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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镇离南暻国都城非常的近,不过是隔着一座山,二人赶个一天一夜就能到了。
走在路上,月疏桐回忆着之前在赵观棋那里得到的线索。
大致的情节如下:她的母亲陈悦心带着襁褓中的她,逃难到南暻国。
之后她在17年前的一场灾难中,展现出很强的战斗力。
过程中,陈悦心被当时只是个小官的月绍承迷住了,并嫁给了他。
月绍承还非常慷慨的收月疏桐为自己的女儿,并对外宣称这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陈悦心当时的功劳,月绍承自然是沾到了光,被封为户部侍郎。
结婚后不久,陈悦心怀孕,身体一天天的糟糕起来。
月绍承也娶了个妾室孙思雯,再之后就是妾室下毒害死正室,成功上位的常规流程。
可能是八卦传多了,故事成了陈悦心生下月疏桐就撒手人寰了。
害死正室,月绍承凭借着孙思雯是淑妃的妹妹的关系,成功坐上宰相的位置。
整个事情看下来,狗血又无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点线索。
那个陈悦心应该不是月疏桐的亲妈,因为她实力还行,不会有情非得已找男人嫁了的需要。
两人这么顺利的结婚,多半是因为她根本就没生过孩子。
合着爹不是亲爹,娘也不是亲娘,自己的身世还真的是离奇。
月疏桐在路上闲着无聊,和孤鸿聊起她的发现。
“你一定要找到身世吗?这有什么意义?”孤鸿突然问了句。
“不,我本来也是一时兴起才去问的。其实我现在更想调查17年前,由黯引发的那场暴乱。总觉得恒安城还有隐藏副本没有解锁。”
提到身世,月疏桐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诶,孤鸿。上次你不是说要问身世的吗?怎么之后就没见你问了,那个钱可是你付的啊。”
他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转头苦笑道:“身世的事有那么重要吗?”
“这么说,你就是找个借口来帮我。”这是她第一反应想到的东西。
孤鸿也没回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她能感受到这话里有话,赶紧出来圆场:“其实要不是为了推测剧情,我也懒得回新手村。”
他微微笑道:“恒安城可不是什么新手村哦。”
月疏桐倒是没关心他说的,而是研究起之前那句话。
不少主角穿过来之前就是孤儿,他估计就是这样。
穿之前被人抛弃,穿过来又被抛弃,愣谁被这样捉弄,都不太会相信什么亲情。
跨过那座大山,气温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这里的冷只能算得上春寒。
二人本就轻装上路,很快就到了恒安城。
“怎么了?”孤鸿有些奇怪的看向止步不前的月疏桐。
“我在想要不要男扮女装一下,我估计恒安城还有不少和我有仇的,特别是那个南子焕。”说是考虑,其实已经开始易容了。
她向孤鸿要了套新的男装,然后从喉结到体型全都易容成男人的样子。
轮到发型,考虑到常规女主都有什么头发散下来,被人认出是女人的经典操作。
所以月疏桐决定直接来个披发带抹额的造型。
直接就是散的,机智。
“我说大小姐,你易容就易容,非得男扮女装干什么?你们女频就喜欢这么干。”孤鸿反正是非常无语。
“这不是降低风险吗?以防你遇到南锦屏,用我来分散仇恨。”月疏桐一脸不怀好意的呛他一句。
‘南锦屏’三个字还真给他吓了一跳:“我觉得我也要易容一下。”
就这样两个面容陌生男人,一起进了城。
一进城,最先吸引到月疏桐的,不是恒安的繁华,而是那些在附近乞讨的人。
这里的乞丐有些不大一样,断胳膊短腿的,被挖去眼睛的,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离谱,这里只有残疾人吗?”月疏桐低声问道。
“别看了,都是些得罪权贵的奴隶,还有普通人。惩罚过后,四肢健全的送到矿山,不健全的自生自灭。”孤鸿低声叹道。
月疏桐听得是头皮发麻,掏出之前买的食物,接济一下这些乞丐。
