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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赤裸着身体,丁静挥着手想挡住身体,可是挡的住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她吓的直尖叫却是头脑发晕的半天才反映过来用被子遮住自己身体,然而才扯到一点,另一头就被冯玉华拉扯住。
“松手,松手!”丁静早已过了被看到的羞涩感,她有着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有一种恨的直想撞墙一死了知的想法,实在是屋子里外人的视线越来越不友善。
冯玉华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了,要说第一次被发现他是愣住了,想到最不好的男风被人发现,第二次他本就是为了与丁紫有夫妻之实,早已经料到被众人看到后的情景,虽然这行为十分败坏名声,但总比好男风强的多,他原本是很镇定的,可是看到丁静神情不对,扫向自己娘亲黄氏时,她也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便抢过离他更近的被子盖在身上,脑子里还在转着事情起没,是不是比他们预计的差的多。
原本现在被发现在床上的是他和丁紫的话,首先冯玉华好男风的事首先被压下一成,他与丁紫又是未婚的男女婚前交合让人指责,可总归有层未婚夫妻的保护色,他们的婚事只会越快办的越好。现在床上的是丁静,她不过是侍郎府的庶女,没有护国候府但还有尚书府的外祖家,虽然庶女配他正妻身份不太可能,但是若取了丁静不论是平妻还是侍妾都与他有好处啊。
这么想着冯玉华一把拉过丁静揽在怀中:“行了鬼叫什么,刚才在床上一直缠着我不放,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我们不是早说好的吗,有了这份夫妻之实我必会娶你的,怕些什么!”冯玉华这话一说完,便完全让人认定他们今日是有预谋的偷情行为,并且早就有着私相受授。
大齐有着男女大防,虽不是十分严格,但是这种行为是却是不允许也不能容忍的,众夫人小姐望向冯玉华丁静的表情,简直在看什么要丢掉的脏东西一般。
“不,不……是你诱惑我的,是你……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真不知道……是你,都是你啊!丁紫,还有丁紫,在床上怎么会是我,不会是我啊!不可能的!”丁静却是一把推开冯玉华,那些夫人小姐的双眼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在身上,丁静只觉得浑身冰冷,连滚带爬滚下床便解释着,紧张的她完全忘记用什么东西遮挡她光裸的全身。
丁静不过十二岁,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开来,全身上下全是激情过后的痕迹,腿上还有着红红的血迹,而她刚才与冯玉华的呻吟声是那么的入迷与销魂,凡是听到的人都只会觉得他们是你情我愿,而且乐在其中。丁静现在想撇清自己,更是让人觉得她不但下贱,这么小的年纪便和人苟和,品性也十分低劣,这种时候该是先找东西遮住羞人的身子,她跪地以雪白的身子对人是怎么回事!
“这丁家二小姐皮肤倒是挺白的嘛。”
“长的倒是娇媚,就是那地方还没长开,还不行啊……”
“呵呵,正因为青涩,所以更招人喜欢吧,呵呵呵,我还没玩过这种即妖又青涩的,很新鲜啊!”
忽然几道流气的声音响起,众人诧异望过去,因为一般的名门公子仗着身份不便,很少有当人面便说这些话的。看到来人时,众人倒是一阵了然,竟然是卫国候之孙,皇后宠爱的侄子田轻奥,他发肥的身子在华丽的衣料里抖了几下,笑的眯着望不见眼睛,眼神带着情欲扫在丁静身上,小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其它人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田轻奥在京城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啊,若说冯玉华是不显山露水的色,那他便是真正从里到外的色,别人怎么指责他好色成性,常常出入妓院花楼不思进取只懂寻欢,他都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就是色,没有女人不行的男人!
而他话里的意思完全将丁静当成妓院里他玩惯的妓女,只不过那些妓女被千人枕,丁静才刚刚开一一苞,但他若想,他也可以玩!那丁静还与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那些妓女被玩还要给钱,这丁静却是分文不取吧。
有些夫人小姐想想都直发乐,被丁静下贱逗乐了,这田轻奥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的污辱比之刚才还过份啊!
