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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一路顺风。”
奕宁撑着越发沉重的身子,从曹澄的身边走过时,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的脸颊。
不久,容姨端来一碗红豆粥,看着落落寡欢的奕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为什么不留下曹先生?孩子的事,你要一直瞒着他吗?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让妈跟曹家说好了,以我不见阿澄为条件,让曹家放弃对宝宝的抚养权。他们是不会对阿澄说漏嘴的。”奕宁摸着浑圆的肚子,扯出一丝凄凉的笑容“容姨,我害死了叔叔,害死了起暄。我是个扫把星,我不想连累阿澄。要是他再出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容姨再次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少爷的死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心要复仇,起暄就不会死,振昊也不会得了失语症。我是个罪人,我没有资格和阿澄在一起。”奕宁望向窗外,再一次陷入沉思中。
雪堆了一层又一层,肆虐地冻结着大地,世界呈现出一片无力的苍白。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打着旋,没有目的地在四处飘落。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奕宁听着呼啸的寒风,也一夜未眠。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频繁的胎动,苦笑道:“宝贝,你是在怪妈妈狠心把爸爸赶走吗?妈妈只是觉得好内疚,没有勇气面对他。当初爸爸出了车祸,经历那么痛苦的手术,妈妈却只顾着要报仇,在爸爸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妈妈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妈妈配不上他。”
清早的阳光无精打采地照在院子里的柏树上。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小雪球,一阵凛冽的风刮来,小雪球如同碎玉般簌簌落了下来,那惨兮兮的姿态让人不忍直视。
容姨有要紧事回家一趟,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奕宁不要在预产期临近时出门。
奕宁应了一声“哦”望着越发冷清的房子,微微叹了口气。阿澄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吧?她心神不宁地搅拌着容姨煮的阳春面,没有任何胃口。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又是好一阵的发呆。拉上窗帘,返身而回时,视线被小方桌上的一个心形盒子吸引住了。打开来,是一条项链,一条月亮拥抱星星的项链。
拿起盒子下的一封信,打开来,曹澄力透纸背的字呈现在眼前——
奕宁,这世上再无其它的月亮,所以月亮的伴侣此生只有星星。你说过,星星唯有在月亮的身边,才能散发出自身的光彩。月亮也是,失去星星,此生再无乐趣。奕宁,祝你幸福。希望我们这辈子还有再见的时候。
“傻瓜。”她来到卧室,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箱子,紧咬下唇,终于展开了曹澄写给自己的信。
那个大傻瓜,居然把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一点一滴地写了下来。从十四岁初遇她时的一见倾心,二十二岁再遇她时的情有独钟,到二十三岁失去她时的痛不可言,直至二十九岁时他重遇她,那种激动兴奋仿若重生般。
但是,即便终于得到了她,他还是没有自信。他害怕当她想起一切时,会又一次扔下他。而他是那么的爱她,爱到完全失去自我,爱到可以为了她再次去死。
他在信上不停地道歉,责怪自己没有早点找回她们母女、害她们吃尽苦头,责怪自己身为淘淘的爸爸却救不了淘淘,责怪自己不听解释口出恶言伤了她的心,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见到那么可怕的事,责怪自己
“傻瓜,这都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是我太固执了!”奕宁紧拽着手中的项链,眼前开始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捏着手机的手指因为发力而骨节分外明显,青白得像葱似的。
她拨打过去,紧张地等待着。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机械般冰冷的女声从手机那端传了出来。
奕宁一刻都等不下去,匆匆系好围巾,穿上外套,走到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心里不停念叨着:阿澄,千万别走!
肚子突然一阵拳打脚踢,她捂着绷紧的腹部,疼得叫出声。
“小姐,是不是要生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师傅透过后视镜,一脸担心地看着脸色骤然苍白的奕宁。
“没事。是孩子调皮。”疼痛过去后,奕宁缓缓舒了一口气,对司机报以微笑。
司机趁红灯间隙,热情地唠嗑着:“小姐,你去机场送人吗?”
“不是,”奕宁坚决地说“去找孩子的爸爸,让他留下来。”
下了出租车后,她快步步入机场,在诺大的候机室寻找着曹澄的身影。
排山倒海般的痛楚猛然向她袭来,她用力抓着椅子的后背,慢慢地坐到地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她的心头。她强忍疼痛,在心里对着越来越调皮的孩子说道:宝贝,别这么早出来。我们先找到爸爸好不好?
