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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是冰天雪地,南夏哈出了一口气,空气中就有了热气。
温度真是越来越低了,要不是情况不对,南夏估计会很喜欢现在的情景,这么大的雪,还可以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可惜她现在穿着薄薄的外套,就连抵御寒冷都做不到。
况且刚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张川一直都显得不安,杜棠躺在一边,他时不时去摸摸她的鼻子,确定对方还有气时,他才稍微放心。
他的心咚咚直跳。
刚才有人联系了他,要他发了南夏和李夜白的照片过去,并且给他转了一笔钱。
他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他知道肯定是杜棠联系的那个人。
人性总是贪婪的。
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发了一张照片而已,对方要给他钱,他没有拒绝而已。
思及此,他才稍微平复了一下。
南夏有些累了,她没有注意到张川的不对,坐在板凳上,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只是她也不敢睡熟,只是浅眠而已。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她打了整个寒战,眼睛却还是闭上的。
身上突然一暖。
她睁开了眼睛,就见李夜白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这样好了一些吗?”
“那你怎么办?”
南夏皱了一下眉头,李夜白穿得并不比她厚,他里面是一件薄体恤,虽然是长袖的,但现在天气冷,他又受伤了,看起来就很冷。
李夜白把衣服牵开,他的衣服很大,可以完整地罩住南夏:“我身体好,完全没有问题,但你是女人,要是伤了身体,以后就是一辈子的事。”
还没有人会对她说这些。
南夏想要拒绝,但对方不同拒绝地按住了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但你受伤了。”她说。
“小伤而已,只要下山后,我的伤很快就会好,你也看到了,都是皮外伤。”
李夜白漫不经心地说道。
南夏又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经过她的消毒和包扎,血的确是暂时止住了,已经没有在外渗出血了。
可要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他的伤口还不能被感染,也幸好现在温度低,不怕他的伤口被捂热了。
“就这几个小时没事。”李夜白说道:“反正已经打了电话,旅游管理的人会想办法把我们救出去的。我听说以前也有很多人被困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着眼前的雪,笑了笑:“你看这雪景真美啊,要不是我受伤了,还真想去玩。”
南夏愣了一下,眼中稍微有了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去玩?”
虽然她也想过,但不会像李夜白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
李夜白的声音很温和:“是啊,我很久没玩雪了,A国很少下雪,小时候一年都下不了一次雪,所以每次下雪的时候,我都会去堆雪人。”
他叹了一口气:“我堆的雪人很好看,可惜现在不方便,不然我一定堆一个送给你。”
“那就约下次吧。”南夏说道。
她内心还有少许的童心,只是这些年来颠沛流离,将内心的童心都耗费得差不多了,被困在这里时,什么都不用想,反而是她最自由的时候。
她心中的压力也稍微被释放了出来。
封景轩和宋初雪,都让她感到极为压抑,偏偏她根本就躲不开,只要孩子还在封景轩的身边,她就没有办法完全斩断。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南夏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四点。
要不是有手机,她还以为现在都是晚上了。
“你会离开封景轩吗?”
李夜白看着她,突然说道。
“怎么这么问?”
南夏愣了一下。
她和封景轩又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会离开他,在李夜白面前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李夜白眼神深沉地看着她,眸中带着了然的光,和压抑已久的情愫,蓦地,他低下了头:“我只是觉得你成为他的员工很不划算,他给的太少,却一时都在压榨你,如果是我,我早就走了。”
但南夏却能忍受,甚至还和他一起出差,并且这当中发生了这么多事。
南夏明明瞒着他很多事,但她觉得李夜白好像是知道的。
她也垂下眼睛,有些躲闪了起来。
李夜白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继续多问什么。
忽然,他说:“我其实很羡慕封景轩拥有的一切。”
南夏的手抖了一下,皱眉道:“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所以没什么好羡慕的。
“我不是羡慕他的身份地位,只是羡慕他的好运,大学时候,我喜欢的女孩子就一直追求他,但他明明拥有所有,却可以完全不在乎。”
南夏看了过去,他说话的时候,拧起了眉头,看起来情绪很差。
李夜白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我第一次遇到南夏,是在图书馆,她认真地看书,我坐在她的旁边,一直看她,看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她走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南夏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任何记忆,她对李夜白都没有任何影响。
她理解李夜白的心思,因为她暗恋封景轩时,不也是这样?
