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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清已经做好了会看到丑男的心理准备,所以,她认为,即便曲旌宥真的长得很丑,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曲旌宥在她的眼里,一定也不会真的丑到哪里去。
当陆清清的步子在曲旌宥的床畔停下,秦茗精神高度紧张地捂住了嘴,一为这两个苦命人终于见面了,二为她的谎言即将被揭穿。
卜即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事外之人似的,怎么也不明白秦茗为什么会激动成这个样子,像是想哭,却又像是想笑。
他拍了拍秦茗的肩膀,可秦茗的注意力全在陆清清身上,压根儿没感觉到他。
陆清清的眸光先是落在床尾,继而一点一点地往上。
曲旌宥的身上盖着棉被,她看不出他的身材,只能大致判断他的身高,跟卜即墨差不多。
当曲旌宥白皙的下巴落入眼帘,陆清清觉得自己的呼吸窒了,内心挣扎了半天,这才勇敢地将眸光上移。
像是秦茗此刻的动作一样,陆清清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震惊,震惊万分!
现实与秦茗的描述实在是太大了!
病床上的男人虽然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双眸闭合,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大帅哥!
若是他的眼睛能够睁开,她就能判断出他英俊的等级,譬如是在卜即墨之上还是在卜即墨之下。
想到秦茗口口声声说他是丑男的那些话,陆清清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秦茗,继而将眸光转向卜即墨,问。
“卜先生,他就是曲旌宥吗?”
“是。”
“可是秦茗说,曲旌宥的眼睛很小,肤色很黑,嘴是歪的,我想,这个人应该不是曲旌宥吧?”
秦茗紧咬着唇瓣,艰难地忍笑。
卜即墨的大掌啪一下落在秦茗的臀上,“为何骗人?”
秦茗好笑道,“我想给她一个特大的惊喜嘛。”
陆清清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惊喜,叫惊吓。”
“呵呵,我错了,我道歉。”
“算了,不跟你计较。”陆清清转过身,眸光深深地望着她想象了千万次的男人,再也不舍得移开半分。
他是丑男她也喜欢,他是俊男她也欢喜。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活着,他能够醒来。
身后响起不轻不重的关门声,陆清清回头,发现卜即墨与秦茗已经不见踪影。
陆清清颤抖着右手,缓缓地朝着曲旌宥的俊脸探去,还未曾触到,已经泪流满面。
“你这个骗子!”话落,陆清清哭得泣不成声。
……
秦茗和卜即墨下楼,在客厅喝着项伯亲自给他们泡的茶水。
项伯不断地向秦茗打听发发的情况,问他几斤重,有多高,长了几颗牙齿……
秦茗不厌其烦地一件一件地告诉他,项伯每次获取发发的一个信息,就要快乐上好半天,不时地感叹着。
“真想立刻就见到他,抱抱他呀,唉,我的孙子,孙子诶。”
秦茗忽地想到,自己的手机里有发发的照片,连忙把照片翻出来拿给项伯看。
虽然照片的数量不多,但项伯看了又看,最后还央求秦茗把照片全部发给他。
大约四十几分钟过后,陆清清从楼上悄无声息地走下来。
见到在众人朝她望去,她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睛却红肿不堪,显然哭过。
“丫头,喝茶。”项伯殷勤地递给陆清清一杯茶,“快坐下。”
“谢谢项伯。”陆清清坐在秦茗身旁,默默地喝着茶水。
项伯望着陆清清欲言又止,他并不了解陆清清,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项伯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非但不乐观,还接近绝望,所以,虽然他希望有女人愿意陪伴着他,但理智告诉他,无论哪个女人陪着他,都是在损耗她的青春,没有用,不值得的。
就比如这个陆清清,这个对曲旌宥而言最特殊的女人,虽然她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年轻女人,可她对他的感情究竟还有多少?
