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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当我每次来到江畔,望着绿化带上一簇簇盛开的玫瑰花,不由的使我联想到与姑姑相处的那段日子。她的德、行与貌,在我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印记。说她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同玫瑰一样真情纯洁的美一点不为过。
这一天阳光明媚,晴朗的天空中飘着几丝白云,小区里几只白鸽在空中飞舞,微微的清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闻着那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闲暇间我在休闲广场上散步,无意间抬起头向远处瞭望,只见前方一位奶奶的摸样向我走了过来。当距离靠近我的时候,才看清是邻家方奶奶,于是,我非常高兴地迎了上去,并且和方奶奶坐在花坛边上聊起天来。方奶奶说:“这么热的天还坚持锻炼,真是太有毅力了。要注意身体呀,别太累了。”“嗯,没关系,不累。”我回应着。见方奶奶没有带她家宠物狗“花花”出来,便问了一句:“对了,今天怎么没带‘花花’?”方奶奶说:“我女儿领它出去了。”“您还有女儿?您不是三个儿子吗?”我好奇的问。“其实我呀,还有一个女儿,她一直在上班,今天休息,就带着‘花花’出去了。”我点了点头。
不多时,只见一个中年女子领着“花花”从远处走来。方奶奶用手指了指那位中年女子,对我说:“涛涛,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女儿。”当她走近我们面前时,我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她梳着卷着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细嫩的皮肤,一双弯月亮眉下嵌着晶莹剔透的明眸,折射着温柔与贤慧,身着蓝色的羊毛衫,黑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细细看来,仪态万端。哪像中年人,实在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我在琢磨,她这么靓丽一定很高傲,怎会瞧得起我这个身有残疾的小屁孩儿呢?再有,方奶奶对我这么好,她会不会劝说方奶奶不要和我走得太近?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跳来跳去。当她走到我们面前,我用含混的话语对她说:“阿姨,您好!我叫涛涛,我想方奶奶一定经常跟您提起过我吧。”她用眼睛在扫视着我,瞧着我这摇晃的身子,用应付的口语对我说:“你好。”随后让我快坐下,以免摔倒了。当时给我的感觉是怕我万一摔倒在她们面前,有话不好说,她的这一举动叫我很不舒服。我出于礼貌和顾忌方奶奶的面子,不情愿地与她们一起坐了下来。在说话间,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透出对我的同情与怜爱。当时我认为,也许我与这位阿姨可能是一面之缘,不会有太深的交情。但是,上天偏偏注定了我们之间在后来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我们三人互相告别离开了。
虽然第一面的印象不深,但总会记在脑子里的。后来听方奶奶说,阿姨二十几年前就离婚了,到现在也没有个归宿,一直和她们住在一起。当我知道阿姨当前的这种情况,感到很奇怪,我感觉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找不到意中人呢?难道没有一个帅哥能闯进阿姨的世界里?其实这些都是阿姨的个人隐私问题,作为我一个孩子也不该去追述这些不该管的事情,尤其感情方面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局外人是无法插手的,所以我只能想想而已。
星期天的下午,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暖风拂面而来,吻着我的脸庞感到十分惬意。这时悠闲自得地徜徉在江畔上的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涛涛!”我回眸一看,原来是阿姨,我微笑着迎了过去“阿姨,真巧在这碰见了你。”
“可不是吗,听我妈说,你天天出来锻炼?”阿姨微笑着说,我点了点头,我们边走边聊。
通过这次的相遇,我了解到阿姨在纺织厂上班,月收入不是很多,幸好自己的花销不是很大,还供得上。
后来,我经常去方奶奶家做客。有一次恰好碰上方奶奶的小孙子,听见他叫阿姨姑姑的时候,使我多年沉寂的心底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我好不惬意。从那时起我也改口称呼阿姨为姑姑,叫着这一声姑姑,我感到非常亲切,心里乐此不疲。
我从小与亲姑姑不是很亲,也不经常来往,所以也没有多少感情,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也许是老天知道我缺少这份亲情,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弥补我。也许是老天眷顾我,给了我一个如此漂亮而又和蔼可亲、更能走进我内心世界的姑姑。
