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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和顾治谈话之后,顾治做出了保证,心底的猜测被肯定,顾徽也就完全放下了心思,并不管前朝的那一番腥风血雨。
反而为了配合顾治的行动,装成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整日里待在凤阳阁不出门,连东宫读书也不去了。
顾徽平常可是待不住,隔三差五便要出去一趟。
这样的做法越发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认为长宁公主马上要失宠,外界的言论多了起来,都说长宁公主整日以泪洗面。
偏偏顾治好像失聪一般,既没有附和前朝的声音,也有没有打压。
自从上一次去看过顾徽,也没有踏进储秀宫一步。
宫里的一些人以为风向要变了,也开始怠慢了起来。
顾徽皱着眉头放下蟹黄糕,“今日这糕点怎么不新鲜?”
暖春和知秋对视一眼,有些犹豫的上前,“回公主的话,今日柳贵妃不知怎么的,说想吃蟹黄糕。
厨房的人说蟹黄来之不易,只做了这一些,被柳贵妃的人拿走了……这个,是昨日做的。”
她早就说公主的口味叼,宁可不端上来也不要给公主尝这个。
可柳贵妃最近欺人太甚。
顾徽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淡淡的笑了笑,十分不在意,眉眼依旧平淡,拿起桌子上的书。
“这倒是她会做的事。”
柳贵妃和她互相看不顺眼这么多年,却又向来奈何不了对方,也只能做些这样的小事情来恶心她。
顾徽的凤阳阁便有小厨房,她也不是吃不起蟹黄,只不过厨房的大师傅做蟹黄糕格外好吃,宫里的人也就习惯的往出大厨房去拿。
平常大厨房不会这样没有眼力见,尽管东西制作不易,顾徽这里却是不会缺的,知道她喜欢,都会单独为她留着一份。
如今她还是长宁公主呢,稍稍有了一点落魄的模样,就有人为了讨好柳贵妃来踩她了。
“果然,当你地位高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满是善意。”
顾徽抬起头来,淡淡的笑了笑,语气却毫不在意。
知秋是个性子火辣的,跺了跺脚,“公主,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呀?大厨房里那群小人,旁日里那样殷勤,如今可算暴露了真实习性。”
暖春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公主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依我看,这一回反倒是好事,也能够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顾徽淡淡的笑了笑,也不想看书了,站起身来扯了扯鞭子,眉目平淡,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眨着,十分惬意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走吧,去看看是谁在搞鬼。”
知秋高兴的要蹦了起来,急忙跑到一边拿起了顾徽的斗篷,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满眼的斗志。
暖春有些疑惑,她也能猜出公主的两份心思,还以为公主会继续蛰伏下去。
顾徽也知道暖春在想什么,眼波流转,笑着瞪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带着些肃杀。
“我虽想知道谁好谁歹,却也不代表我能平白受那些小人的委屈。”
虽说人只有处在高处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身边满是善意。
可是若她一直在高处屹立不倒,那些善意是否真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何必为了所谓的查觉人心而委屈自己。
顾徽低下头,轻轻地翻了翻手上的鞭子,无所谓的笑了一声。
“正好无聊,咱们去把场子找回来。”
她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些肃杀,淡淡的站在那里,却有一股让人不敢违逆的气场。
【哼,竟敢给她吃过期的蟹黄糕,不可饶恕╯^╰】
知秋眼睛亮晶晶的,被公主的霸气所折服。
顾徽被一群人围着,披着张大红色的斗篷,下楼梯时特地往后扬了一下,激起阵阵响声。
顾徽十分中二的邪魅一笑,觉得这就是黑老大的出场方式。
一群人气势腾腾的出门,却刚好状见进门的苏秀儿,大眼对小眼,疑惑极了。
苏秀儿惊讶的睁大眼睛,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她听说了外面的流言不放心,想要进宫来看一看。
本来以为会看到凤阳阁一片死气沉沉的场景,却没想到会遇上被众人簇拥着,好似要去打架的顾徽。
“灵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顾徽有些尴尬的拢了拢斗篷,与知秋那小妮子对视一眼,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
“我瞧着外面风光正好,正要出门游湖赏雪,阿秀可要同行?”
一阵冷风吹过,激得苏秀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抱胸摩擦手臂,苏秀儿摇了摇头。
“如今这天气还赏什么雪呀?还不如到暖阁里喝两杯茶。”
顾徽扯出一个热情的笑意,连连点头,“正好我也觉得暖阁里更舒服些,知秋,快点请苏小姐进去。”
被众人十分殷勤地簇拥进去,苏秀儿挠了挠头,总觉得今日他们怪怪的。
顾徽偷偷的拍了拍小胸脯。
好不容易中二一回,还被苏秀儿瞧见,幸好这小妮子反应不行,否则岂不是要被她当做黑历史嘲笑一辈子?
凤阳阁的宫女们办事很利落,很快便烧上了热水,在宫中四处摆满了烧的通红的炭火。
虽然觉得怪异,坐在温暖的暖房里,苏秀儿喝了一杯热茶,放下了心中那点疑虑,反而一脸担忧的看着顾徽。
“我听说了外面的流言,有些不放心,瞧着你还算精神,我也能不那么愧疚。”
顾徽挑了挑眉,“这是我的事,担忧便罢了,为什么会愧疚?”
苏秀儿撇了撇嘴,眼眶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你又在诓我,不过就是欺负我脑袋笨,大嫂可是和我说了,你打了白晓莲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我要名声做什么,如果真的因为名声太坏嫁不出去,正好可以在家里赖一辈子。”
即使在古代,人们也都是八卦的,白晓莲受伤,长宁公主仗着权利欺负人,可比苏秀儿打人有话题度多了。
顾徽叹了口气,宠溺的笑了笑,递上一方帕子。
“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爱哭?”
“我哪里爱哭了,我才不要嫁人呢。”
这个朝代的女子生存终究艰难一些,她是公主,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若苏秀儿因此耽误了良缘,才叫得不偿失。
愿不愿意嫁人是她的事,可是苏秀儿却不能背上了这样的名声。
顾徽笑的温柔,细心的擦着苏秀儿脸上的金豆子,眉眼弯弯的,恬然美好。
“如今这样说,若有天遇上了心仪的男儿,咱们阿秀怕不是要直接扑上去。”
【作者题外话】:苏秀儿:我才不要嫁人呢。
几年后,一脸亮晶晶的看着某人,疯狂的摇着顾徽的手。
“他好好看,好帅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