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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打我,我犯了什错,凭什么!”看着段嬷嬷走过来要拉住自己,外面也冲进来三四个粗使嬷嬷,马姨娘立即惊的大叫出声。
“砰!”王氏一听大拍身边矮桌,怒喝而出:“还说没有错,面对主子竟然不用贱妾,简直没将我放在眼中,还不给我打!”段嬷嬷“是”的一声,带着粗使嬷嬷拎着拳头便打向马姨娘,不过才挨了两拳,马姨娘便鬼哭神嚎起来。
丁鹏看着面有不善的王氏,看着被打的连连哭叫的马姨娘,再看看地上被绑着无人松绑的丁静,心里已猜到必是丁静又犯了哪里的忌讳,这是惹着王氏,所以拿马姨娘泄愤呢。可是这事总归跟马姨娘没有直接原因,如此打马姨娘,而且马姨娘就是再不得宠,那也是他的女人,如此在他面前打马姨娘,岂不是有打自己脸面的意思,丁鹏看不过去的起身。
“娘,便是她们有错,也得让她们知道错在哪里啊,您这样只顾着生气,对身体也不好啊,先喝杯茶吧!”丁鹏端起茶杯递向王氏,王氏这回却是连丁鹏的面子也不给了,根本不去接那茶杯,直接冲着丁鹏手上将茶杯扫开。
“啪砰”几个破碎声,震的大厅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鹏懂事后,没见过王氏与他这样掉脸子,而他已位居四品侍郎之位,已经很少有对他掉脸子的人,他娘当着一群下人如此对他,岂不是让他没脸。这么想着表情有些不好,更是有心为丁静开罪了。
“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静儿到底是你亲孙女,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其它人寒心吗,有什么错摊开来说就好了,她不过是个孩子,娘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还不快给二小姐松绑!”丁鹏黑着脸发话,此时已有些不顾王氏的面子了,这府里说话最有力度的就是丁鹏王氏,现在再加个管中馈的丁紫,所以那几个粗使嬷嬷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有些犹豫看着面色不善的王氏,还是走过去要给丁静松绑。
这一行为,更是将王氏气的七窍生烟,也顾不上手上的痛,重重拍着桌子大骂:“好好,一个个都恨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呢,现在便如此不听话了,我看你们都是想我早点死了没人管教你们才好。便是连我十月怀胎的亲儿子都能如此对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好好,今天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王氏此时神情出奇愤怒,“噌”的站起身来,便要往大厅最远处的柱子上撞去。
丁鹏懵了,万万没想到王氏今天为何会如此愤怒,行为如此疯狂让人摸不着北。可之后便是害怕,王氏便是性格上有着小毛病,可是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更不会骂他不孝顺,便是为了官职为了那一个名声,他也不敢表现对王氏的不满,若是王氏因为他的顶嘴死了,他简直便是大不孝,被人知道了他这官不但做不成,可能还会被发配,他如何能拿自己的前途与官职开玩笑。
只不过就在他刚才思考的那瞬间,王氏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丁鹏便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厅里只见一道身影忽的一闪,一下子窜到柱子前,伸出手一把抱住王氏的脑袋,一个借力一转两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虽然狼狈,却是将王氏救了回来。
丁鹏重重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过去,拉过王氏连连赔罪:“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子不该与母亲顶嘴,母亲你怪我是应该的,可是别拿身体开玩笑啊,你如此这般的做,让我们这些孩孙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王氏本来也没想真的撞柱自尽,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这脚一跑起来便不像她的一般,一个顺势就直接要撞过去,其实她比谁都害怕这一下直接撞死了。好在被人救了,好在啊……
转头一看丁紫因为被自己的大力撞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脸上表情微微扭曲,眉头紧皱,王氏立即心疼起来,甩开丁鹏便去扶着丁紫:“紫儿你怎么样,是祖母想不开啊,害的你也跟着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丁紫摇摇头,轻咳了一声站起身,丁鹏本来对丁紫跳出来救下王氏还欣喜来的,只是王氏这一甩开他,倒让他对丁紫很是不满起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瞪向丁紫时,看到的却是丁紫王氏失望不满的眼神,他还没来的及生气,却感觉到身后也有几道怨恨的目光望向他。
丁鹏愣住了,转头望去,却见丁宁儿丁安,以及她们身后的丫环们各个面色不善,眼中与脸上的神色,恨不得将他当成杀父仇人一般的恨!
