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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诚凛vs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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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没能来得及在裁判吹响哨声时就待在会场里,但大概还不是决赛的缘故,所以看台上仍散布着不少空位。当我犹疑是要先找早一步溜进来的丹波森实,还是赶快找个位置坐下时,我书包里头的手机震动了。

    「敬启者百合子大人:

    森姬要看的是秀德与银望的比赛,所以不在A区唷!缺少森姬的相伴,百合子会心生寂寞是在所难免的,但百合子对火神的爱是可以克服万难的!就这样啦!球赛结束后再联络!

    森姬敬上」

    对真诚地顾虑森实是否也在寻找我的自己……我不禁感到一阵苍凉的悲哀,而且什么叫「对火神的爱」啊?火神与我之间是很纯良的友谊交往好吗!

    我找了个第三排的座位,而黄濑凉太的位置与我并不远,我们在对到眼的那一霎那互相打了招呼。我的屁股才刚碰到椅子,电子记分板上一个悲催的局面便毫不留情地映入我的眼帘。

    ──诚凛一分也没有拿到就算了,还被对方正邦领先了十二分……!

    「我的天啊……到底是正邦太强,还是诚凛的实力真不如人?」

    此话一出,我立刻觉得有所不妥──至今为止所有诚凛出场的比赛,我没有一场亲临场边观战,更从未参与过他们的课后练习……而现在球赛只不过才刚开始,我就说了这种落井下石的风凉话,实在是很不可取!

    「对不起……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我以谴责自己不当的心态作为对诚凛校队的赔罪。

    丽子学姊就坐在线外的板凳上,火神、黑子与日向学长都在场内。在前来的路上我稍微向森实打听了篮球赛的规定和赛程,一节是十分钟,总共四节……现在才进行不到五分钟,一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啦!

    而与篮球的距离与关连恰似悬崖与谷底般的我,实在很难第一时间就进入状况,于是我只好先把注意力放在火神身上……起码他是场上我最熟悉的人嘛。

    跟着不消一会儿,我就发现正邦一个理平头的男生始终黏着火神不放──脸上还挂着一个亢奋的笑容,就算没有在一旁解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就是对手派出负责防守火神的人!

    「哔──带球撞人!白色十号!」

    火神非但无法突破,还被判定犯规!森实说选手一旦五犯就得离场,难怪火神的脸色那么难看,似乎很想把平头男抓起来狂扁一顿。

    「冷静点!火神!」

    我隐约望见了丽子学姊浮起的青筋。那男的笑脸确实很不讨喜,不过你可别因此动粗啊!

    接着,诚凛这边发出了暂停。所有的先发球员聚集在一块儿,丽子学姊蹲在中间,他们的神情无一不严肃而稳重。我以前就觉得丽子学姊不是个简单人物,今天我又以双眼确认了这项认知──换作是我,八成会被分数差距弄得心神不宁。

    而火神的专注也是我前所未见。毕竟他上课时老是在打瞌睡,休息时就吃几个面包或回头与黑子哈拉,印象里我没看过几次他集中精神于一件事情上的时候。

    他现在一点都也没有平常的傻气或散漫。

    「嗯,想不到火神大我也有这一面嘛!」一股新鲜感油然而生,我对火神的了解等级好像提升了!

    「……咦?」

    就在我回忆起玩过的乙女向游戏都是如何处理这种变化时,诚凛篮球队在我的眼前展现了惊喜和神奇──虽然他们不是在表演魔术,但在我的眼里,他们的表现实在太不可思议啦!

    火神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通过了平头男的穷追猛打,接着……中途有一阵子的节奏忽然改变,我的眼睛还没做好跟上的准备,球路便以一种不甚自然的方式传到了我方八号的手中!

    我还没看清楚啊!那彷佛被下了咒语般的回旋路径──究竟是受到了哪位在场人士的操控?!

    而在我仍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时,日向学长往篮框投了一颗三分球──第一节就画上了休止符!

    「同分!」我瞪大了双眼。「原本还处于劣势的诚凛,在第二节来临前就扭转了局势!」

    的确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存在着,但我没想到他们的应对能力如此优异,可以在短暂的十分内扭转这般令人不甚看好的情势。

    「篮球比赛……原来比我假设的……」

    还要精彩与叹为观止许多啊!