众夫人小姐此时倒是一点不在乎田轻奥到底故意无意,只是跟里的嘲讽是怎么都收不住啊:“哎呀才十二岁,着什么急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找男人呢。”
“你好好的大家闺秀哪里懂那些女人啊,不勾引几个便觉得自己没有魅力啊,你忘了她刚才叫声了,我似乎听到什么好喜欢,我好爱,想要更多之类之类的呢……”
“是啊,我也听到了,哎呀,那是什么意思啊,我是真的不懂呢。”
“你当然不懂啦,你每天只知道待在家里绣花品茶,哪里懂这些男女私密啊,别说你了,便是我这嫁过人的都听不到呢。不过我听说城北有个李员外啊,他新纳了房花魅,我估计跟那花魅叫床声差不了多少吧。呵呵呵”
“不是的,真的与我无关啊,啊……”丁静被说的面无人色,急跑两步要向人解释,谁知道急的脚下一滑,竟然扭身摔倒在地。
“吸!啊,那是什么啊!”
“天啊,那是什么,她身子怎么烂了,天啊,她不是有什么病吧!”
“花柳病,花柳病,听说花柳病就是全身溃烂开始的啊,天啊天啊,好好一个官家小姐怎么会有花柳病啊。”
“没有,没有,我的静儿怎么会有花柳病,她没有,她被人陷害与男人男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她,静儿是最纯洁干净的,她没有病,没有病!”马姨娘呆滞的双眼忽然眨动,冲过去拉着衣服往丁静身上披,丁静吓的全身颤抖个不停根本不会穿衣,也不过草草搭上了事。
“什么!花柳病!你个贱货,勾引我不甘心,竟然还想让我染病,你到底安着什么居心。我知道了,你早就失身了,还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身上染了病,为了报复想过继到我身上是不是,你个恶妇,你简直该死!”冯玉华拉着床角的衣服换好,听到众人的谈论吓的立即变色大骂起来。
丁静气的直哭:“我没有,明明是你勾引我,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我是黄花大闺女,我有落红,我根本没有病,你不可以冤枉我!啊!”
冯玉华却是不信,直接一脚踹翻丁静,丁静衣服一掉,她被踢的趴在地上,臀后的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被拉扯开,此时见了血又沾着地上的土,样子有些可怖,可不像是在溃烂吗!
“还说不是,你个贱人,你明明有病,快找太医啊,天啊,本少爷不会真被传染,你个贱人!”冯玉华气的大恨的踹着丁静的屁股出气,马姨娘吓的直哆嗦一直拉扯着冯玉华,直接被踹了好几脚。
“啊,那是什么!”突然一道女声传来,众人望过去,却是一身白色素衣的丁安,此时她面色微皱眼中闪过疑虑,眼中望向丁静时复杂的很。似乎对自家姐妹如此下贱有些暗恨,被这么多人说着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后眼中那抹怪异似乎又是不愤,难道另有别情不成?
丁紫淡笑着望着惺惺作态的丁安,以前她倒是没想过这丁安是府中藏的最深的一个,她可是会在关健时刻狠狠捅你刀子的人啊!以前她太老实太安静了,常常都能让人忽略了她,所以她做过什么谁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觉得是她做的,或是她总算忍不住要出击了。以前是因为府中丁静靠的马姨娘之势风头更盛,而丁紫因为嫡女之位虽然不受宠,身份地位却还是能排到第二甚至第一的人,府中两女相争,最得利的便是庶女,这才有庶女出头的机会!
丁宁儿一直很聪明的装着温柔善解人意,而丁鹏也真的很看重丁宁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府中最乖巧的不是丁安是谁。她身为庶小姐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便是府中丫环婆子也没有不知道她性格平和不喜争斗的,更有甚者会被一些刁奴所欺负,曾经被丁鹏遇到直接杖毙,现在想想,那何尝不是丁安的计呢。
丁安身子一偏,众人皆看到她身后一丝紫色绣帕一角,正是在长乐宫中,丁静趁着丁紫谢罪下药时,丁安从丁紫那里偷来的。她本来不过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现在会用到。其实府中嫡庶女争的越热闹越好,因为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她,事情都是双面的,即便是常常处于受欺负的一方,可是经常与人发生矛盾,也会在别人心中有着怎么她总是出问题的想法,别人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呢!