这下丁鹏却是彻底懵了,这些平时孝顺恭敬的女儿,以及对他尊敬有佳的奴仆们,以前绝对不敢这么对他的,他现在静下来细想发现王氏也是十分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扶着王氏坐到上座,小心问着:“娘,丁静这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事引的你们这么愤怒,就跟儿子说说吧,儿子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氏冷哼,冷冷撇了丁静一眼:“我当你记得这个儿女,便不认我这个娘了呢。”
“哪的话,她这个小畜生,岂能和娘相比呢。”丁鹏微微擦着汗,递着小话赔罪,王氏心里舒服了点,只是想到丁静的行为还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段嬷嬷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王氏生气,一个弄不好再气过去可就惨了,便上前一步开口道:“可老爷,可不能怪老夫人如此生气,众位小姐这样伤心,实在是二小姐的行为说出来实在令人发指,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段嬷嬷算是之前发生那种事,除了丁紫喜儿铃儿外最完好的一个人,当时忙中出乱也是因为年纪大了面色也不好,被那群人一脚踢到一旁,这才算逃过一劫的。
丁鹏皱眉,在他看来,丁静能出什么恶事来,不过就是使些小聪明让她几个姐妹恶心恶心,王氏不过是看不过眼想要处置罢了。可是再恨丁静也不该直接打死吧,处罚的方法还有很多,再说丁静是要嫁给冯就华的,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万一右御史府要人要怎么办,他这娘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到了这种时候怎么总犯这种糊涂事呢?
丁鹏心里本来还在腹诽着,但当他听到段嬷嬷的话,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脸上那表情都不能用生气来形容,就好似一个随时会炸开的东西,那两颊好比一只青蛙,鼓鼓缩缩个不停,双眼瞪的快飞出来一般望着丁静。
“老爷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二小姐可是有天大本事的人,当初不但在宫里勾引右御史府家的公子,害的右御史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好接受咱们二小姐。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右御史府的人却无人前来谈婚事,怕是也不满意的很,老夫人与老奴原本还为这事为二小姐着过急,却不想在二小姐心里却是将所有人都恨上了。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自己三天两头便与城南一个名叫黑鬼的混混私通,不知羞耻的在别人院里的大厅便能行那事。如此不要脸,却还想让那黑鬼仗着自己是混混头头想抓了大小姐害了清白卖到青楼里,哪个家有这等用心不良的庶女,心思恶毒的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可是这些却远远不能形容二小姐如此狠毒。老夫人本是与众位小姐去街上闲逛,三小姐看到牡丹驾车拉着二小姐,老夫人她们以为二小姐早上称病不同去这病是加重,便跟上看看能否帮的上忙,当时老夫人她们听到二小姐与那混混的话气的推开门,却见他们赤裸着身子搞在一起,见老夫人她们进来不但不遮,还不知羞的继续行那事……”段嬷嬷一边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哑了下顿了口气。
只是这些事情也足够丁鹏,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怜月这些在府中的吃惊了,这时代清白名节那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啊,如此行为可不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什么,简直比青楼妓女还不如,那一句形容妓女的词,婊子真真是适合这般的丁静!
方姨娘嘴角勾着幸灾乐祸的笑,从段嬷嬷的话中,她也清楚,怕是这事便是她女儿引导的,那她就更得配合了:“二小姐……这……太不像话了。”
白姨娘眼中闪过丝冷芒,转而望向丁安,却见丁安白着脸,神色有些不对,皱起了眉,这事绝不止是如此简单的。
“不,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看错了,静儿怎会如此,她是我养大的,她心性有多高我岂会不知道,那种男人静儿怎么会看上,一定是你们看错了。你们这些休想冤枉静儿,绝对不可能!”马姨娘心中猛的一紧,狠狠倒抽了口为丁静辩驳。
段嬷嬷看着马姨娘冷笑道:“这还没完,老夫人见不得二小姐如此不知廉耻,叫着让她起来好带回府中再行处理,谁知道二小姐不但不感念老夫人仁厚没有当面处理她,反而让那混混叫了手下,要强……强行辱了几位小姐和她们身边的丫环,便是老夫人也想……”
“什么!”
