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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好吧!既然事实已经发生了,她应该要相信;但是,殷岁岁心底却还是不敢相信,那就是疼爱了她十六年的亲爹竟然出卖了她!
殷岁岁睁着充满了衷怨的美眸,看着自己的贴身用物被打包在一只只筐盒里,络绎不绝地被搬进韫王府的大门,每一只筐盒上都盖着遮尘的红帕,看起来好像嫁妆,好吧!般不好她爹真的替他们准备了一坛女儿红,好让他们可以庆祝她的乔迁之喜也说不一定。
“小暴君,劝你最好打消现在心底的念头,你是绝对逃不出去的。”真是一针见血,洛紫陌一语戳破她内心的想法。
此刻,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双如钢铁般的大掌钳握住她纤细的臂膀,低沉含笑的嗓音幽幽地从她的耳畔扬起。
“谁谁说我要逃跑?”殷岁岁一双檀黑色的瞳眸心虚地游移,完全找不到勇气往后瞧,生怕一眼就被他看穿内心的想法,纤臂的肌肤在他的掌握之下直发烫了起来。
“是吗?你真的不想吗?”他会相信才有鬼。
“我不想。”她足足迟疑了一刻钟。
“你到底要不要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嫁给我?难道,你还在记恨当年的那件事情?”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直勾勾地盯住了她水亮的双眸。
“一点点。”这倒是实话,她现在倒没有那么生气当年的事情了,只不过,人不能言而无信嘛!她心里还是笃定了不嫁他,否则她当年的誓言一诰成忏的话,就不太好了。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嘿嘿,连白痴都知道这正是偷跑的好时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呢?这时候的殷岁岁在心底如此快乐地想着。
她拎着一只简单收拾的包袱,缓缓地拉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模样比一个小偷看起来还要心虚一万倍。
她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乖乖地留在这里嫁给他呢?随便想就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嘛!嗯勾到东西了吗?否则她怎么动不了了?岁岁拚命地挣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前进半步了。
难不成真的是鬼打墙了?!
“你想去哪里?”
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扬起,她吓了一跳,怯怯地回头,然后,看到了一张冷冷含笑的男人脸庞洛紫陌!他一手揪住了她的领子。
说也奇怪,出现在殷岁岁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张俊美无俦的男性脸庞,但她就是可以把他当成鬼魅般来看待,她连忙从他的手中跳下来,退避三舍,等身子贴到了门边之后,才昂起小脸,道:“你、你你怎么出现了?”
“我再问一遍,你要去哪里?”洛紫陌危险地逼近了她一步。
“没、没有啊!”她屏凝着呼吸,摆明了就是一副非常心虚的模样“我呃我、我只是看外头月色很美,想要去散步嘛!”
“喔,是吗?”他故意抬了抬眸,望了眼窗外的阴暗天色,话带冷笑道:“那一定是我的眼睛有问题,竟然没有看到窗外的月色很美,对了,那你为什么带着一个包袱,难不成,你想要逃跑?”
啊!竟然不小心被他猜对了?不、不行!她要赶紧否认,殷岁岁飞快地将包袱藏在身后,很用力地吞了口唾液,连忙辩解这:“谁、谁跟你说这是包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怕冷,我只是随身携带几件衣服,怕冷的时候可以穿在身上而已嘛!”
“是吗?”