再后来我知道姑姑有男朋友了,便由衷的替她高兴,姑姑已是不惑之年,也该有个自己的归属。能寻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终生伴侣,对姑姑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在姑姑恋爱的时候,我每次见到她,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那表情像玫瑰花一样鲜艳,像太阳一样温暖,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绚丽多彩,像三月的春雨一样甘甜。我看到姑姑如此沉浸在喜悦里,心里自然地多了一丝想法,是何方神圣能赢得姑姑的芳心,是哪位帅哥能让如此漂亮的姑姑为之倾倒。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见一见这位神奇的帅哥。于是,我给方奶奶打了电话,把我的想法与要求告诉了她。方奶奶听了我的想法,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我。
第二天我就像姑姑的护卫使者一样来到了她们家,看见姑姑做了一大桌子菜,琳琅满目,非常的丰盛,姑姑的男友还没有来,我们在随意地聊着。我说话姑姑有时候听不太懂,但她以慈眉善目和足够的耐心努力地去理解我的意思。那眼神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从没想过会在第二个人身上出现,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母亲的眼神曾给过我多少力量和勇气,又给过我多少关怀和希望。而今天这种眼神我却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她就是我面前的姑姑,不是亲姑胜似亲姑。过了一会姑姑的贵客来了,当他第一脚迈进门的一刹那,我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帅哥竟然和姑姑相差如此之大。耳朵上带着助听器,眼睛还有点发直,看人的眼神像是非常严肃,但又不是严肃的感觉。个子倒是挺高,身板不是很直。顿时,让我产生了许多疑问,在他身上哪一点有可取的地方呢?有学历?有地位?知疼知热?还是我实在想不出来。
谈话间,给我的感觉他既不幽默也不会开玩笑,场面非常尴尬,其实我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这些还不算什么,但是我看出来很重要的一点,对姑姑有一种漠不关心的神态,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儿似的,犹如一个腐朽之人,与当今年代极不合拍。到了吃饭的时间,我看着姑姑做的一手好菜很是欣赏。但这顿饭吃的很沉闷,他坐在桌前,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菜,一句话也没有,感觉像陌生人一样木然。我在暗暗地想,给他吃了这些美味佳肴,太枉费姑姑的一片良苦用心。
可这毕竟是姑姑的情感问题,自己有自己的感觉,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默默地品尝着姑姑用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当方奶奶与姑姑为我夹每一次菜的时候,都包含着她们对我的每一份爱。那一刻,让我的心暖暖的,瞬间让我对姑姑和方奶奶充满了感激之情。方奶奶的慈爱和姑姑的关怀为我营造了良好的心情。然而,这一切的好心情又被这郁闷的场面给淡化了,我从内心期盼着姑姑能遇上一个更好的人。
当时,我的脑海里又翻腾起来,可怜的姑姑,你这样善良一个人,在情感上为什么有诸多的不顺,你理想的另一半究竟在何方?看着姑姑一手做出来这么美的佳肴,我心情非常的复杂。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如此美丽的单身玫瑰,我的好姑姑,你真叫我心疼,凭你的自然条件怎就碰不上理想的白马王子,这是为什么呢?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夏日的傍晚,江畔上清爽宜人,我约了姑姑出去散步。我们走在清水绿带的甬道上,我有很多话要对姑姑说,想表白自己对那个男人的观点,却不知从何说起。当我刚要鼓起勇气对姑姑说我的想法时,姑姑那满眼灿烂的光芒向我射了过来,像是在告诉我,她心里充满了爱和快乐,又好似母亲在听儿子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我。当我瞧着姑姑的那种神态,刚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在这个时候,姑姑正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我实在不忍心破坏掉她那来之不易的美事。可是不说我又怕姑姑陷进去,真是左右为难呀。