“什么!”
“什么!”
丁鹏,马姨娘白姨娘等人失声大叫着,纷纷冲到丁紫等人身侧查擦。
丁鹏必竟是男人,便是丁紫是他女儿也不好拉起她查看,丁紫只是感念的冲着他一笑:“父亲,还好有喜儿铃儿,当时她们拉着我护着我,虽然受到点惊吓,不过我们都没事。不过妹妹们……”
丁鹏还没等放下的心就又被提起,那边查看丁宁儿的方姨娘,直接拉开她的衣袖便简查,看到丁宁儿白皙的手臂上被抓出青痕来,脑子顿时被什么炸开了般,呆呆的望着,随即却是失声大叫:“啊!我的女儿啊,该死的丁静,这个不得好死的狗东西,连你亲妹妹你都下的去手,你竟然叫那些恶心的男人来坏她们的清白,你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都被狗吃了吗!你该死,你该死啊!”
方姨娘怀着身孕,此时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想不到了,这孩子虽然怀了几个月,可是丁宁儿可是她怀了十月而且养了十几年的,感情岂会普通,此时她气的根本理智全无,“嗖嗖”跑到被绑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的丁静身边,抬腿便往丁静身上踹,不过丁静身上正疼着,扭着身子要反抗,方姨娘第一腿踹下来虽是重创了丁静,可是后者这一折腾方姨娘第二脚却是踩了个空,身子直直往后倒。
“姨娘!”
“啊,小心啊!”丁宁儿大叫,方姨娘身边的大丫环红茶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快步冲了过去,见来不及扶住方姨娘,直接躺在地上,“砰”。
“哎哟!”方姨娘现在两个人,体重自然非比寻常,而且又非正常性的倒下,这一股冲劲,让红茶只感觉腰快断了,痛的冷汗冒的更多,那痛呼声听的所有人都惊了。
“怎么样,快扶起来!方姨娘没事吧,孩子怎么样!”王氏大叫。
丁鹏也快速跟着下人将方姨娘扶起来,方姨娘胸口直喘粗气,有被自己吓的也有被气的,她被众人扶着坐下后,立即引起王氏的斥责:“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做事怎么还这么不经大脑,你若是让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方姨娘被说的十分委屈,拿着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出来:“老夫人,不是贱妾不经事,做事不经大脑。三小姐必竟是贱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贱妾当她就是明月就是最好的宝贝,贱妾平时就怕她受一点委屈。以前二小姐仗着马姨娘管中馈暗中给三小姐使绊子便罢了,当时贱妾人言命贱,谁会听贱妾的话,贱妾一直劝着三小姐,她是庶女身份本就不高,娘家出身又不好,能忍便忍受了。可是二小姐自己与男人苟且便罢,竟然还让那些混混欺辱自己的亲生姐妹,天下哪有这样的狠心的,贱妾实在是气急了,贱妾刚才脑子里只想着为三小姐出气,贱妾是错了是冲动了,可是这时候贱妾如何忍的住,呜呜呜……我的三小姐啊,以后还怎么办啊……”
方姨娘这话听的王氏心里升起一团火,丁鹏心里也是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丁静能做出这种事来。如此欺害亲姐妹们,简直将廉耻良心全都扔了,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便是野兽真能驯化了还会有情的,这便是一只养不活的白眼狼,丁鹏气的全身发抖,对于这样狠毒的丁静,他竟然脑子完全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段嬷嬷见事情闹的有点大,方姨娘白姨娘等人明显误会了,立即道:“几位姨娘放心,三位小姐虽然受到惊吓,可是清白还在,只是身边的人就……二小姐上不敬姐姐下不爱慕妹妹,便是老夫人她也想为了自己掩盖自己的糊涂事,而想……好在这黑鬼平时便是个作恶多端的,惹了不该惹的敌人,那群人闯进黑鬼的院子里讨公道,两伙人便打了起来,老夫人趁机带着我们回了府中。当时二小姐见事情败露想逃,所以才被绑着带回来的。”
“砰!”说到这,段嬷嬷重重的跪在地上,冲着丁鹏道,“老爷,二小姐如此的行为如何还能让人忍受的了,如此行为简直可以浸了猪笼,甚至骑了木驴处死了。”
