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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磊说,“我去看看是谁。”
秦磊下了桌子往门边儿去,一桌子人都停了筷子等人。秦磊在门洞里瞅了瞅,脸上不乐意,开门直接就拉着嗓子喊:“走错门了啊?年三十的这才外头回家吧,恭喜发财啊!”话还喊在嘴里头呢,门‘哐’地一声儿关上了,回头朝大家伙儿笑着说:“拍错门的,合着是多少年没回家的,给记错门号了。”
秦磊坐下,石鹤瞅着他说:“还有记错家门的?”
秦磊给了他一眼儿,石鹤立马明白了,打着哈哈说,“准是背井离乡久了,这年三十儿才到家,真不容易。”
庄千夜吃自己的,没搭话,时不时给温素夹个菜,给李小天添个汤,给乔子寒装杯酒。
外头还敲门呢,秦磊指着外头说:“听听,还在敲,合着家里头还没人,真是可怜哟。”
可温素怎么听着像在敲自家门呢。
“妈,多吃点儿。”庄千夜给温素添菜,顾恒站起来举起酒杯对温素说:“妈,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温素赶紧站起来,饮料代酒回敬着,顾恒开了这个先,一个个儿轮着敬,吉祥话不断。
吃一半儿的时候屋里电话响了,温素起身去接,秦磊又一个领先说,“妈您吃着先,我去接。”
秦磊回来说打错的,没多久外头又响,温素觉着不对,起身去接,秦磊刚拿起电话,温素在后头,秦磊想说打错的,嘿嘿傻笑,温素接过电话,是舅妈呢。
舅妈一顿儿连环炮似地数落,说温素怎么怎么没良心,敲门不开,电话不接,这就这么两个亲人了,过年了都不走动,他们不计前嫌过来一起聚聚,可她连门都不开,这做得实在过分了。舅妈说完换温成,温成也来气,直说温素做人不对,就算之前有什么隔阂,那也不应该人来了门都不给开的啊,这实在太过分了,做人不能这样,扯着芝麻点子大的小事儿斤斤计较,亲里亲戚的这算什么……
温素听了脸色不好,秦磊不敢吭声儿,也没人再动筷子。庄千夜起身开门去,舅妈一家就站外头。
舅妈进来指着鼻子又是一顿数落,一桌子人没一个说话,庄千夜都闷着呢,他们能怎么样?
温成拉了舅妈一下,舅妈这才兴怏怏的收嘴。
你说大年三十儿的,你这样火气冲冲的跑人家里一顿指着鼻子撒气,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你还让不让人过年了?李小天是孩子,不知道气氛什么的不对,他筷子一扔,说:“舅,舅妈你骂完了就走吧,我们家不欠你们的。”
舅妈一听这话,又来气了,她当然不会跟孩子说什么道理,她矛头对着温素呢?
“温素你看看小天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李小天被你这么宠着惯着,长大后还有个什么出息?还不得跟他姐一样撒泼取闹,害人害己?”
舅妈那话一出,所有人脸子都拉下了。舅妈那话里说的李小天他姐其实指的是李小天,可大家都以为说的乔小妆。
这下不得了,庄千夜在家的脾气那是好得不得了的,可这茬儿是红眼儿了,伸手揪住舅妈那领子,寒气森森吐出两字儿:“道歉!”
舅妈是东北那方的人,那边人普遍比z国其他地儿的人高大,舅妈属于那种东北大婶,比较有吨位的那种。可庄千夜拎着她那领子,那人就那么给提起来了。
舅妈脸都白了,平时横那对手都属于老实人,像温素那样儿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啊,面前这人她敢得罪嘛?她就是有那个胆儿也没那个能耐啊,这都是会两手的人,一个不小心她得躺医院去。
“我言语无状温素你别往心里头去,大过年的你这看着大嫂受这苦你能忍心吗?”舅妈不得不示弱啊。
温成个性不强,所以被舅妈一直欺着,这眼下看老婆受委屈,他也不敢上前,只能对温素说话:“素啊,你大嫂那嘴巴就是关不住,但她说过就忘了的,也没想就那么说出来,实际上她没那心啊,你别往里去。你大嫂言语上冲撞了你,大哥我跟你赔不是,这三十晚上哪家不是乐呵呵的,我们亲兄妹那是一家人,你能容许一个外人把我们自家人欺负了吗?素啊……”
温素开口了:“千夜,放手。”
庄千夜冷着脸松手,舅妈得了呼吸跑得远远儿的。这庄千夜以前在他家表现得跟好人一样,原来还有这么狠的一面。这人啊,还真不能只看表面。
“大哥大嫂,这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把话儿说得太难听,你们这是拜年呢,还是闹事儿呢?算了,说多了大家心里头添堵,你们回去吧,我家受不起你们家的拜年。还有,千夜是我儿子,跟我闺女一样亲的儿子,不是外人。”温素站在门口说,等着他们出去。
温成拿着那话不好说,他总觉得他这妹妹变了,以前哪会这么狠?肯定都是被那群狼崽子影响了。以前温素那性情可温和了,哪里会对他这个当大哥的说出这样儿大逆不道的话儿来。
温成毕竟是男人,脸子都丢完了,扯着老婆拉着儿子出去。温素关门的时候他丢了句:“我看你能横到什么时候?”
