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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钰的惊喜或者说震惊不同,小白的态度就轻松多了,他看着在冰尘手掌上散发着金色光辉东西,目光里透出赞叹。
“好精致美丽啊!”“确实是很精致。”林钰也回神,露出一个惊叹的笑容,从冰尘手掌上拿到自己手里细细的看。
这东西其实是一件金墙玉顶的小宫殿模型,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羊脂白玉为屋顶,上面镶嵌着红水晶的屋瓦,金子做的墙壁上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小小的金门窗都可以打开,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小小的黄宝石宝座,红宝石大案和以及翡翠镶嵌的地板。这样夺目的珍宝,即使是在这样光线阴暗的阴雨天,光彩依旧熠熠,灿烂非常。
“这东西,绝对是珍宝级的,南宫前辈怎么会把这东西给我?”林钰先是赞叹了这金殿模型的精致美丽,然后开始想不太明白。这玩意儿只要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来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如果是古董的话价值恐怕更高。
“看看南宫前辈留下的信,不就知道了?”小白提醒道,又笑道“快去读信去,这东西我先赏玩一会儿,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林钰点点头,把这金殿模型给小白,满怀着疑惑和心事开始看南宫柳给自己留的信。信上内容并不多,南宫柳只是感谢林钰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和忍让,说自己也明白林钰把自己支开的好意。鉴于这段时间花掉了林钰不少钱,不好光占便宜,便把碰到他们之前所发现的一件小玩意儿留给林钰,算是纪念吧。
中肯的说,对南宫柳,林钰确实很大方。除掉给那方家的一千两,林钰在南宫柳身上花了也差不多一千两。要说拿着两千两银子,打造这个玩意儿倒也勉强能打造出来。可是这世上大概只有林钰,才知道这里面到底蕴藏着什么。
她满心的事情,可是一时不好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暂且按下来,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三人观赏了一会儿这巴掌大不到的金殿,便收敛了赞叹的情绪,开始按之前的原计划执行。小白下楼。骑马,装作是追寻南宫柳的足迹,先走了一步。他将在无人处换上面具。然后绕回上一个镇子。
林钰也换上了人皮面具,准备好了银两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揣上情报,嘱咐好了珍珠要听冰尘的安排,也准备出发。
“多加小心啊。”冰尘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叮嘱道“本来,这事情不该你们冒险的,只是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受不了。”
面对她话里的愧疚,林钰倒是很坦然的笑笑。“如果说,还是对小白说吧,毕竟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开的,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冰尘不解的看着她,怎么看林钰都不像是一个宿命论的人。林钰摆摆手,无视了她眼中的困惑,只是笑笑。“好了,不废话了。我要走了,你尽量隐瞒吧,有珍珠帮你,你又会秘术,想来会撑过很长时间的。你瞒住的时间越长,我和小白就越不容易遇见危险。”
说完,林钰也不再磨蹭,下楼,混入人群里,一点都不起眼的离开了这个客栈,这座城市。和她平静的表面不同,其实林钰心里还是很可惜的,她这趟因为对传说中的江湖而开始的旅程大概已经结束了吧。
不过,倒也不是没收获,张家的情报不说,便是自己手上的那东西,如果她没猜错,这一次就值回票价了。林钰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硬物,心下稍安,又有些隐隐兴奋,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的是否正确。
接下来的计划还是很顺利的,坐上了一辆去上一个镇子的马车。上一个镇子叫洛河镇,是个十分平和的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规模也不大,大堂里只能摆八张桌子,吃饭的时候,座位总是不怎么够用。
林钰到的时候,正是饭点,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相貌寻常的中年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碟卤猪耳朵,一碟子炸花生米,一碟炒时蔬,还有一小白瓷壶酒。
林钰看看四周没什么空位,笑笑坐到他对面“这位大哥,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这位姑娘请坐吧,这四人桌子,我一个人坐,的确奢侈了些。”那中年人笑笑,眨眨眼。
林钰招呼来小二,点了一道丝瓜汤,一道炒肉丝,又要了一碗米饭,点完也对那中年人眨了眨眼睛。她现在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相貌也是寻常,只是这么一眨眼,竟有一点点说不出的韵味在里面。