丁鹏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此时他心里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对于丁静他已经气恨到完全无话可说是地步。
马姨娘此时是彻底的惊到了,因为连她也不知道丁静居然和混混私通苟合之事,她也完全不了解丁静要再次害丁紫的事,更是不知道她竟然令让那混混折辱侍郎府女眷的事。当然这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没人敢说出丁静的事,还会为了自己的清白和前途想尽办法的帮着丁静隐瞒,可是现在这个事捅开了,王氏丁紫丁宁儿丁安几个主子都没事,其它那些被毁了清白的丫环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只会让她们树敌更多,也会让丁静百口也莫辩!事实摆在眼前,还怎么解释,马姨娘瘫在地上,一直摇着头,嘴里一直喃喃念着:“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丁静被捂着嘴也是呜呜叫个不停,看着众人望向她那副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眼中满是恐惧不甘以及躲闪,身子上即便被绑的很严实,却也不停害怕的发抖着,身上被汗水浸湿,脸上湿透,身体展露无疑之间又是激起所有人的恨意来。
对于丁静丁紫也是恨的,只不过此时她只是冷着一张脸,淡漠的看着,对于丁静的结局她已预料的到,从她当初跟自己为敌时,便预料的到。只不过丁静一直执迷不悟,越来越过份,这次的结局怕是比原来设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厅里沉默了好一会,王氏重重呼出一口气,对丁鹏道:“鹏儿现在还想阻止吗?”
丁鹏恨的脸都绿了:“全凭娘做主。”
王氏冷笑,眼底冒着怒火:“丁静如此不知羞耻,这么想要男人我便让她好好的记住。来人!将她的衣服全都给我扒光,拉到院子外面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不!怎么可以,绝对不行,这还让静儿以后怎么做人啊,绝对不行啊!”马姨娘一听癫跑了数步,冲上前要拉着王氏求请,被王氏身边的段嬷嬷给推开,马姨娘转头抓着丁鹏求请,“老爷你快救救静儿吧,你快救救静儿吧,静儿不过一时糊涂啊,再说老夫人和几位小姐最后都没事,静儿也不算错的太离谱啊,老爷你就救救静儿吧。”
丁鹏对于丁静这次所做的事也是彻底寒了心,只是皱眉看都不看马姨娘一眼,马姨娘看的急了,脸上泪糊满全脸,早没了往日的美态,死死抱着丁鹏的腿大叫:“老爷你想想尚书府啊,你想想右御史府啊,静儿现在可不是侍郎府的人了,她可是御史府的人了啊,你们不能处置静儿啊!老爷你快想想吧,只有静儿嫁过去,右御史府才会站在老爷身边的,静儿不能死啊,更不能被如此折辱啊,若是被右御史府知道,他们一定会怪罪您的啊!”马姨娘撕心裂肺的大叫着,丁鹏眼中闪过丝犹豫可终究没有脱口,因为丁鹏知道这事换成是谁也不会原谅的丁静的,便是留着丁静的命嫁到右御史府去,可是这处罚也是必须执行的。
一他要向亲娘有个交待,二他可不止丁静一个女儿,她还有丁紫一个嫡女,丁宁儿丁安两个庶女,丁紫还是有官位的女官,丁宁儿和丁安也都是要相貌有相貌,为人也是温和有礼的,这三个女儿带给他的利益将会比丁静大的多了。她又岂会为一个早就残花败柳,去了右御史府只能做妾还不见得受宠的女儿,同时伤了其它三个女儿的心呢。
王氏冷哼,摆摆手让段嬷嬷立即处罚。
段嬷嬷一点头,脸上阴沉沉的指挥四个粗使嬷嬷拉着丁静,将其松绑后,开始“嘶嘶”拉扯丁静的衣服,丁静本来与黑鬼行鱼水之欢,急忙中就套了件亵衣。此时被三下五除二,没个两下就扒了个精光,丁鹏本要转头的,但是偶尔撇头间却看到了丁静身上各种青紫的痕迹,自然这其中也有丁宁儿丁安等人在马车上的又踢打打出来的,但也包括黑鬼在她身上的留下的吻痕,印在那白花花的身体上,真是绯糜又色一情的很。若平时这在男人看来的确勾人非常,然而此时的丁静在众人眼中只有恶心,无比的恶心,恨不得当场胃里一搅到全都吐到她身上。
简直太下贱!太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了!
