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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离开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很大。
这个季节北方的雨格外的多,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告诉我村子后面的那条河又涨水了,很大,河滩里的一亩庄稼地也让大水冲了。
我在电话这边一直听妈妈絮絮叨叨的讲话,挂电话之前我对妈妈说,下雨了就好好在家歇着,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妈妈没在说话把电话挂断。
我抱着电话开始流泪。
昀离开的时候说,我想要稳定的家,我想有一个安静贤慧的妻子,而你,骨子里永远透着不安静。
外面还在下雨。我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茶,静静的听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可笑的是我在整个过程之中没有讲一句话。他说完话的时候好奇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会像从前一样打断他的讲话,或是摔门而出。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讲话。
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任性。
好的,那我不送了,再见。
昀关上门走出去,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雨声和着一缕缕清风穿窗而入,窗子上面吊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风铃是去年我和昀一起逛商场的时候看到的,当时一眼便看上它的淡紫色,还有风吹起那清脆的声响,昀也很喜欢,便买了回来,挂在窗前。
昀说,风铃是有生命的,但它的生命只为风而生。
雨在下,风铃也在响,杯中的茶已经凉了下来,隔着杯子,残存的余温留在手指。
一些人,路过了,回首了,却终究没有停下。
四年的感情,走到尽头。
我的心猛烈的痛,撕心裂肺,这个词终于可以用在我身上。
已经是深秋,温度下降很多。下班的时候外面起风,很冷。我想起还有没有厚些的衣服可以给我温暖让我度过这个季节。便走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开火,煮饭,一切照旧。只是少了一个人。
九点钟,我打开电脑逛论坛。每天晚上我都会上网,泡论坛,灌水,和熟悉的人在网上闲聊,天南地北一通神倪,一群无聊的人在那里夸张的笑着闹着。
网络真是个好地方,小人可以变君,悍妇可以以变淑女,一个装的比一个纯情,可爱,但是为的是什么,还是没有人会明白。或许只是为了填补生活上精神上的空虚吧。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可以让人忘掉忧愁的地方。
馒头哥便是我熟悉的网络朋友之一,我们一群人经常在这个论坛灌水。论坛里的人叫我精灵,傻子精灵。
馒头哥是福建人,在日本打工,每次聊天他都会给我们讲日本的地震,日本的迪尼斯乐园,当然,讲的更多的还是日本的人群。
馒头哥讲话的时候,我们像听故事一样,不停的问着很多奇怪的问题。
有时候我呆呆的想,这个世界千奇万怪,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人一个故事,真的假的,哭着的笑着的,身在异国的,流浪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寞落的穷人,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传奇,每个人的身上都写满幸福和沧桑,无奈和疯狂。
我曾经告诉昀,网络上的人某某又怎么怎么了,昀每每听到这的时候总会不屑的说,你管别人那么干什么,何况是网络上的朋友,这些人早晚会离开的,他们不存在,只是虚无。我听了之后不以为然,照旧每天逛论坛,灌水发贴子。
昀知道管不住我,便不再管我,到后来竟也跟着我上网逛论坛。
偶尔我也会写些小文章贴在上面,一群熟悉的朋友便跟着贴子在后面一个劲的跟贴:
哟,傻子还会写文章啊;咦,精灵又写新文章了?这篇太煽情,害的人家流泪;傻子想当作家啦
当我隔天再看这贴子的时候,心里总是充满甜蜜,这些人,虽然无聊但他们会陪着我无聊。
只是昀,我每次让他看文章的时候他总笑我说,就你这点水平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假装气呼呼的坐下,继续灌水。
昀离开我以后,我在论坛上笑的更加夸张。
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了他,我照样生活。
馒头哥发过消息:
傻子,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不会是失恋了吧?
傻子精灵:
是啊,我就是失恋了,怎么着。
馒头哥:
真失恋了?