有点儿逗,这都没认清楚谁在横,自家人永远站在自家人一方说话想事儿,错得再离谱自个儿也是看不到的。
温素顿了顿,然后拖着千夜再上桌,笑着打圆场,说:“没事儿,我们继续吃,当是给这年头里添热闹了。”
这话儿很有效果,至少每个人都很卖面子,吃得尽兴,喝得尽兴,也说得尽兴。
饭后等着看春晚呢,温素是要看的,庄千夜和乔子寒陪着,李小天一边儿打游戏。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其实春晚真没什么看头,节目看一半了,庄千夜看表,都这时间了这些家伙还不走?拿眼横顾恒,顾恒能不明白?他说:“合着晚上的酒香,贪杯多喝了些,有点儿醉。”这话儿是像庄千夜解释的,后面的话他转向温素接着说:“妈,今晚让我们在客厅挤一晚呗。”
“会感冒吧,这晚上冷。”温素说。
“不冷不冷,我们火气大。”秦磊立马接口,那明显了就是有备而来。
这晚上五个大男人全挤客厅了,这让庄千夜想起四年前的三十儿晚上。那时候也是全挤客厅睡,现在也是,可小妆没了,子峻也不在。不知道明年又是怎么样的情况,不在的会不会是他?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庄千夜低低的说。
心里的苦和痛,全都累积在这句话里。
都听见了,其他四人都听见了,只是没一个人出声儿,睡得很沉呢,还有扯呼儿的。
庄千夜又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这样的夜晚,已经持续很久了。
也不能睡,睡不了。
他在想会在什么时候才能忘了她,忘了她他才不会这么痛苦。可又不想忘,不舍得。如果连她都忘了,他这人生似乎没意义了。
忘了她,那得去除多少的记忆?庄千夜想来好笑,打小就在一起的,去掉她的部分他还真没几年剩的了。去不了啊,他这一生就这样了吧。
这样就可以了。
美国XXX加州私人医院。
丁子峻几月如一日的守在病床前,今晚是z国的年三十,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吃饺子,吃年夜饭,z国人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
他煮了饺子和汤圆,自己擀的饺子皮,自己剁的肉馅儿,自己包的。汤圆也是自己和的面,自己包的黑芝麻。饺子和汤圆合在一锅子煮的。煮了满满的两碗,煮好了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守在她床前。
他知道她有感觉,她能感受到今天的特别。
丁子峻把碗放在一旁的小柜子上,一碗她的,一碗是他自己吃的。他边吃边跟她讲话:“妆,今天年三十儿呢,我煮了饺子和汤圆,我想着应该还不错的,可这一尝啊,味儿怪。知道为什么吗?汤圆我包的黑芝麻,饺子我包的肉馅儿,一个甜一个咸,串味儿两样。”
他吃着吃着眼圈儿就滚泪下来了,他哽咽了下,说:“你要是吃了肯定不爱的,没准儿还能给我拉脸子。可我吃着却喜欢……”他吞下一颗汤圆,接着说:“甜的咸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每天都能这么近的靠着你,我心里高兴,高兴得发甜。可是,我看见你这样,心痛得发苦发咸。”
丁子峻一碗吃完了,有点儿腻,黑芝麻很甜,腻人。可他又端了另一碗,他说:“你一定不愿意我浪费的是吗?我都吃了,帮你吃了。”
丁子峻吃完收拾好后,打了热水回来,他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小时候听我妈讲过,说是要在这最后一天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辞旧迎新就是这么个说法儿。”
他把她一只脚上的袜子脱了,然后拧干毛巾试试温度刚刚好,这才开始给她擦,一点一点的很仔细。
她全身只有一条腿是完好的,其他地方就连头部也全都被纱布缠着,一个活生生的木乃伊。
医生说她头部受到重击,部分脑细胞坏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身体严重烧伤,皮肤烧伤坏死超过百分之五十,虽然已经通过植皮手术一点一点在修复她的全身,可因为她大脑受创过重,身体机能运作受阻,所以她的复建手术康复得很慢。她的生命,只能用药物维持,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只能看他自己。
但是医生说过,她的求生意识很强,她的感官都在,有知觉,触觉,也能听得见。
丁子峻红了眼眶,轻轻握住她的脚:你想为孩子报仇所以一直在坚持对吗?妆儿,我会帮你的,有罪的人法律会收拾她的,一定会!