丁静挣扎着,头不停的摇着,此时身上绳索没有了身上也光溜溜的,她不停摇着头嘴上的巾帕总算被甩飞了,丁静泪流满面的哭嚎救饶着:“祖母我错了,爹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们了,静儿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如此处罚我,不要这样羞辱我,求求你们原谅我吧,你们这样不是要逼死我吗……”
王氏与丁鹏等人不为所动,丁静急了:“不,我是右御史府的人,你们谁也不可以处置我,要处置那也是右御史府的人处置我,你们没有资格!谁也不能动我!”丁静仗着自己此时光溜溜的,竟然从段嬷嬷手上一下子挣脱出去,便这样光着身子往外跑。
段嬷嬷立即大叫道:“快来人啊,二小姐发疯了,快将她抓住了。”
此时丁静一身脏污,腿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印,脸上泪与土已糊住,看不清她原来的表情。本来梳的齐整的头发已经全乱了,她不顾一切光着身子往外逃,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做的事,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疯了是什么!
本来有看热闹的此时也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去抓便要抓着丁静,丁静现在又急又怕又是恐惧又是愤恨绞织在一起,她只想逃,逃出去就没人可以伤害她了,对,她要逃!
然而她还没有逃出寿安堂,就被外面得信的下人们进来将丁静抓住,其中也不乏还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男仆,一见丁静光裸着,趁机抓着她的胸好顿摸,感觉手中的软度顿时心猿意马。
段嬷嬷看到,跑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冲着随后冲过来的一群粗使嬷嬷道:“将他绑起来再行处置。”
“我不……”那男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五花大绑直接带去寿安堂了,而这边丁静也被赶来的粗使嬷嬷再抓住直接拉到院子里,按在长椅子上拿出板子直接往她光溜的身子打去。
“啪啪”板子直接打在肉上,那声音更是脆响的不凡,丁静又是痛又是羞恨,她不停大叫着,“我认错了,我真的错了,祖母爹爹你们救救我啊……呜呜呜,我是右御史府的人谁也不能动我,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嫁到右御史府后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快放了!啊!”
马姨娘见丁静光着身子当着所有下人被毒打,简直让丁静连最后一丝脸面也打碎了,气的大吼大叫起来:“老妖婆,你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现在可是让你逮到机会了。我看这事就是你设计好让静儿入局的,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不得好死,天下怎么不下道雷直接劈死你,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王氏被马姨娘气的感觉身体一阵莫名的滚烫,竟然气的双眼赤红,嘴唇竟然硬是咬出几许血丝来:“来人啊,马姨娘管女不严,两次三翻让二小姐做出不知廉耻的事,自己不知悔改却怨上当家主母的公平处罚,并且多次辱骂长辈不孝长辈,足可赐她一死。念在马姨娘曾经伺候过老爷的面子上,直接上了刖刑,以后就安心待在揽月院中没有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马姨娘本来被愤恨绞织的脸上突然呆滞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后最先做的是奔起身向外奔跑:“不,不,我不要受刑,我不要!”