分发食物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是饿急了,抱着吃的就啃,只有一个乞丐是例外。
这个乞丐双手瘫软的下垂,面容尽毁,嘴一直唔唔的叫着,月疏桐看出来他是手筋被挑断了,就把吃的送到他嘴边。
那乞丐将头撇过去,不像是要吃的样子,一直在唔唔的叫,可惜舌头都不在了,他是想喊冤也喊不出来。
虽然知道他有什么事,但月疏桐也有自己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这点事,对他们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她没有那个能力推翻这个国家,更别说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月疏桐找了张纸,将食物放在他旁边,转身就走了。
“你认识月府在哪里吗?”平复好沉重的心情,她也要去做自己的事。
“嗯,我带你去。”
路是带到了,月疏桐却是难以置信的指着牌匾说:“你是不是不认得字这是吕府。”
“没错,月绍承死后,吕岩成了宰相,这月府自然也是给他了。”
“所以说那个女魔头把月家团灭了。”月疏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就在她无语之时,吕府的门被打开,只见两个大汉将一个书生给扔了出去,附带着还有一张纸和一簪子。
那个簪子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立即用瞳术一瞧,随即笑道:“咱们有活干了。”
“怎么了?”孤鸿问道。
“簪子上有鬼气,我们又可以去捉鬼了。”说完,立即上前将书生搀扶起来。
书生一起身,立刻道谢,月疏桐则是直接帮他捡了个簪子和纸,好看的更清楚。
“给你,拿好了。”可惜纸是叠起来的,她看不见。
“多谢这位兄台。”书生再次作揖道谢,不知是不是摔伤了,作揖的时候非常不自然。
“你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被赶出来。”月疏桐询问道。
书生微微摇头,叹息道:“此事不提也罢。”他说的是哀愁凄婉,肚子去咕咕叫起来。
看他这穷酸样,一看是没什么钱吃饭,月疏桐其实也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面有些尴尬,孤鸿率先打破僵局:“相逢即是有缘,我也饿了,不知兄台可愿意与在下一起吃个饭。”
那书生嘴上说不好意思,身体非常诚实的跟着进了客栈。
吃饭的过程中,孤鸿也和书生聊开了,知道他的名字叫阮灵,之后顺势问起他为什么被吕府赶出来的事。
阮灵凄然道:“我是小地方来的书生,最近进京赶考,借住在亲戚家。在亲戚家的空房子里,我遇到了一生挚爱吕舒窈,她也是吕相已故17年的女儿。”
“虽然是鬼,但是我们聊的很投机,很快就在一起了。舒窈见我每日刻苦读书太辛苦了,想着写一封信给自己当宰相的爹,让他给我找个官做。”
“等我见到吕相,向他说明来意,并给他展示了信件和信物,他居然骂我挖了她女儿的墓,把我扔出去了。”
这给二人都挺傻了,这就是给借鬼上位,走后门当官的故事。
吕相的反应很正常,而且心底也善良,正常人不得把他送到官府,然后打入地牢。
善良到离谱,就把他扔出去,这么善良的宰相为什么不去多关心一下城墙下的乞讨者。
孤鸿给月疏桐传了个音:要不要帮他。
月疏桐回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喜欢走后门的家伙,我没教训他就不错了。
“故事很下饭,我们吃饱了,就先告辞了。”月疏桐起身准备离开。
阮灵赶紧将她叫住:“怎么不多聊一会,这么急着走吗?难得遇到能聊的如此投机的朋友。”
“饭钱我付。”月疏桐转身翻了个白眼,下楼去了。
“兄台慢走,有缘再会。”说完又不太熟练的作揖。
月疏桐在掌柜那里结账,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抬头,果不其然是阮灵。
走出客栈,月疏桐忍不住阴阳道:“先是想要挽留,我一说结账,立刻就送我走了。”
“逢人都留个心眼,我倒是觉得他挺机灵的。随机应变,不像是个书呆子。”孤鸿反驳道。
