过是朵朵找来骗阿爹的。”
“我没有。”花天泽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地又坐了下来。
“你们汉人男子不是经常三妻四妾的吗?更何况娥皇女英的故事也一直被汉人称颂吧?如果朵朵和乌尔凯彼此都喜欢,又有何不可?难道花公子就能保证日后只娶一房妻室吗?”
花天泽梗了梗脖子,没有说话。他是安泽的太子,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见他半晌没回答,裕固蔓诺更加觉得自己所言无错“只要朵朵能生活得快快乐乐的,嫁给谁、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爹,也只有我这个姊姊会真心疼她,而乌尔凯也答应我,以后他会对朵朵很好的。”
第一次,花天泽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了。他也向往纯粹的爱情,否则又怎么会逃出宫来?可是难道只要相爱,就可以不计较其他了吗?裕固蔓诺可以任由自己的夫君另作打算,乌尔凯似乎也有此意,可是以裕固朵朵的性子,真的愿意与姊姊共事一夫吗?乌尔凯因贪恋权势,向裕固蔓诺求婚,将一张算盘打得精明,又对朵朵会有几分真心?
还有自己,就算能让裕固朵朵喜欢上自己,可是自己能够劝服父皇吗?为了一个将军之女周婉茹,他就已经离宫出走了,若是带了一个蛮夷部落的公主回去做太子妃,还不知道父皇又被气成什么样呢!
他正胡思乱想着,裕固朵朵已经和乌尔凯上了岸,裕固朵朵拎着一条大鱼兴高采烈地跑到裕固蔓诺身边“姊姊,你看,乌尔凯抓到了一条大鱼。”
她雪白的双足踏在厚实的青草地上,晶莹的水珠调皮地散落在青草里,在翠绿的叶子上形成一颗颗耀眼的珍珠。
裕固蔓诺将鱼扔到了脚下的鱼篓里,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巾递了过去“还不快把鞋子穿上,小心着凉。”
裕固朵朵接过方巾,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将自己的鞋子抟起,有一瞬间花天泽似乎看到她拿起了什么往怀里塞
在溪边洗干净了脚,裕固朵朵穿上鞋子,亲昵地拉住裕固蔓诺的手,准备回家。乌尔凯此刻也穿好了衣衫、鞋袜,只是腰带怎么也找不到了,衣衫松垮地散落在腰间。
“刚刚明明在这里的。”乌尔凯挠着头,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草地,一脸不解。
“肯定是你们刚刚抓鱼太兴奋了,水把腰带冲走了也说不定。先回去,等下我再帮你找一条。”裕固蔓诺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回去的路上,裕固朵朵十分兴奋,毕竟是小孩子脾气,那口气儿过了,也就好了。花天泽一路上都抿着嘴角,看着裕固朵朵蹦蹦跳跳高兴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落不到地。
这天晚上,自然吃的便是白日里抓到的那条鱼。裕固强黎留下乌尔凯和裕固蔓诺吃饭,姊妹两人盛好了饭后,裕固朵朵便乖巧地挨着花天泽坐了下来,也不多言,只是半垂着头喝汤。
花天泽靠得近,将她嘴角的笑意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越发苦闷。明明是同样的鱼汤,他喝在嘴里竟然没有了甘甜,只剩下苦涩。那苦味从嘴里一直苦到了心里,竟比黄连还要苦上一百倍。
晚饭后,裕固首领留下花天泽聊了一会儿天。原本只是想随意谈谈,可是裕固强黎却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谈吐间便知所学甚广,甚至于天下也有几分自己的独特见解。
裕固朵朵坐在一旁,虽然听不太懂阿爹与花四之间的对话,可是却知道,这个假驸马,阿爹是越来越喜欢了。
看在他把阿爹哄得如此开心的份儿上,等过几天让花四走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多给他些银两才行。
裕固朵朵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手指轻轻捏着怀中的布带,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待两人跟裕固强黎告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花天泽正要回自己的屋子,却被裕固朵朵一把拉住了。
“花四,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月光下,她的双眼格外明亮,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容拒绝。
于是,花天泽又随着裕固朵朵回到了圣母涧,这一次,裕固朵朵将他拉到了瀑布附近。飞落而下的瀑布,在溪水里溅起无数水花,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有些温热,却很快便在夜风中变凉。
“朵朵,你这是”
“花四,你能看到瀑布后面的圣母像吗?圣母像的下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部落里的人都说,只要将相爱的人的腰带紧紧地系在一起,挂在那石头上,这两个人就会永远地厮守在一起,任谁都分不开了。”
裕固朵朵的声音如同玉珠落入盘中般清脆,宛若天籁,花天泽只觉得这简直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了,一颗心简直要快乐得跳了出来。
“朵朵,你说的是真的?”他真傻,当他的心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的时候,想必她已经打定主意,晚上要来这里,让他把他们的腰带挂上去了吧?他真笨,怎么会听信裕固蔓诺的话,以为朵朵喜欢乌尔凯?
“自然是呀!所以,等下你一定要帮我的忙,把腰带挂上去。”
“那是当然。”花天泽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腰间的绶带。
褪去外衫,花天泽只穿着月牙白的小衫,这是他第一次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宽衣解带,不免有些羞赧。
裕固朵朵也有些羞涩,扭着头,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腰带递了过来“培,拿好了,可别弄丢了呀!”
“不会的。”花天泽忙接了过来,刚要将自己的腰带绑上,却发现那条淡粉色的女式丝质腰带上早已绑上了一条藏青色的带子,他仔细一看,正是白日里乌尔凯腰间的那条布带。
脑袋里“嗡”地一声,花天泽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一拳狠狠地打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刚刚他所有的欣喜,此刻都变成了刺骨的痛,狠狠地揉躏着他的心,花天泽拿着腰带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你是想让我把你和乌尔凯的腰带挂上去?”
“是。”裕固朵朵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却让花天泽恨得牙痒痒。
“裕固朵朵,他可是你姊夫!”简单的几个字,却似乎从花天泽牙根里一个一个挤出来一般,花天泽恶狠狠地盯着裕固朵朵,恨其不知,怒其不觉,竟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心意!
“如果将这腰带绑上去,乌尔凯的心就是我的,也只会属于我一个人的。”裕固朵朵紧握着双拳,低低自喃。
失去乌尔凯的痛苦,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她要跟乌尔凯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挡她的幸福。
看到裕固朵朵为爱痴狂的样子,花天泽的一颗心瞬间像是被人刺了一剑。
月色下,花天泽忘记了身分,伸手指着裕固朵朵愤怒地骂着“裕固朵朵,你真是个大白痴!你以为乌尔凯真的是什么英雄?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的一个小人,为了继承你阿爹的首领之位,他才舍弃了你,向蔓诺求婚。如今,他又不知道如何用花言巧语骗了蔓诺,居然让蔓诺答应了让你过门给他做妾呢!”
“什么?”裕固朵朵踉跄地退后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天泽。“你、你说谎”
“呵呵我说谎?裕固朵朵,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我真替你觉得可悲,明明付出了真心,却还被人践踏在脚底,不过,对于你们这样的女子来说,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没有名分也无妨吧?裕固朵朵,我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心里受创的花天泽也想伤害她,以冰冷的语调讽刺着。
“不,不会的,乌尔凯不会这样对我的,姊姊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裕固朵朵,你醒醒吧!你爱错了人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去问清楚,我要去找乌尔凯。”
裕固朵朵转身刚要跑,突然被花天泽的手牢牢地抓住,她脚下不稳,下一刻便跌落在花天泽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