    **

    中场休息时间。

    反正丹波森实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秀德的赛区,而且随便去打扰正储备体力的球员又不礼貌,再加上我那一触即发的尿意于此时一股脑儿地涌现,我只好背起书包只身一人去外头的厕所方便。

    解决完之后,我在外头发了一封简讯给火神。讯息内文为:「火神大我,你好厉害喔!用篮球狠狠地修理那个平头男吧!」

    那个平头男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站在火神的角度为他设想罢了──这应该是此刻火神满脑子最想以身体力行的事情吧?而在按下发送确认键之后,我才迟缓地意识到用字遣词是否要再有矜持些──我不想显得自己是一个从头到尾在看台上尖叫不断,还耐不住孤单发这种花痴简讯的迷妹……

    「呦,杏里!」

    我回过头,黄濑凉太从男厕里走出,正用纸巾擦拭着双手。

    「黄濑同学!」

    此时我想起黄金周初日和黄濑的交谈内容,再辅佐慧后来补充的各种信息──黄濑是奇迹世代之一,也是校内的篮球选手。

    「你是来看谁比赛的呢?」

    「嗯……今天国中时的队友有上场唷!」然后,黄濑用那对褐色的瞳孔打量着我。「杏里是诚凛高中的?这么说妳是为了小黑子和小火神……」

    小黑子、小火神……这乍听之下使人浮现精灵于花丛间跳跃的可爱昵称究竟是?

    「你指的是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吗?我们三个同班喔!」

    接着,我朦胧地忆起某个曾经浮现于我脑袋的推测──「等等!黄濑同学,你该不会认识火神、黑子,以及紫原敦同学吧?!」

    黄濑对我的诧异并不掩饰他的疑惑之情。「对呀,怎么了吗?」

    哈雷路亚!我的思绪顿时陷入了一阵纠结──我的两位同学火神和黑子,校外认识的紫原敦和黄濑凉太……他们的兴趣都是篮球说得过去,不过又互相知道彼此──

    只有我认为这样很不寻常吗?!我已经能预料往后的发展了──○○大辉和蛙助君十之□也会是同一个小团体的吧……

    「没事!what a small world!」

    一切用缘分来概括即可,我不需要想太多,反正也是无解的啦。

    「杏里,妳真有趣。」黄濑微笑道。「就和慧说的一样呢。」

    「慧?那小子跟你讲了什么?」

    我差点忘了慧和黄濑皆是同属于一间事务所的模特儿!莫非慧向黄濑宣扬了我在家不检点的打扮与怠惰和懒散的行径?

    「嗯,他说──」黄濑把头歪向一边,食指顶着下巴。「杏里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双腿细又直、脑袋好使、幽默风趣、温柔体贴、受异性欢迎还有……是个小说家。」

    「呃……」显然慧分享的都是我的优点。「但是,有些不是事实耶……」

    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慧什么人不挑,偏要选黄濑凉太作为炫耀姊姊的对象?天啊!在他那阅(女)人无数的眼里肯定不是这样看待我的啦!

    「对家人的标准都会比较宽松的,黄濑同学,相信你也有相同的看法……还有,我不是小说家啦!哪有这么伟大……」

    只是一个悲催的微米透明!

    再说了,慧从小就被我奴役到大,家内凡是跑腿、倒垃圾、买棒冰以及放洗澡水等杂事都是他一手包办,有一回爬山前他还替我将鞋带系好咧!他怎会觉得我温柔体贴?怪哉!

    至于受异性欢迎……这误会就更大条了!升上高中之后我唯二算得上朋友的异性只有火神和黑子耶!

    最后,脑袋好使……是慧自己太笨了,不解释。

    「咦?是吗?」

    这正是所谓的敝帚自珍!虽然我绝非一支破烂扫把,但慧未免也将我形容的太如梦似幻。「就是,别被慧给误导啦。」

    「不过前几项都还满符合的嘛!谈到杏里时,慧总是语带骄傲喔。」

    不过既然提到了慧,那么──「黄濑同学,我有个不情之请。」

    由于慧自幼便长的可爱,又比我还更会黏人,所以周遭的人从亲戚、老师到同学都很宠他,也因而造就了慧任意妄为的个性(凡是慧喜欢的,他总想办尽法子弄到手)……唉,期盼这缺点慧能学着收敛点,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他会被其他模特儿看不顺眼呢。

    「嗯?说吧!」

    「你应该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慧是个单纯而不懂瞻前顾后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孩子气啦!可以请你在工作方面多照顾和提携他吗?我知道很唐突!但……拜托了。」

    「好啊!」

    黄濑面带微笑地答应了我!彷佛他并不认为这是个沉重的负担!

    「黄濑同学,你真好,谢谢你!」然后我掀开了手机盖。「我给你手机号码,如果慧犯下什么愚蠢的错误,请务必转达于我……」

    「哎呀,连我都好希望杏里是我姊姊呢。」

    黄濑从制服裤的口袋拿出手机。

    「如果黄濑同学能任我使唤,那我很愿意唷……」啊!我草率地地暴露了自己的心声。「不好意思,说了奇怪的话。」

    「……杏里,那是妳的真心话吗?」

    哔──!此时会场内传来了裁判的哨音。

    「黄濑同学,下半场要开始了喔!」

    「咦?休息时间过得好快喔!」黄濑的神情略显慌忙。「我可不能慢吞吞的,不然笠松学长又要发飙了……杏里,我先走啰!」

    「好的,再见!」

    我望着黄濑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若黄濑凉太真像慧所说的那般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能,那么他这般好相处而亲切的性格……也实在是满难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