回归主题,月疏桐打听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点月家以前仆人的下落。
有个叫吴妈的,在月家侍奉过陈悦心,现在又在吕府做事。
虽然现在没有触发什么剧情,她也不想闲着,就从调查陈悦心入手。
眼见的天也黑了,月疏桐穿上夜行衣,偷摸的进去找人。
吕府的守卫修为都不高,她非常轻易的躲开了,等溜进奴婢丫鬟住的厢房,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压根不像是有人刚睡过的。
用瞳术仔细的确认一下,四周确实没什么人埋伏自己,不是陷阱。
这群丫鬟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了。
来都来了,怎么会有放弃的道理,月疏桐找到看后门的老大爷,利用瞳术窥探今晚是怎么了。
很奇怪,吴妈带着那群丫鬟带着很多篮子的黑布,鬼鬼祟祟的出门了。
带着那么多人,应该不难找,月疏桐离开吕府,通过高楼眺望,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找。
在她爬上第三个高楼的时候,一群提着灯笼,手拿竹篮的丫鬟,整齐的穿梭在街道上。
南暻国晚上是有宵禁的,但她们遇到巡逻的守卫,吴妈就会用将一枚令牌给他们看,说上两句,守卫就离开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月疏桐在后面悄悄跟上,随着队伍到了家店,店主早就等在门口接应他们。
等了好一会,那群丫鬟终于陆续出来了,还抱着一些各种形状的东西,用黑布遮着看不见。
月疏桐刚要探查,就发现身后有守卫来了,赶紧躲了起来。
再次出来的时候,吴妈她们都不在了,只有渐行渐远的守卫军。
街道安静无声,莫名有点恐怖。
还是之前的方法,这次月疏桐看到她们,进了家挂有烛字招牌的店。
从店门口的树上偷看,发现她们在装的是些蜡烛。
蜡烛古怪的很,竟是铜绿色的。古代正常的不都是红色和白色吗?
用瞳术再瞟一眼那黑布遮的东西,给她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全是些精致逼真的纸童,纸马,纸桌,纸椅,纸屋,特别是纸人那两个无神的大眼,十分渗人。
这是家里死人了,要烧这么多东西,不对应该是祭奠亲人,在院子里烧,也不对这买这些东西又不违法,白天不能买吗?
月疏桐实在编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索性不想了,直接跟着她们一探究竟。
夜间出门,世事无常,得看黄历,她刚从树上跳到屋檐上,转头遇到南子焕,就是非常的突然。
“就你也配取孤的性命吗?”也不等月疏桐辩解,南子焕一挥剑,一道剑气就朝她劈过去。
月疏桐反应还可以,在见到南子焕的时候就已经想好逃跑的路线。
先利用瞳术看清她剑气攻击范围,一闪身直接躲开,然后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撒腿就跑。
没想到好死不死,那个南子焕还带了帮侍卫,这一下子‘欻’的全冒出来了,惹得月疏桐想骂娘。
她拿出摆摊小贩遇见城管的反应,找准一个空档冲了出去,顺利让那群侍卫统一到身后追人。
月光下,一群人像蚂蚱一样在屋顶四处乱跳,别问,问就是轻功练得好,跳的快。
这场追逐城东追到了城西,但凡那群人带了弓箭,估计早就把月疏桐给逮到了。
别问,问就是女频小说里的侍卫追人很少用箭的设定,确保主角有足够的时间被救。
月疏桐就不一样了,她是真的不会用,只能选择一些灵符对着后面甩。
效果不错,确实炸的几个重伤,但也不小心把人家屋顶给搞坏了。
最后这场追逐,只剩下跑和跳,一直追到城墙上,南子焕命令城墙上的守卫将她包围,这场追逐就进入尾声了。
火把照的通明,月疏桐脚后跟贴着城墙,回头往下一望,竟是护城河,心中大喜,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她好像看到南子焕和很多守卫都伸头往下看,不少面上带着笑意。
坠入水中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侵入她的鼻子和嘴巴,月疏桐赶紧屏住呼吸,一反应过来就往上游。