直到最后,封景轩却连她的脸都没有记清楚。
她的付出也变成了一场笑话。
“都过去了。”南夏认真地看着他,劝道:“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过去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有的事情记得太深,就成为了执念。”
李夜白盯着她。
南夏有些不适,他总觉得李夜白看出了一些什么,但她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她说:“你喜欢她什么?”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虽然很多人并不相信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但我觉得一见钟情很美好,那种感情承托了最美好的期待。”他轻轻说道。
声音在雪中一碰就碎。
南夏的声音静静的:“我也相信。”
她怎敢不信。
李夜白的唇瓣勾了勾:“但你说的没错,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找南夏的,看到她嫁给封景轩后,我从她身上找不到以前的痕迹,有些失望。”
“但好在遇到了你。”
好在遇到了你。
南夏错来了他的眼神,她发现她没有果断拒绝李夜白后,他好像就开始不断找机会对她进行表白。
她很感激李夜白,也能理解他那种年少暗恋的心情,但真要她现在就开启一段感情,她又暂时没有办法。
她上段感情被伤得太深了,几乎都快走不出来,哪里还有力气去开启下一段爱恋。
于是南夏说:“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这里也没有药,南夏只能拆开他的布看他的伤势。
李夜白显得很柔顺:“好。”
南夏就俯身过去,解开他腹部的白布。
这伤口本来就是他包扎的,所以非常熟练,她包得很粗糙,里面的伤口看起来还是可怖,好在没有感染。
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李夜白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没有药,有点棘手。”
南夏无奈道,也好在李夜白的身体很好,才没有出现不良反应,有人伤得这么重,还会发烧。
李夜白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伤,南夏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南夏,不时还和南夏说上几句话。
南夏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就配合着和他说话。
她用剪刀剪下了一块李夜白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就变得破破烂烂了。
伤口止住血了,外表有一点点结疤痕迹,但不明显。
她用棉签蘸着酒精给伤口消毒,这次她的动作比上次要温柔许多,毕竟这次不用赶时间。
李夜白还是皱起眉头,脸色泛白。
酒精遇到伤口的刺激简直可以把人疼死。
南夏也没有办法,只好劝说道:“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嗯。”
李夜白强忍着疼痛,嘴里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等消完毒后,又重新包扎好,南夏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你的身体不错,伤口也在恢复,只是速度很慢而已。”
南夏说完,又叮嘱了一句:“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
李夜白的声音依旧很温柔,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南夏的身上。
南夏能感受到他刺骨的寒,好在她的手也是冷的。
她把身上的外套又盖在了李夜白的身上。
“一起吧。”李夜白说完,又把外套分了一半在身上。
他们本来就坐得很近,但其实是两个凳子,中间是有距离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就显得太过亲密了。
南夏觉得不适应,就要站起来。
“咳咳。”
一旁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李夜白的脸都咳红了,显得很难受。
南夏的脸色一变,又坐了回来:“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嗯,觉得头晕,还有些困。”李夜白说道。
南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还是冰的,并没有发烧。
“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她问。
伤口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李夜白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能确定。
咳嗽之后,李夜白一改刚才无事的情况,他说出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很疼,伤口疼,脑袋疼,眼睛也疼,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但还可以忍耐。”
见到南夏眼中的担忧后,他勾了勾唇,脸上出现了几分喜悦,然后他就真的闭上眼睛睡了。
南夏这次没敢走,李夜白是为了她受伤,现在情况危急,时刻都有伤口恶化的可能性,她必须要时刻观察他的情况。
李夜白睡觉的资质很乖,他就坐得端端正正地睡,看起来很乖。
渐渐地,他的头却越来越歪,最后一下子靠在了南夏的肩膀上。
南夏:“!”