丁安一直是相安无事之人,而府中嫡庶女三人之争,一直将她放在与世无争的无上地位,加上老夫人一直最看重白姨娘,只要她们藏的更深再等等,丁紫完全可以预见,最后会站在春风得意的位置上的,一定是她们母女两个,只不过丁安还是忍不住了,在府中失了这个平衡后,她忍不住了。
丁紫垂下眼睑,已经感觉到众望向她的眼神有异了,这便是丁安的计吗,将她也拉入这局棋中,只要有一点点沾入,丁紫的名声也是彻底毁了。可惜啊……她从来不是任人踩踏的人!
“咱们这里穿紫色衣服的只有侍郎府大小姐和徐大人的庶女吧。”有个官家夫人眼神来回在丁紫与那小姐之间来回转换。
徐大人的小姐吓的脸立即白了,急忙解释:“我的秀帕在这呢,那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徐小姐立即甩开秀帕,就怕别人怀疑上她,而一般人出门只带一只秀帕,徐小姐有那自然不是她的了,人群中其它人也只有丁紫身着紫衣了。
“丁小姐的秀帕呢,不如拿出来看看吧。”林佳倩一直在一边看着,此时突然出声,众人连忙点头应和,“是啊是啊,那秀帕不会就是丁大小姐的吧,你怎么弄丢了啊。”
“你的贴身东西怎么会在这间屋子啊,难道你来过这里不成?”似乎刚才丁静嘴里一直吵着应该是丁紫在床上的,难道当初丁静无意撞破丁紫与冯玉华的丑事,被丁紫冯玉华联合起来攻击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为的就是掩示丁紫下贱的与人私通,若是如此,丁紫比起丁静更是可恶!
自己下贱不要脸就算了,被人发现还使计陷害,让这么多人发现丁静赤身裸体与男人私通,并且还失了贞,永远没有资格给人做正妻,只能做妾,那可是她的妹妹,便是庶女也是人,如此使计,心思太毒辣了!
丁静与马姨娘也愣住了,同时惊叫起来:“对,丁紫就是你,本来在屋子里的是你,你真是恶毒,竟然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妹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简单太心狠手辣了!”
“呜呜呜,我本来见姐姐不舒服想扶着她找个地方休息下,姐姐迷迷糊糊的指路到了这里,然后说休息一下让我先出去,我听话离开了可是走走又不放心姐姐,便又折回来,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我吓傻了,结果姐姐突然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姨娘我好冤枉啊,我的清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丁静倒是急中生智,硬是将所有罪名推给丁紫了。
本来若是她失贞那名声简单就是臭了,但是若是可怜的被丁紫这个姐姐因为发现与男子私通而使计破坏贞洁借机威胁的话,丁静便成了第一苦主,虽然失贞名声受损,到底不是自愿的,将来说不定嫁个开通的男子或是没什么权势的,说不定还有份好姻缘。
“就是你!大小姐啊,我们在府里一直勤勤恳恳的照顾你,就怕你不满意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就难以做人了。在府里你对我们如何都可以,可是你不能拿你妹妹一生的幸福如此儿戏啊,你可知道贞洁对女子多么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害妹妹,我跟你拼了!”马姨娘越说哭声越大,最后激动的跳起来冲着丁紫的脸便抓去,那眼中的恨却不是装的,马姨娘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可即使不让丁紫失洁,也要让她的名声毁的更彻底,失洁女与恶毒残害手足的罪名没有哪个大小区别,后面一个更让人讨厌。
“住嘴!”云希文一把拉开丁紫,推开马姨娘,马姨娘禁不住云希文的力道摔倒地上,却是哭的更大声,“啊,这是什么世道,那些恶毒害人的还要被人保护,我十月怀胎的女儿被如此欺辱却无人肯帮,老天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我看到这样痛心的事情,我宁可以自己的死换二小姐的清白啊!”马姨娘声泪俱下,看的人心中不禁升起同情,那些当母亲的更是对她如此顾念女儿很是感动,对丁紫简直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也像马姨娘一样上前撕拦丁紫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来人将这个毒女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一直看着没有说话,是觉得这事情确实疑点多多,然而发展到这里,又是那么顺理成章,再看到云希文刚才为救丁紫推开马姨娘,更觉得她们不但理亏还仗势欺人,要知道她可是大齐的公主,只有她欺人的份,在她面前谁敢仗势欺人!
