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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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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花落舞觉得累的不行的时候,大军终于在一条小溪旁停下休息,“洛华,我去去水,帮你取回来吧。”

    “谢谢啊,铁柱哥。”

    花落舞把水壶递给铁柱,自己实在不想动弹了,找了棵树倚着坐下,双手揉着酸麻的腿脚,眼睛下意识的搜寻云子轩的所在,见他在树荫下仍是冰着张脸和几个将领似是商讨事情,花落舞心里打趣道,这么毒的太阳也没把那张冰块脸融化了,微笑着收回视线,,一会儿铁柱子他们就取水回来了,坐在洛华旁边,叫大壮的汉子嘴里骂道,他妈的,这破天怎么就这么热啊,一旁长的挺秀气的张行检道,这天气怕是会越来越热啊,以后有我们受的了,花落舞赞同的点了点头,拿出干粮就着水吃,干粮是早上出发前发的,现在已经硬邦邦的,花落舞使劲才能咬下来,可也顾不了太多了,行了那么远的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吃饱了,花落舞去溪边洗了把脸,回来时经过云子轩身边,特意放慢了脚步,云子轩还在和将领们交谈着,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在刚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她看张行检最顺眼,倒不是鄙视其余的那些粗莽汉子,但他们骂骂咧咧的说话方式,洛华还真是暂时不太习惯,张行检本是个秀才,本来还要往上考的,可是家里实在贫寒,没有办法,只得放弃了,听说要招兵对抗西夏入侵,他就报名参加了,花落舞和他聊天时听他谈吐不凡,若有机会肯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很快,大军就启程了,浩浩荡荡的大军又弄得尘土飞扬,花落舞无语了,刚洗干净的脸又脏了,太阳快落山时,士兵们都累的不行了,大军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花落舞觉得自己的脚板很疼,往前走一步就疼得厉害,可是大军仍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铁柱见花落舞有些吃不消,就上前搀扶着她,花落舞冲他感激的笑了笑,铁柱的脸红了,幸好有灰盖着,花落舞没看到,等天彻底的黑下来,大军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行检也不行了,被他身旁的莽汉搀扶着前进,当花落舞双腿已经累得快没有知觉时,大军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停下来,大家四散去找树枝,很快一堆堆篝火就生起来了,士兵们三五成群围着篝火吃了晚饭,吃喝完毕,士兵们就被勒令躺下休息了,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下令扎帐篷,所有的士兵露天过夜。暂时体谅这些新兵,上面下令今夜由老兵轮流守夜。

    铁柱上半夜值夜,花落舞和张行检他们围着一个篝火躺下,刻意的距离其他人远了些,盖上新发的被子,透过枝桠望向苍穹中的繁星,花落舞不由感叹真的好漂亮,不由的想起家里的爹娘,知道自己从军的消息他们应该会很生气吧,想着想着,花落舞便睡着了,毕竟太累了。

    天还没亮,花落舞就被叫醒了,迷迷糊糊的花落舞说了声“环儿,再让我睡会儿。”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洛华,忙睁开眼清醒了,铁柱笑着说:“洛华,快起来收拾一下,大军很快就出发了。”

    花落舞点了点头,“都起来,都起来。”

    花落舞往四处看去,还有部分士兵没睡醒,几个老兵正在喊他们起床,声音很大,花落舞耳朵都快嗡嗡响了,收拾好被子,伸展了一下四肢,觉得腰酸背疼,简单的吃了口早饭,大军又上路了。

    顶着烈日行了有十多天,花落舞渐渐的有些习惯了,这天大军正在前进,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阴了下来,就在士兵们都在高兴终于凉快点时,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士兵们顿时成了落汤鸡,背上的被子吸了氺,越来越沉,本已泥泞不堪的道路被前面的人踩踏后,更加的难行,花落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小腿几乎泡在了泥水里,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异常难受,花落舞冲着前面看不到影的云子轩暗道,“为了你,我受了这么多苦,如果你最终还喜欢不上我,那我花落舞岂不是很冤啊。”