她的脚很快变得重了起来,不对劲,回头一看,底下是无数黑乎乎的影子,伸出像触手一样的东西将她的脚缠住。
赶忙掏出长剑,却怎么斩也斩不断,没办法她之后启用那把叫墨临沧渊的剑。
墨临沧渊她就用过一次,因为这剑一看就是魔界风格的,一定会惹来麻烦,所以她之后用的都是叫碧落青霞的剑。
湖底的东西一看就很邪乎,所以要以邪攻邪,剑一掏出来,效果非常显着,那些黑影碰到剑就和雪遇到热铁般消融了。
没让她得意一会,底下的黑影如同沸腾了般,一个劲的往月疏桐那边冲,一只手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
触手般的黑影将她的四肢缠住,脑袋被缠也快了,没法带动手臂挥剑,自然是凉了。
这黑影慢慢的勒紧,月疏桐几乎快要窒息了,但她没有放弃思考,这次可不是菊花精,这里也不是虚无秘境。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手不能用剑,但可以让剑自己飞啊,她直接意念操控,直接让墨临沧渊绕着自己飞一圈。
很快,她的身体可以活动了,窒息褪去,脑子更灵光了,直接用剑使出一招攻击范围广的招式。
灵力并不是非常强,但胜在属性压制,她周身一片黑影全部散去,月疏桐也趁此机会往上游。
她现在真的后悔为什么要往河中间跳,距离拉的这么长,她真的是游一段,就放个招,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拼。
爬上岸的时候,月疏桐体内的灵力又一次彻底枯竭。
她可不慌,利用上次升级的经验,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直接晋升灵寂期中期。
因为只有一个境界的提升,才能让身体恢复到巅峰,所以月疏桐此时这是灵力恢复了,身上的伤一个没少的疼这。
也不知道她怎么游的,上岸的时候离城墙竟然有一段距离。
虽然四周都是树,小心期间,月疏桐还是决定边吃药,边溜进城里。
进城这事,说来惭愧,她是直接选个合适的位置,挖了洞钻进去的。她发誓这绝对是形势所迫。
回到客栈,刚点起灯就听见有人敲门,不是别人,正是孤鸿。
刚把他请进来,月疏桐就被说了一句:“怎么搞的,你是刚逃难回来吗?”这句话就很耳熟。
“是的,下次晚上出门要算一卦。”月疏桐非常严肃的说。
简单叙述这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孤鸿听得是啧啧称奇,连夸她聪明。
月疏桐可不关心这些夸奖,交代完,就把他赶出去,然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月疏桐被外面的叫卖声给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一下午的疗伤,她也恢复的差不多,决定晚上去看看吕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啦。准备晚上再去一趟吗?”孤鸿问道。
月疏桐非常有斗志的说:“是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哦,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阮灵又进吕府了。”孤鸿随口答道。
“这事还真有意思,诶,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她昨天进吕府是很轻松的,回来也和他说了呀。
孤鸿摇摇头,说道:“我今天根本没去吕府,这消息是让个小贩看一天得来的。”
“说一下你去哪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甘被超越,刻苦修炼去了。”
他听完哑然失笑:“你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我上午去了一趟顾家,下午又去你说的那条护城河走了一圈。吕家不就是一堆纸人,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说的那条河确实诡异,我之前竟然是一无所知。”
“你不是在这生活了好多年吗?为什么不知道?”
