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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在秋后的丰收中,乡下的亲戚依然如约而至一般,来到城里交售公粮了。依然在交完公粮后,顺道来到家中叙叙家常。于是我就顺便想写写我知道的乡下。
乡下其实有很多东西可写,一时半伙也想不起太多的东西,就捡些记得牢的写点。
乡下最主要的是出门就是山,四面环山,远观景色怡人,二山间多半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走在田中的小道上,除了微微泛起的青草味,还夹杂着牲畜粪便的怪味。习惯于呆在城市的人是绝对受不了的。那些开辟有旅游景区,常年以"农家饭"招揽城市的人的地方,基本上是不会有这些原始的味儿。
田中的小道,正名叫田埂,一般只容一个人的一只脚踩上去行走,所以走在上面平衡相当重要,对我们这些走惯坦途的人来说,相当的费力。眼睛要紧盯着脚前一米左右的距离,不能分心,一只脚踩稳了,才敢踏出第二步,带路的亲戚早已在老远的地方回望着我们。记得第一次走这样的田中小路时,不留神踩空,整个人跌落下去,压倒稻苗一片,所幸这是旱田,只有浅浅的半尺水,如果是水田,那就惨了。
走过大片大片的稻田,就靠近了大山。抬眼望去,枝枝杈杈的看不清是什么树种,花花草草挺多。在山上最怕的是一种锯齿草,就是鲁班被这种草割了之后,发明了现在的锯子的那种草。那种草稍不留神,被它划拉上去,就是一道深口,血顿时泱红一片。不过,也不要紧,除了痛楚之外,这种伤口一分钟之内就会凝结了。也不必找什么"创可帖"。当然,农村里是少有这些外用易用的药物的。农村里的人有了伤口之后,一般也就随手抓把地上的泥涂上的,有点"见血封土"的意思。
山上一般都有野猪出没,不过白天很少见,所以也不必怕。所以在小径中行走,经常可以看见野猪路过蹭下的痕迹,亲戚说以前一年中可以猎捕到三四头野猪,相当于种一年的庄稼,现在抓得紧,而且偷猎的人很多,所以也少见了。
乡下的山中除了各种各样的野味外,还有一件稀奇宝贝,那就是文物。几千年累积下来的山野中,其实古墓可说是满山遍野,只不过都堆积在厚厚的黄土之下。于是就出了盗墓贼。亲戚说,现在在山中比较偏辟的地方认真找找,就会发现很多的这样刚被盗挖的坑洞,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捡到值钱的瓷器和铜钱。这里每年都会有收购这些东西的贩子。所以平时没事,上山采草药拗笋捡柴的时候,就会留心这些,说不定就可以捡回几千块钱呢。
山中我最喜欢的去处,是那山间的泉水流出的小溪涧。没有喧哗声,只有那微微的哗哗声,清澈透明,在拐弯处,不时打几个旋子,伸手其中,凉丝丝如冰,捧水嘴中,略带甜味,这可是真正的矿泉水呀,城里哪能喝几回。于是,把买来的所有矿泉水全倒了,灌上这些自然的源泉。真羡慕亲戚们,他们喝的水就是用毛竹从山中直接引入家中的。
稻田在城市的郊区是能看到的。在经过这些农田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就是诱人的青草的清香味。忍不住会深深地吸上几口。其实喜欢秋天的稻田,满眼的金黄,沉甸甸地弯着腰,那意味着一个成熟的季节的来临,意味着你手中的饭碗,又有了源源不断的米粮。
居在城市中惯了人,印象中的农民多半是"农民工"的样子。其实农民除了老实厚道外,就是勤劳和艰辛。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兄弟,面朝黄土背朝天,年复一年的劳作,用他们粗糙的双手,朴素的汗水,种出了一粒粒的粮食,使我们享受和回味喷香的收获。
在网上看的太多的是农民的悲哀和困苦,当他们用汗水和泪水换来我们的丰衣足食的时候,那些歧视甚至蔑视他们的人,是不是也该用宽广的温柔去对待他们呢?其实我们不过都是农人的子孙。黄帝就是靠种出了稻谷统一了华夏文明的。而我们这些自称黄帝子孙的人似乎在刻意区分着生命。
在收获的季节里,我们是不是该用朴素的感恩的心,重新审视一下对农民对农村的态度呢?
亲戚回去了,又要准备着明年的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