怕她着凉,丁子峻很快给她穿上袜子,然后盖上被褥。
他守在她身边,她眼角溢出眼泪,丁子峻惊喜得跟着落泪,他扑在她身边紧紧的靠着,他说:“你能感觉到我对吗?妆儿,你能感觉得到是不是?”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能醒了?
丁子峻爬起身疯跑出去,到处找她的主治医师,她流泪,这是很大的进步,她应该就会醒了。
两个月后。
她的头上的纱布拆了,脸上的烧伤恢复得比预想要好。
“我是什么样子的?”她问丁子峻。
她的手和身体还裹着纱布,因为刚做完第三次植皮手术。手被包裹着,显得很笨,轻轻碰触自己的脸,她会是什么样?
“我会不会很难看?我是被火烧的,会很难看吧?”她有点儿担心,慢慢的问出口。
丁子峻一直在笑,轻轻握上她被包裹得没有十指的手,说:“不,你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你哄我呢。”她淡淡的笑。
然后又说:“我为什么会被烧伤呢?是什么样的意外?你知道吗?”
丁子峻摇头,轻轻点着她鼻尖儿,说,“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啊?你的脑袋一醒过来就想这些了?想想我不好吗?”
“那好,我不想这些,想你。”她答着。
完了似乎又忘了刚才答应的话,她说:“庄千夜是谁啊?我睡着的时候好像记得这个名字。”
丁子峻心里一跳,他说,“你的前男友啊,你不记得了?看看你这记性啊,昨天还记得的,又忘了。”
“是呢是呢,我忘了。”她用手打自己的头,丁子峻给慌了一把,立马拉住她说:“你这脑子这么脆弱,能这样儿敲吗?”
她‘咯咯’声儿地笑,然后说:“你在害怕呢。”
丁子峻被她打败了,能不怕嘛?她那脑子刚醒来,再给她那么一敲,没准儿又给睡去了,这要是再睡过去,他铁定崩溃的。
“好了,时间到,你得睡觉了。三点我叫醒你,然后吃东西,再准你玩儿会儿。”丁子峻说。
“好。”她还比较乖,可能是潜意识里有种迫切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好起来。可她想不起来为什么那么想快点儿好起来。
有什么事儿她还没做?
不知道。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过好每一天,快乐每一天,这就是她现在的责任,丁子峻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现在吃的东西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无论什么东西高温一过都没有任何味道,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味觉还是所有食物都是那样儿的。她不挑,丁子峻给什么她吃什么。
再过一个月,她的手和两只手臂都拆了纱布,她看着自己的手,嫩白光滑,跟婴儿的皮肤一样,手形儿很漂亮,她想着手这么漂亮,她的脸应该不丑吧。
她伸手拿丁子峻的手机,就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手机就能看到自己,有点儿迫切。她伸手去拿,够不着,差很大一截儿。她除了手和头被放了出来,身体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动不了,她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床边移,伸手去抓。
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她的身体上半身都悬空了,还差一点儿,快了快了……她的手再一努力,往前一伸抓住了,不过整个身体也砸在了地上。
全身瞬间疼得跟火烧一般,全是一阵一阵的撕裂灼痛。
不过还是很高兴,拿到了手机,她往屏幕里看自己的脸。
“啊……”
她吓得连忙扔掉手机,一张皱巴巴的脸比八十岁的老人的脸还丑陋,全是伤痕,没有眉毛,零零疏疏的急戳头发,面相可憎,面相可憎!
哭了,这比身体的痛更痛百倍千倍。
如果要她以后顶着这张脸出去,她宁愿不要醒过来。
丁子峻打了水进来看她跌在地上,吓得心脏都停了三秒。他几步走过去,抱起她,语带斥责:“怎么不听话了?不要乱动怎么不记得了?”