奕宁紧握双拳,却是痛得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好了!她好像要生了!快点叫救护车!”一个身穿红大衣的女孩大叫出声,吸引了不少旅客驻足围观。
奕宁抓着她的衣角,气若游丝地恳求着:“快帮我找曹澄。说我来找他了,让他不要离开我。快!”
红衣女孩焦急地问道:“曹澄是谁?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怎么找?”
“帮我找!别让他走!啊——”奕宁死死地按着肚子,因为愈发频繁愈发剧烈的疼痛,整张脸都扭曲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阿澄!”
曹澄办理好登机手续,正在检票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慌忙跑回去,寻找着奕宁的身影。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时,听到了不远处的骚乱声。曹澄拨开人群,把即将倒下的奕宁牢牢地抱在了怀里,问道:“奕宁,你怎么来了?”
奕宁费劲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情真真意切切地说:“阿澄,不要走!永远和我和孩子在一起!”
曹澄一怔,舌头开始打结:“你,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我此生最美好的遇见?啊——好痛!孩子要出来了。”奕宁靠在他的胸前,等着新一波的阵痛过去。
“别怕,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曹澄抱起奕宁,要路人快让开,飞快地跑了出去,坐上了开往医院的车。
曹澄坐立难安地侯在产房前,不停地走来走去,以缓解自己焦躁的情绪。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走出了一个短头发的护士。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出来?”曹澄立刻迎上去,颤不成声地问道。
护士回道:“胎儿的头一直下不来。产妇很辛苦,但是拼命地在努力。她叫我出来看下你还在不在。”
曹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急切地说:“你告诉她,我一直都在,永远不会离开她。”
护士点点头,给瘫软在产床上的奕宁带来了曹澄的回话。奕宁很艰难地扯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又迎来了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一二三四五六——”助产士一边喊着数字,一边用力按压着她的腹部。如此又折腾了半个小时,她的眼神渐渐涣散,眼前一片漆黑。这时,月亮慢慢地浮出来,越来越明亮,如同太阳一般,吞噬掉一切黑暗——
全身像被重物碾压过,奕宁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去抚摸已经塌下去的肚皮。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昏过去时,听到了婴儿清亮的啼哭声。
“阿澄,孩子怎么样呢?”她推了推趴在床沿打瞌睡的曹澄,慌慌张张地问道。
曹澄即刻醒来,示意她继续躺着,用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护士刚抱去喂奶了,6斤6,很健康。”他看到奕宁期待的眼神,心领神会,笑着补充道“是个儿子。”
话音刚落,护士抱着婴儿进来了。奕宁激动地爬起来,从护士手里接过儿子那刻,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宝贝,妈妈终于见到你了!”她亲了亲他的小脸,又哭又笑道“妈妈好爱好爱你。”
她瞥见曹澄白衬衫上的血迹,知道他是一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感动,轻声询问着:“阿澄,你要不要抱抱他?”
“他还那么小小的一团,我怕我笨手笨脚——”曹澄婉拒着,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奕宁开心地逗着她的小宝贝,没有注意到曹澄神情的细微变化。小宝宝突然笑了,皱巴巴的双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奕宁兴奋极了,沙哑着声音叫道:“阿澄,他跟你一样啊,都有酒窝。”她不厌其烦地又亲了好久,心满意足道:“他还在我肚子时,我就给他取好了名字。叫澈,清澈的澈。曹澈。好听吗?”
“为什么——”曹澄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大。明明是双胞胎,奕宁却只生出一个。明明是六个多月的早产儿,可医生却告诉他是足月分娩的。
“阿澄,”奕宁凝视着他满载不解的眼睛,用笃定的语气又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和起暄发生关系,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会信我吗?”
曹澄一愣,傻傻地笑了出声,迫不及待地从奕宁手上接过澈澈,如同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百般小心地呵护着。他极尽温柔地亲下了儿子的小脸蛋,*辣的眼泪滚出眼眶,泣不成声道:“乖儿子,我是爸爸啊。”
奕宁看着父子俩温情的画面,脸上绽放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辛苦你了。”曹澄俯身,看着她被咬破的下嘴唇,心疼极了,随即在奕宁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奕宁摇了摇头,笑道:“我说过,为所爱的人生儿育女,是女人一生最幸福的事。阿澄,我爱你。”
“我也爱你。”曹澄坐在床头,让奕宁靠在他胸前。两人逗着爱情的结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儿子跟谁比较像。
“依我看,澈澈长得更像爸爸,跟阿澄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龚蓉给澈澈换尿片,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
“哥,澈澈跟你好像啊。”曹洛偷偷瞧着曹澄愠怒的脸,嘿嘿地赔着笑,双手合十,只差要跪地求饶了“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把b超照和孕检单放在你床头,你不可能没看到的,除非是被谁拿走了。我知道了——”
奕宁拍了拍曹洛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由曹澄搀扶着,来到龚蓉面前,诚恳地道歉着:“妈,对不起。你还能接受我这个儿媳吗?”