“顾家在城东,那条河在城西,本来距离就远。而且谁没事去一条臭水沟玩。”孤鸿说的那叫一个傲气。
月疏桐笑而不语,自己昨天可是在那条水沟里泡了好久。
见她不说话,孤鸿又补刀一句:“今天去顾家,发现他们的一别院的屋顶破了个洞。”
“好了,我知道你会说话啦。咱们先走吧。”蒙上面罩,推开窗前,一跃而下。
爬到他们的屋顶上,月疏桐又一次感觉心脏骤停。
整个吕家大院用红绸挂梁,配上白纸灯笼,灯笼里面燃的烛火微微发绿。
院子空处摆满了纸人,纸马,树上挂满白纸剪的波纹式纸条,应该是挂清,随风而去,诡异无比。
月疏桐真的是有些倒霉,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僵直的要往下倒。
好在孤鸿胆子比较大没被吓到,一把拉住她,才没让她摔下去。
幽兰露,如碲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女孩穿着个大红衣裳,一边念这,一边往火盆里面烧元宝。
“不就是个小孩吗?怎么被吓成这样。”孤鸿扶着月疏桐,笑着说道。
月疏桐表示无奈:“没想到,来这里好不容易克服了恐高,现在还要克服一下怕鬼。我太难了,我想回家。”
“这到底是喜事,还是丧事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冥婚了。那小女孩念的不就是吗?”月疏桐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种封建陋习。
“那阮灵不会是给吕舒窈配冥婚了吧。”孤鸿皱眉说道。
月疏桐嗯了一声,二人交换了个眼色,立刻去找阮灵。
彼时的阮灵穿着一身正红的婚服,头上带着白冠,兴奋的站在镜子前面整理自己的发型,见到二人闯了进来,大吃一惊。
孤鸿率先拉着阮灵准备带他走,嘴里一边说着:“你快和我们走,吕相想给你配阴婚。”
“就这事啊,我知道。”阮灵抽出被拉住的胳膊,反问道:“你们是谁?”
此时的二人才想起来出门没有易容,月疏桐随口胡诌:“就是昨天请你吃饭的那两位,他们请我来救你的。”
阮灵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是吗?昨日我可是亲口和那二位说,我与吕小姐情投意合。今天我终于能得偿所愿,娶到我的挚爱,他们为什么要派人来阻拦我?”
这个阮灵不傻,他们说的那点谎自然骗不过,也确实他们的话禁不起推敲。
“不管你怎么说,这冥婚就是要给死人婚嫁,你一个活人不就是要被弄死陪葬的吗?”月疏桐苦口婆心的劝告。
“不会的,我不会让二郎死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婚服,头戴铜绿色发饰的女鬼缓步进来。
阮灵欢呼雀跃的跑过去:“舒窈,你怎么来了。”说完环抱住吕舒窈。
“我就是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聊天吧。”
“不打扰,是我们冒昧了。”月疏桐说完,和孤鸿向她施了一礼。
月疏桐对吕舒窈第一印象很好,明眸皓齿,仪态端庄,从皮肉到骨子里的优雅,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人很舒服。
吕舒窈轻笑道:“怎么会呢?你们也是为了二郎考虑,我怎么会怪罪呢?”
“那方便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昨天我还看见阮灵被吕府赶出去。”既然来了,月疏桐也要确认清楚再离开。
“哈哈,那是岳父在考验我的真心,才让我受此挫折。我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我对舒窈至死不渝的爱,岳父也决定为我们举办婚礼。”阮灵朗声笑道。
“是啊,我就知道二郎对我是真心的。”吕舒窈满脸幸福的说。
月疏桐还是觉得婚礼又诡异又突然:“你这婚礼真的是一天就筹备好的?为什么还要挂白灯笼。”但是那些纸人,蜡烛,不都是要预订的吗?