把她放在床上,看见她在哭,那心又软了,说,“我没有责怪你,对不起,我语气重了,妆儿别哭。”
她伸手捂住脸,说:“我明明很丑,你却一直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丁子峻看地上被扔得远远儿的手机,叹了口气,还是被她看到了。坐在她身边,没说话,这时候说话她听不进去。她大概也苦累了,给睡了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说:“再丑又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你更丑点儿,他就不会来抢了。”
她的一切恢复都很顺利,记得人和事儿越来越多,记忆也好了很多。
转眼天儿热了,她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不让得长一背的痱子。丁子峻给她搬了个轮椅来,每天早晚的推着她在医院里走上一圈儿。医生看她恢复情况很好,建议多帮着做些复建有助于康复,意思就是说运动。
她觉得吃力,她站起来都费力,要她配合着做运动,那不是存了心思跟她过不去嘛。不干,无论丁子峻怎么说都不干。
除了动,别的说什么都听,看书,听音乐,写写画画,也很勤奋。
再是三个月,金秋了,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总算能独立下地,能自己行走了。
丁子峻有种功德圆满的喜悦,比唐僧取到真金还高兴。不过,他这一年来,可是比唐僧还苦。
她喜欢看报纸,z国的时事她也挺上心。
丁子峻以为她都放下了,即使什么都想起来她也不会那么在意以前的事。可是那晚,他看到她手里紧紧拽着报纸满脸泪痕的睡着。
z国两大家族联姻,庄家世子与安家小姐长达十五年的爱情马拉松终于修成正果……
结婚了,丁子峻发笑,以前他也认为那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没有男女之情。可想……利益啊,真是个诱人的东西,那么骄傲的男人都抵抗不了,还是妥协了。
俗人,世人都是俗人,都是一群为利益奔波劳累的俗气而已。
第二天她拉着他说不想要这张脸,她想要美丽,不愿意再丑下去。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会离开他,一年来的担惊受怕还是要面临,他握住她的手,说:“不是已经接受这样了,为什么又不想这样?”
她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他要结婚了……”
“他跟我们无关。”
“可我难受。”
“我们也结婚好吗?”他说,希冀的目光看着她。
她立马点头,完了又说:“那庄千夜呢?”
“他跟我们无关。”
“他也要结婚了,他结婚了……那我呢?”似乎绕不通这个圈儿,庄千夜要结婚了,那她呢?该怎么办?如果她也结婚了,那庄千夜怎么办?可是,他结婚了,她不结婚,她心里会难受啊……
可,这些为什么会跟她有关?
“为什么我会难过?不想庄千夜结婚?因为我曾经爱他,对吗?”她似乎理出一些头绪来。
丁子峻看着她,心里苦笑:是啊,你爱着他,现在还爱。你根本就没忘记他,可,你怎么对我呢?
“我好,还是庄千夜好?”丁子峻问。
“你!”
“我爱你!”他抱着她说。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那种哦。”她笑着说。
大概,她说的爱,相当于感激之类的,或者是喜欢他的亲近。
“妆儿,你会跟我结婚的,对吗?”他问,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一年来对她的照顾,和她对他的依赖。就算她一切都知道了,他还有她对他的感激。
所以,他不一定会输啊。
“嗯,嗯……”她喜欢他的怀抱,暖暖的,很舒服。
久了就困了,她渐渐合上眼,呢哝说:“我想去z国……”
他没听清去哪里,过了一会儿知道她睡着了才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睡。他在想,如果给她另一张脸,是不是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她就会永远在他身边?
大年初一一大早乔子寒就回c市了,他告诉家里公司有事晚上不能回去,所以一早就得回去。
庄千夜是年后三天走的,回去就开始工作了。
很多时候他在想,自己挣这么多家业,为了谁啊?
乔子寒也是在同一天复工的,他正式接手诺伊了。庄千夜基本上每星期去诺伊一次,手把手的指导乔子寒。
这次他走之前说了句:“你比你姐有能耐多了。”
这是句中肯的评价,乔子寒除了不会设计,在处事和决策上比小妆要优秀许多。庄千夜从来没看走眼过,乔子寒会把诺伊带起来的。
乔子寒是高兴的,能得到庄千夜的夸赞那说明是得到了承认。可拿他和他姐来比,觉得贬低了他姐,又有点儿不乐意。
事实证明庄千夜是对的,才大半年时间,诺伊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跃而起,以飞跃的速度窜上了c市十大建筑公司前五,这样的成功在c市乃至全国都没有过。
诺伊的窜起,足足让c市建筑业震惊了一把。
欧洲。
一艘从丹麦驶往英国的游轮在海上失事,船上两百余人全部遇险。
听到这个消息安蒂当场晕了过去,经查证,失事的船上确实有名叫查尔斯的法国人。
安蒂世界倒塌了,吉米也不照顾,每天闷在屋子里,不去公司也不出门,谁说话都没用。吉米每天哭,两个保姆完全束手无策。
庄千夜知道查尔斯失事后坐私人飞机去了英国,两个女佣告诉他夫人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三天了,没吃任何东西,怎么叫都不开门,连吉米她也不管。
庄千夜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这种痛他比谁都了解,站在安蒂门外敲门,出声喊她。
安蒂总算还有一点意识,听到庄千夜的声音扶着墙去开门。
庄千夜抱着她,给她安慰,让她大声哭出来。安蒂出来,吉米也跟着大哭,抱着安蒂的腿不松,眼泪鼻涕一道儿流。
安蒂似乎才意识到儿子的存在,然后蹲下身抱着儿子哭。
几天过去安蒂情绪逐渐稳定,庄千夜心里松了口气。
晚上庄千夜处理了这边公司的事儿后,已经到凌晨三点了。他抬眼看着黑茫茫的天,又是一个不眠夜,已经记不清这是她走之后第多少个不眠夜了。
出去倒水,安蒂的房门开着,灯也亮着。
这么晚了不睡?
