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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服务员告诉?u鹤她们说,不用理那个老太太的话,因为她至少有80岁了,就在楼对面住,时常会窜到宾馆来,并且她神智有时不是很清楚。换句话说,?u鹤她们听到的信息很有可能是老太太编出来的,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证据。看来事情又回到原点了。
这是个雾蒙蒙的早晨,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雾霾天气,空气质量很差。这一次,涵冰把?u鹤送到‘石南村’就走了,她要和她的‘三角恋’做个彻底了断,最近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她必须做个彻底了断。
?u鹤沿着大路拐进弯道。她看到那条经过‘白屋’的山坡小径。?u鹤转个弯,顺着那条通往‘白屋’的小路前行。这时,她在拐角处遇见了许飞虹。她迎着?u鹤走过来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来王家的人没几个想让自己留在这里的。”?u鹤这样想。
不过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因为随即她开口说:“我很高兴你还在这里。”
这倒是大出?u鹤意料之外,她头微微歪了一下反问:“为什么你不像你们其他的家人一样让我早点收手,早日离开这里少管这个案子的事情?”
“他们都希望你不要再参与这件案子吗?”
“我敢确定是这样的。”
“可是我不希望你那样,因为你继续来这里说明你对警方说的马致远是凶手的结论不满意。”
“你希望他是无辜的吗?”
于是,?u鹤看到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但她没有立即回答?u鹤的问题,反倒急切地说:“警方会放了他吗?”
?u鹤点点头诚实地说:“我想是的,因为案件出现了转机。段庆波被杀了,这是在马致远被抓之后的事情,况且有一名证人指出凶手是一个浓眉大眼个子很高的年轻人,这些体貌特征明显和马致远不符。”
“我想马致远不会是凶手,因为当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马致远突然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而当时我正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要嫁给松林。这不是松林的问题,他一直没有变,是我变了。我离开家乡几年,现在我回来了,却不再是离家时的我。这是我和松林的悲剧。”
“你错了,人生的悲剧是:人从不会改变。”
她瞪着?u鹤,一直摇着头。
?u鹤微微一笑解释说:“在你离家的时候,你对自己和杨松林的婚约不满意,下意识你想逃避,所以你选择了离开,而现在你回来了,但你对自己的婚约依旧不满意。所以,马致远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必须出现的一个借口。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杨松林那样性格的人。”
许飞虹若有所思地想想说:“你真厉害,竟然可以了解的这么透彻。”
不过?u鹤没有为她的恭维沾沾自喜,她接着徐飞鸿刚才的话说:“你说案发时马致远在这里和你见面?”
“是的,不过他只和我说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没说自己要去哪儿。”
“那时是几点?”
“好像是快九点的时候。”
九点的时候,是马致远和张宾约好见面的时间。也就是说,当时马致远确实准备好钱要给他送去。
告别?u鹤,许飞虹抬头望望天空,继续朝杨松林的果林走去。太阳慢慢升起,慢慢驱散雾霾,一片微弱的光亮正透过雾层钻出来。这是个寂静的早晨,寂静得让人感觉窒息。再过不久,她想,她就要经历一场暴风雨。
是时候了,她不想再拖了。她必须到果林去,把事情告诉松林。至少她应该做到这一点:亲自去告诉他,而不是选择电话或者短信这种方式。
她告诉自己,她已下定决心,而且很坚决。可是她心里有股莫名的不情愿。她四下张望,心想,这表示我要告别这一切,告别这里的世界,这里的生活方式
她不存任何幻想。如果选择跟马致远一起生活就如一场赌博,一场结局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的冒险。可是毫无疑问,自己喜欢这种冒险。就像自己那些年执行的任务,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但必须去尽情试一试。
况且,她刚刚接到了马致远的电话,他告诉自己他马上就可以出来了,并且他很直率地告诉她:我要带着你离开这里,环球旅行,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即使你的家在这里,这是你的根,这些根会纠结你紧抓着你不放,而我要把你连根拔起。等你成了马致远的女人,我会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笨蛋,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可是对于这一点,许飞虹不同意,虽然在电话中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认为,自己必须亲自告诉松林。
现在,她就要去找松林!
许飞虹敲杨松林的门。杨松林开了门,看到她大吃一惊。
“哦,飞虹,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有可能不在家。”
“我想和你谈谈。”
他退到一边,让她进门,尾随着她走进客厅。客厅前面的厨房桌上还摆着昨晚的剩菜。
“我正打算把厨房再装修一下,最好再装个橱柜,”他指着后面拆了一地的瓷砖说“这些东西都该换了,如果在六月结婚的话也没几个月了”
她打断他:“不要再做什么打算。”
杨松林似乎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奇怪,但他猜不到她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最近的两起谋杀案吗?我不明白那对于我们有什么影响?”
许飞虹屏住呼吸,深深地吐口气说:“不,松林,根本没有‘我们’。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
他瞪着她。她心里暗恨自己,但口里却以坚定而平静的口气接着说:“松林,我们的婚礼取消了,我要嫁给马致远。”
她不知道自己期待这句话会产生什么后果。抗议?或许是勃然大怒。但她没有想到,松林会是这种表现,和往常一贯的冷静。
他盯着她一两分钟,接着走到已经掀了一半的水池旁洗洗手,最后,像是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好吧,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你要嫁给马致远,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你怎么能确定自己爱他。也或者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爱谁。”
“或者我爱过你,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或者我还爱你,可是三年过去了,我变了,我们都变了。”
“你错了,我没变。”他平静地说。
“你的改变可能没那么大,可是我变化很大。”
“我一点也没变,我没有多少机会改变。我只是继续留在这里耕地。我没有在夜间跳伞、攀爬悬崖,或是在黑暗中将一个人的胳膊反转到背后,拿刀刺他”
“松林”
“我一直过着安全平稳的生活,就在这片果林里。但你以这样的一个丈夫为耻!”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从没有鄙视过你!”
“可是我告诉你,你就是这样想的!”
他走进她。他的脖子涨得通红,额头上露出青筋,大眼睛血丝横生,竖起的眉毛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自从那天晚上在我姐家的聚会上,我看到你看马致远的眼神我就明白了。可是他不可能拥有你,你知道吗?如果我得不到你,那么谁也得不到你。你以为我忍着就软弱可欺吗?你认为我是什么?”
许飞虹吓得后退一步,她没有想到一向理智平静的杨松林会变成这样一头凶残的野兽。
“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你认为我还会继续杀第二个吗?”
杨松林暴风疾雨般闪到许飞虹面前,双手掐住她的喉咙。被吓坏的许飞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试图挣扎,但太晚了,她只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眼前一片昏黑,那团黑不断地打转,她喘不过气来,一切都变暗了
这是要去天堂吗?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刻意装出来的咳嗽。
杨松林停下了,松开的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被放开的许飞虹蜷曲着身子,瘫坐在地板上。
?u鹤走进屋内,抱歉似的站定脚步说:“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两位。我敲过门,可是没人过来开门,门开着,所以我就进来了。”
一时之间,气氛紧绷,一触继发。杨松林瞪大眼睛,仿佛就要朝?u鹤扑过去:“你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