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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茉英得了御前伴驾这个差事,郑郡王很高兴,康敬很高兴,府里的其他人也很高兴。这不但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也是一件惠及王府的好事。
能在皇太后御前伺候,沾着皇太后的光,谁敢看不起郑郡王府?谁不自觉矮了三分?
然而,有两个人,却气得食不下咽。
“姑妈!这可怎么是好?那个下贱女人,居然做了御前伴驾,以后有太后给她撑腰了。”茹娜咬破了嘴唇,很不甘心地叫道。
“混账,混账。说她败家,竟一点用都没有!”赫拉氏也有些坐不住了。
“从她嫁进来,表哥就在东院布置了护卫,我们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摆明处处防着咱们,她一点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好难对付啊。”她狠毒地冷哼。
“我试了好几次哄她出来,请她去外面走走,她都置之不理,可恨!”
“上次给你的鹤顶红,你倒是用了吗?”赫拉氏在暗地里,已密谋加害纳兰茉英数次。但由于康敬严密的保护,计划数次落空。这次本想凭借流言,可顺利地把这个女人赶出王府,哪里想得到,康敬铆足劲地护着,让向来忌惮儿子的她,不敢再妄动。
“姑妈,怎么办?东院我进不去,怎么办啊!表哥他完全不理我,姑妈姑妈别说福晋之位,我连侧福晋的位置都沾不着。”茹娜号啕大哭,狂乱间踢掉脚上的绣花鞋,抓烂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够了!”赫拉氏不耐烦地大喝,侄女才连忙收声。
她抄起长长的烟杆,狠狠地吸了两口,眼神狠毒到家。
“姑妈,长此以往,不但是茹娜,就连姑妈你在王府里的地位也不保啊,我昨日听到姑父说,要让纳兰茉英来当家,我们完了。”
如果让外人来当家,她们在科尔沁的母族将再难得到扶助。赫拉氏想到这点,心里一团烦躁。
“你别闹了,让我来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看来这个女人,只能死!”
她狠狠吸了两口,烟锅子里的烟草,烧出噬人的火红。
今日是玉贝勒迎娶侧福晋的日子。
一大清早玉贝勒府前的胡同里,排满达官贵人的软轿和马车。放眼望去,能并列六匹大马的胡同,被宫里的、宫外的、大臣的、亲王家的马车挤得水泄不通,后来的马车刚转人巷口就再也挪不动步子。
女眷们只得静静地留在马车或是轿子里,等着进人贝勒府,参加喜筵。
在离巷口不远处的地方,一辆粉饰一新、车盖上挂着红流苏的乌棚马车,缓缓地随着队伍停停走走。
盛装打扮的纳兰茉英坐在宽敞的车内,静静地绣着帕子。
“小姐,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进府啊?”云草已有些不耐烦了,时不时挑开窗上的锦帘往外看。
“就快了吧。”停下手中的针,凝神想到此时她家贝勒爷和博卿正在准备闹洞房的事。今晚他们又要送给玉见勒一份“大礼”了!她一想就不由得暗笑出声。
这两个在朝中有些分量的贝勒爷,在私底下根本孩子气得很!
随行的春妈正要问她笑什么,就听见乌棚马车外,有几位等得不耐烦的贵汩在路旁闲聊着。
“皇后都夸她心灵手巧、蕙质兰心呢。”
“说她奢侈无度的那些人,现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皇太后钦点的御前伴驾还有错?像以前的尹夫人、现在的佟氏,谁不是人人称道的贤妇。”
“男人上青搂,就得咱们来背罪名明明是个好媳妇嘛!”
“都说外面的人羡慕咱们的地位,可谁知道咱们的苦啊。”
小声的交谈声吸引了纳兰茉英的注意,她和春妈一起挤到侧边,认真地听着。
“那个纳兰茉英,才人宫伴驾多久?”