他进去想提醒安蒂早点儿睡,进去看,安蒂没在房间里。庄千夜上了阳台,抬眼过去心里一跳,安蒂坐在阳台边,双腿掉在外面。
“安蒂……”
庄千夜低低的喊,生怕惊扰她酿成大错。
安蒂慢悠悠的回过头,凄哀的目光对上庄千夜的担心,庄千夜走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夜里有风,她的身体也被风得冰凉。
“会过去的。”庄千夜说。
他不能安慰什么,这种痛犹如绞心,他就是太明白,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只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给她力量,就像当初她站在他身边一样。
安蒂后靠近他怀里,贪婪的享受他的温暖。
有点,舍不得他了,他的温暖,她有点舍不得了。
没了查尔斯,谁还能给她温暖?
庄千夜没推开安蒂,只静静的站着。他想起小妆也极容易冷的,有一点儿风,她都受不了,这个夜里,她有没有感到冷?有没有想起他?
庄千夜在英国停留了一个月,几乎和安蒂、吉米朝夕相伴。安蒂和吉米渐渐从灰色地带走出来,他的心也渐渐得到一丝慰藉。
再是一个月后,庄千夜和安蒂一同回国。
准备结婚。
两个人在一起,只想有个伴,有个依靠。
或许这就是缘分,所有人眼中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迟迟没成。命里的定数吧,兜兜转转,还是他俩相伴。
或许是安蒂那句‘千夜,我们相互为伴吧’让庄千夜心动了,他真的活得太苦了,好想需要另一半来安慰。
另一半不是小妆,那么是谁有什么关系?安蒂至少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同他站在一起。
庄千夜和安蒂回国,直接带着安蒂去了老太太那儿。这次是庄千夜请求老太太接受安蒂,请求老太太给安蒂一次机会。
安蒂跪在老太太面前,说:“奶,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和千夜一定会幸福的。”
老太太心里苦啊,不看安蒂,安家这丫头,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她看着孙子说:“妆丫头呢?她才走没到一年,你就移情了?我孙子不该是这么薄情的人。”
庄千夜心里狠狠的痛着,他想,小妆也会希望他幸福。
“奶,她已经过去了……”他低低的说。
心里阵阵绞痛,胸口胀痛得连呼吸都受到威胁。
老太太心里五味陈杂,想当初她为什么就要在妆丫头和孙子中间插一手?白白便宜了这个洋女人!
“走吧,你长大了,哪还由得着我这个老婆子来管?走吧走吧,都走吧。”老太太心里苦,难受。
怎么也是自己孙儿的意思,她能怎么样?她就怕像以前小妆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便他们吧,她是要入土的人了,不想再作孽。
“奶,谢谢您!”庄千夜低低的说,安蒂磕了个头,说:“谢谢您的认可,我会努力成为好妻子的。奶,请您放心。”
然后庄千夜带着安蒂去了温素那儿,温素看着庄千夜后面跟的姑娘,也猜到了。心里痛着,苦着,是自己闺女没有福气,千夜这么好的人,不能没有人照顾。
笑着说:“快请进,是千夜的朋友吧。”温素笑得很和蔼,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是的阿姨,我是千夜的女朋友。”安蒂说。
温素听了这话还是难过了,要是自己闺女还在的话……唉,不想那些了,他始终会有自己的家。
“哦,好啊好啊,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拿杯水。”温素说着,左右转着。
其实是很突然的,千夜两个月没过来了,她每个周末都会在楼下等,从早到晚的张望。两个月没来了,温素心里早就预感到了什么。她不是自私的人,千夜这么好的人是该有个真心相守的姑娘照顾着。她高兴,高兴。
“不用麻烦的,阿姨。”安蒂的。
庄千夜心里更不好受,曾经他多少次向温素承诺,会带给小妆幸福,可现在呢?他却要娶别的女人,到底如他奶说的,他是个薄情之人。
温素的表情他看得真真切切,脸上是高兴的,眼里还是掩饰不了失望。他不想让温素失望,看到温素的眼神就跟看到小妆一样,失望,小妆对他的失望。
他说:“安蒂,喊‘妈’吧。”
温素赶紧摇手说,“不用,不用,阿姨就可以了。”
她受不起啊,毕竟这也是抢了女儿幸福的人,虽然这话不能这样儿说,千夜是自己人,她舍不得责怪,可这姑娘不是。再说了,女儿知道了也会责怪她这个当妈的。
“妈,这两个月我去国外了,以后我每个星期还过来。”庄千夜说着,他这样说其实是告诉温素,他没有往了小妆,一辈子都不会忘。
庄千夜和安蒂的婚礼定在十月底,也就是下个月底,媒体大肆报道了两大世家的喜事。