“谁敢动手!”云希文抬前一步挡在丁紫面前,翩翩如公子的他,此时双眼一片湛冷的光,让上前的宫女吓的倒退数步。
“本公主说的便是命令,云希文别以为当个小官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蓝若琳见此更是气恼。
“若琳公主好大的口气,他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那我呢!”一道冷洌的男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蓝青凌与薛雨一左一右同时走近,蓝若琳林佳倩同时愣住了,下一瞬间一股怒火直窜四肢,不过是一个狠毒的丫头,竟然让他们两个出面,那丫头有什么好的,果然是下贱的狐狸精!
“此女为人恶毒,品性低劣,在宫中私通秽乱后宫,本宫主看到了为何不可以处理,便是你们来了也是无用。”
蓝青凌眉头一挑,倒是薛雨皱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琳公主为宫中秩序负责自然是好的,可是事情经过还没问清楚便随便抓人打人,便有失公平了。”薛雨便是指责的话也说的温柔如玉,清润的嗓子好似上好宝玉,让人听着是那么舒服。
蓝若琳撇撇嘴,火气降下一些:“还有什么可审的,分明是这毒女与人私通,被发现怕事情传出才陷害她人,不然她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
薛雨眉头轻皱,没有马上回答,看向丁紫时,只见她双眼澄亮一点没有被怀疑的慌乱与紧张,只有一片平静,好似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谓都不在乎一样。
蓝青凌冷笑出声:“身为公主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平时做事不瞻前顾后就算了,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么丢脸,这是大公主该有的智慧。”蓝青凌眼中分明闪过厌恶,他虽与蓝若琳算的上是堂亲,但显然关系不太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蓝青凌你什么意思,怎么你看上这毒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心可是世界上最黑的,别哪天被人背后捅一刀还以为她是好女人呢。”蓝若琳这话影响极广,蓝青凌可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而且又是最受倚重的安王世子,身份地位样貌才华都是一顶一的好,即便传言他性格诡诈又狠毒,但对他趋之若鹜的未嫁小姐还是一波波从没断过。
丁紫不但心思恶毒残害亲妹妹还与人私通,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安王世子,安王世子怎么可以看上这种女人,谁能甘心!那看向丁紫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剐了她泄恨一般!
蓝青凌嗤笑:“蓝若琳,你幻想症又发作了,我会看上她?呵呵好啊,来人,将这女人头给本世子砍了提头来见,然后把今天事发经过的人都本世子叫来问个清楚,本世子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事发经过是如此了!还不快去!”
蓝青凌这说变脸就变脸,吓的众小姐脸色都一白,对丁紫那股恨意奇迹般的消失了。但这话细细品下却是在打蓝若琳嘴巴呢,蓝若琳不是不问就要将人治罪吗,那蓝青凌就帮了她的忙,将人杀了再去问原由,到时候事情若是误会那就是蓝若琳罔顾人命,仗着自己是公主随便杀害朝臣之女,便就是事实真是丁紫做的,可是刚才众人一口一词,丁紫却是半句没说呢,也是对她有失公正的。
蓝青凌娇美大气的脸上铁青一片,此时她身上没有丝毫贵气可言,有着的只是无以言表的怒火,她恨的指着丁紫叫道:“说,本公主给你个解释,让你死的明白!”