傻子精灵:
废话,失恋还有真假
馒头哥:
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难过,咱再找一个。
傻子精灵:
馒头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废话,我也没说我难过啊,你说说,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
馒头哥:
哦,想哭就哭吧,谁失恋了不难过,别硬撑着
咦?不对啊,我说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带刺啊,不行,反了你,来,我给你上节政治课
傻子精灵:
馒头哥,您老是不是真的要进土堆了?怎么这么罗嗦
馒头哥:
反了,真的成精了,敢这么跟老哥说话
馒头哥是知道我和昀的事,我曾经在网上告诉过他。所以他尽可能的在我面前不提这些,总是开心的给大家讲笑话,讲他生活的周围。
很多时候,我以为我真的忘记了昀,忘记了这个我爱了四年的男子。只是在一个人走在街上,一个人倦缩在黑夜里的时候,心狠狠的痛。
昀走后我换了手机号,搬了家,断了一切能和他联系的种种,一个人开始生活。我告诉自己,遥遥,你会生活的更好。
两个月后,玲打电话过来,遥遥,昀在找你。
听到这些我很意外,然后便又是痛。
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说我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都是你和我联系。
嗯,谢谢你,玲。
挂电话之前玲告诉我说,遥遥,他找了你一个多月,四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想清楚。
我没回话,径直挂断。
两个人若是不合适,不如早散。我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记得以前和昀吵架,很多次我们都闹着说分手,可到真正说分手的时候却都又狠不下心来。
每次吵架之后我总是摔门而出,可过不了几个时辰自己就又走回来,然后推开门便叫,饿死了饿死了。而昀每次看到我回来便起身走到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说,我们不闹了好吗。语言间尽是温柔,以至于让我心疼的要死。那个时候,我以为一生的幸福尽在此。可惜世事难料。
我尽可能的不去想昀,他找我是他的事,我要生活是我的事,分手是他提出的,既然决定各走各的路,何必再去回头呢。可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我想出去散散心应该好些吧。
论坛里依然热闹如常。一群人疯狂的灌水,偶尔有几个无病呻吟的家伙在那里装娇情。
馒头哥看到我上来发过来消息:
傻子,怎么这几天没见你?
傻子精灵:
工作,没时间来啊对了,馒头哥,我明天去旅游。
馒头哥:
哦,出去散散心也好,一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在去想会找到陪你一生的人
傻子精灵:
谢谢!
关了机,洗澡,休息。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睡梦中,我看到昀牵着自己的手过马路,我幸福的笑着,横穿过去的时候后面的突然飞来一辆车,然后便看到血红的花散落在马路两旁,昀倒在地上,奇怪的这些血竟然不是他的,而是我的,我在睡梦中哭着叫着,伸出手想抱起地上的昀,可始终都差那么一点
一夜就这么过去。
阳光透过窗子的时候,我才醒来,满身大汗。
旅游的地点的泰山。
泰山我是来过一次的,和昀一起。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二十二岁,认识昀两年。
来到泰山脚下的时候我才知道泰山真的如书上说的那么雄伟,抬起头,全是连绵的山,高的看不到顶。
昀看着我说,真的要登上去吗?
嗯。我坚决的点了点头。
昀无奈的笑了笑说,好,那要是你登到半途没劲了可别怪我啊。
我再一次点了点头,信心十足的样子说,放心,我一定能登上。
可是当真还没有登到一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竟然真的没了力气再走下去。吵着闹着懒在那里不动。
昀笑着说我,不知道脸红,大言不惭。
我翻了翻白眼对着昀说,不行,你要背我上去。
昀听到我说这个就用夸张的表情说,不是吧,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的命吧,早些劝你你还不听,现在你倒是好,来害我了。
我拉着昀不放,死缠着让他背我,他扭不过我就真的背着我向上怕爬。我笑着扒在他的背上,夸他是个好老公。
只是那山,我们始终没有到最上面。当时我吵着不登了,昀也真的累了。第二天我们便离开了泰山,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再一次来到这里,所有的记忆倾泄而出,恍惚中我以为昀还在我身边。再回过头,原来是一个人。爬山的时候,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登到山顶。因为以前说过,我要是真的登到了山顶,就娶我为妻。
我在山上照了很多张照片,放天相册里面。
原来登上山顶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山顶上飘浮着白云,触手可及。
昀,我真的到了山顶。你说过我要是能登上山顶一定娶我的。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泪流满面。
誓言,那么不可靠。
从泰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我之所以在那里逗留,只是因为想试着忘记以前的事。
回到家,我把以前和昀一起去泰山的照片翻了出来,一张张的看。照片上全是笑容,我的,昀的,我们两个的。看着看着不争气的泪水滑落在照片之上,我忍着哭声把去泰山的照片拿出来,和昀一起的去的照片放在一起,后面的风景是一样的风景,我是一样的我,只是没有了昀。
我照常的工作,吃饭,睡觉,去论坛灌水。似乎忘记了昀,记起了自己是一个人。
玲总是打电话来告诉我昀的情况,说昀又升职了,没再找女朋友,也是一个人;告诉我昀总是打电话给她,问她我的情况;说昀想见我一面,想对我说些话。昀到公司找过我,都被我悄悄的躲开。
我告诉玲,不要对昀说我的联系方法,一些事总要结束。我没有给自己机会,也没有给昀机会。错过一次,便错过终生。
新年的气息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冷,妈妈不停的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家过年。我总是推托说工作忙,到时候再说。
我没有想到腊月十九那天会成为刻在我生命里的一天。
当所有人都忙着准备过年的时候,我也和其它人一样,忙着给盘点,结算业务,工作上的事情忙的忘记所有。只想早些放假,等着过年。
下午的时候心绪开始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没在意,想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工作太累的原因吧,等放假了好好休息就没事。
下午四点半的时个玲打来电话,电话中传来的满是焦虑,气气喘吁吁的说,遥遥,出事了出事了
我呆了呆,忙问玲,你慢慢说,出事了?谁出事了,你说啊!