庄家和安家整日洋溢在喜悦中,盼了多少年总算盼到这一天了。安夫人握着未来女婿的手,眼泪都是泪啊,她现在就安蒂这一个女儿了,这唯一的女儿终于要结婚了,高兴啊。
安夫人说:“千夜啊,等你们结婚后,安家的所有都是你和安蒂的。”
安夫人知道庄家不图她安家的什么,可说这话也只是想为女儿保个险。
“伯母,放心吧,我会对安蒂好的。”庄千夜说。
庄千夜是真心想和安蒂结成连理,可这婚事一天一天的挨近,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越来越不踏实。心里压了块大石,什么都不顺畅。
安蒂已经在准备两人的婚礼,庄家和安蒂都很慎重,婚礼现场的所有都是重金打造,一场婚礼,堪比帝王大喜,奢华程度非同一般。
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庄千夜这些天也把工作暂停了。难得和兄弟们聚了一次,他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他这是给他们挑了个好时候。
其实吧,大家心里想的都一样,即使知道这场婚礼感情来得不是太多,可千夜的做法他们都明白。谁都有话说,却谁都没说。几杯酒下肚,全都是祝福的话。
她脸上的纱布再次揭开,就像蚕蛹一样一层一层的松开,她完美的脸颊如新生儿一般再现。
丁子峻看着她的脸,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去,低低的说:“很美!”
“给我镜子。”她说,有点儿迫不及待。
丁子峻把镜子递给她,她接过去看,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她说:“这就是我吗?”
杏仁儿眼,鹅蛋儿脸,皮肤吹弹可破,眸中秋水盈盈,唇瓣艳艳生娇。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已经齐肩长了。
很美啊,是她吗?
“你喜欢我这样吗?”她扔了镜子,伸手抱住他问。丁子峻点头说喜欢,她又说:“谢谢你!”
子峻把她拉开,看着她说:“你的事我都会帮你做,你留在这里乖乖听医生的话,我这两天有事儿要处理,处理完就马上来看你,你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她很高兴,有一张美丽的脸比一张丑陋的脸让她的心情愉悦得多。
晚上在看着她睡着后,他才走,他: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完成,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Z国京都。
今天是个盛大的日子,两大世家联姻,整个京都一片沸腾,喜气如同细菌一样无孔不入,每一处角落的边边角角都沾染上了今天的喜悦。礼堂外的街道用百合和玫瑰装饰,如同走在花市中,长达十里远,可见婚礼的盛况。
鲜花,掌声如潮涌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五十两加长豪华版劳斯莱斯往礼堂开去,欢腾了整条街道。一双新人下车的瞬间,千万只五彩缤纷的气球齐齐飞上天空,礼炮声声声不断,应着万千人的目光新人往礼堂走去。
五大家族的长老族人们早在礼堂等候新人,神父手捧圣经肃穆庄重的静候新人到来。
新郎入场,新娘挽着安父的手臂缓缓走进礼堂。
新娘一出场,宾客皆惊。新娘身上的婚纱是世界独一无二的‘钟爱一生’,据说价值三千万英镑。长达六米的后群裙摆被十二个花童抬起来,裙摆的每一层都缀上了钻石,象征永远。
新娘款款向新郎走去,安父慈爱慎重的将女儿的手交给庄千夜,说:“千夜,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安父入座亲人座,让一双新人接受神的祝福。
神父起念圣经,礼堂一片安静。
本该是静待礼成的那一刻,不想,下一刻礼堂被私人闯入,坏了这喜庆的气氛。
众人纷纷回视,同样从刚才新娘而来的方向,一身量娇小,体态婀娜的女子踩步而来,她一身黑色,紧身黑衣裹得身材更为娇小玲珑。她扬起娇美的脸,无视所有人的职责和谩骂朝礼堂前走去。她的脸上扬起冷冷的笑,轻抿红唇,大眼轻视的扫过一双新人,在新郎身上顿了一下目光,仇恨的与他对视一眼,然后移开。
她身后跟着进来几十名警察,并且快速将礼堂围住,一小队人跟在她身后。
气势不小,气场强大。
随后她站在礼堂前,目光冷冷的直视新郎的母亲,说:“季夫人,法律是公平的,有罪就该伏法,你逃不了了。”
“你是谁?说这种话来污蔑我,我会告你诽谤,让你坐牢!”季夫人脸色铁青,今天儿子大喜的日子,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这女人到底是谁?她不记得对谁做过什么……难道是……
季夫人瞬间脸色惨白,这女人脸虽然变了,可身量是一样的,看她的目光也是一样的,是恨。
“你……到底是谁……”季夫人没想到会有疏漏的地方,一年多了,怎么可能没死?
