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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梅初雪又回到王府里可这次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暴露踪迹救了严煜。
严煜把她带回府中,立刻命人将大夫请来。
躺在床榻上的梅初雪装着睡,开了只眼,悄悄瞄了严煌眼。
大夫怎么还没来?”严煜厉声问。”禀殿下,大夫快来了一干奴仆吓得冷汗直流,殿下那副大夫再不来就要砍人的样子,着实让众人吓得腿都软了。
见严煜如此紧张,梅初雪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得意,她偷偷欣赏严煌紧张的怒容,直把那群奴仆吓得个个低头弯腰,瑟缩发抖。
为了她,他可以紧张至此,显眼他对她的在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过,这让她欣喜不已。
原来,并非只有她个人唱独角戏,也并非只有她中了情毒,他也是,而且症状还不轻。
她痴痴偷看他,这样的严煜很可爱,比起以往总是噙着邪笑,将她掌控在手上逗弄得更让她倾心原来他也会因她乱了心,变得沉不住气,这代表他把她放在心上,而不只是只宠物。
因此,先前对他积压的不满和怨恨,逐渐抚平,嘴边其至不自觉地被笑意侵染。
门外大夫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冒着大汗,见严煜,便要作揖拜见。
“老夫参见—”
话还没说完,便严煜把抓来“快去治她的伤。
他抓着大夫,只是提,便像拎东西似的直接丢进寝房里。
大夫来了之后,梅初雪赶紧闭上眼,继续假装不省人事。
在细细观察后,大夫诚恐地转身对严煜回报。
“禀殿下,老夫诊察。后夫人未有中毒迹象。”
严煜听了,原本紧趣银直的检容霊时松懈王过为了谨慎起见,他又沉下脸询问。
“大夫要仔细诊断,切莫误了病情。”
大夫听了更加惶恐,再度为梅初雪把脉,检査伤口,下翻开她的眼皮,下摸摸她的颈脉,详实细查。
不过他的医术在京城中是最响亮,还是退了休的宫中御医,因此对病情极有把握。
“禀殿下,夫人人拍肩膀被利器所伤,只要将利器取出,并无性命之忧。”严煜听了一怔,他听大夫说得肯定,接着再转头盯着床榻上的人,狐疑地问。
既然她只是轻伤,那为何昏迷不醒?”
大夫被问噎了,时之间也面露疑惑。
他和严煜怎么也想不到,梅初雪是装晕的,她不只轻功高装死本事也很高竿。
师父传授的武功中,有门便是角息功,此功夫不是用来打打杀杀,而是调整气息和脉动,在万不得已时,装死、装晕也可以在危急之际欺瞒敌人,藉此笔凶化吉。她正是利用角息功改变自己的气息和脉动,让严煜和大夫都以为她是真的晕过去了。
大夫在严煜血色湔浓的利目下,吓得频频打颤,膝盖软跪了下去。
“老老夫不知”-
声,严煜拔剑而出,锐利的剑锋已抵上他的脖子。
“连她因何昏迷都不知晓,我要你何用?她若死了,你便给她偿命!”
梅初雪心下惊,这可不行,再装下去要出人命了,因此她赶忙发出呻吟。
“好痛”
听到虚弱呻吟,严想浑身震,立即转身走向床榻。
“雪儿。”
温热有力的大掌包住冰凉的小手,他坐到床榻旁,双眼紧紧叮着她,有惊喜,也有宽慰。“你终于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严煜”她虚弱地唤他,状似梦呓。
严煜很高兴她醒来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收回怒气,将她小心扶起,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下巴轻抵她的发,声音中有着无尽的关心和温柔。
“哪里疼?”
“伤口疼”
他一听,立即对大夫喝令“还不过来帮她疗伤!”
“是是”
大反应赶忙上前,打开药箱,知道要保住自己的老命,唯有将雪姬的伤势治好大夫双目不敢乱瞄,专心疗伤,接着在她肩膀找到那根深入肉里的黑镖严煜盯着黑镖,眉头紧皱“来人”
他一出声,在寝房待命的婢女忙上前应着,他对婢女命令道:“把黑镖交给管事,等长毅回来,要他追查黑镖主人的下落。”
“奴婢遵命。”
婢女谨慎以双手捧起白布上黑镖,小心包起来,便退出寝房找管事,梅初雪察觉严煜大量的目光,她心头一动心有灵犀地猜出他此刻必是想到某件事,这件事就是她如何得知他会赶到东郊土地庙——自己赶去必是得到消息南宫玲虽然利用过她,可是生死当头那刻,恐怕就是他出手救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时射箭,她不死也重伤,况且严格来说,他与南宫凌无冤无仇,他甚至出手帮过她若是严煜问起,他该怎么回答,把南宫凌抖出来吗,一时之间她的心思复杂,犹豫了
大夫细心为她上药,包扎好伤口,又叮嘱只要定期服药,很快就会症愈后,便拿着药箱退出去。
“你们也退出去。”严煜沉声命令。
梅初雪心想,他叫人全部退下,屋里只剩他们,这是要私下审问她吧?
