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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路名叫婷缘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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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赵文刚的事情我心里一直放不下,想着成都见到的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亲密的样子,我总是为丁华不平和不安。想了一会,我就感觉自己的无聊,自己的一堆事情摆在那里还没有解决,替别人的事情瞎操心什么劲啊。

    一周没有婷子在,屋子里堆满了我的衣服,地板上也积了不少的灰。我换了件黑色t恤,找了条短裤穿着,把拖布找到,开始打扫屋子。床下横七竖八得甩着我的几双袜子,鞋也扔在里面,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出来,我把拖布伸进去,腰直不起来,很难受。十几平方米的卧室,把我累的一头大汗。整理出来的衣服堆了一堆,抱起来扔到洗衣机中,老式的双桶洗衣机转动着,电动机的声音象飞机的发动机一样,嗡嗡的轰鸣。打扫完客厅、厨房、我收拾出了两袋垃圾。垃圾袋中装满了一次性饭盒、方便面的口袋,散着已经令人恶心的方便面的味道。晾完了衣服,提着垃圾袋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2个小时,真郁闷,一天之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时间花费在收拾屋子上。没有婷子的日子,一切都乱了。

    梅子茶馆生意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夏天天气热了起来,在露天喝茶的人也少了很多。梅子茶馆的包间中坐着一伙打麻将的人,我扭头出来的时候,差点撞到迎面过来的陆梅。

    “你居然有时间到一个人到这里耍,婷子到哪里去了”陆梅问我。

    周茜从外面走过来“我看着象你,才过来,你就出来了”

    周茜把手搭在陆梅的肩上,一副暧昧旁若无我的样子。

    在露天的一个最大的遮阳伞下坐下来,倒了几杯绿茶,陆梅向我询问通益公司的事情“你不是天天和陆兰在一起么?她没有跟你说?”我问陆梅。“她已经自己出去租了房子,住在王子酒店的后头”陆梅摇着头“说是和我在一起不方便”“当然不方便,你和周茜,你们无证驾驶这么久,年轻人和你们在一起会学坏的”我看着陆梅和周茜,心怀不轨的笑。

    赵文刚和丁华来的时候,陆兰也到了,陆兰很一本正经的拿着几张划满图表的纸,才坐下就递给我们“来,老板们审阅”她弯着腰,薄薄的衬衣紧紧裹着她的身体,曲线必露。领口开的比较大,粉色的胸罩有点拖不住里面丰满的乳房,白皙粉嫩,仿佛要从衣服中跳跃出来,中间深深的乳沟令我头晕目眩。

    我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头靠在椅背上,远远的观望,这样美色不至于错过,也不会让大家怀疑,还可以轻易把头转开,这样的位置,可攻可守,可退可进,我暗暗为自己的狡猾高兴。

    大家对陆兰的工作非常认可,一张张简明清晰的报表反映了公司经营的数据,通益话费的增长速度在国网公司所有的代理公司中排在第一位。大家都很振奋,丁华几次冲着陆兰说“等通益再做一年,我就过来给你打工哈”“算了,哪敢麻烦你们过来哟,你们就等到年底的分红吧,”陆兰整理在滑落在脸上的一柳头发,扬着头,一脸自信,风韵四射。由于我们注册是50万资金的公司,大部分是以发票的形式充当了实收资本,公司账上的资金只有六万多,每月我们发展用户产生的话费又要以现金的形式向国网购买发票之后向用户收取,流动资金的压力也比较大。我给陈正打了电话,告诉他希望能够帮助陆兰先拿发票,后交钱,陈正电话一端痛快的答应,还嘿嘿的笑,你不要想歪了,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再乱想,我扁你哈,我申辩。陆兰望着我,笑着不说话。