刖刑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便是刑部大牢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用此刑,当然侍郎府中的刖刑是加以改造的,原这刖刑是断了犯人的下半截腿或是脚,让人无法正常步行。而侍郎府的刖刑则是切了犯人的膝盖骨,等伤口愈合后外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只不过没有骨头的支撑,单靠上腿下腿还是无法行走,只是知情的人不说外人根本无法可知马姨娘是如何瘸了。但对于马姨娘这种半辈子都活在富贵与权利中,这无疑是要她命,更何况自己的女儿此时还在受着无尽屈辱与处罚,她再被罚了刖刑,那她们岂不是要永远无翻身之地了?绝对不行!
马姨娘踉跄的步子根本跑不远,几个粗使嬷嬷都是有劲的,追了一会,其中一人跳起来,直接踢向马姨娘后背将其按倒,另一边已有人拿出行刑的工具,马姨娘一看那些刀直接倒抽一口气吓的晕了过去。
“等什么,还不快行刑!”王氏冷哼一声立即喝道,丁鹏本意想要阻止,必竟这事还是丁静做的,马姨娘便是有责任可罪不至于此,但可恨就在马姨娘刚才辱骂王氏,他便是想救情也师出无门。
一个面有横肉的粗使嬷嬷手持尖刀,那刀刀面锋利,闪烁着晶亮的冰冷的光,人面照在上面折射出一股阴暗之气。
当第一刀刺入马姨娘身上时,马姨娘立即被痛的晕了过去,那种巨痛的感觉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马姨娘奋力的挣扎着,四个十分有劲的粗使嬷嬷竟然按不住她,立即又奔过来六个,上身再加四个去按,下身再加两人行刑,却还是被马姨娘挣扎不休,那刀时不时刺偏,只给马姨娘带来更多的痛苦!
叫了没几声,马姨娘便彻底叫不出来,她眼前只被一团团血红沾染着,她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无力,她觉得她快痛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吧……
丁静在外面打到二十一板子已经痛晕过去,全身后背屁股下腿处全是一片血红,整个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后面没有一块好肉了。只是现在没有人可怜她,足足打到第三十板子,再打下去会打死丁静时,丁鹏才叫了停,而另一边马姨娘在疼晕与疼醒之间,硬生生被人切了两腿的膝盖骨,到最后完成时马姨娘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给她一个痛快了,然后直直倒了下去,出的气快没进的气多。
王氏让人将丁静马姨娘直接扶回各院子,又让段嬷嬷以性命要胁,若是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不但自己要死,全家也没有一个可以活的。今天看到听到的,侍郎府的主子下人里里外外全都要烂在肚子里。
寿安堂上还残留着血的腥味,众人面上表情都不好,必竟亲眼看到这种酷刑,而作为女子,看着丁静被那样的屈辱的处罚谁不怕,此时皆是留下了一层阴影的。
丁紫心里也有些沉闷,垂着眼睛静坐在椅子上,额上也滴下滴汗来。到最后丁鹏没有一句求情,王氏没有一点同情动容,丁静错的离谱,但他们的心同样黑的彻底,简直已经让丁紫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好在智儿此时还在学堂,没看到这荒唐又残酷的一面,王氏与丁鹏的每次做法,只会让丁紫的心一次又一次发冷发沉,最后冰冻。每一次的一次他们都在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做错事,不能让他们抓到一丝的把柄,因为到那个时候,丁静或者之前的许多人的下场都是她的老路,不被榨干到剩余价值用尽,他们不会罢休!