丁紫轻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云希文,但云希文只是退到一侧坚持不离开,丁紫心里划过暖流,看着一边的云希雨蓝老太君刘氏都一脸紧张的望着她,只是淡淡安抚一笑,然后面色平静的淡淡望向蓝若琳。
丁紫今日一件浅紫色襦衫,配着白色半透明披帛,下身浅淡白中带着一点紫的平面裙,穿着极其平淡,却有种紫衣独带的神秘。她面色平静,逸美的有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绽放,又灼华无双,她的双眼黑的发亮,似乎有洞悉一切的大智慧,当这双眼睛安静看着哪一点看着那一个人时,只会让人心虚的无所遁形,慢慢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
蓝若琳狠狠一震,随即却是无边愤怒,她是大齐公主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侍郎府的下贱恶毒女看的害怕:“怎么,不敢说,还是没有借口根本无话可说,你不说那便是认罪了,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无端害怕,这个人不能留,绝对不可以!还从没有人能让她这样恐惧,便是父皇的威严也与丁紫的不同,因为她清楚父皇喜欢她这个大公主,只要不犯大错父皇不会待她如此,可是这个少女平静看她的眼神,竟然像在看笑话,像在看蝼蚁,凭什么,她怎么配!
丁紫樱红的小嘴缓缓开启:“公主想让我说什么?”声音十分轻灵,带着一种置身事外,又带着一种无所谓,却是让人听着更不舒服。
蓝若琳惭了一下,怒道:“当然是你犯的罪过,全给本公主一五一十的说了!”
丁紫双眸微微眨动,渐渐瞪圆:“小女子没有过错,公主让我认什么罪?”
“你!”怎么她的话倒是她她仗势欺人逼别人认罪了,明明是她恶毒下贱的!
周围的官家夫人小姐也愣住了,实在想象不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丁紫为什么还这么淡定,难道真不是她的错?刚才她确实是从外面过来的,刚来时她们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若是丁紫与冯玉华设计的话,丁紫总该在暗处看着,这事到底真相如何啊!
蓝青凌侥有兴趣的挑挑眉,站在丁紫身边的云希文愣了下,随即笑了,脸上与身上渐渐恢复轻松!他总有感觉,便是蓝若琳这个公主,也不是他小表妹的对手,他表妹贼着呢!
“丁小姐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呢,若是掉落的,你的手帕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你来过离开了?还是从来没离开这周围呢,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吧。”林佳倩柔柔的插话进来,将众人疑惑都问了个清楚,蓝若琳也因为丁紫转移话题更为恼怒的看着她。
丁紫浅浅一笑:“因为那手帕根本不是我的!”
“丁小姐觉得这话别人会相信吗!”林佳倩冷冷的嘲讽着,心里暗忖,丁紫也不过如此,现在她的手帕就是板上订钉的证据,看她还能抵赖什么,便是与丁紫无关,她也要变成与她在关。这个小贱人,她就是看她不顺眼,本来只想给她随便配个人就行,现在她突然想将她名声全毁,然后……
“就是啊,今天就两位穿紫衣的,不是徐小姐就是你了,那分明就是你的手帕,你还想狡辩!”
“呵呵,她分明是作贼心虚,却不知道我的心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她心思歹毒了,能做出毁掉妹妹掩示自己罪行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还跟她说什么,她根本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就是她!”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恨妹妹,妹妹一直敬重你,你身体不舒服我那么担心,没想到你反过来如此害我,姐姐,妹妹半点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该啊……”丁静哭的一张脸都花了,委屈的靠的马姨娘怀中颤抖着,小脸上一片湿润,真是可怜!
原本一看到丁静和冯玉华在床上寻欢就气的涨红了脸,恨的说不出话的王氏,今日丁紫让她在长乐宫受辱,现在又如此折辱欺毁亲妹妹,气的推开人恨恨的拉过丁紫抬头便要上前甩她巴掌。
“住手,你以为这里哪里,谁允许你随便动手!”蓝老太君一把拉过王氏的手,使劲将其甩到一旁,“王氏我念你是亲家多次忍让于你,可是你事非不分,将我丁紫先是配给冯玉华那贱类不先行通知于我,事后还在我面前混肴视听将过错推到紫儿身上摘清自己,今天在长乐宫里你不问缘由抬手便打紫儿巴掌,自己愚蠢无能还将怒气发在她身上。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你们府中你一直宠爱从尚书府让你敬重的二小姐丁静与冯玉华在床上,你为何一句话不说,现在抬手便打紫儿!王氏,紫儿才是你侍郎府唯一嫡女,你们府里看来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老娘到儿子各个宠妾灭妻,让我柔儿早死,害我紫儿让人误会!”