我在电话这边被玲的紧张吓住了,对着电话吼道。旁边的人好奇的看着我。
昀,是昀出事了,昀让车撞了快来医院,我在医院。
玲的声音散乱而混浊。我一阵眩晕,好不容易定了下来问道
那家医院,你倒是快说那家医院!
玲连忙告诉我地址,我甩下手中的工作,跑了出去。拦了一辆计程车向医院冲去。
可能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医院里面也显得冷清。
我跑向急救室那边,看到玲坐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旁边围着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人
玲看到我来走了来了。我抓着玲问道,怎么回事,昀到底怎么了?
我的声音接近疯狂,护士小姐走过来对我说,这里是急救室,请不要大声喧哗。
玲拉我过坐下说,昀让车撞了,伤的很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车撞了,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昀下午去买礼物去,穿过马路时让一辆轿车撞了。
不会啊,昀一向很小心的,怎么会这样?此刻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抓着玲的身子不停的晃。
玲拉起我的手说,那几个就是车主。
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给我赔一个昀回来!
那几个人看了看我,全都低下头不讲话。
玲接着说,警察已经来过了,录了口供
我听不到去玲下面再讲什么,那一刹那我和昀在一起的事情全部涌上心头,脑海中昀的那张干净,温柔略带稚气的脸不停的绕来绕去。
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做的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我开始害怕,手不停的抖,玲紧紧的抓住我。我突然感觉到昀就要离开我了,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了四个月,只是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觉,他一下子离我那么远,远的触不到他,那张脸也越来越模糊。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哭着的时候我想到有人说过一句话,女人在两种情况下才能哭,一种是在一个男人真正不爱你的时候;第二种是当男人真正离开你死去的时候才能哭。想到这些我把哭声忍住,只是泪还是不停的留。玲拿着纸巾一直给我擦。
四个多小时过去,急救室的灯暗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我跑上前去,玲他们随后。
走出医院的时候雪花大片大片的在落,路边已经有了不少积雪。想来已经下了好一会儿。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下格外的明亮,闪着亮光舞着身体,轻轻划落,没有一丝声音。
回到家中,推开门我跌坐在地方,再也起不来。客厅的电视机旁还放着我和昀合拍的照片,照片里面的昀拥着我笑容满面。一缕阳光斜在他的肩膀上面,那么漂亮。
那张照片是去年拍的,和昀分手后放在那里我一直舍不得拿开。照片还在,一切如旧,只是身边的人呢。想着想着我爬到桌前,拿起照片,死死的抱在怀里,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面上,没有声音,我抱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不停的流泪。
医生走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了戏剧化的一面
医生站在死者家属面前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然后便是一群人哭得死去活来。
每次和昀看电视,电视里面出现这一节,我总是笑着说白痴,导演就会这么拍,看了我都恶心。
昀总是笑着说,导演要是不这么拍怎么赚啊,你也要多体谅这些人嘛。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
白痴的电视剧在里演绎得如此真切,我不想当演员,我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当玲抱着我的时候我才明白,昀已经离开了我,他选择的角色是飞往离外一个国度,而我,却无法改变角色,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人。
