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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提刀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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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场上。

    此时的演武场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在交头接耳,人头攒动,场面十分热闹,他们都想知道新兵龙头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敢在军营重地酗酒!

    军中酗酒是重罪,自从太祖武帝就开始在自己的辖区内实施禁酒,就是为了避免喝酒与民争粮,为此太祖还怒杀了大批文士,其中孔氏一族被满门诛尽就是因为家主孔文举酗酒而不自知,公然挑衅太祖。

    而身为大魏最尊贵的职业——军人,竟敢公然酗酒,劳民伤财,必然是死罪!

    “这新兵龙头小队怕是要全部被斩首示众了。”

    “竟然如此严重?”

    “自太祖以来便无人敢在军中酗酒,这龙头小队必死无疑!”

    “那王少爷岂不是要成为新龙头?”

    “没错,快,快去请王少!”

    一大批想巴结王家的人都抢着去请王子言,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可是当时王子言被李止戈打压时没一个敢站出来,这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

    而结果显然而知,这帮人都是鼻青脸肿地回来。

    王子言也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这真是天赐良机,不枉自己多安插几个眼线在李止戈营帐,他们也不是废物,也不用杀了他们了。

    新兵老兵全部围成一个圈包围着高台,这高台上有高官站过,也有犯人被处决斩首过,历经岁月沧桑但却被每天打扫的士兵扫的一尘不染。

    李乾争站在台上面色难看,前几天还公开表扬了李止戈,今天就被打脸,竟然给他来这招儿。

    李乾争根本不知道李止戈酿酒这事儿,当时李乾陵和牛金是在牛金营帐饮酒,李乾争还在呼呼大睡,这个时间差还真是要命。李乾陵知道了也不与李乾争说一声,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李东阳六兄弟被几个老兵抓住双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们没有喝酒!你们诬陷我!”

    “还嘴硬!”抓住李东阳的老兵扇了李东阳一耳光,丝毫不给面子,因为一个老兵也就是石旺因为得罪了李止戈而被杀头,所有老兵都对李止戈这个新兵龙头充满敌意,连对着新兵都不友好了。

    一些老兵欺压新兵的势头更强了,军营里隐隐形成新老对立之势,当然是新兵处于弱势,老兵强势。

    “李止戈还没来么?”

    李乾争脸色阴沉道。亲兵正要回答,只见从人群之中迅速打开了一条道路,李东阳赵无怜面色一喜,他们的大哥来了。

    “呲呲呲~”六百锻墨刀在硬实的泥土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脚步声一走一停仿佛踏在了他们的心上。新兵老兵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和他手提着的王子言侍从,王子言面色一沉,咬牙道:“李止戈!”,他在心底咆哮,他忘不了那日的屈辱!

    “王大少爷,你作何解释!”王子言被李止戈怫然而怒的大吼震懵了,不知如何回答。

    回过神后他大义凌然?“你私下与小队勾结,自太祖来无人在军中酗酒,你身为军人竟敢违背军令,我身为军中一份子,岂能让你逍遥法外!”

    立刻单膝下跪向李乾争低头道:“将军,李止戈身为小队龙头,带头酗酒,徇私枉法,枉为龙头!小子不才,愿顶替李止戈携龙头之位,为大魏开疆拓土,志定天山!”

    “呵呵~”李止戈冷笑。

    “就你,为大魏开疆拓土?去吃土还差不多。小伙子怕是在做梦,醒一醒。”李止戈走到王子言身前蹲了下去轻轻拍着王子言的脸。

    “你!”王子言脸色通红,简直就是屈辱。

    “大胆,将军面前,岂可放肆!”李乾争亲兵抽刀就要斩向李止戈。

    “住手!”李乾争怒道。亲兵便将伸出刀鞘一半的佩刀按了回去,低头待命。

    “李止戈,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今日之事你讲明白即可,若是陈述与事实不符,休怪我刀下无情!”李乾争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却是给了李止戈一个机会。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给机会,还不是给了机会。李止戈躬身抱拳道:“将军,为何王子言侍从会鬼鬼祟祟在我小队营帐徘徊窥视,我小队遵守军纪,为何会遭到抓捕?我欲马革裹尸,为国赴汤蹈火,奈何卑鄙小人诬陷,损害将士和睦,将军明查!”

    李止戈表情到位,神色悲愤,眼中竟滴出了泪水。他内心窃喜,幸亏来的时候在眼角抹了点风油精。

    李乾争看他如此作态,不似作假,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止戈泪雨如绵不似作假。此事怕是另有蹊跷。“王子言,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我我,”还没待王子言说话,李止戈就插了一句。“将军,王子言言辞难辩,定然是心虚,他的侍从在我营帐游荡,此事怕是他从中作梗暗中诬陷,他三番五次挑衅我,意欲谋夺龙头之位,小子请将军明鉴!”

    “你!”王子言面色通红,一言不发。

    “李止戈,此事你有理,你该看该如何处理?”

    “王子言侍从竟敢在军营重地游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进军营如同儿戏,我等离匈奴不过百里,若是军机泄漏,后果将不堪设想!小子斗胆认为王子言侍从当诛!”

    “饶命,我之言句句属实,大人明查,李止戈小队在”王子言侍从惊慌失措,要将事实全抖出来。

    “呲~”随着一道刀光闪过,侍从惊恐的面容瞬间定格,慢慢摸着喷血的脖子瞪着李止戈,嘴巴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只能发出嗬嗬的诡异的声音,鲜血从口中涌出,带着不甘心倒了下去下了阴曹地府。

    “大胆!”

