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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没听错吧?”
陆如霜他们所在的看台上,郡主楚潇潇,整个人都傻了。
“虽然……我也想这么问,但你应当没有听错,认输的的确是张墨烟……”
神色木然的楚天成,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从金鳞台上收回,进而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父陆如霜问道:
“师父,您知道些什么吗?”
正陷入思索的陆如霜被楚天成打断。
她看了楚天成一眼,然后摇头道:
“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不过……”
说到这里时,她重新将目光看向金鳞,并且锁定在那台上正双臂抱胸,面色轻松地与许太平聊着些什么的张墨烟身上,最后若有所思道:
“那张墨烟在认输前曾向太平拜谢,说是叩谢太平对西凉万万百姓的救护之恩,这般看来,太平在从困龙塔内逃出的那三个月,是去了西凉。”
听到这话,楚天成神色一怔,随后有些吃惊地看向陆如霜道:
“师父,前几日我无意中在父皇桌案上看到一份密报,那密报上说镇海楼被鲛皇率领魔众围困,且作为镇海楼根基的焚海大阵的阵眼,被鲛魔围攻。”
“太平师兄所行之举,会不会……会不会跟着有关?比如说,解了魔众围城之困。”
说到这里时,楚天成那对好看的眸子之中,写满了惊恐。
“若是此等恩情,倒也的确值得张墨烟如此答谢,但太平……做得到吗?”
陆如霜在说这话时,目光一点点从张墨烟身上,挪动到了许太平身上。
“这个,我也觉得有些不可能……”
楚天成讪讪一笑。
“呜呜哇哇哇……”
就在这时,一旁的楚潇潇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天成跟陆如霜,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潇潇,太平师兄赢了,你也没必要这般激动吧?”
楚天成一脸不解的走到楚潇潇边上。
“我……我……我不是……”
楚潇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是什么啊?”
楚天成越发糊涂。
“我……我……我骗了你……我来之前……买了……买了……太平大哥输!!……咳咳咳咳……”
楚潇潇因为哭得太过剧烈,最后都咳嗽了起来。
而听到这话的楚天成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试探着问道:
“买了多少?”
“七十……万……还有没来得及还你的十万我也……”
楚潇潇止住哭声,可怜兮兮地用手比划了一下。
“楚潇潇,你个赌鬼,去死吧!”
楚天成一脚踹在楚潇潇身上。
要不是陆如霜拉着,两姐妹可能都要打起来。
……
“为什么?为什么张墨烟要认输啊!”
与此同时,小师姑陆如霜他们的一间阁楼看台之中,直到府主丘善渊宣读完比试结果,牧雨尘也依旧一脸难以置信。
“阿兄,难不成,她们之间私下有交易?”
她忽然一脸“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的表情看向一旁躺靠在椅子上的牧云。
“张墨烟背后是镇海楼,以玄云武馆的背景,恐怕没有资格与之做交易。”
牧云并非没想到这种可能,但马上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那……那难道是那张墨烟对许太平一见倾心?不能吧?那许太平虽然不难看,但他黑啊,黑不溜秋的,张墨烟能看得上他?”
牧雨尘一脸费解地在牧云身旁坐下。
“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乱七八糟?”
牧云白了牧雨尘一眼。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妹妹在继承神女之位后,也就能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一些,于是马上又放缓了些语气道:
“在张墨烟这等道心纯澈之人身上,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牧雨尘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要不然她哪能这点年纪,便有如此修为。”
“少主,小姐,广陵阁传来了一道急报。”
一旁一直没怎么言语的邹长老忽然上前一步,将一只玉碟递到牧云跟前。
“广陵阁传来的……急报?!”
牧云闻言当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直了身体。
他是真没有想到,人在幽云天,还能收到广陵阁传来的急报。
“阿兄,广陵阁不会出事了吧?”
牧雨尘这时也紧张了起来。
“我先来看看。”
牧云示意牧雨尘不要紧张,同时伸手接过邹长老递来的玉碟。
这玉碟是他们一行,少有的能与绝冥天广陵阁直接联系的宝物,便是邹长老也没有资格查看里面的内容。
在以特殊的手法,将一道真元注入那块玉碟之后,几行字显现在了玉碟中央——
“三个月前,西凉国只差一步便被鲛魔所灭,危急之中一名青年修士与一干天海镇赤甲骑共同守住了天海关。”
“而从广陵阁幽云天行走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此修士才是守住天海镇的关键,从年纪上来看,他极有可能会出现在金鳞会,若真如此他将是小夜此次能否夺魁的一大阻碍,汝等务必留意。”
“不过汝等切莫招惹此人,若情报无误,这消息便是张天择自己放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给此子撑腰。”
只看到第一行字时,牧云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三个月前西凉差点被灭国,这种事情,为何我们还不知道?”
牧云满心后怕。
西凉与南楚接壤,西凉灭国,南楚必然也会遭到魔物入侵,到那时身在南楚的他们同样在劫难逃。
“阿兄,这上面说,是一名青年修士协助赤甲骑守住的天海关,那刚刚……”
牧雨尘在看完玉碟上的字之后,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她目光一点点看向金鳞台上的许太平,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刚刚张墨烟向许太平拜谢说,谢他救了西凉千万百姓一事,莫非这是一件事?”
听到这话,牧云也神色一凛,一下子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不可能吧,军阵大战可不是修士切磋,就凭他一个半步炼神,怎有……”
“嗡……”
牧云话还没说完,他手上拖着的玉碟忽然发出一声颤鸣,道道青色光晕,如同水波涟漪一般从那玉碟之上扩散开来。
这是玉碟那头,有讯息传来的标志。
牧云感觉再次向玉碟之中注入一道真元。
旋即,又听到“嗡”的一声,那玉碟之中忽然升腾起了一团水雾,跟着一道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景象在那水雾之中显现。
仔细看去,这画面之中显现的,赫然是一座千疮百孔的城池。
在那城池的前方,无数魔物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那座城池,涌向那已经出现缺口的城门。
但就是这等魔物压境的情形之下,仍有一队赤甲骑,跟一名身形魁梧如妖兽,身后有佛光庇佑的修士,一拳接着一拳将这些魔物轰退。
每当身上佛光散去时,那修士便会大吼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爬起。
哪怕手上皮肉烂了,身上血肉被魔物撕裂,哪怕肩头被咬的白骨森森,哪怕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还是会不知死活的一次次爬起来。
再一看那男子身后城池的名字——
“天海关。”
就算只是一个旁观者,牧云兄妹,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