    因为下大雨,大军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不时就有骑着马的士兵前来提醒不要掉队,大家都跟上,等到了一间破庙前,大军停止前进,下令进庙休息,花落舞看这个破庙规模不大,还以为他们后面的这些士兵只能在破庙屋檐下呆着呢,没想到他们后面的士兵也进庙了,等进了庙,花落舞才明白了,虽然这个庙不宽,但是却足够长,容纳他们这些士兵绰绰有余,花落舞习惯性的搜寻云子轩的位置,看见他正穿着湿透的衣服依着根柱子闭目休息,湿透了的发丝贴在他那张冰冷的脸上,时不时落下几滴雨珠,察觉有人注视他,云子轩睁开了眼,正好和花落舞的视线对上,花落舞忙往别处扫了几眼,朝铁柱他们坐着的地方走过去坐下来,卸下了身上已经湿透的背包。

    休息了一会儿,就有士兵出去拧身上和被子上的水了,花落舞见庙外有点士兵脱了上衣拧水,忙低下头不敢再往庙外看了。铁柱用手拍了拍花落舞,花落舞疑惑的抬起头,“洛华,走,把被子上的水拧了。”

    花落舞忙摇了摇头,见有的士兵光着膀子进来了,又忙把头埋在腿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铁柱哥,你先去吧,我有些累,休息一会儿再去。”

    “那你休息着,我去帮你把水拧了。”

    说完就提起花落舞身旁的背包准备出去,花落舞忙抬起头一把夺过,“铁柱哥,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也够累了,拧自己的就行了。”

    铁柱也没在坚持,就拧自己的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花落舞看大家差不多都拧完了,才抱起自己的背包来到屋檐下一处不易被庙内的士兵发现的地方,打开背包,迅速的四下看了眼,见没有人,就从背包里拿出叠的整齐的白布,用手使劲拧了拧水,又迅速的放了回去,被子太沉,花落舞手劲小,只能一点一点的拧,等拧的差不多了,两条胳膊快酸死了,系好背包,又用手使劲攥了攥衣服上的水,才进庙去。

    等天都全黑了,雨还没有停下来,花落舞正把头埋在双膝里休息,忽然听到身后士兵的欢呼声,回头一看,竟是燃起了篝火,很快,又一堆篝火燃起,不久,就有一个士兵抱着一堆干柴在花落舞他们旁边燃起篝火,士兵们很快以篝火为中心围成了层层的圈,四处望去,五堆篝火,五个层层环绕的圈。

    夜很深了,庙里的士兵大多都睡着了,从庙外吹进来的冷风将花落舞冻醒了,柴火燃尽,篝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火星子一明一灭,花落舞往庙外看了看,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外面还是很黑,如此相似的场景勾起了花落舞的回忆,都是在破庙,外面都很黑,自己都很落魄,如果那次自己没有被及时赶来的云子轩相救,一切都会不同吧,自己还是那个丞相府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小姐,可是花落舞却不觉得后悔,相反她很庆幸,庆幸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喜欢他的机会,向云子轩的方向看去,他端坐在那闭目养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用内力烘干了,看的花落舞羡慕不已。

    天刚亮,大军又上路了,花落舞觉得脑子有些沉,太阳照射很强烈时,前面下令,所有士兵披着被子前进,花落舞晕乎乎的照办,张行检、铁柱几人察觉花落舞脸蛋通红,就知道是发烧了,铁柱本来想上前禀告,被花落舞拉住了,“别去,如果他们知道我生病了,有可能会让我回去,我不想回去,我想去军营。”

    铁柱无奈,和几人嘀咕了几句,花落舞晕晕然,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感觉被子还遮在头上,可两只手却释放了,身上的背包好像也没那么沉了,原来旁边的四个人各抓住被子一角,因为身高比花落舞高出不少,花落舞在被子下前进也没觉得难受,就是觉得头顶凉快了许多,身上的背包被铁柱接过去了,花落舞就这样在他们的帮助下挨到了大军休息。

    花落舞一听可以休息了,什么也不想就往旁边一躺,花落舞好累好像睡觉,两只手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衣领,铁柱忙将她扶起来,把她的头搁自己肩上,张行检拿出自己的手帕,沾了水给她擦了擦通红的脸蛋,又用水湿了给她敷在额头上。云子轩心里正疑惑着,以前休息时总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视线今天却感觉不到了,装作不经意的寻视,正好看到洛华枕在一个黑黝黝老兵的肩上,一个长的颇秀气的男子正给他擦脸蛋,顿时心里火起,冰着一张脸走到他们跟前,身上散发的寒气冻的旁边的士兵纷纷退后,张行检他们看到将军站在他们面前,忙拉着花落舞起身行礼,被将军骇人的眼神盯的腿哆嗦,云子轩开口问怎么回事,铁柱不敢说谎据实禀告,云子轩虽是向其他人问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洛华,看他很不满的睁开眼,眼里闪过疑惑,瞬间又被欣喜替代,看着他冲自己微笑,接着扑倒了自己怀里,心理瞬间平衡了,不过很快洛华就被刚才扶着他的两人拉开了,云子轩迈步走开,“让军医给他看看。”