所有的悲伤,剧情,原来早己有人演绎过,只是我们不曾体会个中滋味。
昀的葬礼举行前的第二天,玲来找我,给了我一件礼物,告诉我昀撞车的经过。
那天昀已经放过假。他是去给我买礼物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急驰而来的车撞倒在地,那辆车的司机因酒后驾车撞倒了昀,以至让昀送掉了性命。司机同车主已经判了刑,酒后误车导致他人死亡,这个罪也不轻。车主企图私下解决,对昀的家人说无论赔多少钱都,可是昀的家人不要,昀的母亲对着车主说,如果这些钱能换回我儿子的生命,那我情愿把所有家产给你们,后来两家人上了法庭。
我听着玲告诉我的一切,我只是静静的听。
这几天我都没有出门,那里也没有去,只是在家呆呆的坐着,想着和昀这四年来的所有。
玲把礼物给我的时候我问,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买这礼特做什么,如果没有这些或许他就不会死,我声音哽咽。
玲说出的话让我后悔一生。
你们分手不到一个星期,昀就开始后悔,他去原来的地方找你,你搬了家,打你电话号码是空号,去你公司,你又躲着不见他。你知道吗,你们分开几个月,他总是相办法找你。有好几次我都不忍心看着他难过,差点把你的消息的告诉他,只是你态度太过坚决。
听到这些我泪又落了下来,玲拿起纸巾,给我擦泪。
后来呢,他为什么不放弃。我平静的说。
我告诉了他你的地址,他放假那天便去给你买礼物,只想等你放假以后亲自来找你,向你道歉。可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出了这种事。
玲说到这里也落下了泪,抓着我的手不停的哭。
我推开玲,打开那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戒指。我认得这枚戒指,那是在我二十三岁那天和昀一起买礼物那时看上的,昀当时说要给我买下,我执意不肯,还等结婚了再买吧。
直到现在,戒指在了,人不在了。
我把这枚戒指带上,抑起手,那么漂亮。
昀的葬礼是在腊月二十四举行的,离春节还有六天。那天下着很大的雪,风一直刮个不停,我没有去参加葬礼。
玲从葬礼上回来,找我去的时候我已经离开。
我把我和昀一起的照片烧掉,只留下电视机旁边的那张,把他送给我的礼物也都一件一件扔掉,留下那枚戒指,劳劳的套在指间。
我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准备回家过年。
妈妈问我,昀呢,和你一起来吗?
听到妈妈说昀我就开始哭,我抱着电话不停的流泪。
妈妈在电话边慌了,问我怎么了,我不讲话,后来妈妈就不再问,只是说,那早些回来吧,家里人都在呢。
我只是想到了这几年来,每年过春节都是昀陪我一起回家,妈妈早就把他当做女婿了。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妈妈就对昀说,你还是改口也叫妈妈吧,别整天伯母伯母的叫。我听了之后就笑我妈妈,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昀笑着对我妈妈说,你看,遥遥就不把我放心上,我要是改口了,回去她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我一听就来了气,其实也是假装的,我说徐昀你什么时候学会告状了,少在我妈妈面前卖乖,你爱叫不叫。
妈妈在一边看着笑,昀转过身哄我说,不管是那个妈,都是咱们两个的妈妈。我妈听了立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个劲的夸昀会说话。
只是这一切都不会再重来。
我踏上回家的列车,在汽笛声响起的那一刻离开。
上网去论坛,那里还是依旧热闹,很多人发关于过年的贴子,一群人则在后面跟贴说着自己的家乡,发着唠叨说过年又不能回去了,不过这些都不影响春节的气氛。
馒头哥在我发消息过去:
不回国吗?
馒头哥:
嗯,不回去了,假期太少,你呢,怎么最近没见到。
傻子精灵:
我准备回家,以后都不会来。
馒头哥: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傻子精灵:
昀死了,遥遥的心也死了。
傻子精灵:
馒头哥,日本现在的樱花开吗?
馒头哥:
这个季节没有了,樱花落了
你和昀出了什么事?
傻子精灵:
没什么,只是昀死了,我也要走了。
馒头哥:
怎么这样?
傻子精灵:
哈哈哈,我只是骗你的,我在给你讲故事呢
我走了啊,真的走了,以后不来了,你保重,等樱花开了摘一朵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樱花呢。
馒头哥:
好的,你也保重,要说再见吗?
傻子精灵:
不用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