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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四月暖春,但乾清宫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姜峥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但想了想这些人对社稷有大用,还是勉强摆出了一副笑容:“不知几位爱卿,心目中的皇姓圣主究竟是谁!”
他心中已经明白。
这些人旳确是为了辅佐新皇而来。
但谁是新皇,他们来定!
罢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想立哪个,只要不是特别离谱,那顺了你们的意也无妨。
反正朕的那些皇子……呵呵!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甲申七子,静静等着他们回复。
何长恭神色如常,看着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态度也颇为恭敬:“皇上!此皇姓圣主乃是先烈英灵所选中,而非我等有意推举,我等甚至没有与圣主见过面!”
“哦?”
姜峥目光微动,对这句话倒是没有特别怀疑。
因为给甲申七子封官之前,他就派人把这几个人的底细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除了落榜之后都闭门不出之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甚至很少与人来往,个个都形单影只闭门苦读,还时不时地弄一些肥料打一下铁什么的。
明显就是正在接受先烈英灵的教导,而非被有心之人教唆。
换个角度想。
即便他们撒了谎。
冯大钧也会撒谎么?
虽然这先烈英灵忤逆了朕的意愿,但它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兴盛我荒国,被它看中之人,应该也不会成为一个昏君。
想明白了这点,姜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看向何长恭:“爱卿不妨说说,先烈英灵选中之人是谁。”
何长恭罕见地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说道:“先烈英灵选中之人,正是安阳公主殿下!”
姜峥:“???”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结结实实地感受了一波什么叫做瞳孔地震。
安阳……
安阳!
竟是她,竟是她!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
真是天要亡我姜氏!
“哈哈哈哈哈!”
姜峥忽然仰天狂笑,笑声无比癫狂,体内真气也猛然失控,本来梳拢得一丝不苟的须发也散乱了下来。
眼眶发红,脸色发黑,看起来戾气盈满。
甲申七子面面相觑,没想到皇帝听到这人是安阳公主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姜峥这个样子,帝王威势之下,不禁有些畏惧。
但畏惧归畏惧,七人还是牢牢站在原地,未曾有半步退后。
他们的一切,都是先烈英灵选的。
先烈英灵对于他们,就是天!
过了一会儿。
姜峥才略微平静下来,微微笑道:“安阳的确颇为乖巧,朕也十分宠她,只是她一介女流之辈,并未学过治世经国,并非新皇之选。
几位爱卿日后必将成为大荒能臣,谁为新皇,对你们也不会有影响,倒也不必拘泥于先烈英灵的选择。”
甲申七子对视了一眼,都是微微摇了摇头。
何长恭欠了欠身:“皇上恕罪,吾等起于微末,寒窗苦读十年,却仍郁郁不得志。
若非先烈英灵传授绝学,吾等恐怕正浑浑噩噩活于人世间,先烈英灵授吾等盛世之道,点吾等盛世之君,此念当一以贯之,万不可阳奉阴违。
忘恩负义,此为个人之小节。
但若因此乱了大荒,负了百姓,那就是家国之大节!
若……”
“够了!”
姜峥神色无比冷峻:“你们应当知道,荒国的皇帝是朕,而不是你们口中的先烈英灵。”
何长恭神色如常,不卑不亢道:“荒国之主自然是皇家,皇上已有属意的新皇之选,大可放手去选,吾等身为臣子,定不会有异议。只是吾等心意才学,皆为辅佐皇家圣主而来,如今愿望落空,还请皇上罢免吾等职务,吾等自会卸任还乡!”
此话一出,甲申七子齐齐行礼:“请皇上罢免吾等职务!”
姜峥:“???”
一时间,他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罢免职务?
若你们早说你们心中的圣主是谁,朕都不会封你们当官。
现在朕把官给你们封了,甚至还动用九州鼎,让你们获得了足以比肩赵昊的威望。
你让朕罢你们的官?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声音仿若野兽的低吼:“你们当真如此执迷不悟?”
何长恭点头:“不论小义还是大节皆我等所欲,还请皇上成全!”
“好!”
“好!”
“好!”
姜峥气得想笑:“好啊!桂公公,将这几人请到地宫之中,让他们好好想想清楚。”
桂公公的身影凭空在空气中出现,微微欠身:“是!”
他右手一挥,便有一道绳索出现,将七人双手牢牢绑缚,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七人面色微变,却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次来乾清宫,他们已经做好了被关起来的准备,只是真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悲哀。
齐齐叹了一口气,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便一个个挺胸抬头,朝桂公公跟去。
姜峥却叫住了他们:“你们身负兴世之绝学,万不可明珠暗投。你们想的应当是如何兴国富民,而非拥立哪位新君!”
