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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永正和叶千山从省城汇报完回到古城后向王文君局长详细进行了汇报,根据高厅长的指示,经请示市委书记臧天意,决定将陈默从军分区招待所转到古城看守所的监所里,从攻势上对陈默进行加压。
师永正和叶千山亲自来到看守所,对看守所安排的22监房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并从其他号里选择6名已决犯,3名问题不太严重的收审犯先于陈默调到22号监房。晚10点,陈默被送入,规定由所长亲自管,其他民警一律不许过问,不许接触,且专门配了各种塑料餐具,号内的9名犯人分三班,每班4小时轮流值班。
星期一,也就是师永正和叶千山回到古城的第二天,公安部从全国调集的13名刑侦技术专家全部抵达古城。
叶千山领着足迹专家看了看原来取过的石膏模型,又领着到印在水泥路面上的梅花鞋底足迹现场实地看了看。叶千山告诉专家:“这双梅花鞋底足迹的旅游鞋我们下功夫查找过,挺遗憾,商店的售货员对买鞋的人实在没什么印象,恐怕陈默也早把鞋子销毁了”
足迹专家岑树岭说:“随便什么鞋子都行,你把他常穿的鞋子给我找一双,另外,我要取一次陈默赤脚的足迹”
叶千山按岑树岭的吩咐,让看守所长在监号前边堆了一小堆沙子,足迹专家一行随叶千山来到看守所。董所长打开监号门,叶千山站在门口看着陈默走出来,他和颜悦色地对陈默说:“陈默,公安部的足迹专家们都来了,你要好好配合,是不是你干的,今天,就彻底替你澄清了!”
叶千山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陈默竟跺着脚大声地悲哭嚎叫起来:“我冤枉呀,我冤枉!你们要给我作主呵。你们说是为我来澄清的吗?那好,我配合,你们说让我咋做,我就咋做”陈默大滴大滴的泪在脸颊上滚落着,那一份悲鸣憾动了叶千山,有那么一瞬,叶千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残忍地冤枉了自己的一位好同志。然而当宋长忠、孙贵清、林天歌的面影一一闪过时,理智又碾平了一时迭起的那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拍拍陈默的肩膀说:“是你,跑不了你。不是你赖不上你,男子汉,哭什么!来,脱了鞋在沙里踩几个脚印!”
陈默擤了一把鼻涕,用手背将泪一抹,发狠地说:“我踩!我踩!告诉你千山,我真是冤枉呵!”
陈默在沙子里踩完脚印,临进监所时,转身问叶千山:“千山,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媳妇?”
叶千山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请示一下领导,领导要是同意了,我尽快给你安排!”
“那我谢谢你了!”陈默的嘴巴在茂密的胡须里蠕动着叶千山本想说点什么,只听陈默又说:“千山,你能不能让我给我朋友关军打个电话,我想让他帮我家安个防盗门,我不在家我真怕我媳妇她们娘俩在家遇坏人报复再有什么不测和闪失”
叶千山对陈默的这一要求没再拒绝,他和看守所长一同押着陈默来到值班室打了电话。陈默再一次略显感激地对叶千山连说谢谢。
周红在叶千山、夏小琦和黄沙的陪同下来到了看守所。,周红接到的最初的通知是大老郭打过来的,说陈默去北京出差了。在刑侦处,临时有任务出差顾不上跟家人打招呼的时候很多,好多次陈默都是让他的科长大老郭捎话的。没过几天,哥哥周华带回了不幸的消息,公安局都在传说陈默是被审查了。她去找大老郭,大老郭面有难色地安慰她说:“你放心,陈默不会有事的,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家的!”
她就耐心地一天一天地等待着,等待着陈默会像大老郭说的开开家门回到她跟女儿的身边
后来,叶千山、夏小琦和娄小禾他们来到家里出示了搜查证,搜查了家中所有的地方,她给哥哥周华打了电话。哥哥来时,叶千山他们已经走了,她是从哥哥的嘴里才知陈默是涉嫌“1145”案件被看押起来了。她的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她说:“怎么可能呢,我绝不相信!我要找他们说理去!”她不顾一切就要冲出去被哥哥紧紧地拉住了。
周华说:“红红,谁去说都没用,我们只有等待,我们相信陈默也相信组织,过去也审查过许多警察内部的人,不都好好放出来了吗?”
周红啜泣着说:“陈默他那么善良,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公安局他们是怎么了?”
周红说不清是怎样就爱上陈默的。最初,她以为她爱上的其实是他当刑警的那份神秘。而渐渐地,她感觉,陈默是那样珍惜她,她和他见面的时候,正是林天歌被杀后的一个日子,陈默总是沉浸在对同学同窗突遭不幸的悲伤里。他总是说,林天歌还有七天就结婚,他本来可以幸福地走进婚姻生活的,多可惜呀!周红总觉得是潜藏在陈默身心里的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悯强烈地吸引并打动了她,她觉得陈默是一个感情专一执着的人,女人对幸福的要求是各不相同的,她不看重权,也不看重钱,她看重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的爱和呵护
婚后,她曾为他怀过一个男孩,当医生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陈默用手轻抚着她的腹部激动地一夜都未睡着。可是临产时因孩子胎位不正造成大出血,医生跟陈默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陈默握住医生的手说:“我要红红安好地活着”
周红知道陈默是那样喜欢男孩,她一直为没能给他生下那个儿子而感到万分的痛楚和欠疚。后来,她说:“陈默,我一定要为你再生一个男孩的!”陈默拥着她说:“我不让你再经受那种生命的冒险了,我只要你健康平安就行了!”
周红终于为陈默生了一个女儿,她没想到陈默对女儿的那份溺爱甚于两边的老人婚姻生活中的这许多年,周红沉浸在幸福和美满里后来她的父亲患血癌需大量输血,陈默白天办案子晚上陪护她父亲,并每隔一段时间为老人输一次血,直到老人病逝这样善良孝道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是连杀数人的罪犯呢?
她看见了她的陈默:深陷的眼窝,苍黄的面庞,纷乱的连鬓胡须,这是她的一向洁净的陈默吗?她感觉她的心破碎了,跌进无底的深渊。
陈默看着周红,不知说什么好,半晌他一字一顿地对周红说:“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带好咱们的女儿,好好活着!”
周红禁不住的泪水哗哗流淌着,她泣不成声地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