“自然是我相信二郎的真心,所以让父亲提前布置的。这点东西花不了几个银子。”她一脸甜蜜的看向阮灵,这一看,看的阮灵是面红耳赤。
月疏桐感受到金钱与爱情上的双重打击,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
“祝二位百年好合,我们先告辞了。”月疏桐再次行了个礼,随意闯到别人家里确实不太好意思。
“不参加我们的婚礼吗,二位兄台?”阮灵这么热切的一句话,浇了两人一盆凉水。
兄台,月疏桐虽然一直蒙着面,但身形和声音都是女的,他这么说估计是猜出来了。
孤鸿估计也是这样想的,连忙拒绝:“不了,咱们还有事。”
月疏桐从吕舒窈的身侧经过,她冷不丁的来了句:“你长的好像我的一位故人,但性子完全不同。”
已经被泼了一盆了,不缺这第二盘冷水,蒙着面都能看出来,下次出门必须得易容。
一出门,月疏桐觉得那些纸人都可爱起来,登时快步离开。
路上正巧撞见吴妈,二人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利用瞳术窥探了一下她的记忆,耳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出吕府,月疏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开启今日总结:“那个阮灵真恶心,认出来又怎么样?非要说一句二位兄台膈应人。”
“我回忆了一下,你刚才应该说的是‘我’这个字暴露的。”孤鸿非常肯定的说。
“烦死了,不提这些,不过这吕家的人还真善良,我都闯到他们家了,也不生气,直接放我们走了。阮灵他不配吕舒窈。”月疏桐回头看了眼吕府,忿然作色的说。
“行了,这是别人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和。”
吕家堂屋内,翠色蜡烛燃烧正盛,却透出丝丝冷气,堂屋的光线不强,四周都屋子的角落都处在黑暗中。
吉时已到,吕舒窈跨过烧着金元宝的火盆,独自进去。阮灵心情愉悦的上前搀扶。
二人在纸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天地,阮灵当着一众纸扎宾客的面,向吕舒窈会守护她生生世世,爱她至死。
一切如梦幻般,阮灵有些不敢相信,权利,地位,财富,名誉,这一切都会是他的,他有些痴了,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这都是他努力争取来的。
被吕舒窈拉进婚房,喝下一杯酒,正想感受春宵一刻,一群大汉,婆婆走了进来。
“这是?”阮灵好脾气的问道。
吕舒窈娇声道:“闹洞房啊。”说罢,往后退了一步。
那帮大汉掏出粗麻绳请他捆起来,然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捶的他是哇哇乱叫。
“时刻而至就行,娘子.....啊。”阮灵的觉得肚子里面有无数小针在扎他,疼得冷汗只往外冒。
“姑爷,闹洞房吗?就要热热闹闹的。”一手脚利索的婆婆,撕拉一下扒掉他的上衣,用绣花针使劲的往他身上扎。
婆婆的力气用完了,微微喘气,笑着对他说:“让那帮年轻点的来闹,更加热闹。”
阮灵用嘴咬住被子,想缓解一下疼痛,和谁只一大汉直接当他拽走,大红被子上的红枣桂圆撒的到处都是。
用不来多久,院子外穿来藤条划出的破空声。
吕舒窈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到了杯茶,然后怡然自得的翻看起《南朝酷刑》。
不知这热闹的洞房之夜闹到几时,阮灵沐浴这月光,安详的睡去,吕舒窈放下书,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在他耳边温柔的低语:“阮晨,该兑现你的誓言了。”
一支铜绿色的簪子,义无反顾的冲向他的心脏。无尘的地上开出,摄人心魄的红花,
当深黑色的天空,转为深蓝,月亮显得不在那么明亮。
吕舒窈换了一套青白色衣裳,明明没有雨,确还撑着一把油纸伞。
此刻的她就如初见阮灵难般清灵,干净,温润如玉,她也像初见时那般撑着把伞。
她依旧面带笑意,莲步轻移的来到一个乞丐面前。
这乞丐一直是醒着的,身边放着个纸包着的食物,看到她来兴奋的起身,唔唔的叫着。
吕舒窈慢慢的和他讲着今天她结婚时的场景,听得乞丐泪流满面,还是叫着没人听得懂的声音。
故事讲到最后,她对着乞丐说:“阮灵,你恨吗?”
乞丐瞪大双眼,与此同时那把簪子移情别恋,奋不顾身的靠近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