既然没死,为什么早不出现,偏要今天出现?她是故意的,这是她一手安排的,她是要报复。季夫人发狠的瞪着站在礼堂前的女人,这女人是猫妖有九条命吗?为什么怎么弄都弄不死?
“看到我,让你失望了是吗?季夫人!”女子冷冷的说。
这一句出,所有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顾恒、秦磊、石鹤他们更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仔细的盯着,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可是她的所有除了身量和她一样,别的都不同,声音不同,脸漂亮却没有一点儿相同,气质更不一样。她不会有这女子身上的阴冷。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好,还是真的不是心里想的她?
眼前女子到底是为何而来?她眼里是满满的恨,她是复仇而来吗?
警察这时候拿出逮捕令,公式化的说:“季女士,有人揭发你是五年前抢劫案杀人案的主谋。一年前诺伊别墅爆炸事故的元凶,两起案件的人犯已经伏法,并且交代了你的所有罪行。法院将以故意杀买凶杀人罪,故意买凶纵火罪将你逮捕。”
说完已经有两名警察上前,将手铐扣上季夫人手腕。
季夫人登时吓得面无血色,慌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看着自己儿子,又看着自己娘家人,夫家人,大声说:“都是谎言,什么买凶杀人?什么纵火?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冤枉我,一定有人冤枉我……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告你们污蔑……”
礼堂瞬间闹得沸沸扬扬,第一世家的夫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诺伊别墅爆炸竟然另有隐情?当时可是死了四人啊,庄家夫人怎么那么狠心?
安夫人不知道这些警察为什么突然闯进来,这一进来就带人,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多不吉利啊?再说季夫人怎么也是自己人,今天又是亲家了。
她安慰说:“季姐姐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在法庭理论,别理会这些警察,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季夫人被带走,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
庄千夜自她进来就一直看着她,一动也没动。母亲被警察带,他只带了一眼儿眼神又回到她身上。看到她脸上那丝笑意后,朝她走去。
安蒂赶紧拉住庄千夜,她抬头看他,难道,他要放弃她,放弃他们的婚礼吗?
庄千夜没看安蒂,手拉开她,两步三步移动在她身旁,在她转身准备跟着警察离开的时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他,眼神很冷,有恨,有不屑,有轻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希望的情绪。
庄千夜眼里有疑问,有深深的探究,他越来越欺近她。
女子毫不畏惧,冷笑出声,说:“庄大少爷,当着新娘都能出轨,你可真厉害。”
“说,你是谁?”庄千夜问,一瞬不瞬的注视她,盯着她的脸看。她的脸很完美,一点儿也看不出动过刀,难道?他错了?
不,不会,不是她,她不会这样看他。
“高高在上的庄家大少爷在母亲被警察带走之后不关心自己母亲竟然对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感兴趣,可真有趣儿啊,有钱人的把戏我真是不敢恭维。”她冷冷的一字一句丢出嘲讽的字句来。
说完后推开他,轻蔑的扫了众人一眼,转身踩着步子离开。
顾恒几人也早上了礼堂前面站在庄千夜身边,看女子离开动身去拦,庄千夜伸手拉住,示意让她走。所有人盯着她的身影消失,低下喧闹声再次哗然。
庄千夜说:“婚礼取消!”
转身要走,安蒂大喊一声:“千夜……”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要走吗?
庄千夜回头说,“她回来了……”庄千夜转身走,头也不回,继续说,“安蒂,你会找到你的幸福。”
顾恒愣了,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这是他们几人心里的话,石鹤让婚礼的司仪收拾控制这局面,婚礼没有了,但是宴席同样开放,以庄家的名义汇聚大家共同饮酒。
五大家族的族人们没一个脸色好看,可这话都放出去了,族人们一个都不能走,和所有宾客转向宴席。
胡闹,简直胡闹!