七子本来都要走的,听到这话齐齐停住了脚步。
何长恭眼神当中流露出一丝悲色,当即上前一步道:“皇上手握荒国的生杀大权,一念国兴一念国灭。何况荒国受命于民,您想的更应该是如何兴国富民,而非拥立哪位新君!”
姜峥:“???”
他偷我的话!
他偷我的话啊!
姜峥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把自己的话给偷走了。
更过分的是,自己还没有办法反驳。
这种人!
科举是怎么落榜的?
可就是这样的人,只愿意相信先烈英灵,却不把朕放在眼里。
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找死!”
他的声音杀气凛然。
听到这两个字,甲申七子皆是面色一变。
刚才说得话……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剩余六人当即拱手。
“臣附议!请皇上国家为重!”
“臣附议!请皇上国家为重!”
“臣附议!请皇上国家为重!”
……
姜峥:“???”
他心中怒意更甚,杀意却已经消失无踪。
杀一个何长恭他还能接受。
但若七个全杀完……
他心疼!
他气得音调都变了:“去了地宫,你们耗子尾汁,耗耗反思!押下去!”
“是!”
桂公公点了点头,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甲申七子纷纷向姜峥作了一个揖,便不卑不亢跟上了桂公公。
望着殿外的夜色,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怒气吐没了。
胸口的心气也快吐没了。
地宫里面,除了兵马俑,还有胡贵妃给他留下来的幻阵。
他倒是要看看,这甲申七子究竟是为国家好,还是有了不轨之心。
若是后者,杀!
若是前者,关他们一段时间,若是能说服他们改口再好不过,若是不改口,那就等到新皇登基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他们身怀兴国的本事,不可能让一腔才情蒙尘。
只是……
十天以后的大荒会该怎么办?
姜峥揉了揉脑袋,只觉无比头痛。
过了不知道多久,桂公公出来了。
姜峥深吸了一口气:“桂公公,镇国府现在情况如何?”
桂公公颔首道:“每天白天镇国公、赵无敌、杨千里还有洛水都会外出寻找赵昊的下落,直到深夜才会回来。”
姜峥眯了眯眼:“那你明天等他们出门以后,就去一趟镇国府。”
桂公公深吸了一口气:“皇上的意思……”
姜峥点头:“把芷羽那丫头带过来!”
桂公公瞳孔一震,反问道:“是带过来,还是抓过来?”
姜峥神情微冷:“只要人过来就行,不论何种方法!”
桂公公眉毛一拧:“哦?皇上是想把公主杀了,还是关起来?”
“嗯?”
姜峥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淡淡道:“芷羽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如今赵家就是泥潭,朕自然是想把她接到皇宫里面好好保护起来。”
桂公公反问:“那公主希望被皇上保护起来么?”
姜峥眯了眯眼:“桂公公不想去?”
桂公公笑了:“咱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荒国历任皇帝保驾护航,除此之外,咱家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先前帮皇上做事,是因为皇上身边缺人用,但这次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峥眼睛一瞪:“你!”
桂公公拱了拱手:“咱家累了,上房梁睡觉,若有图谋不轨之人接近,咱家自然会出面护驾!咱家告退了!”
说罢,直接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
娘的!
咱家以前也是有“史上最狂太监”名头的。
看你无助才给你打下手。
结果现在真把咱家当奴才了?
姜峥:“???”
好哇!
你们都欺负朕!
姜峥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
他很清楚桂公公的情况,这种献祭七情六欲的人,现在有这种反应就说明他寿元马上要到头了。
这种人傀,必须要守誓言,也只用守这么一个誓言。
他不怀疑,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桂公公一定会死在自己前面。
但也仅此而已了!
看现在的情况,这个老太监除了保护自己,不会做任何对姜芷羽不利的事情了。
镇国府中,虽然白天高手会倾巢而出,但里面还有一头火麟马,想要把人绑出来,至少也要宗师的修为。
现在自己身旁的宗师,也就桂公公和凌无昼了!
