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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语班搭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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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语办是我们五年级语文办公室的简称,在这面积不足三十平方的陋室里,活跃着九个仙女,一位帅哥。正是这小小办公室,这些平凡的人,每天都演义着多彩的故事,演唱着动人的旋律。 

    我们五语办的掌门人是五十出头的陈老师,你看她皮肤细腻洁白,眼睛虽然没有了年轻时的秋波荡漾,但替换进去的是温柔与慈祥。别看她眼角挂上了鱼尾纹,心还和小姑娘一样朝气蓬勃。也含羞浅笑,也纵声高歌。从居家过日子到人情风俗,从拉扯孩子到教育学生,没有从她那淘不来的法宝。没课的时候,她唱京剧,演豫剧,打太极拳,抽乒乓球,哪里想得到她有时血压高到一百九,带着冠心病,早几年还动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手术。 

    大姐大啊唐估计小掌门七八岁,皮肤和掌门正相反——黑里透红。也没见她平时多么害羞,却动不动就脸红。一个玩笑,几句真诚的赞美,都能让她的脸蛋像熟透的红高粱举着火把燃烧一个季节。不过凭心而论,这么爱脸红的人却从没见她给谁恼过。办公室唯一的老帅喊她“唐鸡哄”掐她的脖子,两只大手与她的细脖拉梗亲密接触,这么大的羞辱、这么放肆的欺负她也仅仅是脸红而已。你说她也是个四十好几的人了,有时又像个孩子。她和儿子小庆能因为针尖那么大个事儿吵得如斗架的公鸡,难解难分。在女儿毛黎面前也掌不住桌,和孩子打闹嬉戏,一点儿也没有当娘的样儿。

    在我们面前,她身为大姐大从来没摆过大姐大的谱,后患是直接导致我们这个办公室职务等级划分一点也不分明,缺少了上下级之间的言听计从。大姐大心细得如头发丝,善良似菩萨。谁心里不愉快,谁工作中遇到了困难,她准能及时发觉,给以疏导帮助。这么个脸上色彩鲜艳的人,也是个多情的林带鱼。一次受好友邀请,和他们一家出游云南,由于好友的丈夫在湖南工作,返程时需中途下车。她见好友的丈夫下车前摸摸儿子的脸蛋,捋捋女儿的头发,便想这么粗犷的一个人,在外面如何吃饭洗衣,如何思念远方的妻儿父母,如何度过漫长的黑夜。就是这别人的车站一别,就是这每一个父亲都会有的对子女的爱抚,竟让我们的大姐大不能言语,哭得泪人一般。好友让她哭得莫名其妙,临坐的大娘看她哭的实在伤心,忍不住问:“你家孩子他爸在哪里工作?是不是很长时间见不了一回?”好友这才明白她哭的是离别,心想这我们一家人分别,你掉的哪门子泪!?以至于后来好几次醋意地问:“你是不是爱上他啦?”你说这么丢人的事做就偷偷地做呗她还好意思在我们办公室说,搞得我们啥时工作累了就拿她说事,直到笑得独子疼。女儿考取大学,这是多么欢天喜地的事,可这位当妈的把女儿送到大学后临来时又哭着闹着要把女儿带回家。这回来的一路呜咽不知招来多少狐疑的目光,真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大姐夫怎么受得了。要我在,肯定车过三峡时把她丢进长江。  

    五语办还有一位财神奶奶我们都叫她王校的,此人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把一所寄宿制学校办得有声有色。就是这么个女强人,说起话来那叫个好听。不管多么正规的事,经她嘴一公布,准笑得你能满地打滚。什么“你(指其丈夫)不疼俺还不叫别人疼俺!”“俺老想叫别人抱走”、“你觉喽那些臭男人和小狗还有啥差别咋的!”等等许多许多类似的语言都是她的专利权。这个杀伤力非常强大的女人,我们办公室几乎每一个人都遭到过她的“攻击”就连她的丈夫也身受其害,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她把自己保养的绒红四白,却把丈夫打扮得老头一般。可怜的王郎啊还身在火坑不知疼,错把“美女蛇”当宝贝,整天一副服服帖帖,甘心愿意的样子。笨得连几千年前的古人——许仙都不如,连拿雄黄酒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这么笨的人,随他受去吧,咱可掰同情。有一次趁她不在我壮着胆子出击一回,说:“王校可真是不一般的人,管理能力比熙风有过之无不及,这姓王的咋都这么厉害!哪个男人娶了她们都会被玩弄死!”谁知我话刚落地,我们办公室的老帅竟然自言自语道:“王校,玩弄我吧,求求你玩弄我吧!”一副甘心愿意叫人家玩弄还视死如归的样儿。你说这男人咋都这么贱!这儿要特别强调一句,千万别把我说她的这事传出去,要不然我不知会遭到她怎样的“报复” 