庄老太爷心里愤怒异常,老太太高兴得很,她宁愿孙子娶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安家丫头进门。
顾恒他们跟上庄千夜,然后上了车。
“千夜,是发现什么了?”顾恒问。
庄千夜摇头,但是他能肯定她回来了。因为他的心开始有知觉,开始重新跳动。
“我让龙二跟在她后面,我们现在过去。”庄千夜开动车说。
顾恒说:“得,还是坐我那车吧,你这车太显摆了,用这跟踪怕是不成。”
庄千夜停了车,几人又上了顾恒的车。
“她去了皇家酒店,我们跟上。”庄千夜冷冷的说。
女子到了皇家酒店,然后直奔大堂去,看来是约了人。庄千夜他们不便进去,龙二将大堂的视频调给庄千夜看。
“子峻……”
秦磊惊住,几人都惊讶了。
竟然是丁子峻!
秦磊突然想起别墅事故后在医院门口见到丁子峻的事儿,他再把这事儿一说,庄千夜觉得事情蹊跷,立马让人调小区的监视。
一查,那辆送水的车果然在别墅事故前进出过小区。又查看医院的监控,果然那辆车在事故第二天出现在医院过。
已经确认那人是丁子峻,要查丁子峻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只需要看医院在一年前十一月二十日有没有接到烧伤患者就清楚了。
既然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这些事儿原本可以交给龙二等人做,可庄千夜不放心,一定要亲力亲为。
他觉得他就要再次重生了,他的心甚至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好像她已经在他身边一样。
无论,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会爱她,她都是他的。
病例档案:XX年十一月二十日凌晨一点三十分,……患者全身烧伤超过百分之五十……大脑头部严重受创……于二十二日转院,生还迹象不明……
庄千夜那心顿时跳了起来,真的是她!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庄千夜低低的说。
几人的心都是雀跃的,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这么说来闯进礼堂的就是她了,因为烧伤,所以脸的模样变了。庄千夜心里高兴,笑出声来。顾恒捂住心脏,不知道,她这一年来怎么熬过来的。
庄千夜真的是沉浸在兴奋和喜悦里,他想得有点多,在想怎么和她说话,以后该怎么相处。他想来想去觉得他最应该告诉她的是他变了很多,很多人都说他是好男人,嫁给他会幸福。他觉得这话一定得告诉她,她以前要求他的,他现在全都做得到。
可想了那么多又回到现实了,他愁眉不展,低低的说:“怎么呢?她知道我和安蒂结婚,她会生气吧?”
刚才还是俨然高出的帝王,此刻却无措得像个孩子。顾恒皱了下眉,石鹤抖了下,安慰说:“这不是没结成嘛?她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会体谅的。”
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明说罢了。或许,这还真是个问题,礼堂上那一幕长眼睛的都看到了。
她是带着恨回来的。
“大少,任重而道远,你要挺住啊。”秦磊莫名其妙来了句,他倒不像他们那样乐观。
季夫人那做得,太狠了,这是一点儿不给大少留活路啊,这要那小心眼儿的女人怎么再接受大少?别说乔小妆了,换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接受。
庄千夜似乎被惊喜冲昏了头,忘了他们中间已经多了太多的隔阂,一心想着和她再聚。
秦磊这话一出,顾恒、石鹤就明白了。
确实是完全没给大少留活路,还是顾恒脑子清醒,他说,“千夜,不然,你去岭上把妈接过来吧,有妈在,小妆一定会念旧情……”
这话庄千夜不爱听,洋溢着笑的脸立马拉下来。他和她感情好得很,她能回来,不就是找他来的?他们这是担心得太多了,虽然他差点儿就娶了安蒂,但是他相信她会明白他的苦心。
温素说过两个人要相互信任,他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各回各屋吧,我去皇家酒店。”庄千夜转身走。
这话崩出来给哥儿几个吓了一跳,去皇家酒店?
顾恒赶紧着上前拦着,不大相信的问:“千夜,你去找她?”
庄千夜心情这时候又好了回来,给了顾恒一眼儿,这不是明摆着的?
秦磊说,“我那儿又来了几支好酒,大少喝一杯去?”
顾恒拍着庄千夜肩膀,笑得几夸张,说,“这主意不错啊,走呗,喝一杯去。”
石鹤在一边儿附和,庄千夜不愿意啊,他这还有正事儿要做。
“找小妆嘛,成啊,空了兄弟陪你去,给你垫胆儿。”顾恒说,庄千夜是被几人拽着走的。也因着他心情好,没来气,这要是换个时候,那脸子老早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