龚蓉把澈澈交给曹澄,扶着奕宁坐到床上,语气亲昵又温和:“既然你和阿澄见面了,那么我们曹家要回澈澈的抚养权,也要回你。这段时间我反思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会不会也那样做?阿宁,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对了,你公公说要给澈澈办满月宴、百日宴和周岁宴。我们曹家好久没这种喜事了。”
曹澄凑过来,谄媚地向龚蓉求道:“妈,我得先把我儿子的妈妈娶进门。”
“那也得阿宁出了月子再说。”龚蓉从尤姨手上端来鸡汤,不由分说就要喂奕宁喝“产后身子虚,多补点。”
奕宁含着热泪点了点头,看着曹澄抱着儿子的笨拙样,忍不住笑了出声“妈,你看阿澄他好傻,又不是没有当过爸爸。以前淘淘在的时候,他——”奕宁想起了沉睡半年的女儿,垂下了眼眸。
龚蓉安慰了奕宁几句,自己也红了眼圈,沉默不语。
一片寂静中,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曹澄把澈澈交给尤姨,走到门外接起电话。回来时,他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顾不得擦去眼泪,兴奋地宣布着天大的好消息:“奕宁,刚刚纪医生说,说,淘淘醒来了!”
“阿澄,真的吗?”奕宁跑过去,握着曹澄的手,哭了出来。
“真的!老婆,我们的女儿终于醒来了!”曹澄把奕宁紧拥在怀中,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哭成泪人。
无菌室里。
淘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曹澄,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曹澄通过她的嘴型知道她在叫“爸爸”抹去眼泪,哽咽道:“淘淘,先别说话。爸爸知道你有好多话要说,等你走出这个房间,爸爸慢慢地听你说。爸爸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听你说。淘淘,你是上天赐给爸爸最好的礼物。”
他见淘淘的眼睛还在到处瞅着,忙解释道:“妈妈刚生了弟弟,身子还很虚,所以不能来看你。淘淘现在是姐姐了,所以要乖乖听纪医生的话,快点好起来。”
淘淘点了点头,向曹澄伸出了手。曹澄握住那只小手,那只暖暖的小手,那只他差点失去又被上苍还回来的小手,顿感此生已无憾。
一个月过去了,那扇紧闭了半年多的门终于打开了。“淘淘!妈妈想死你了!”奕宁紧紧地把淘淘抱在怀中,激动得泣不成声。
“妈妈,你别哭,淘淘现在全好了。”淘淘乖巧地俯在奕宁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小小淘找到了爸爸,回到外星。可是淘淘要留在地球,和爸爸妈妈,”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继续笑道“还有,爷爷奶奶姑姑外婆永远在一起。”
淘淘瞧见缩在夏雪身后的周振昊,开心地喊着他的名字。
周振昊嘴巴瘪了又瘪,半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淘淘,我们的爸爸死了!好可怕!”
淘淘走过去,伸出小小的手擦掉他的泪水,转了下眼珠子,肯定地说:“爸爸不会死的,他只是坐着太空飞船去外星了。等我们长大后,他会回来的。”
周振昊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两小孩又你一言,我一语,露出纯真的笑容。不远处的时宇注意到周振昊笑容中的忧伤,心不由得一疼。
第二天,时宇来到监狱,探望囚禁在此的苏恬。苏恬穿着囚服,两眼呆滞无神,脸色也极为憔悴。整个人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她见到时宇的第一句就是询问儿子的情况。
时宇拿捏好语气,缓缓回道:“小昊见到淘淘,开口说话了。但是他心中留下了强烈的阴影,不愿跟着我来看你。”
“小昊他还不肯原谅我吗?”苏恬后悔不已,用低沉的声音忏悔道:“我只是一时失去理智。时宇,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跟姐姐说,我真的知错了,请她原谅我。”
时宇摇了摇头,通过话筒告诉对面的苏恬:“你害了她的女儿和起暄,我看她今生都不会原谅你了。但是,她向我提出,想抚养小昊,让小昊陪着淘淘长大。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苏恬,你之前为什么要处处和她做对,抢她的东西呢?”