王氏被蓝老太君说的恨的全身发抖,只是蓝老太君这番话虽说让人认清侍郎府祖母只宠庶孙女,但是也有蓝老太君侍强凌弱之嫌疑。
“公主让我说,众位夫人小姐让我认,可是那手帕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认。难道在场的诸位遇到此事就甘愿被人冤枉欺凌,认下自毁清白的事不成?”
“那本来……”还有人想要反驳,同一时间只见屋中黑影一闪,蓝青凌瞬间扯过丁安手中的手帕,再回身时冷漠的看着众人,最后转向丁紫:“你不出示证据,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这手帕不是你的,证据呢!”
丁紫低头浅笑了一记,众人都从正面或倾面看到她无奈的苦涩,心里顿时被狠狠抽动,丁紫慢慢将手伸进衣袖之中,然后缓缓抽出一条紫色的丝帕,喃喃的低语:“四妹平时最是和善的,跟着二妹跟前跟后,难道让我说我关健时候被家人出卖不肯相信我吗!说起来也是我丫环粗枝大叶,今天急着出门,将当初做的一对手帕忙乱中全都带出来了,出门时在马车上三妹喜欢我送了她一条,这一条本是要送给四妹的,只是四妹说我身边不贴身带着一条不适合,后来我受热擦汗直接塞进袖子里了,我根本没丢,何来不认之说呢!”
众人一看,果然见丁紫手里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而丁宁儿被点到名字,也愣了下,看到众人怀疑的望向她,惊了下,反射道:“是,姐姐本来带了两条,见我喜欢送了我一条,我的在这呢。四妹妹那是哪里来的第三条啊!”丁宁儿掏出自己的丝帕,三条一模一样的秀帕,那必是有一人在说慌了,丁紫与丁宁儿的话十分稳和,很显然是丁安在说慌。
丁安愣了下,眼中闪过阴暗,平静道:“这就奇怪了,也不是徐小姐也不是大姐的,那这秀帕是哪来的。”
“是你的!怕是你贼喊捉贼吧!”蓝青凌突然面无表情说着,最后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展开手中秀帕,那秀帕右下角一个娟秀的安字静静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全部愣住了,最后是被愚弄的愤恨,而本来面色平静的丁安也唰的白了脸,身子微微颤动了一记,心里震动的无以复加!
怎么会呢,这分明就是丁紫的手帕啊!她亲手偷出来藏起来的,因为当初行事快速又机密,所以她根本不敢拿出来看,直到丁静出事她为了同时将矛头牵向丁紫这才偷偷将丁紫的丝帕扔进屋子里,然后假装看到让众人误会,她根本不知道那丝帕上有字,若是知道她根本不会拿出来。
丁紫的丝帕为什么要秀上她的名字,这分明是她的丝帕啊,怎么会,难道丁紫从一开始就想设计她?可是她今日白衣该配白丝帕的啊,怎么会……丁安嘴张张合合震惊的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来话。
云希文扯过蓝青凌手中的丝帕,又拿起丁紫手中的丝帕,再让丁宁儿拿出丝帕对比,直接递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那大宫女看了一遍看了眼蓝若琳,后者虽然表情不善还是点点头。
大宫女沉吟一声说道:“丁府大小姐三小姐的丝帕乃上上好蚕丝经过渲染及多道工序的绣刺制作而成,品质一流,外面市上很难寻得。四小姐这块丝帕颜色虽然相近,可是质地只是一般的蚕丝,显然不是一块布做出的。”
“什么,这丁府四小姐竟然这么大胆骗我们,差点让我们做了小人冤枉大小姐!”
“这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丁府二小姐恬不知耻与人偷情,四小姐与她交好,所以为了帮她隐瞒拉出无辜的大小姐,希望转移我们的视线,我们差点被她们当枪使了,可恶至极!”
“下贱,最恶毒的就是这二小姐了,做了这等苟且被众人抓获,刚才还攀赖大小姐,还说人家大小姐不顾念姐妹之情。她这算什么,自己下作还想拉垫背的,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丁府真是与别府不同,这嫡女被辱至此那祖母还不问清红皂白便要打人,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家子都是宠妾灭妻啊,丁大小姐在侍郎府怕提过的极为不好吧!”
