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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表情一滞,瞪了罗松一眼,咬牙切齿转身走了。娄晓娥瘪瘪嘴,冷哼一声,回头跟罗松浅笑道:“你别生气,他就不讲理。”
“小娥姐放心。”罗松笑吟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善良和大度,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娄晓娥甜甜一笑,道:“就知道你明事理,不像许大茂小肚鸡肠。”
“还是晓娥姐懂我。”罗松连连点头,眨眨眼。然后说:“天色不早,晓娥姐回去早些休息吧!”娄晓娥微微一笑,也跟他眨了眨眼,柔声道:“行,那你也早些休息。”罗松回到前院儿,将自行车提到屋里放着。拉燃电灯,开启收音机,罗松长长的吐了口气。今儿不想生火了。
于是他拿了个煤球,去隔壁换了开水,洗脸洗脚,外加装在盐水瓶里。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气鼓鼓的坐在炕上,生着闷气。
秦淮茹从锅里起了三个窝窝头端过来,被眼疾手快的棒梗抢走一个,而一旁的小当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狼吞虎咽的棒梗,陌陌的吞了吞口水。贾张氏抬起头来。
看着盘子里仅的两个窝窝头,皱眉问道:“又没粮食了?”“嗯从娘家要来的十斤棒子面,就剩这两个窝窝头了。”秦淮茹点点头。贾张氏想了想,道:“明儿就断炊了。今晚必须要想方设法借点粮食回来。”
“到哪儿去借?现在家家户户都粮食紧张,怕不是那么容易借到。”秦淮茹叹气道。贾张氏沉吟片刻,道:“罗松呢?”
“他是轧钢厂采购员,应该有路子搞到粮食吧?”贾东旭接话摇头道:“他就算能搞到粮食,估计也不会借给咱们。”“这小子太奸滑了。谨慎的很。”
“这倒也是。”贾张氏点头道。思考片刻,她突然抬头看向秦淮茹问道:“对了,他跟你不是一个公社的吗?”
“乡里乡亲的,总该要讲点情分的吧?要不淮茹你去探探口风?”秦淮茹咬着唇,皱眉道:“我跟他是一个公社的,可平时也没什么来往啊!”“以前没什么来往,现在可以来往嘛!”贾张氏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想眼睁睁看着咱们一家人都饿死吧?”贾东旭附和道:“就是,你们一个公社的,应该好说话。”秦淮茹迟疑道:“可这男女有别。”
“罗松跟傻柱一样。也是个单身汉,这大晚上的”贾张氏挥手打断她的话,没好气道:“傻柱哪能跟罗松比?”“罗松虽然是个小人,可他的名声还是不错的,群众基础也好。”“要不然许大茂敢让娄晓娥请他吃饭?”
“要不然傻柱敢让何雨水帮他洗衣服?”“甚至就连阎埠贵都能放心,让阎解娣帮他洗衣服。”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子在男女之事上,还是守得住的。”“你尽管去吧,早去早回,多借些粮食回来,实在借不到,咱们高价买也成!”
秦淮茹迟疑不定,一脸不想去罗松家的样子。可她越是这样,贾张氏和贾东旭就越是放心。“快去啊罗松又不是财狼虎豹,你怕什么?”贾张氏催促道。
秦淮茹咬着唇,看向贾东旭,商量道:“要不东旭陪我一块儿去吧!”“你自己去就行,我跟他不怎么对付,去了之后,保管坏事儿。”贾东旭将盘子里的窝窝头拿过来,自己一个,贾张氏一个。
看着空空荡荡的空盘子,小当呆呆站在一旁,默默的吞咽着口水。秦淮茹也是瞳孔一缩,心里冰凉,默默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走到院儿里,迎面碰到去上了厕所回来的一大妈。一大妈见秦淮茹脸色不对,关心道:“淮茹,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儿啊?”秦淮茹叹了口气,沮丧着脸,回答道:“家里断粮了。我婆婆让我去找罗松,看看他有没有弄到粮食的路子。”
一大妈摇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找小松了。”“他对投机倒把的事极为谨慎,你去了九成九会无功而返。”秦淮茹点头道:“我也知道。”
“可婆婆说我跟罗松是一个公社的,乡里乡亲,或许他会讲一点情分。”一大妈摇头笑道:“贾张氏是异想天开!”“一个公社的怎么了?咱们还都是一个大院儿的呢!”“你见小松有帮别人买过粮食吗?”
“没有吧?我劝你还是回去,让贾东旭想办法。”“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大男人不出面,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出面,像什么话啊!”秦淮茹咬了咬牙,点头道:“多谢一大妈,不过我还是想去找罗松问问。”一大妈无语,摆手道:“既然你不听劝,去碰壁了就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了。”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秦淮茹看着一大妈走开,又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发现贾张氏和贾东旭正在墙角偷看。“嘴里说的好听,实际上还是信不过我。”秦淮茹暗暗瘪嘴,心忖道,她也没管贾张氏和贾东旭。
今晚没吃饭,自己得喂槐花,又想起眼巴巴吞口水的小当,不吃今晚上会饿的心里慌,就算贾张氏不让她去找罗松,晚上她自己也要去。反正都让罗松全身都操遍了。
去他那儿吃顿饱的给小当带点吃的,才不算亏本。如果能再拿些粮食回来,就更好了。迈步来到前院儿,秦淮茹停下脚步。
发现贾张氏和贾东旭没有跟来,只有小当守在自家的门口,默默的看着自己。这说明他们俩对罗松确实放心,要不然早跟来了。又对小当挥了挥手让她进屋。秦淮茹转身心忖道:“这叫什么事儿啊!”想到这秦淮茹心里哭笑不得,迈步前往罗松家。
罗松吃完两份牛肉盖浇饭,正听着京剧,泡着脚,就见秦淮茹推门进来,他皱了皱眉,往秦淮茹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人。
然后声音低沉道:“你怎么这会儿就来了?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你婆婆撒泼?”秦淮茹嘴角含笑,款款上前道:“是我婆婆叫我来的。”
“过来借粮食?”罗松瞬间明了。看了她几眼,惊讶道:“你脚好了?”“是来借粮食。”秦淮茹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下,然后摇头道:“脚没好,还有些疼,天天用药酒揉了揉,走路慢点倒无事。”罗松点点头道:“如果只是你,我有大把的粮食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可贾家要向我借粮食,一粒也没有。”秦淮茹叹了口气,忧愁道:“现在我家里已经断粮了。”“晚上就剩三个窝窝头,让棒梗、婆婆、东旭各分了一个,我和小当还饿着肚子。”“明天就更难了。一点儿粮食都没有。”
“地窖里倒是有几颗大白菜,却也不管饿,小松,你就帮帮姐吧!”罗松摇头不语,目光深邃。秦淮茹咬着牙,噙泪道:“你真要这么狠心吗?”
“我都任你玩弄了。你还要怎样?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罗松神色冷然道:“我说了。你若想吃饭,想吃多少吃多少,你还可以把小当也带来一起吃!”“可如果兜着走,一粒粮食也没有。”
“如果你觉得我狠心。那就出去,以后咱们也不要来往了!”秦淮茹见罗松铁石心肠,有些无奈,又听他要撵自己走,顿时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