“是我嫉妒她。到现在,我才明白,抢来的东西迟早会消失,因为它们终究不属于我。”苏恬低下了头,余光中瞧见时宇起身要走,想了想,紧张地问道:“时宇,你会等我吗?”
时宇扭头望向别处,躲避她的眼神,淡淡地说:“苏恬,在里面好好做人。我会照顾好小昊的。”
嘟的一声,电话断了。无穷无尽的悲凉瞬间包围住苏恬。苏恬被卷入漩涡的中心,放弃了徒劳的挣扎,不停地、深深地往下沉。
两年后。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山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烟雾飘渺中,一个扎着两条马尾辫,穿着粉色背心裙的漂亮小女娃对着一个墓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像极了曹澄:
“爸爸,在外星上过得好吗?淘淘现在是一年级小学生了。我有好好地吃饭,个子也长得高高的。早上奶奶还说,我变得越来越好看了,钢琴也弹得越来越棒,以后一定会成为曹家的骄傲。小昊现在改名为时昊,不久前,跟着时叔叔去了澳洲。我们约好了,长大后再相见。爸爸你看,我们还有信物呢。”
淘淘摇了摇手上的红绳,听着叮当作响的脆铃声,志满意得地又说:“妈妈用我的名字建了一个白血病儿童基金会,已经帮助好多小孩恢复健康。对了,妈妈回到爱拉夫上班了,专门负责玫瑰和蔷薇系列。上个月,她设计的鞋子还获得了国际大奖。我的妈妈跟超人一样厉害!
我的爸爸可肉麻了,动不动就说‘女儿我爱你’。他现在是执行董事长,生意很忙,但是一有空就讲故事给我听。淘淘写了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外星人爸爸,可把他笑哭了。
爷爷准备下周末带我去苏州园林玩。现在我的功课都是爷爷亲自教的。爷爷跟我说,作为曹家的长孙女,书不需要读的多好,懂得享受人生就够了。”
淘淘听到澈澈不依不饶的吵闹声,两条好看的小眉毛高高地挑起,一双眼睛瞪得圆亮冒火,双手叉腰,端着姐姐的架子训道:“澈澈,别让妈妈抱了。妈妈肚子里有小汐妹妹,要是被你踢到了,怎么办?”
“姐姐,讨厌!”澈澈向淘淘吐着舌头,随即耷拉着小浓眉哭丧着脸扯着嗓子大喊“我不要爸爸抱,我要妈妈抱!妈妈,抱抱我嘛。”
奕宁瞧见小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她捏着澈澈的小鼻梁,在曹澄的帮扶下,弯下腰,抱起了澈澈。
澈澈得意洋洋地朝淘淘扮了个鬼脸后,埋在奕宁的脖间腻歪着磨蹭着,嘻嘻哈哈地撒着娇。
淘淘也乐了,转过身,继续对着周起暄的墓碑讲道:“爸爸,你看到了吧,我这个弟弟可淘气了。他叫曹淘才对。妈妈和我已经找到了幸福,爸爸你在外星上找到幸福了吗?忘了说了,阿史叔叔和乔乔姐姐要结婚了,请我当他们的小伴娘。姑姑帮我订了套粉色的纱裙,穿上去可美啦。”
曹澄把澈澈接回自己怀里,看了下手表,温声道:“奶奶准备了大大的火锅。淘淘,我们回家吧。”
淘淘敲了敲墓碑,说了声再见后,看着向自己招手的曹澄奕宁和澈澈,撒腿跑了过去,牵起父母的手,开心地叫道:“爸爸,妈妈,澈澈,我们回家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用爱融化奕宁心中的黑暗和仇恨,曹澄做到了,所以是最大的赢家
正文已全部结束,撒花接下来会有奕宁和曹澄的番外篇,敬请收看
谢谢一路支持我的亲爱的读者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坚持不到最后,谢谢谢谢!
带着曹澄一家来摇旗呐喊,请收了我的专栏吧,有缘我们再相见!
新文正在酝酿中,青蛙王子的故事,有萧雨歌也有明珠四少的另一少,喜欢的话请先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