在这时,卖雪糕的阿姨走到我们面前,姑姑买了两个雪糕对我说:“涛涛,来天太热,吃个雪糕凉快凉快。”我接过雪糕,看着姑姑那神采飞扬的脸庞,对于一个没有做过母亲,不曾经历过抚养儿女艰辛历程的姑姑来说,对我却这么有耐心,很不容易,颇叫我感动。可惜老天为什么不赐给姑姑一段好的姻缘,让她有一个好的归宿,想到这里一股心酸涌上我的心头。因为我体会过自己孤单一个人的凄凉,体会过一个人的那种无助于彷徨,想到姑姑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就觉得她太不容易了。“涛涛,雪糕都快化了,快点吃,怎么走神了?”姑姑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才使我回过神儿来,急忙答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姑姑冲我莞尔地笑着。
由姑姑不平坦的爱情经历,又揪起我那段情感的伤痛。
自从和女友心雨分手以后,我的痛苦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身心疲惫的我经常在夜里失声痛哭,多少次在梦里看见心雨,她的影子总是在我面前晃动,想再次投入她那温柔的怀抱,结果却是一场虚幻;多少次在守候和她那段姻缘,却都是一场梦。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把我的心房彻底击垮。此时我的心已死,再没有一丝心情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臭皮囊。
在一个天气沉闷的下午,在家的我闷得透不过气来,因此我来到江畔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把心里的委屈和对心雨的思念全部发泄在这空旷的原野上。这一声吼叫似惊雷震飞了江中的野鸭子,震惊了天空上的大雁,只见它们刹那间飞得无影无踪。这时候姑姑领着“花花”从远处走来,她看我眼圈红红的,急切地问:“涛涛,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听着姑姑这关切的话语,我的眼泪流得更快了。姑姑看我这个样子,心疼而关切的抚摸我的头,对我说:“涛涛,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解不开的结,多大的坎儿都有跨过去的时候,只要你对生活充满信心,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自卑,虽然你和正常孩子不一样,只要保持一颗正常的心态,你就会发现生活到处充满着希望与光明。”我听到姑姑的话,才明白姑姑误解我了,她以为我因残疾而流泪,她以为我不能像正常人上学而流泪,她以为我自己觉得是父母的累赘而流泪。于是我擦了擦眼泪,对姑姑说:“姑,我可以把我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你吗?”姑姑用肯定的神情对我说:“当然可以,因为我既是你的姑姑也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心里话尽管说出来,不用对姑姑隐讳,我们可以畅所欲言,姑会帮你分析也会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听了姑姑的话,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和暖意。于是我们坐在江边的石滩上,我用不清楚的口语详细地对姑姑述说着我和心雨发生的点点滴滴
夏日暖暖的风从江面上漂过,吹着江水荡起层层涟漪。姑姑望着潺潺流淌的江水听完我和心雨的故事,感动的落下了眼泪。而被我惊飞的野鸭子与大雁,似乎它们也被我的故事感动着,从远处飞回来落在了江中,一只只像小船一样随风飘荡,江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安宁。
“涛涛,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你放弃了这么美丽而纯真的爱情,不为自己着想,忍着锥心的思念和心痛,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她的未来,你这颗善良的心姑真的很佩服。”姑姑用面巾纸擦了擦眼泪说。
这时“花花”正对它的主人“汪汪”的叫着,像是在提醒我们该回家了。可这时的姑姑已经顾不上它了,她现在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我和心雨的美丽爱情当中了。我对姑姑说:“姑呀,可是我现在好想她,她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女孩,也是我最爱的女朋友,我无法忘记她。可是我又不能去找她,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应该怎么办?”姑姑了解了我为了一个“情”字这样伤心,她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在安慰我,告诫我要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非常不容易。而你呢?却为了一个女孩儿神魂颠倒,提不起精神来,你父母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会有多伤心,世界上不止心雨一个女孩儿,你还有疼你爱你的父母,还有最了解你的姑姑我呀。你要记住,一定要珍惜自己身边的人,对她不要再抱着一丝幻想了。你和心雨已经是不可能了,这点你一定要看清楚。你万万不能为了她放弃你的理想,她将来考上大学,全是你的功劳,而你为了这段感情而成不了才,那么心雨以后会轻视你的,知道吗。现在你只有把一切私心杂念都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学习,那么以后就有可能成功。姑姑的一番话,才使我恍然大悟,以前我所痛苦着和荒废的时间,全是不值得的。只有实实在在做我最喜欢的事情才是真的。不经意我和姑姑在江边聊到很晚很晚,姑姑的这些话让我茅塞顿开,也彻底明白了现在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姑姑又在我学习的路上助一臂之力,让我战胜寂寞与痛苦,继续坚持下去,也是这一天我彻底忘记了心雨。