小二很快就饭菜端了上来,开始吃饭。吃饭,本就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方法之一,自然而然的二者攀谈了起来。
然后,等到这顿饭结束,两人已经关系比较熟络了,中年人说自己要去京城做生意,林钰则说,要去探亲,正好可以一道走,然后付给商人些钱财。非常顺其自然的,饭后林钰坐上了商人租用的马车。
“哎呀,总算是成功会师了。平和,你们过来赶车吧。”
等马车终于离开洛河镇,走在无人的官道上,客串了车夫一把的小白,也就是中年商人,拿下了可以遮住大半面容的大斗笠忍不住叹道。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车上跟着小白的几个保镖,也就是殷素素的暗卫。这些人是小白去哪里,跟到哪里的,早就在洛河镇里等着了。
“快进来马车里面,外面晒。不过你也别放松,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呢。”林钰倒是没什么感觉,半开玩笑道“不过你说的还挺有板有眼的啊。”
“长征是什么?”小白却主意到林钰话中自己不清楚的意思。
“额,就是非常艰难的征途。”林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古代没有的典故,含糊带过后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关是成功过了,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
“我喜欢这后面的一句话,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说不准我们能直接回去,不受阻碍呢。”
“我看着难,事实上在客栈里,就有监视我们的人。或者说,咱们从沧州出来后不久就有人一直在我们后面盯着呢。”
“你怎么不说?”小白吃惊道“我都没发现。”
“说了也不好办,还不如让他们再后面远远跟着,反而放心。”林钰却有自己的看法“当时那情况,咱们的确是去扬州看那武林大会,顺道在扬州苏杭江南这一带游览一下。”
“所以,你的计划才这么绕,而不是冰尘提议的那样?”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按照冰尘的计划,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复杂,直接回京就行,或者直接空车队往扬州去,林钰两人悄悄离开就是了。
不过林钰不怎么同意,而是以更合理的方式让两人离开,然后再会合。主要是林钰自认不算特别聪明,不是那等满腹计谋,智珠在握之人,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让计划周全和复杂,至少复杂到让敌人不那么轻易联想到。
事实上,她也确实成功了,跟在他们车队后面三个人都没发现这其中的问题。一开始南宫柳和他们闹翻的时候,虽然监视之人嘀咕了几句,也只是下意识的怀疑而已,可是林钰和小白并没离开,南宫柳不可能得到什么机密,也无需太在意。
等小白去追南宫柳,其中两个监视人员还笑脾气不好的女子,即使再漂亮男人也受不了,果然丢下她走了。至于伪装林钰的冰尘就不急着走了,她本身身上就有伤,再者林钰本人的话因为赌气暂时不启程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冰尘现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不行动,就不容易出纰漏,只要推说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只要珍珠伺候,谁能知道换了人了。再者天上还下着小雨,整个车队也不方便行动,不启程也在情理之中。
南宫柳那边就更好办了,南宫柳那马匹也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虽然不如小白的惊风,也是上上等了。他要拼命赶路的话,三天时间就能到济南城那边,不论是林钰还是冰尘对于拖延两三天都是很有信心的。不过济南城那边想拿到消息却还要一段时间,毕竟冰尘没有那个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速度。就算不考虑冰尘的速度,济南城收到消息,那边过来再返回济南,也要半个月的时间,然后传到京城那边出去,一个月就下去。
林钰把这些事情都滤了一遍,也确实没发现什么纰漏,凭借自己的顺风耳,听了那么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跟踪的人,终于稍微放心下来。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快速赶路回京城的话,只需要十天左右,当然,这是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
林钰这样谨慎的都稍微放了心,小白这样的乐天派就更没多少压力了,这一路的确也很顺,一天下来,就离沧州城只有一百多里了。不过大家商量了一下,不能走沧州城,最好绕道而行,所以大概不会二次经过沧州城了。
等到晚上,天已经黑了,大家才歇在一个镇子的客栈上,这镇子虽然只是镇,可是往来商人江湖人什么都很多,他们几个倒也不怎么起眼。
吃过饭,林钰拿出那半个巴掌大的玉顶金殿,烛光摇摆中,看着金殿发出的璀璨光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因为这东西,死了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