桂公公不出手。
凌无昼又曾经跟赵家并肩战斗过的军中男儿,如果赵家造反,他肯定第一个出来反赵家,但如果赵家没动静,肯定也不会干这种闯家绑人的事情。
地宫里面倒是有两个黑甲侍卫,但它们只负责守门,凭借现在的山河印,只能保证它们不伤害自己的人,想要调动它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
通过软禁姜芷羽来缓解这次的危机,明显是行不通了。
想要免除后顾之忧,恐怕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
三日之后。
姜峥气冲冲地离开了地宫。
甲申七子已经通过了幻境,这七个人对于荒国没有半分不轨之心,即便在幻境之中失去了判断现实和虚幻的能力,经历了各种威逼利诱,他们都没有选择以“皇姓圣主”这四个字谋私。
本来看到七个人都通过幻境,姜峥大喜过望,就兴冲冲地去劝他们,让他们改口其实皇姓圣主另有其人。
态度非常客气,突出一个礼贤下士。
但这些人都仿佛一根筋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改口。
无奈之下,姜峥只能放弃。
大荒会只剩下了七天的时间,而且这大荒会,是以表彰甲申七子功绩为名义开的。
现在甲申七子不出席,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缺席了甲申七子,立储就显得特别强行。
但这大荒会必须要办,这张为赵家精心编制的大网,可不能轻易丢弃。
姜峥深吸了一口气:“传姜致远!”
姜致远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唯一一个从地宫之中走出来的皇子。
年龄比姜琉要小一些。
虽然没做出什么成就,但胜在为人比较沉稳,若是动动脑子,应该可以分得清好坏。
这种人当皇帝,让他提出利国利民的政策并且被推行几乎不可能,但如果有臣子能够提出这种政策,他至少能在龙椅上面喊一句“啊对对对!”。
朕布置了这么多能臣武将,只要龙椅上坐的不是傻子,辅佐他成为守成之君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姜太升和姜东升……
姜峥从来没有考虑过。
诚然!
这两个人只要成为荒国皇帝,自然看不上异族那边的小恩小惠。
但姜峥要的,不是一个权衡利弊的君主。
而是一个完全仇视异族,并且将异族视作国家底线的皇帝。
因为,荒国的立国之本,就是庇佑百姓免除异族的压迫。
现在异族才被赶出去多少年,就立一个跟异族玩了二三十年暧昧的混血儿?
一开始,他们为了自己的统治,肯定会跟异族划清界限。
但时间一长,这条底线迟早会松动。
荒国从立国开始,就坚决抵制佛道,抵制异族,若是从这一代丢了底线,自己到了黄泉下面,比丢了姜氏江山都丢人。
所以……
还是要矮子里面挑高个儿。
姜致远,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自己的那个老伙计,眼光还是毒辣。
姜琉虽然不着调,但最起码比较擅长赚钱。
姜御虽然口齿不伶俐,但也算饱读诗书,就算参加科举,也有希望中举。就是当皇帝有些埋汰,有损大国威仪。
可又仔细想想。
这个狗东西,平时说话不超过三个字儿,为什么骂自己的时候那么顺畅?
娘了个腿儿的!
另外两个儿子,只能说平平无奇。
一个在幻境之中,干净利落选择给赵定边当狗,现在人在御花园,已经成花肥了。
这个姜致远倒是比较好,一方面有姜姓皇室的骄傲,幻境中坚决不屈从于赵定边。
而且比较识时务,虽然一开始不愿意构陷赵家,但关了他几天,就立马同意了。
别管他能力如何,就这种把臣子视作随时可以舍弃的工具的精神,就配当一个皇帝。
就他了!
不一会儿,姜致远来了,恭恭敬敬向姜峥行了一个礼:“父皇!”
姜峥抬了抬眼皮:“怎么样了?”
姜致远一字一顿道:“我宫里有一个宫女,祖籍淝城,异族败退的时候路经他们家,杀光了她的家人,后来镇国公带的军队赶到,将异族杀了个干干净净。
镇国公看这些难民可怜,就把家中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妇孺召集了起来,让家中女眷变卖家产,换了银两来救济他们,这个宫女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那时年龄实在太小,又被亲戚骗了钱,恰逢我母妃回乡省亲,就来宫里当了宫女。”
“嗯。”
姜峥淡淡应了一声,没想到赵定边时时刻刻都在收买人心,难怪在民间和军中威望这么高。
他又问道:“可信么?”
姜致远点头:“她自幼跟着我,母妃又对她有大恩,完全可信!”
姜峥点了点头:“打一顿,让她逃到赵家!”
姜致远点头:“是!”
姜峥笑了笑:“把朕教给你的话全都牢牢记住,大荒会上便立你为储君!”
“儿臣领命!”
姜致远大喜过望,当即跪下磕了一个头。
姜峥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儿臣告退!”
姜致远站起了身,乐滋滋地离开了乾清宫。
他刚走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
“皇上!飞鱼卫指挥使黄恢弘求见!”