到了傍晚,夜幕已经落下,和姑姑聊天儿到最后,我才知道她工作的纺织厂已经倒闭了。大部分的工人都已经下海了,这时的姑姑也到退休年龄了,正在办理退休。由于厂子倒闭资不抵债,无法给工人交社保,姑姑还得自己拿出一万块钱补交,过一段时间老保就能下来。这意味着姑姑永远离开了她的工作岗位,退休在家,成为真正的家庭妇女。不过我看姑姑的心情倒是不错,也许她认为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二十几年,总算解脱了,能享点清福了。看到姑姑高兴,我就开心了。
这样也好,姑姑闲暇下来有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舒展一下多年来积攒下的紧张的心情,也可以在家静静地休养生息,把不愉快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使她永葆青春。
偶然间,我发现姑姑非常喜欢小动物,对那些流浪的猫和狗,看见了总要摸上一摸。
据方奶奶讲,她每天都不间断地到市场买来食物喂养它们,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珍惜它们。姑姑不管是严冬还是酷暑都没有阻挡了她那颗执着善良的心。冬日零下三十度,手冻得发红,脸被烈风割得生疼,她仍然带着食物来到这些无主的小生灵们居住的区域,用她那甜甜的、暖暖的声音喊着:“咪咪旺旺”一声响是一声,顿时,这些小生灵听见喊声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向姑姑狂奔而来。这里有白色的、黑色的、虎皮色的、豆绿色带班纹的等等,姑姑看到这些可爱的小猫小狗后,高兴的拿出食物分给它们享用。可见它们像是几天几夜没有觅到食物,看到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转眼间掠夺一空。姑姑看到这种场面心里感觉像是一种享受,能为它们带来一丝的温暖和快乐,在心灵上也是一种安慰。因为在这个地球上不单单属于我们人类,也有动物的一席之地,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共建美好的和谐世界。正是这种理念支持着她爱惜生命的行为,每天为它们付出三五块钱,使它们的生命能快乐地在地球上延续。长此以往,这些小狗小猫与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它们每次见到姑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热情的欢跳着,又好似久违的老朋友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恋恋不舍。我能看得出来姑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为别人付出的时候,她总是不计代价不图回报。她对自己家的“花花”更是宠爱有加,养的肥肥的,走起路直摇摆。
姑姑心地非常善良,对她的侄子侄女也非常的好,她把唯一一个侄女总是挂在嘴边,侄女在北京工作,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的侄女。她对谁都是那么热情,那么富有爱心。
2008年9月1日,这一天对姑姑一家人来说是个极其悲痛而沉重的日子,对姑姑最疼爱的老父亲因脑出血被急救车送往市中心医院。这对她们一家人简直是晴天霹雳,那一天我见到姑姑的那一刻,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爷’犯病了,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呢。”说完姑姑就失声痛哭起来。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极其震惊更非常惊讶,当时我真希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扭转。看到姑姑哭成个泪人,我心里无比难过,情不自禁拥抱了姑姑,想给她一些心灵上的安慰。可是我微不足道的力量,又怎能弥补姑姑心灵上这么大的创伤,我很想安慰姑姑,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我很想用我这颗心擦干姑姑脸上的泪水,但是却无能为力。在悲痛中我和姑姑来到医院看望重病在床的方爷爷。只见他鼻孔插着食管,嘴上遮着纱布,处于重度昏迷。我见了这种情景,泪水在眼圈里打转。这时我才得知方爷爷得的是急性脑出血,中区神经已经坏死,及时抢救过来也是植物人,根本就没有治疗的价值,医生建议姑姑全家放弃对方爷爷的治疗。可姑姑却义无反顾地坚持要把方爷爷这条命救回来,因为姑姑要报答方爷爷对她的养育之恩和多年来的呵护。