    大家定下来以后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日到梅子茶馆,一是了解一下通益的经营情况,再者也是利用通益来作一个拉进和维系大家感情的一个纽带,借机免费喝茶,用通益的钱喝酒。我冲着陆兰一脸正经“我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你可以要做好哦,要不,你可要养着我了。我不比你姐,又是公司老总又开茶馆,人家赵文刚是公务员,丁华在考律师哦,我是一无所有,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大家哄笑。陆兰望着我,周围涂着蓝色眼影的眼睛分外明亮“好啊,我养着你,我连婷子一起养着”“那我们不是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了”陆梅远远的扔了一个桔子过来“吴铮,你小子越学越坏,婷子不在,你胆子更大了”

    “周茜,你看好陆梅啊,现在给我抛桔子,没准什么时候就给我抛媚眼你都不知道,我可是来者不拒。”

    陆梅端着杯子作生气状,好像一杯水要给我泼过来。我指着身上的t恤“来啊,反正好久都没有洗了,你泼水过来,你就给我洗吧”

    赵文刚和丁华傻傻的笑着,看着我无聊的耍贫。

    离开的时候我填了满肚子茶水和陆梅招待的廉价抄手。陆兰继续留在梅子茶馆中,给陆梅和周茜帮忙。我和赵文刚走在一边,丁华在另外一边,缓缓的沿着河边走到百盛广场后面。

    “文刚,我好像上周周日在成都饭店那里看到你了,你到成都了么?”我不经意的问赵文刚。

    赵文刚的脸色瞬间产生了变化,他低着头,没有看我,向丁华那边靠过去,支吾着说是去见一个大学同学。

    哦,我长长的答应着。赵文刚直接的拒绝了我要送他们的建议,带着丁华,匆匆的离去。

    一周的厂商应标工作繁琐无比,几家参加应标的设备厂商,几乎派出了最强的销售和技术阵容,高级经理和高级工程师来了一堆。会议室以及旁边的资料室堆满了厂商提过来的各式各样的纸袋,以及各式各样的纪念品。

    骨干核心路由器我们选择的并不复杂,因为国内厂商的几乎没有这方面的设备,我们后来选定了cisco的核心路由器gsr12008作为我们在省内节点的骨干路由设备。

    城域网的路由、交换和传输设备竞争比较激烈。明显的也分成两个阵营,中光和华海公司的工作都作的比较到位,设备的种类相差也不多。我和建设、规划支持使用华海公司的设备,因为华海公司比较早就开始作为数据业务提供支撑的设备,从比较高端到低端的设备一应俱全,大部分设备的型号和cisco也比较类似,但价格却低很多。他们制作的应标文件也相对正规很多,毕竟是在全国电信行业身经百战的公司,桌面上的和桌面下的一样到位。

    王盈很支持中光的设备,除了王盈之外,还有向他汇报工作的语音销售部的陈正。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除了王盈,就很难有支持他们的公司了。我曾经向喻丰提起过,不要管工作中王盈的刁难,公司这里,如果规划、建设部门都通过的话,你就成功了一半,我再加些砝码,问题应该不大。以前在听ask公司为我们作的销售培训的时候,曾经讲起了项目进行中的几种不同的人物,有coach和enemy,我想,为华海,我肯定就担当了coach这样的角色。

    公司负责数据的刘涛讲起以前作sales时的体验,对于一个项目的负责人来说,要不,你就要遵守国家法律,坚持原则、不徇私舞弊;要不,你就要遵守江湖道义,该做的事情要为别人去做。如果两者都不坚持的话,肯定会有一天要翻船。我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收了5万块钱,我没有许诺任何东西,但想想刘涛说的话,我知道我该做的是什么。

    王盈坚持采用中光通信设备的理由是我们以前采用了很多中光公司的语音设备,我们这次更新的城域网络最好是采用传统语音网络与ip网结合的方式,将语音这部们内容考虑进城域网中去,为今后在市内开展市话打下基础。王盈善于做表格,看着中光公司用ppt文档演示的很多关于语音收入、关于市话的一些展望和分析,那么熟悉的样式,估计又是王盈的功劳。

    我还是很佩服王盈,尽管我进公司的时候,我也对通信一窍不通,但我比王盈接触通信行业要早两年多,王盈才来半年就在招标会上大胆建议,用一口京腔跟我们争论,也够难为他的。