她偏过头,就看到李夜白的脸,他的长相和东方人有点区别,五官更加深邃立体,完美得如同雕塑一般,眼窝很深,睫毛浓密。
他睡着时和睁开眼是一个样子,依旧没有一点侵略性,非常柔和。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南夏才愿意和他相处。
南夏正准备把他的脑袋掰正,手刚动,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冷。”
她就收回了手。
算了,他好不容易睡着,就让他继续睡吧。
等他醒来,希望这漫天风雨也能够停下来。
她也阖上了眼睛。
“Matilda!”
耳边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声音,夹在着愤怒。
南夏睡得很浅,脑子一片混沌,也许是太冷了,她的大脑也比平时运行的要慢很多,她以为是在做梦,并没有把眼睛睁开。
她感觉有人摇晃自己,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她打了一个哈欠。
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封,封景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夏清醒了。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他看起来是急忙赶过来的,风衣已经湿透了,他墨黑的发丝也湿了,水珠沿着发丝一滴滴落下来,划入他的衣服。
他的眼睛血红,漆黑的眸子就看着南夏,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身戾气。
何峥跟在他的后面,浑身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脸色苍白,他的右脚裤脚被挽了起来,上面还有一个伤口。
两个人看起来很狼狈。
南夏突然站了起来,她不可思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就像是刚从战场上出来一样,两个人都被水给浸泡湿了。
李夜白睁开了眼睛,他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就对上封景轩要杀人的目光。
嗯……
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封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啊。”李夜白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雪都已经封山了,封景轩在海城并没有任何势力,他把外面的雪清除掉,应该很不容易吧。
肯定会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
他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过来。
封景轩没说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南夏,他看到照片时,还是不敢相信南夏是和李夜白幽会,因为李夜白的头发上有雪花。
他以为南夏出事了。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这两人睡在一起,甜蜜异常,反倒是他成为了多余的存在。
外面的雪花更加大了,男人朝着小卖部走了进来,南夏这才发现他的鞋子都已经湿透了,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湿痕,就像是水鬼一般。
江川看到封景轩时,身子抖了抖,也顾不上杜棠,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好在封景轩的眼中一直都只有南夏,因此他才顺利逃过一劫。
封景轩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眼中却带着浓烈的寒意和指控。
南夏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整个身子却僵硬了起来。
她张了张口,打算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
“来,好好说,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封景轩冷声说道。
那语气含着威胁,好像她敢说一句话,就活不到最后。
南夏:“……。”
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景轩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修罗,南夏曾经见过这样的他,但那时他都是在面临敌人,他没有这么对待过她。
而且他的眼神为什么就像是在看出轨的妻子一样。
简直莫名其妙。
“跟我来。”
男人忽然扣住了南夏的手腕,就要把她拖到一旁质问。
他的力气很大,南夏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
“你弄疼她了。”
李夜白站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封景轩,眼中带着柔和的锋芒,他站在封景轩的面前,阻止他离开。
南夏早就看出封景轩的不对了,她有些担忧道:“夜白,你先坐下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李夜白现在还不能自由活动,他站起来时,伤口被挣开了,绑好的布上都渗出了鲜血,看起来极为严重。
但他像是没有听到南夏的话一样,还是屹立着。
“封先生,Matilda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的私有品,她没有必要为你的情绪买单,她的手腕都已经红了,你没有看到吗?”
他的语气平静,却毫不退让,维护之意非常明显。
封景轩看了一眼南夏的手腕,她的手腕的确红了,但她却紧紧咬住唇瓣,什么都没说。
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愤怒了,他厌恶地盯着李夜白:“我这么对她,她要是疼了,自会告诉我,不需要你来代劳。”
这句话明显已经对李夜白感到厌烦和不满。
“封先生,我觉得你对我们意见太大了,Matilda性格柔和,不喜辩解,但是这也不是别人欺负她的理由,你说是吗?”
李夜白不卑不吭地说道。
封景轩冷笑:“我和她过来出差是有正事的,不是制造你们约会的场景,你们这是公然公私混合在了一起,怎么?我还不能提出意见,还要把这种员工供在一起。”
李夜白皱眉:“封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和Matilda约会,而是想要帮助她,她和你来到海城后,就受到了诸多委屈……”
话还没有说话,封景轩就厉声道:“闭嘴!”