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方爷爷这条命总算保住了,但永远成为了植物人。在方爷爷住院期间,姑姑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接屎接尿,往食管里打饭,擦洗身子,昼夜守候在身边。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可姑姑却是例外。姑姑虽然没有儿女,可她对自己父亲的孝心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医院里每一位患者和家属。也许是死神也被姑姑的这种孝心所感动,经过姑姑的精心照料,方爷爷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医生建议出院回家细心调养,因为再在医院里住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就为他办了出院手续。
姑姑已经退休了,她的兄弟们仍在上班,工作都很忙,所以姑姑就把照顾方爷爷的重担自己承担了下来,让兄弟们轻轻松松的上班,安安全全的工作。从此以后姑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护在方爷爷身边。姑姑的男朋友也因方爷爷的病情不了了之了。在这期间也有许多人给姑姑介绍过对象,但是都被姑姑拒绝了。姑姑为父女之情,为尽孝道,更为了自己的老父亲能少遭一点罪,无心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为了老父亲牺牲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姑姑的这种精神值得发扬光大,她这种爱心和孝心也会慢慢的传导给我们小字辈。姑姑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无论你是贫是富是卑尊,切莫忘记谁将你养大谁将你生,古老的民谣一辈辈唱,唱出了太阳唱落了星。”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姑姑伺候方爷爷是那么心甘情愿。每当他大便的时候,姑姑清理时总是那么有耐心,而且从来不带口罩。如果干燥时,姑姑就轻轻地给他按摩腹部,肛门周围,直到大便排出来为止。姑姑即使白天再辛劳,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给方爷爷擦洗一遍身子,防止皮肤腐烂。每当姑姑给他擦洗身子的时候,姑姑总是哼着甜美的小曲,让方爷爷舒服地进入梦乡。
姑姑做这些从未发过半点牢骚,即使自己再委屈、再孤独,也从不表现出来。她总是把微笑留给父母,用自己最坚强的一面给这个家营造出一个温馨的环境。可谁又知道姑姑的苦闷与孤独呢,每当夜深人静时,姑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这漫长的深夜,看着那皎洁的月光,抚摸着旁边空荡荡的枕头,听见寒风吹过树梢的哗啦啦的响声,又怎能不流泪呢。什么时候能有人给姑姑一些心灵上的安慰,什么时候有人能抚平姑姑内心的伤痛。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也许很远很远
在方爷爷生病住院之前,姑姑早已签订了出国打工的契约以及所有合同,并交了20000块钱定金,原本想这次出国打工能顺顺利利,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想到中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姑姑放不下重病在身的方爷爷,始终在犹豫不决,后来经过方奶奶及诸位家人的劝解,最终姑姑还是去了。她从家走的时候,左手轻轻抚摸着方爷爷的脸,右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含着眼泪说:“爸呀,我走了,保重身体,您一定要等我回来,听见了吗?”说完,姑姑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地落下来。坐在他的床边始终不肯走,要不是姑姑的兄弟把她拽走恐怕就走不成了。姑姑上车的那一刻我只对姑姑说了一句话“姑,您要珍重呀。”说完我就转过头去,因为我不想让姑姑看到我的眼泪。
看见轿车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姑姑这一走就是几年,在这漫长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都想念着姑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段画面如同放电影一样过目不忘,姑姑对小动物的爱惜,对重病在床的方爷爷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我心贴心的沟通,为我抚平伤口等等每当我漫步在江畔的时侯,非常渴望能看到姑姑那美丽的倩影,对她那无限的祈盼和思念,久久的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姑姑的美如同那真情而热烈的玫瑰花一样,带刺而不伤人,让人永远忘不掉抹不去,铭记在心里,美丽的单身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