    军医诊治后,判定是普通的发烧,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嘱咐多喂点水就走了。

    休息了一会儿,大军就出发了,那几个人和上午一样用被子帮花落舞挡住头顶的大太阳,花落舞就觉得越往前走脑子里就却清明,等到晚上停下休息时,花落舞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花落舞还喜滋滋的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了,等几人围着升起的篝火啃干粮闲聊,花落舞蔫了,为啥呢,花落舞正欢喜地啃干粮呢,张行检就冲他说道,“洛华兄弟,你今天快吓死我们了。”

    花落舞不自知的说:“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你看,我现在全好了。”

    铁柱在一旁插嘴道,“俺们不是说这事。”

    花落舞也疑惑了,“那什么事啊。”

    “你今天扑倒将军怀里去了。”

    花落舞一听,嘴里的干粮没来的及下咽,噎住了,咳嗽声好半天才停,惹得周围的士兵往这边侧目,然后花落舞就蔫了,她还以为是幻觉呢,没想到是真的,铁柱接着说:“不过将军没发怒,还让军医来给你诊治。”

    张行检也附和道,“将军的气势太骇人了,我们离得远还吓得哆嗦呢,洛华兄你竟敢直接扑过去,胆识果然过人。”

    花落舞无语,赶忙转移了话题,“今天多谢各位大哥了,要不然小弟也撑不下来,改天大哥们有难,小弟一定相帮。”

    旁边几人道,“这点小事,兄弟不用放心上。”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就睡觉了,花落舞打开自己的被子,被子经过一天的曝晒已经干透了,盖着被子,花落舞满意的睡着了。

    到了下半夜,花落舞被人叫醒,轮到她值下半夜了,花落舞从被子里爬出来,用水壶里的水洗了洗脸,开始值夜,远处也换了一批士兵,花落舞时不时的来回走动几圈,往云子轩那个方向去的时候,故意走远点,看见盖在他胸前的被子一起一伏,花落舞勾起嘴角笑了。

    大军行进了快一个月,终于到达边城,大军在边城内整顿,花落舞他们这些新兵以为到目的地了,铁柱在一旁道,咱们还得往前走一天才到军营,大部队驻扎在那,今天在边城内歇一晚,明早就要出发,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可要一点也不停的走一天,要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军营了,听了铁柱的话,大家连忙入睡。

    第二天天没亮士兵就集合出发了,果然是一刻也没停,等到军营的时候,花落舞他们累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可是远没到休息的时候,铁柱他们这些老兵从新兵队伍中撤离,花落舞他们在老兵们的注视下进入安置新兵的营区,花落舞暗道,原来不和老兵住一起啊,在一块空地上站定,几个老兵将队伍调整成好几排,花落舞个子矮小,站在了第一排,一个很威严的年轻将领在花落舞身前站定,声如洪钟地道,“所有人听令,哪个老兵喊道你的名字,就跟哪个老兵走,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语音刚落,就有一个老兵上前喊名,喊了五十个人,就带着这五十个人向一个帐篷走去了,接着又来一个老兵,等新兵走的差不多了,空地上剩下了不到五十个人,花落舞就在这其中,四处看看,路上认识的人都被领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由一阵失落,正纳闷怎么没人来领他们呢,就见一个老兵跑过来说,剩下的跟我走,花落舞快哭了,终于有人来领她了。

    跟着老兵到了一个新扎的帐篷里,就看见地上铺了两排褥子,“大家现在随意找个铺位。”

    花落舞忙选了最边上的一个铺,大家很快就选了自己的铺,“新兵训练期间,你们就住在这个帐篷里,睡在自己现在选的铺位上,不许生事,否则军法处置,明天起床号角一响,就迅速集合,现在你们休息吧,不许大声说话。”

    说完就掀开帐篷走了。

    花落舞卸下背包,拿出被子抖了抖,躺在褥子上盖上被子就睡了,其他人也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花落舞睡得正香呢,就被刺耳的号角给弄醒了,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就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