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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矿园林’出来,?u鹤打车回到事务所。她把鞋脱下来,躺在沙发上,伸开双腿,惬意地说:“啊!好多了。”
让?u鹤意想不到的是,涵冰竟然也回来了。?u鹤抬起头用惊奇的眼神看她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把盒子放到桌上,坐到沙发另一头说:“美容做完了,我要用一下午的时间准备一个妖艳无比的妆容。”
“我看你还是不施粉黛的好,最好是素面朝天。”?u鹤冷冷地说。
涵冰认真点点头说:“恩,你说的有道理。我再想想,反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准备呢。”
于是,她撕开盒子的包装纸,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放进嘴里。然后舔舔手指,用纸巾擦擦手,很含糊地嘟囔说:“都是一样,黏糊糊的。”
“哦,你不吃苹果了?”
“我告诉过你了,我告诉过你我再也不想看见苹果了。我讨厌苹果。”
“那你现在吃的是什么?”?u鹤爬起来拿起那个色彩鲜艳的盖子,上面画着一颗枣树。“突尼斯进口枣,啊,是枣。”
“是的,枣。”
涵冰又拿起一颗枣放进嘴里,吐出一颗枣核,扔进脚下的垃圾箱,开始大嚼起来。
“你说那份遗嘱伪造的事情,真的是景剑萍做的吗?她是从农村出来的,想办法让富有的老太太喜欢上她,把她所有的钱都留给她。遗嘱是景剑萍伪造的,还是其他人伪造的?”这段话是?u鹤提问的。
涵冰把一颗枣塞进?u鹤的嘴里说:“你就补补血吧,像你这样伤身费脑的人肯定贫血。不过你说那话什么意思,不是她伪造的还能有谁?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拿了钱这会不定在什么地方花天酒地吊凯子呢。”
“施伟!我猜是不是施伟伪造了这份遗嘱。他有敲诈勒索的前科,伪造一份文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那个在‘黑天鹅酒吧’外面被捅死的年轻男人?”
“正是。据说他是因为女人问题被情人给杀死了。可是施伟的情人真的是景剑萍吗?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涵冰只顾着吃自己的枣,像机器人一样无所谓地附和她说:“哪里不对劲呢?”
?u鹤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刚才去‘石矿园林’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去见薛玉洁吗?”
“不,我见的是路艺文!”
涵冰的眼睛瞪大了“那个帅哥?如果不是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他肯定是我的菜。”她嚼着枣说“就是年纪有点大,不过年纪大了也好,成熟嘛。”
?u鹤没有理她接着说:“我见他和子涵在一起。子涵看起来和他的关系很好,她很喜欢他,近似于一种崇拜。”
涵冰把枣核狠狠地吐到垃圾箱里说:“你怎么一直用肺说话呢,谁不喜欢帅哥啊?”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薛玉洁,你了解她多少?据我了解,她搬来这里也没几年的功夫,她丈夫去那儿了?”
涵冰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个寡妇,她丈夫死了,很早就是她和孩子相依为命。她也很忌讳和我说起她的丈夫,毕竟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她可能是未婚先孕,然后那个男人抛弃她跑了。不过谁会不要那么漂亮的女人呢,他一定眼睛瞎了,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不过管不了,那是人家的故事。就像我呢,现在就要去准备晚上的同学聚会,聚会上有我最想见的初恋情人呢。”
吐完最后一颗枣核,涵冰站起来走进里面的房间。恐怕这一下午她都会呆在里面。事务所的办公室内又只剩下?u鹤一个人。有意思,很有意思。薛玉洁丈夫去世或者姑且称之为消失吧,任雪川的丈夫出车祸死了,在这个案件里似乎女人的戏更多啊。还有景剑萍她去哪儿了?不过?u鹤知道,人都会有自己致命的弱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断了和家人的联系。现在她就在等这个联系。
不一时,?u鹤的电话响了。那正是她期待的电话,那是她请人从乡下一个偏远的地方找来的信息。
事实上,信息并不多。
景剑萍从这里离开后也没有回自己的家乡。她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她只有一个比较亲密的女友,算是她的闺蜜。闺蜜是这样说的:三年前,景剑萍还和她陆陆续续地有联系,有时通信,有时是电话。她说她的工作很好,她要照顾的老人对她很慷慨。最后一封信中她提到一个男人,隐隐约约说他们正在考虑结婚,但是她并没有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后来她就再也没有音信,闺蜜猜想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问题来了,景剑萍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现在的迹象看起来好像路艺文说的是真的:景剑萍和施伟联合起来伪造遗嘱,他们准备窃取那笔丰厚的遗产私奔。可是施伟伪造的遗嘱被律师识破了,他们的计划破灭。而这个时候,景剑萍发现施伟背叛了自己,于是在恼羞成怒忿恨之下杀死了施伟。最后她逃之夭夭。
事实如果如此,那怎么解释乔雯看到的那桩谋杀?和乔雯的被杀似乎也没有什么联系?就像一开始说的,至少,聚会现场应该有那桩谋杀的当事人,至少是嫌疑人之一。可是除了几个年纪大一些男孩,就是任雪川、常老师、还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最后是‘苹果园’的女佣,和当年的谋杀都扯不上关系。
难道自己从一开始时侦查方向就是错的?也可能还有另一桩谋杀?但很快,一个人的来访再次扰乱了?u鹤的思路。她提供了一个目前看起来很有争议的信息。
下午四点的时候,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妇女不安地站在事务所门口,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我想找涵冰小姐,我在‘苹果园’的时候见过她,她是一个著名的侦探是吗?”
?u鹤从沙发上爬起来,穿好鞋子,亲切地说:“您要找涵冰?她出去了。如果可以您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是她的搭档。”
她犹豫着,依旧紧张地站在门外,几分钟后,她诺诺地说:“我想,我想,我想”
?u鹤静静听着,耐心地听着,并没有试着催促她。?u鹤想,这个女人一定是纠结很长时间才过来的,那么她要讲的或者是慎重又慎重的事情。
“您也是侦探?”她小心地问。
?u鹤上前指指问外的招牌说:“您看,?u鹤事务所,?u鹤就是我。”看女人似乎明白一些了,?u鹤拉着她的手说:“进来说吧。”
她坐在沙发上,?u鹤又给她倒水,甚至还体贴地端来一盘小点心。?u鹤的这一系列动作终于让女人放松了戒备,她试探地说:“我想,我想您就是能帮助我的人了。”
“可以的话,我会尽力帮助您的。您还是称呼我?u鹤好了,听您的尊称我真不习惯,看起来我比您小一轮多呢。”
她的双手依旧拧在一起,舔着干裂的嘴巴,吐出一个三年前的秘密:“苏老太的遗嘱是真的,她要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留给景剑萍”
“什么?”这时,换做?u鹤惊讶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的,那时我还在‘石矿园林’做清洁工。”
她说的话让?u鹤有些震惊,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您,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