或许,陆清清只是出于他曾经对她的情分,来看望他一下而已,看过之后,她就会忘记他,放弃他,另寻幸福去了。
确实,身为植物人的曲旌宥根本就没有能力给陆清清以及发发带来任何承诺与幸福。
项伯不奢望陆清清会对曲旌宥不离不弃,若是陆清清真的对曲旌宥不离不弃,他欣慰之余,却会强烈反对,因为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耽误这个女孩的青春,因为他怕他的儿子会在心里暗暗地责怪他毁人青春。
他现在对陆清清没有特别大的要求,只希望能够见见发发,经常见见发发,曲旌宥的儿子,他的孙子。
若是曲旌宥的母亲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孙子,可能会用尽手段将发发抢到她的身边,而他不是曲旌宥的母亲,他唯一的希望只是能够偶尔看看发发,若是陆清清不让看,他也不会勉强。
项伯忍不住地想,若是能够让发发经常来这儿,在曲旌宥的床边转一转,喊一喊,或许,对他的状况还会有帮助。
项伯虽然是个理智之人,可在儿子变成植物人之后,也开始相信一些毫无理论根据的东西,他固执地觉得,曲旌宥是有感觉的,能听见他说话,只是他被病魔压制住了,一时间没法醒来。
如果有多重事情刺激曲旌宥,譬如他心爱的女人,譬如他意想不到的可爱儿子,或许他贪恋醒着的美好,能够早点将病魔打败,突然就醒过来呢。
项伯知道,他这些想法,不过都是奢望而已,他没有权利去把陆清清母子留在曲旌宥的身边。
陆清清看着项伯,微笑着道,“项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直说就好,不必客气。”
项伯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得秦茗索性帮他讲了,“我知道,项伯想见孙子,想问你让不让见,不是见一次,而是经常见哦。”
项伯感激地看了秦茗一眼,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一时间竟不敢看陆清清清澈的眼睛。
陆清清抿了抿唇,“项伯想经常见孙子并不困难,不过,我希望项伯能先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恐怕我没法让你经常见孙子。”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项伯一听见经常见孙子有望,立即双眸放光。
他不相信陆清清是那种喜欢拿钱出:卖亲情的人,她必定是有另外的目的。
陆清清原本是想对卜即墨提这个要求的,但既然项伯是曲旌宥的父亲,她觉得还是跟项伯提比较有效,并且来得直接。
“我想留下来照顾曲旌宥,直到他醒来为止。”
陆清清的这个要求对秦茗和卜即墨而言,并不意外,可对项伯而言,却是天大的意外。
项伯连忙摆手,“丫头,使不得呀,使不得,阿宥如果这辈子都半死不活地醒不过来,岂不是毁了你?”
陆清清眸光坚定道,“在我决定留下他的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搭在他身上了,除非他死,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发发的爸爸,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我的丈夫,如果他活着,可能我根本就没机会当他的妻子,项伯,我只希望,在他醒来或死去之前,让我当他的妻子,让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
项伯闭上眼思忖片刻,睁开眼时,眸里一片清明,“你不后悔?”
“若是后悔,我随时离开就行,项伯何须担心?”
“既然你是一片诚心,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也给阿宥一个机会,也许,是我自私了,老糊涂了,为了孙子竟然……”
陆清清打断项伯的话,“不,项伯,你是一个好父亲,相信你也会是个好爷爷,今天我先回去,最早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带着发发过来住下,打扰你了。”
“怎么能是打扰呢?丫头,这世上竟然还有像你这么傻的女孩,一心一意地想当阿宥的妻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从现在开始,不如……不如叫我爸爸吧?”
陆清清羞红了脸,“我很想叫你一声爸爸,不过,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为什么还需要时间?”
“我在这里生活一阵,当项伯觉得我真的有资格当他妻子的时候,再让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好,好,好!”项伯连说三个好,想着明天或者后天就能见到孙子,想着自己的儿子不会再感到孤单,再一次老泪纵横。
……
陆清清当天回去之后,连夜就和父母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她没有隐瞒曲旌宥变成植物人的事实,不过却没有告诉父母曲旌宥醒过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陆父陆母虽然心疼女儿命苦,但也知道,面对他们倔强的女儿,反对与阻拦也没有用,只能答应与祝福。
第二天,卜即墨安排过来的人送陆清清母子前往宝水镇的项伯家。
告别日渐苍老的父母,从此,陆清清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未来是好是坏,都在不可预料之中。
而秦茗的人生呢,从大三到大四,随着毕业脚步声的临近,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