    说到五语办的老帅,此人身高在一米七六以上,你马上会想到玉树临风这词,不过可千万别用在他身上。他那身材,分明是滔滔黄河——九曲十八弯。一路出征时臀压阵,胸打前,脖子上挂着块比贫农张大爷胳膊上被地主狗咬都大的疤,且还黑白相间。脸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按说这位该是个人见人怕的主,早晨或傍晚你若撞上了,非三魂吓掉四魂半不可。可人家会写字儿,毛笔字!号称书法家,还给自己弄个什么“文石”“文石”的笔名叫着,惹得一帮美眉整天花蝴蝶似的绕着他嗡嗡乱飞:“哥哥教俺写毛笔字吧?”“你看俺写这字结构可好?”“哥哥我想要斗方!”“哥哥我新家的墙壁上还缺你的墨宝呢!”一时间,书法之风大盛,练字的发烧友巨增,墨香飘满了校园,喜得那张黑脸一天到晚都在扑簌簌开花,愈发装模作样的弓着腰研墨呀,指导呀,自书自画呀,结果椎间盘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只好突出来算了。其实这样最好,省的他整天掐人家美眉的脖子,趁打架拉人家“唐鸡哄”的手,就这点亲密接触,醋得他的黄妹妹开煤气中毒。不过凭心而论,人家这块“石头”也真了不起,你看那字儿写的,几乎和他脸一样黑,真是字如其人呢!捣治得省市书协也吸收了他进去。 

    下面该我们办公室的形象代言人啊莉出场了。我曾不止一次地替啊莉抱屈,你说这么俊的人儿,皮肤细腻得比猪油都腻。那个白嫩呀,似乎轻轻一碰都能开出花来。眼睛是一湖碧水,轻轻一眨便波光潋滟。细高挑的魔鬼身材,穿什么都是一片青光明媚,说出话来更是娇言软语,莺歌燕舞,嫉妒得那位姓王的主一天到晚不停地安排她:“出门时一定要找人同路啊,可别让人家抱跑了!”其实我也嫉妒,若为男儿身,不抱她抱谁!谁再追都不撒手,累死都值!若是哪位星探发现了该美女,稍一包装,准保一炮打响,红遍全球,好莱坞姓“巩”还是姓什么就不好说了。

    说到五语办,不能不提俺。俺好歹也是校长御笔钦点、红头文件钦定的五语办最高长官,可他们总拿俺这“长官”不当长官,一天到晚和俺瞎闹。说俺说话娇,又因为俺姓华,就给俺起个调料名:“花娇(椒)”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八字方针——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生生被他们丢了前六字,只把“活泼”张扬到了极点。看着他们一个个嚣张放肆的样儿,我好几次都想认真严肃地批评几位,杀个鸡给猴看,可咋也换不了那副严肃的脸。我痛定思痛,痛不欲生,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痛下决心,痛改前非。等着吧我亲爱的兄弟姐妹,别看你们一个个铁嘴铜牙,哪一天我非撕了你们的嘴,拔了你们的牙,让你们饿了吃不成饭,渴了喝不成水,让你们知道老婆婆是娘!一天一万遍的求我,我才织好你们的嘴,全给你们装假牙。嘿嘿,想想都过瘾。

    五语办还有一位大作家,聪敏灵秀,才气过人,最迷人的是那双桃花眼儿,偶尔朝你一眨,保证你不知道姓啥。若是男人,肯定没结婚的想结,结了婚的想离。俺就亲眼见此“桃花眼儿”朝一块石头多看了两眼,那石头登时就火光四射,粉身碎骨。“桃花眼儿”两岁读四书、五经、古文观止,三岁出口成诗,四岁研读红楼,五岁入学即炮制情书。看来人家的桃花眼还真是童子功。此人走起路来也威猛,一脚踢死仨野猪没感觉。坐得也稳,两腿椅子上一盘,比猴子都灵活。有一次她亲爱的儿子上课听老师评讲试卷,因题题都对,一高兴,脚丫子竟伸到前排的桌子上。同学一投诉,气得老师找她告状。这人一听竟还拍桌子摔板凳地吼上了儿子。她就不想想这优点遗传了谁!她浑身优点没有缺点,就是有缺点我也不说,因为她的笔厉害,能把叶开成花,花结成果。 

    当然了,五语办搭的这戏台上,还活跃着勤学好问的红丽,爱岗敬业的球球,更有一只美丽的孔雀——七仙女啊媛,那细胳膊细腰扭起来比真孔雀有过之无不及。就名字不好,偏叫“媛”害的人家偷替她签名时老写“缓” 

    五语办明年可能会变成六语办或者其他的什么办,但五语办“演艺圈”里的仙女帅哥演技一定会愈来愈精湛,演出一定会愈来愈火爆。要是哪天一不小心蹦出个明星大腕儿来,必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