“宣!”
“是!”
不一会儿,一身飞鱼服的黄恢弘一路小跑赶了过来,恭恭敬敬给姜峥行了一个礼:“参见皇上!”
姜峥皱了皱眉头:“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啊?”
黄恢弘脸色有些不好看:“禀皇上,甲申七子的门徒出事了!”
“门徒!”
姜峥瞳孔一缩,心中顿感不妙。
前些天他为了提高甲申七子的地位,特意准许了他们在大荒学宫还没建成的时候,就开阁收徒。
这才几天,门徒就出事儿了?
这……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不由攥起了拳头:“出什么事儿了?”
黄恢弘说道:“最近民间乃至权贵之家都出现了一种流言,说甲申七子心目中的皇姓圣主就是安阳公主,卑职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发现都是甲申七子的门徒!”
“都是?”
姜峥的眼角抽了抽。
黄恢弘点头:“对!幕后之人足有二十人不止,甲申七子每个人门下都……”
“有”字还没出口,他就听到了茶杯碎裂的声音。
茶水溅了一地,瓷片四分五裂,还有一块扎到了他脚趾头缝里,扎得鲜血直流。
刺痛感和脚上的湿热感让他很不舒服,但却丝毫不敢抱怨,只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
“这些反贼实在是放肆!”
“皇储是谁,轮得到他们说?”
“莫非还要逼朕立储?”
姜峥怒不可遏,死死地瞪着黄恢弘:“那些人都谁?”
黄恢弘赶紧说道:“属下没有轻举妄动,但已经把他们全都监视起来了。皇上,我们抓不抓?”
他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甲申七子已经被皇帝扣押起来的消息了。
若是现在把他们的门徒都给抓起来,反而有可能坐实安阳公主就是皇姓圣主的事情,反而可能对皇帝不利。
“为何不抓?”
姜峥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这种反贼都不抓,朕养你有何用?御花园的狗都会吠两声,你有什么用?”
黄恢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卑职这就去抓人!”
“滚!”
“卑职告退!”
说罢,他就逃似的离开了乾清宫,右脚嘎嘎流血。
姜峥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把这些人抓起来,固然能够坐实。
但不抓,只会让事件更加恶劣。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刻,他心中杀心四起。
三天前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怀疑这所谓的“先烈英灵”是有人在后面装神弄鬼,不然为何这个节骨眼才公布身份?
只是没有什么证据。
但这次,煽动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一切都连起来了。
美酒,香水!
农业、冶铁……
看似连不到一起,但这么多足以改变时代的东西,短短半年接连冒出。
甚至……
还有齐国羲和天的白糖和玉皂。
姜峥又想起了,就在宁婉梨的状况最危急的时候,羲和天带着白糖从天而降,完全将主战派给救了回来。
而赵昊这个瘪犊子,更是以天价拿下了玉皂在荒国的代理权。
瑶池明明是暴利,却因为玉皂的天价,纯收益一直不温不火!
一开始他还好奇,赵昊虽然也赚了不少钱,但这样不是给羲和天打工么?
现在……什么都懂了!
昊儿!
朕的好女婿!
你骗得朕好苦啊!
……
夜!
赵定边挥了挥手:“红苓,你带这个姑娘去休息疗养,务必要隐蔽!”
“嗯!”
红苓点了点头,便扶起那个遍体鳞伤泪痕涟涟的宫女扶到了后院。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趁着夜色逃到了镇国府,说自己是照顾姜致远起居的宫女,说姜致远前几日已经悄悄回到了住处,无意间还透露了一些关于地宫的信息。
说姜致远因为惹怒了皇帝,被关到了地宫,百般服软才被放了出来。
还说姜致远离开的时候,在里面不小心看到了遍体鳞伤的赵昊,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这个消息,对于所有人都是晴天霹雳,白秀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昊儿!我的昊儿!”
白秀刚醒,直接就给老爷子跪了下去:“爹!您可一定要把昊儿救出来啊!他现在是赵家和白家唯一的血脉啊!”
黑脸汉也是拔出了战刀:“我去找狗皇帝抢人去!”
“慢着!”
赵定边直接把他喝止,若不是知道赵昊好端端的,他说不定也上当了。
但现在他很清楚,自己这老伙计是设局让自己闯皇宫,只要闯皇宫,赵家处境必然堪忧!
好狠的心啊!
昊儿这个狗东西,算得还真特娘的准!
他正准备想个理由劝赵无敌,门外传来了一阵高喊。
“吾等乃甲申七子门徒!”
“今日特来迎皇姓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