李夜白本来在云城待得好好的,却突然出现青阳山,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夜白,你少说几句,我和他谈完很快就回来,你好好养伤。”南夏忍不住说道。
封景轩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吃了煤气罐一样,要是再让他们待在一起,还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他是来找自己的,她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夜白看着她,声线温柔至极,他轻声道:“但是我说过会保护你。”
那眼神缠绵,似乎封景轩把南夏喊过去就是对她做什么。
南夏朝他摇了摇头:“没事。”
“呵……”
封景轩发出一声冷笑,黑眸似是酝酿着狂风骤雨:“怎么?我拆散了你们?”
南夏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他握住南夏的手就朝一边走去,外面的雪还在下,落在两人身上,南夏冷得发抖,封景轩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
李夜白想要追上去,却被何峥按住了肩膀。
“李先生,你就不要掺和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不让李夜白行动。
李夜白看着他:“你受伤了。”
“是啊。”何峥看着自己的腿,也觉得疼:“走到一半,一条蛇突然窜了出来,就咬了我,我当时一点防备都没有。”
李夜白沉默了一下:“山里还有蛇?”
他们一路走上来都很顺畅,压根都没有看到蛇。
“有,听说不仅有蛇,还有各种虫子,我也是运气好,没有遇到毒蛇,不然这条腿也就废了。”
何峥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害怕之情,毕竟他和封景轩在一起时,经历了太多事情。
这点并不算什么。
“你们走得是山路?”李夜白诧异。
“只能走山路,前山和后山的路都被封住了,我还是头一次走山路,那路太狭窄了,只能容半个人通过,下雪后,地面打滑,掉下去后就是粉身碎骨。
但是封总冲到最前面,我也就不怕什么了,他的命比我要金贵许多,他能做的事情,我当然也能。”
何峥说到这里,亮出了一双大白牙:“我也算什么都经历过了。”
李夜白眼神复杂。
另外一边。
封景轩把南夏拉到了雪地里,两人的脚印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里,很快又被新雪所覆盖。
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后,男人总算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站在雪中的南夏,上前一步,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人的气息袭了过来。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南夏呼吸一滞:“山上没有信号。”
她临走的时候,封景轩还在和宋初雪打情骂俏,没想到他居然会过来。
“那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封景轩讽刺地说道,亏他这么心急地来找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南夏沉默了下来,她本就没有打算把一切告诉封景轩。
这个男人本就不值得信任。
“你什么时候和李夜白联系上的?”
封景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危险至极。
南夏不理解他的发疯:“我们今天才遇到,我在山上被袭击了,他突然出来了帮我挡了一刀,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
封景轩当然看到了,但他此刻已经无法冷静思考。
李夜白受伤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刚好挡在你面前,从云城飞过来的吗?还真是巧啊,你以为我会相信?”
南夏:“……。”
事情还真就是这么巧合。
李夜白就是出现得这么及时,那一刻,她像是看到了天神一般。
封景轩的脸几乎贴近了她,他喃喃道:“我以为你出事了,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都没有回来,我就让人满城的寻找你,找了很久,才有了你的消息。”
南夏怔愣地看着她,她以为封景轩不会在意自己。
他居然派人寻找自己。
他不会和宋初雪在度蜜月吗?
“后面有个人说拿来了你和李夜白的照片,说你们正在甜蜜的约会。”
男人缓缓地说道,有雪花落到他的头上,化成了水,然后沿着他的脸庞滴落了下来。
宛如谁的泪。
南夏否认:“我没有和他约会。”
封景轩笑了,他婆娑着她的下巴,手指上也沾满了雪花,他站在雪色中,成为了最亮丽的景色。
南夏这时想起了一句诗:“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只是封景轩的笑,非常冷淡。
他忽略了南夏的话:“我给人打听了青阳山的情况,他们说大学封山后,有人曾经死在里面,我想你一定很害怕,就赶来了。至于你和李夜白,我觉得是个误会,那张照片错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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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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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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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