    我们最早在作网络规划的时候,考虑了ip技术的发展,根本就没有考虑传统语音的问题,因为ip同样可以实现语音通信而且增值业务可能会更多,在加上我们还不知道国网公司会不会有市话牌照,语音部分设备没有在招标工作中体现。王盈却又把它拿出来讨论。

    张毋文最后参与了我们的评标会,在听了我们的意见后,很痛快的同意了我们拟的建议。此前,我也找过张毋文,给他汇报设备选型的建议,他冲着我说“我相信你,你现在就是这个小组的组长,你来定就是”尽管听着他这样说我心里很有底气,但是他认真细致看评标建议、设备选型建议的神情却让我不安。

    我不知道是否喻丰做了周欣和和严文几个人的工作,但他们的配合程度令我惊讶。我一度怀疑他们也拿了喻丰的什么好处,这倒令我担忧,这样以来我收了好处这件事大家就应该猜到了。不过,想到有竞争力的就只有中光和华海、而且华海的ip设备也确实比较有优势,我心底也不再太担心,反正,如果他们也得到好处,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不会出什么篓子。

    设备选型定下来后,采购部门按照我们定的内容去向喻丰他们公司采购设备了。1100万的设备,除了cisco的一少部分外,80%都给了华海公司。

    设备选型定下来以后,王盈对我冷眼相对,以前无论如何还要打个招呼,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语言了。这也是我想到了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不过王盈也够可怜,偏偏中光的老总是他同学,如果换了华海的老总是他同学呢?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几天来,我从办公室出去到饮水机倒水的时候,总是透过王盈办公室的们看到他在皱着眉头抽烟,郁闷的盯着笔记本的显示屏,没有了前段时间打电话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了和李文正在一起时豪放爽朗的笑。

    (二十)

    赵文刚找我喝酒,这是我预料到的,前几天在梅子茶馆分手的时候,看着我提到在成都饭店门前见到他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们去了新华书店附近的成都豆花庄,赵文刚非要拉着我进包间,我坚持要在靠近路边的落地窗旁边的一桌,拗不过我,我们在窗边坐下。赵文刚点了蛋黄豆花、香酥排骨、宫宝肉丁和其他几个特色菜,我拉住他“别点了,别点了,两个人哪里能吃完啊”服务员站在一旁,迅速记下并重复点的菜名“赶快去上,还磨蹭什么?”赵文刚冲着小姐叫,小姐知趣的很快走开。

    赵文刚点了瓶干红,打开后给我斟满“红酒八分满就行,你小子还给我倒这么多”“好好,那我给自己少倒点”果真,赵文刚给自己的酒杯只填了八分满,想着平时很少喝酒的他,算了。

    赵文刚不能喝酒,却拼命找接口给我敬酒,尽管觉着各种理由都很牵强,还是跟着他一起干了四、五杯。

    我大口嚼着排骨,问赵文刚“文刚,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他一直也不说,我只有先问他了。

    “吴哥,你知道我追丁华追了很久,我很爱丁华的”赵文刚脸红得厉害,一字一字得说。

    “是呀,你们关系一直很好的么?郎才女貌,我们都挺羡慕你的,可”我故意拖延着“可”字,后来又停下来。

    “你大学恋爱过么?我大学的时候曾经死心塌地得爱着一个女孩,那时候我家穷,那个女孩和我一起出去打工为我赚学费,暑假寒假她都和我一样早出晚归,兼了几个家教,为了开学能够帮我把学费交上”赵文刚显然想到大学时候的时光,声音渐渐哽咽“我爱她,应该更多的是感激她,最苦的日子都是她陪我走过的可是后来大学毕业,她回到了上海,她的父母都在上海,我拼命找上海的单位,可是一直没有着落,又赶上我在江油的父亲重病在家,我签约到了这里。忘不了那天在机场,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吴哥,你能理解么?”

