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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行走在原野,麦苗儿萌动,远远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地下有一种暗涌衬托着有点枯黄的麦苗挤进视线,不几天,就油绿浓绿了,使劲盯着看,有一股热流顺着麦苗儿就流进了心里,这是寒冷的冬天过后,在一切颓废中生出的一种欲望,那一刻,空气中都是舒爽的气息,也不由坐在车上、行在路上疲惫的人儿伸一个懒腰。这样的日子,最想做的是换上野外运动服,提着个柳编的小篮子,踏上原野去挖荠菜。
“荠荠菜,烙火烧,姥娘吃了哺野雀,荠荠菜,打烧饼,姥娘吃了不腰疼!”这个民谣在我的记忆里散发着田野的香味,每每想起来,总是勾起一些潮湿的乡村往事,也勾着越来越寡淡的味蕾陡升趣味、唾液倍增,促使躯体蠢蠢欲动。
周日,没有竹篮,找一个方便袋子,拿了水果刀,换上休闲装,驱车全副武装的去了一个村庄前的麦田。有点雾霭,光线懒洋洋的在空中晃动,有一点微醉的样子,暖气徐徐的升起来,随便在麦田边行走,寻找,踩在软绵绵的地上,从未有过的踏实,在一块麦田的边缘看到了好多荠菜,颜色浅白,感觉不是自己想要的,再慢慢找,走进麦田里,也有比较鲜嫩的荠菜,剜了好多,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位大姐,放下来背上喷雾器,又把电动三轮车上塑料桶里的水倒进喷雾器里,我开始忐忑,蹭上前去问她是不是喷农药,她说喷除草剂,开始踌躇满志兴致勃勃的发烧有点降温,方便袋里的荠菜是要还是留?也罢,又如何,大姐看出来我的心思,欲言又止,我再一次翻出自己方便袋里的荠菜问她喷没喷除草剂或者农药,她笑了笑说:不好说,还是不要吃了!我只好放弃,失望慢慢挂在了脸上。
大姐在干活,我跟在她边上和她闲聊。她笑着说:现在的人生活好了,都喜欢野菜,可是农民在家单纯种地的也少了,也很少种植大田作物,而是种大棚、侍弄经济作物,都收入高效益好,她家只种了一点口粮田,其余的都是大棚,她小叔子一家都外出打工,还有父母都有土地,她家也一块种着,我好奇的问她有多少大棚,她说有十二亩地都是上着大棚,种西瓜,黄瓜,西红柿等精细作物,种植栽培都是从劳务市场雇人,每年纯收入也十几二十来万。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塑料大棚说:“你看,那片大棚就是我家的!”
听着她慢言细语聊家常,很是羡慕,喜欢上她脸上的那一抹有点娇羞的笑容,她很利索的装水倒药,电动喷雾器唰唰的喷出很好的雾气旋转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像一个偌大的花一样把她环抱起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就喷完了,我还在她的不远处的沟边来来会会的周转,寻找自己认为可以实用又安全的荠菜。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时,大姐也干完了。正要和她说声再见,她就喊我:妹子,你来,我领你去剜荠菜。顿时,我欣喜如狂,欢快的跟在她身后,走近她的那片大棚,她无比自豪的和我说:我们家大棚内的边角上有好多荠菜,每年这个时间都有小城的人来挖荠菜,熟悉的就送点。
我跟在她身后钻进她的大棚里,地里已经有绿油油的西瓜苗半长了,偶尔还有西瓜苗顶着黄花,一朵朵的,圆嘟嘟的倍精神儿,据说五一前后西瓜就能上市,地里暖暖的青草气息沁人心脾,我不由的使劲嗅,似乎闻到了泥土、西瓜香甜。一会儿,大姐就提来满满一大兜荠菜。
接过大姐手中的荠菜和大姐告别,也不知道怎样才能道出自己内心的感激,晚上,把鲜嫩的荠菜放在开水里淖了一下,急忙捞起,凉透,剁馅,包水饺,吃着浓香的荠菜饺子,那位大姐的摸样一次一次清晰,她脸上的那一抹羞涩那一抹幸福让我一次一次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