“一个月不到吧。”
“听说皇太后可欣赏她的手艺了,每天都吵着要吃她做的小点心。”
“没想到陕甘总督的女儿,有这么好的厨艺。”
“挺难得呢。”
“半个月前,皇后身体违和,不喜用膳,听说太后就让她去看看,她在坤宁宫的小厨房里做了一道苹果酿,许久没胃口的皇后,竟然吃了两碗。”
“皇后娘娘勤俭贤明,一听这好吃的苹果酿只需几文钱,连连称赞呢。”
听着这些话,纳兰茉英喜上眉梢。总算还她清白,也不枉多年来,她帮助母亲操持家务,勤劳地照顾父母了。
也多亏有了在娘家的辛苦历练,入宫才能一展才华。
“皇上赏了她一壶珍珠,真令人羡慕呐。”
“现在谁还敢说她败家?估计太后第一个出来骂人。败家?我看这大清朝没有比她还节省的福晋了,做的酥饼、苹果酿都是又好吃又省钱。”
“太后更是逢人就说纳兰茉英的好,个性朴实,不喜铺张出风头,还说,就是给她一座银山,她能办出三座银山才能解决的事。”
“奇怪得很呐,自从她得了这个差事,康敬也不见去青楼寻花问柳了。”
“有这么可人的福晋,还去找花娘干吗?”
“就是!”“听说郑郡王府现在就是她在当家做主呢。在纳兰茉英的手里,郑郡王府以后就更强大、更不好惹了。”
想到康敬,纳兰茉英不由得羞赧暗笑。这些时日,他不再那么忙了,总是抓住两人都有空的时间带她出去游玩。即使与他呆呆地坐在后院看天上的云朵,她也觉得心里泛甜。
“福晋,这真是太好了!”春妈拍拍她的削肩,欣慰地道。
“嗯,雨过天晴了。兰州的爹娘也放心了,祖母也不伤心了。”
“多亏了贝勒爷。”
“哼,他自己闯的祸。”云草下巴翘得高高地说:“福晋,要好好教训他。”
“我看啊,最该罚的是你。”她半开玩笑地糗这小丫头。
眼前一亮,马车的帘子被打开,主仆三人一看来者,都戒备地坐直身子。春妈更是打起精神,防着茹娜有什么过激之举。
“表嫂,在这里等很久了吧。”浓艳妆扮的茹娜强行登车,摆出一副亲热的样子坐下。
纳兰茉英点点头。
“我跟姑妈的马车还在后头呢。表哥呢?”
“他先进去了。”
“今天玉贝勒娶侧福晋,不知道表嫂什么时候给表哥娶一房侧福晋啊?”她半开玩笑地试探。
侧福晋?纳兰茉英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等她宁定之后,只听茹娜说:“此次玉贝勒娶的侧福晋,可是福晋给他挑的呢。”
“哦?是吗?”
“玉贝勒的福晋虽说满心的不愿意,听说这会儿还在寝房里哭得伤心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在京城里,王府里要没个侧福晋和侍妾什么的,是会被人笑话的。”茹娜拉过她的小手,过分热情地拍了拍。
纳兰茉英垂下头,沉默不语。
“你瞧瞧这个京里,谁不是三妻四妾,表嫂也不想表哥被人笑话吧?说我们郑郡王府寒酸得娶不起侧福晋。”茹娜笑嘻嘻地道:“娶外人,多有不便,表嫂可以多考虑考虑自己人啊。”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自己,笑容放肆而热辣。
这纳兰茉英在她眼里,和善、软弱,是个很好利用的棋子。
“这车里怎么突然这么臭啊?是谁这么臭?”
春妈沉着脸,到处嗔了嗅。
“好像是这边。”云草指着茹娜的方向,大声说道。
“真是秽气!”
茹娜按捺住即将爆发的火气,阴阴地扫了两个下人道:“表嫂,好好想想。”
丢下阴阳怪气的话后,她即下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