不行,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可不能让他问自己,最好先把这话题搁下。
思及此,在严煜开口之前,她已呜呜咽咽地哭诉。
“严煜,我觉得我会死”他一怔,怒声斥你只是受了轻伤,怎么可能会死?”
她陷在他的怀中,感受圈紧的手臂传来力量,心下一计,主动换了个姿势,因为她右肩受了伤,又才包扎好,右手没力,却遥强着想要双手搂住他的领子,投怀送抱。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在她有动作后,严煜也把将她的身子托住,让她方便抱住自己,但嘴里却轻声斥责。
“别乱动,会扯动伤口。”说是这么说,但动作却反而帮着她,直让梅初雪感到好笑。
与他相处的那些日子,日日与他亲密地在起,她早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怀抱,这般抱着他,也很熟门熟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下巴搁在宽厚的肩膀上。
甜软的语气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我好累喔,这个月来,我都吃不好、穿不暖,又睡不安稳。”
虽是软软带着撒娇无委屈,这是暗指都他害的,因为他派人全城找她,所以她躲得很辛苦,乘机向他抱怨。
严煜感到莞尔,他好不容易劫狱将她救回来,又为了她得罪皇兄,而且她临走前还乘机报复揍了他,要是平常女子早就心虚害怕,忐忑不安,担心会惹来顿惩罚,哪像她,居然怪起他来。
他虽然冷漠无情,但是对她的怪罪是喜爱的,他喜欢她的性子,一点也不怕他,而且使坏撒娇的现在,明知她在装可怜向他告状,他却只觉得好笑。
原本她的逃离令他愤怒不已,可在她为了救自己而主动暴露行踪、受了伤后,他的怒气早没了。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向着他了,此刻她向自己控诉委屈,听在他耳中,如同搀了情意的撒娇之语,让他的眸光变得深像柔和。
“在我府里待得好好的,何苦去外头自找苦吃。”
这语气虽温柔,却也带着不满和轻责,若非她为自己受了伤,此刻怕是会好好“惩罚”她了。
梅初雪听出他话中亦是有怨的,想到这个月来,他的人马找不到她,让他吃了瘪,心中好不得意,不过,她也是有话要说的,索性就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雪儿?”
严煜见她闷不吭声,不禁疑惑,接着肩膀感到湿意,心下动,他立刻隔开点距高,托起她的脸蛋,意瞧见她泪痕满面。
她无声哭着,严煜紧叮着她的泪珠,颗又颗掉下来,掉到他托着的掌上。
“我为什么逃,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轻道,她这么倔强的人,一旦掉眼泪,那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不吵闹,只用泪水泝说着抗议。
严煜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了,她心中有个执念,那执念与洛妃有关,这习蛮的小东西仍不肯认输。
严煜生平头回有了醋意,从把她抓回来开始,他直以为这个小东西迟早会被驯服,离不开他。
可事实证明,她有本事逃,若不是她挂记洛妃,恐怕早已远离京城,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那时要把她抓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想到她有能力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脸色变得阴沉,深藏眼底的流光怒芒闪烁着,可见到她的泪水,那怒芒又消退不少,一抹焦躁从心底升起。
他没回答她,而是吻上她的泪水,印在她的眼帘脸颊和鼻梁,最后印在那两片温软的唇上,并加深这个吻。
他探入的火舌揽着她的甜美芳香,本打算温栗地吻她,但占有欲使然,这深吻带着狂野,直到她的痛唔声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弄疼了她的伤口。
他放开她的唇,看着她被吻得气喘吁吁,潮红的脸色加上双情动的美眸,十分动人,墨眸因而更幽深了,唇角微扬,心中那点无法掌控她的不满,也跟着烟消云散。
正当两人情生意动之际,管事来报,魏长封和魏长毅兄弟回来了,在书房等他,他便让她躺回床上,嘱咐婢女好生伺候,走出寝房,朝书房大步而去稍早他抱着雪儿回来,留下两名兄弟东郊土地庙的事。
之后他进了书房,便直待在里头议事,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