    “该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正是李乾争与他的亲兵。“李止戈,看来你是皮痒了,我让你斩了他么!”李乾争真的怒了,他没想到李止戈如此大胆敢在他面前杀人。

    “将军,此等小人怎能污了您的手,所以小子便主动效劳了,若小子做法欠妥将军尽管严惩,小子必定接受!”

    “好小子!”李乾争六分苦笑三分暴怒再加一分佩服浮现在脸上。说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终究是奈何不了穿越了的李止戈。

    李止戈直接通过吹捧李乾争杀死王子言侍从,这既斩了侍从,又捧了李乾争,关键是不用受惩罚,可谓是一箭三雕。

    可是在李止戈看来是一箭四雕,因为还有一雕便是隐瞒了他酿酒的事实,把李乾争和王子言以及士兵全都蒙在鼓里。

    “王子言,你确定酗酒一事是李止戈所为?”

    “没有”王子言瘫坐在地上,人证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办,“不对!”王子言哈哈大笑,人证没有他还有物证!

    士兵们都奇怪地看着他,难道是心里承受不住变傻了?

    “将军在上,我有物证可以证明李止戈小队酗酒!”

    “哦?拿来看看。”

    一个侍从颤颤巍巍地拿来一个酒坛子,他可是看到了李止戈狠辣的手段,刚才那个侍从被一刀封喉,他连看都不敢看李止戈,只能低着头将坛子递给了李乾争。

    李止戈原本还有点担心,但是看到那个酒坛子之后他就笑了,这不是那晚李乾陵给他拿的装女儿红的坛子么?这还是陈文甫和赵无怜事先想到留一手的,那次李止戈装坛带给李乾陵的是另一个坛子。

    “死到临头还装算!”王子言道。

    “没有没有,只是这酒坛子怕不是我等的吧?”

    “我看看。”李乾争接过酒坛子打开盖子闻了闻,里面还有喝剩下的酒,李乾争灌了一口,眼睛一亮,“这味道。”

    不可能啊,李乾争心想小小士兵怎么可能弄到这么香的酒,这酒应该不是李止戈小队的,甚至不是士兵和低级军官的。这么澄清醇香的美酒他们根本喝不起,军中喜欢喝酒的高级军官,除了牛金就没别人了。

    “牛叔!”李乾争苦笑,乖乖,这一个酒坛子搞出的事儿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牛叔。不过王子言也是为了栽赃李止戈也是煞费苦心,敢去牛叔那里偷酒坛子。

    不对啊,牛叔那里戒备森严,区区一个侍从怎么可能偷的了酒,如此极品的酒牛叔都不会让人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乾争脑子一团浆糊,也是懵了。

    “这酒到底是谁的?”

    肯定不是我的啊,谁认谁死,李止戈感到一阵好笑,李乾争被玩坏了。

    “行了,这酒坛子是我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循声望去,见到是一个身着儒袍的七尺英俊男儿,只见他拿着一小壶酒边走边灌上一口,又平添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此人正是李乾陵,李乾陵见识了李止戈的好酒量他也是拼了,不说这美酒太馋人,就说酒量自己也一定要比他更优秀,他也想千杯不倒李乾陵,可是又不可能像李止戈像个牲口一样直接抱着一个大酒坛子灌,只能拿着一小壶酒喝了。

    李乾陵抿了抿嘴唇,这是按照李止戈给的方法今早出的第一批酒,有昨天喝的九分味道,就是不知道这一分差在哪里。

    “哥,你怎么来了?”李乾争奇怪了,李乾陵不是平时不喝酒的么?怎么现在走路边走边喝酒?

    “我不来不是又冤枉人了吗?这坛子酒是我的,昨天本来是要喝的不知忘在哪儿了,原来是在这儿。”李乾陵从李乾争手里小心翼翼接过半坛子酒,瞥了李止戈一眼,有些得意,再怎么藏还不是回到我手里?

    李止戈尴尬一笑,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不过没事儿,只要兄弟几个不出事自己赔那半坛酒也不亏。看来以后不能在军营里酿酒了,还是得遵守纪律。

    “散了散了。”李乾争摆了摆手,一众想要看戏的士兵都没了念想,乖乖地走了,至于王子言,李乾争瞄了他一眼,“将侍从全部放回家族,这几天敢再出来逛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吧。”

    王子言低头一拜转身就走,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他恨李乾争不开眼,他恨李乾陵偏袒李止戈。

    李止戈一脚把那老兵踹到一边去给兄弟几个松绑,那老兵也不敢说什么转头就走,他怕李止戈给他来上一刀。

    “呸!孬种!”李东阳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

    “行了,走吧,咱哥俩好好聊聊咋回事。”李乾陵边喝酒边走跟李乾争讲故事的起因经过。

    见李乾陵他们两个也走了,李止戈给六人一人来了一脚,真是气人,自己都还没喝多少酒呢就被李乾陵没收了。

    “走,一天到晚的不省心,不是叫你们别喝酒吗?”

    “我们没喝,就是闻闻。”

    “出息,没喝还被抓来,丢人!”

    夕阳西下,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几人互相勾肩搭背在晚霞下的影子连成了一条线,就像把辽阔的大地切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