跟着贪婪的饿狼在一起的感觉,只会让你处处提心吊胆,不能有半点的放松,为了这个想法丁紫也惊的一身汗。
微微握紧拳头,丁紫深呼吸一口,轻轻抹着头上的汗,当人性的贪婪与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个小小的侍郎府也与皇宫内院的高级斗争也有的一拼,她从一个漩涡掉到了另一个漩涡,在这里除了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弟弟,没有任何人真的关心她,爱护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想想似乎比前世的情况还不如啊。
丁紫勾唇冷笑,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这些人的亲情,不然她的心会被一次敲碎,一次次破碎最后被碾成粉沫,因为那实在太无情了!没有经历过,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丁宁儿拉着方姨娘的手在颤抖着,不,或许说方姨娘拉着丁宁儿的手在颤抖着,两人白着脸,大滴的冷汗不停滴落,她们一个不过是内宅姨娘,一个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便是再坏也不过使些小聪明,在王氏那里卖个好顺便将人指摘下去,让王氏心生个恶罢了。如何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她们二人早就吓傻了。
便是那原以为见识过王氏本事的白姨娘与丁安此时也僵着身子,半天连眼睛都不敢眨动半分,更何况那些府中下人,此时大厅里连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来。
王氏看到丁静与马姨娘都受了刑,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这松的一口气,之前的害怕恐惧愤怒与泄恨的情绪全部袭来,她顿时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快传大夫!”
“祖母,你快醒醒啊!”
“老夫人,您怎么了!”
顿时丁鹏大叫一声,丁紫丁宁儿丁安方白两位姨娘怜月等下人也都惊呼出声,将王氏赶紧扶到内室找大夫看诊。
王氏被诊断的结果就是怒火攻心再加上受到些惊讶,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接下来几天需要好好静养才行,丁鹏让众人都出去,他又待了一会让段嬷嬷好生伺候着,便带着怜月回到了书房去。
“老爷,二小姐这样还能嫁到御史府去吗?”便是去了怕是也不会往好了说侍郎府的,怜月不禁有些担忧的问,只不过心里却于马姨娘与丁静今天的结果,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着。
“去,当然要去,不然我还留着他一条贱命干什么!”丁鹏立即回答道,不过说完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确实就是因为丁静与冯玉华在皇宫苟合被人当场逮到,便是两方还没正式商谈,但是两家姻亲已经定下才饶了丁静一命,不然以她的所作所为死几次都不够的。不过怜月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也正因为如此丁鹏才没有阻止王氏下令脱光丁静衣服折打她的行为。丁静此时在整个府中都是一个下贱货色的存在,没有人会同情她,只有愤恨与不满,丁静醒过来后也会升出一种自卑感来,若是她真敢说侍郎府的人如何对她,今天的所有一切必也隐瞒不住。如果丁静还想在右御史府生存下去,就万没有揭自己伤疤的道理,便是她还没进右御史府,但她已是冯玉华的人,自己不要脸勾引别人,侍郎府这是在为她做脸,到时候她不要这张脸,侍郎府或许丢脸些,可是到底还是右御史府最丢脸。
因为在皇宫那一幕开始,丁静严格上来说就已经是右御史府的人,那之后发生的事只能说右御史府管教不严而已,到时候丁静只会自食恶果,过的生不如死而已。而丁鹏之所以还将丁静送过去,不过是赌一把,这个女儿他已经不打算再要了,不过若是借着这份联姻攀上右御史府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他怎么想这事都对他没有坏处。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回到紫竹院,刚一进房内,喜儿铃儿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噗通噗通”两声,两人同时跌倒地地上。
在院子里若不是有丁紫护着,喜儿铃儿也必会与丁宁儿丁安的丫环那般被凌辱的,她们还是未出嫁的丫环岂能不怕。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来,她们两个特别安静的原因,那时候她们已不太能正常思考,只是本能保护在丁紫身边,但其实若是当时丁紫出什么事,她们怕是也无法保护的。
林嬷嬷站在屋子里,马上走过去拉着喜儿铃儿坐在一边,一人递给她们一杯凉茶让她们压惊着,看着她们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重重叹息一口,心想也算是为难她二人了,不过这一仗小姐打的真是漂亮,一绝两个后患,便是没有赶尽杀绝,但以她们现在这状况也不会翻出多大声浪来了。
晚间,林嬷嬷布了饭菜后,低声附在丁紫后边说了句话,丁紫眼神立即划过抹深沉,幽暗的如同幽深的古井,让人望不到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