“岂已不好啊,在我们面前敢如此了,当年云大小姐死的那么不清不楚的,不会也是被这小妾害死的吧!反正他们侍郎府从上到下都是不顾伦常的,这么说小妾教出来的女儿做出下贱勾引人的行为也正常,本来就是靠勾引做上姨娘的,女儿自然也跟她一样骚的很,不甘寂莫也是正常啊!”
“这四小姐也是个小妾生的,心肠也是好不到哪去啊,明知道孰是孰非,却罔顾真相恶意引导我们走向偏途,行径也是可恶的很啊!我们若是信了,这大小姐可就完了,侍郎府就是庶女天下了,呵呵呵,真是好手段!这些个我那乖女儿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哪个大家闺秀天天使着这些腌臜手段,还乐此不疲呢!”
丁安被说的面无血色,却是根本无话可反驳,那条紫色秀帕正是秀着她的名字,她是如何都抵赖不了的,说多了别再说成她故意引诱冯玉华就更糟了。她冷冷看向丁紫,却撞见了丁紫平淡无波的瞳眸里,那一双眼睛黝黑发亮,隐约中泛着一丝亮光,那亮光好似极小的针,原本可以忽略掉的,可是当那针扎在你身上才知道有多痛。
这一眼,让她完全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在丁紫的算计里,她跳进了人家挖好的陷阱中!
本来丁安若是不偷丁紫的丝帕,根本不会有刚才的一幕。
今早出门时丁紫是故意带了三个紫色丝帕出来,丁安手中的便是丁紫原本的丝帕,另外两条才是她新做的。她知道马姨娘不会善罢甘休,也想借机测试下府中人会做的程度,丁安虽然懂得隐晦做事,可到底因为方姨娘的出身见识短浅,她贪的只是丁紫的物件,要走便不会再意。丁静很是自负,既然马姨娘那有全盘的计划,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偷她丝帕这类的。
丁安丁紫却一直咬不准,所以她只将自己的丝帕绣上安字,并且随身带着,丁安不出手就罢,出手她即可看到她的心性,丝帕上秀着丁安的名字,她想用偷来之物做什么,最后也只是,而一切都朝着她预知的进行着,并且告诉丁紫,丁安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丁静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些变化,先是她按照马姨娘的完美计划进行,该将丁紫骗来弄的与冯玉华苟合,结果变成自己被冯玉华破了处子之身,接着被这么多人看到,还被指责她有花柳病。本来丁安拿出一条丝帕可以救了她,没想到丁紫三言两语解决了,并且丁安还自己露了马脚,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飘在空中,一会上天堂,一会下地狱,到最后她竟然不可抑制大笑起来,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倒是提醒了众人她的存在,蓝若琳恨恨的瞪着她们,好!非常好!借着她的手想找别人顶罪,真当她这个公主愚蠢如此吗!
“打,给我打,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为,有什么好哭的,给我扒光她的身子,狠狠的给我抽!”
“不,不可以!公主饶命啊,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做,二小姐以后还怎么活啊!”马姨娘早没了主意,此时爬到蓝若琳脚下哭求着,却被蓝若琳一脚踢开,再想爬过去时早有宫女拦着,而蓝若琳身后跟着两个宫嬷嬷,不一会有机灵的宫女取来带着细针的鞭子递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与其中一个宫嬷嬷一人拉扯丁静一只有胳膊,同时扯开丁静刚穿上的衣服,里面白皙的身体顿时露出空气中,蓝青凌等几个男子避嫌的退出,一些小姐用丝帕捂着脸,那带针的鞭子便狠狠抽向丁静的后背。
“啊,好痛,好痛!”丁静顿时哭嚎声更大,那鞭子打落之地,白皙的身上一条火辣辣的鞭痕,同时许多细密的针孔让丁静身上露出许多细细的血孔,针眼虽小,血却是汩汩往外流。
马姨娘疯了似的往前冲要阻止,蓝若琳身边又上来两个宫女拉着她便开始抽嘴巴,蓝若琳看着白着脸立在一旁的丁安。说起来这个人最可恨,竟然将她当猴子在耍:“在宫里敢随意攀污,将本公主威严踏于脚下,将她那只拿丝帕的手给我掌个几戒尺让她知道欺骗本公主的后果!”