洛紫陌挑了挑眉,敛眸睥睨着地,非常严重地质疑她说词的可信度,不过,他还是不想拆穿她几近拙劣的谎言,唇角微微一场。
“干脆我陪你一起赏月好了,我想你这包袱就不用了吧!要是怕冷的话,你直管躲进我怀里好了。”
说着,他接过她拎在手里的小包袱,随手往离他们最远的墙边扔去,故意不让她能够轻易地找回来。
“还给我”殷岁岁立刻发现挣扎无用,现在的自己离包袱至少十万八千里远,所以,她赶紧再装出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嗫嚅道:“不、不用了不必这么麻烦了,时辰不早了,你忙了一整天,应该很累了对不对?所以所以我们就不要”
“不,如果不能够在忙了一整天之后,再陪心爱的人儿去欣赏美丽月色的话,那就不叫男子汉大丈夫了。”他故意放冷话,话中似有意、若无意地挑起她的罪恶感,并且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纤纤小手,拉开门扉朝着那堪称“漆黑如墨”的月色下走去。
“不、不用了!我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想睡觉了。”她连忙朝着他扯开一抹虚伪至极的灿烂微笑,坚持赖在原地不肯走。
“是吗?真的不用了?”他挑起一道眉,淡观着她。
“真的、真的!”她忙不迭地用力点头。
“好吧!那你早点去休息,你现在的身子可不再是一个人了,小心一点比较好。”他神情温柔地叮咛,比起孩子,对她有更多的关心。
“是,我知道。”她却盲目得听不出来,心想:哼,该死的洛紫陌,他难道就不能再体贴窝心一点吗?至少告诉她虽然有了孩子,但他最关心的人还是只有她呀!
殷岁岁恼恨地横了他一眼,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眼角余光偷偷觎了被他丢到墙角的包袱一眼,仍旧不死心地想要潜逃出府。
怎么?她这个小家伙还不肯死心吗?洛紫陌依循着她的视线,发现了她心底昭然若揭的意图,修地,他瞇细了沉黑眼眸,一抹几近恶意的微笑跃上了他的唇角——
她这个没心没肝的狠毒小家伙,竟然无视于他对她的好,凈是处处与他作对!洛紫陌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稍微要提醒她一下,现在正躺在她肚子里孩儿的爹可是他呀!
没错,他确实应该要想个法子,好好用力提醒她一下才对!
他终于厌了吗?
终于厌了与她整日追逐,吵着成不成亲的老问题了吗?
若不是他厌了,为什么绝口不再提起了呢?这些日子,殷岁岁总感觉到一股很深、很浓的失落感,她无法形容心头那种揪成一团的酸楚,却彷佛像是被人遗弃在路旁的小猫小狈,说不出来的可怜兮兮。
不!她受不了他的视而不见!殷岁岁再度换上男装,来到了含光殿前的马球场上,她在皇帝李世民的允许之下,加入了洛紫陌的敌队之中。
“皇上,这样真的可以吗?”好心的大臣问。
“当然可以,人多比较精采。”皇帐之中,恍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李世民非常兴奋地点头。
“——”
一片人声杂的球场上,纵横其间的洛紫陌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中途加入了战局!他策马来到了她的身旁,不顾一切地想保护她。
就在这时,众人争夺的“七宝球”好死不死地被打到了她的面前,眼见就有一个他方队伍的人扬高球杖,就要与她相抗。
“住手,别碰她!”洛紫陌猛喝一声,策马扬起长臂,手中的新月球杖猛然一挥,立刻就有人被撂下了马背。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接下来,似乎还有人搞不清楚状况,把目标锁在敌队最弱的一环——岁岁,她怔然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握紧了新月球杖,望着敌人来势汹汹,差点就想拔腿喊救命。
只不过,他们的攻击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咚、咚、咚地被洛紫陌给接连着击下马背,成了被自己队长袭击遇害的伤兵。
“你、你不要过来”岁岁被他凶狠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掉过马头往场外狂奔而去。
该死!似乎只有她看不见他到底有多关心她!追逐之中,两匹马之间的优劣立见,殷岁岁根本就斗不过洛紫陌,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不由分说地狂策而去。
这时,在他们远扬的骑影之后,还搞不清楚的两队人马各跑出了一个人,进行了以番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话
“喂步大人是哪一队的人?”
“听说是我们的耶!喂听说韫王大人好像是你们那一队的耶!”
“对呀!对呀!我也是这么听说,可是这场比赛我们必须中途弃权,不能再比下去了。”
“为什么?只不过少了两个人”
“是只少了他们两个人没错,不过,我们的队员全部都在我们队长——也就是韫王大人的手里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