    赵文刚端起杯子,自己又干了一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安静的坐着,麻木的坐着“对不起,我上次问你,不是”

    “上次你在成都看到的女孩就是她,她出差到成都来看我,只有一天的时间,我陪着她去吃牛王庙的怪味面,陪着她去学校看以前走过的地方她,已经结婚了”赵文刚摇着头,眼睛湿润了。

    大学恋爱的这种故事我周围也有很多,我想起以前大学几个东北老乡毕业时候的场景,因为我当时留在四川,我走的比较晚,我一个一个的在车站送走了我的老乡。老乡中处朋友的大约有七对,当初一起打水、看电影、吃饭,恩爱的不得了,结果到了毕业的时候,全都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在车站的时候,几个女孩哭的死去活来,可后来还是散了。望着赵文刚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难受。

    “来,兄弟,插曲总是影响不了主旋律的,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喝酒,”我举着杯子和赵文刚碰杯。

    “吴哥,你知道的,我,我什么事情都让着丁华,我,我害怕再失去她,感情的伤害我真的受不了了”赵文刚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木然的望着窗外。

    送他回家的时候,我给丁华打了电话,丁华站在赵文刚的宿舍楼下“好啊,吴铮,你把我们文刚又给灌醉了,看婷子回来我肯定要告状”“人我交给你了,我的义务尽到了,剩下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匆匆转身回家。

    婷子没有通知就回来让我非常意外,屋里里亮着的日光灯和桌子上的水果提醒了我婷子已经回来,婷子,婷子,我冲进卧室,正在收拾整理书桌的婷子转过身,就被我抱住,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沉迷。我仔细看着我面前的婷子,脸好像瘦了些,眼睛下面还有一点眼黛,我掠开婷子落在面前的几绺长发,心里一阵难过“回家的这些日子过得好么?”“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过得好么”我和婷子几乎同时说出关注对方的话,大家笑起来。

    “唉,怎么今天回来了,都这么晚了”我把嘴巴放在婷子的耳边说。

    婷子扭着头,呵呵的笑,她怕痒,我常常这样在她的耳边逗她。

    “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你还记着么?”婷子仰着头,直直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坏了,什么日子我忘记了么?婷子的生日还没到啊,也不是我们相识三周年的纪念日,也不是那个一年的纪念,情人节愚人节就连儿童节也过完了,还有什么特殊的日子我没有想起来呢?

    “就知道你想不起来了,来,给你点提示,看看椅子上的东西”

    我转头看到椅子上放着的一个大的生日蛋糕,包装还完好无损“对不起,我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昨天打电话回来定的,才从金利来糕点坊取回来,现在你想起来了么?”

    难倒是我的生日,以前在家乡按照当地人的传统,我们的生日都是按照农历的来算,我很少关注自己的生日是在公历的哪一天,因为每年的都不一样。想想现在是公历的六月份,我的农历生日是在五月份,有可能。

    “生日快乐”婷子把一个精美包装的小盒子递到我的手上。

    我轻轻的撕开包装,婷子喜欢拆开的礼盒能够在把礼物取出来之后还原,我很注意,慢慢的打开盒子,盒子不大,拿起来还稍微有点重,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是一个zippo打火机。我抽烟不多,但我屋子的火机却不少,我出门时候很少带火机,每次在外面买烟总要买火机回来。婷子收拾我的火机的时候常常笑我“好在你抽烟不多,要不,你抽多少盒烟,可能就要有多少火机了。如果象别人一样一天抽一包,那你一年就有三百多个火机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拿到楼下的卖店卖掉了。”我一直比较喜欢zippo火机,几次和同事一起出去,我总是需要拿别人的火机来玩,我学不会那么多的玩法,也不会去花三、四百元买一个火机,按照我这种使用火机的方式,可能2天之后就找不到了。

    我拿着火机从卧室出来找婷子的时候,生日蛋糕已经摆好,蜡烛已经插好了“来,快把蜡烛点燃吧”我用户zippo把蜡烛一一点燃。没有灯光的屋子中,蜡烛纤弱的立在蛋糕中,微弱的萦萦的火苗象小的精灵,在黑暗中跳跃。

    在婷子的欢呼声中,我兴奋的吹灭了蜡烛。

    27岁生日到来的夜晚,我为自己许了一个愿:让婷子不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