宫女立即拿来戒尺照着丁安的手便抽去,蓝若琳说的几戒尺可是没有数的,那便是打到这只手废到为止,丁安疼的直抽搐却被身后宫女按着,至于那冯玉华蓝若琳却是想了下,直接让宫人罚了十板子便算了事。必竟右御史府更被皇帝看众,再说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女人更吃亏的,若是冯玉华此次不是在皇宫中有秽乱后宫之嫌,怕是板子都不会挨的,但冯玉华的名声是彻彻底底毁了,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一柱香之后,丁静整个后背哪还有原来的白皙,那四溢流淌着鲜血的背一片鲜红,她已经疼的晕了又醒醒了又昏不下数次,那丁安身子已歪在宫女身上,那右手肿的有蒸好后的馒头高,红青紫黑,那掌心根本看不到原来肌肤的颜色,冯玉华疼的直哼哼,却是受伤最轻的。而马姨娘至从被打了巴掌又是恨又是急又是气又是疼的,直接昏死过去。
众夫人小姐在此也算是见识到了皇宫惩罚的残忍程度,丁静的背便是将来好也只会留下一块块的疤痕,永远不可能痊愈,那丁安的手不废也是拿不起重物的,偏偏这些刑让人想死又死不了,却是失去生活中女人都要倚重的东西,若是皇宫嫔妃受了这些刑后,怕是永远的冷宫,皇帝再不会临幸了,谁会愿意对着一个后背没一块好皮的女人,恶不恶心!
侍郎府两个庶女同时被罚,王氏承受着所有人的白眼,这个宠妾灭妻的当家祖母,最不是个东西!丁紫那样的姑娘在这种家里得过怎么生不如死的日子,今日又间接得罪了她,回府还有的好。
有些好心的夫人拉着丁紫的手道:“丁小姐无需怕,真出什么事不妨一纸告上官府,宠妾灭妻虽然不列入刑罚里,但是全京城的吐沫星子能淹了她。”这话却是对王氏说的。
丁紫只是浅笑着:“谢谢夫人关心,我不会有事的,祖母和父亲待我很好的,今天是急着了,平日最是慈祥的。”丁紫这话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众夫人小姐笑笑不多话,总不能让丁紫当着她们的面说王氏不好吧,那岂不是让她回到侍郎府更加不好过吗。
“真的,祖母最是公道的,刚才那么多证据指着我,祖母便是信我也只能为了侍郎府的声誉为重,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的出生便是同一府的人,我们有保卫府中名声的义务的。其实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在场的夫人小姐怕是也会大义灭亲的,我觉得祖母是对的。”见众人不信,丁紫再次说道。
此时话中情真意切,大大的褒奖在场的所有人,也将王氏提到一个至高的地位,只是众人细想却更是将丁静与丁安厌恶到极点,这大小姐被人如此抵毁还能不委屈不抱怨的为府里保留颜面,当初她们却为了一已私欲要害府中嫡女,这行为真是天上地上,一些对丁紫改观夫人位,看向丁紫的眼神不禁有些火热。
丁紫握着白着脸不断颤抖着王氏的手,轻抚着安慰:“祖母,紫儿让你担心了,紫儿下次会更小心的,您放心吧!我知道您要打我是为了我好,为了府中好我没有怪你!”王氏被感动的老泪纵横,她根本不像丁紫说的,她就是自私的想为侍郎府遮丑而已,没想到这个孙女这么懂事,还真是错怪她了,这才是嫡女之风嘛!
蓝老太君看着感动的一踏糊涂的王氏,讽刺的笑了!随即又深深看了丁紫一眼,这外孙女到底像谁呢,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缜密的心机与临危不乱的气度啊!
却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一道尖锐的声音高亢响起:“不好了,太后中毒了!”
丁紫闻言一愣,腿不自觉急步跟了出去,她猛然感觉,这是她的机会,或许是那个人给她的机会!
她一定要把握住,太后的毒,一定要由她来解!一定要是她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