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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环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奶奶饶命啊,奴婢,奴婢是一时糊涂被鬼迷了心窍,求求您了,饶奴婢一命,放过奴婢吧。”
董婉云神色恍惚,鬼迷了心窍?她又何尝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努力屏蔽自己的内心,执拗地追逐着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却是一直费心费力去丢弃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拽过香环急切问:“少爷呢?少爷在哪?”
香环被问得有些懵,主要是董婉云这问题的跳跃幅度有点大。
“少爷他一早就出去了,奴婢也不知去了哪里。”香环提心吊胆地小声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董婉云看着香环这胆怯的模样心底已经没有了半分信任,不过她也没打算难为她什么。
现在的她实在是没心思去管香环,于是她随意打发道:“你先下去吧。”
客栈里,张劭恒正在仔细同冷芯讲他昨日的梦境。
“您那香”看冷芯听完以后许久都不说话,张劭恒微微忐忑问。
冷芯瞥了他一眼淡淡回道:“不过是让你把日常的细节放大罢了,至于你说的后面这些,是你自己根据自己的发现,然后在梦里想象出来的。”
她看张劭恒讷讷点头,又问:“按你的意思,是你那夫人想杀你?”
张劭恒神色一僵,有些不愿意承认。
冷芯看他这犹犹豫豫的模样皱了皱眉,她干脆又换了个角度问:“你夫人背后还有其他人?还是她就是整件事的主使?”
想到这里,她有些一言难尽:“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你这夫人未免也太蠢了些吧,她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张劭恒这才赶忙解释道:“其实准确来说,是我那庶堂弟想要杀我。自从我爹离开后,我和我娘就一直受庶族人的排挤,他们一心想取而代之,想要杀我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有些纠结道:“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愿意成为那些人的匕首,所以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若是直接借着这件事处理他们,势必会把她牵扯进来,可是......”
“可是你舍不得,对吧?”冷芯一眼洞穿,看得张劭恒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你这病,还没完全治好。”冷芯突然话题一转道:“你中毒是事实,可你之前病弱也是事实。我只是帮你解了毒,可你这病我可还没治呢。病痛未除,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张劭恒一脸懵,他有些结巴起来:“吃了那解毒丸,我,我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的。那,那医仙,我,我这病......”
冷芯瞧着他这紧张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放心,死不了,反正你也不是病了一年两年了,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唇角带笑,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你这病,需要你家的一副药引。等你找到这味药引,再来见我,到那时我再给你正式医治。”
张劭恒疑惑问:“敢问医师,那药引为何物?”
冷芯反问:“你不知道?”
这质问的目光太强烈,好像他不知道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一样,看得张劭恒默默移开了目光,他低下头硬着头皮道:“在下愚钝,还请医师明示。”
冷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道:“愚钝?我怎么听说张公子三岁可识字,七岁可作诗,如今更是能在十步之内诵出佳句,若这都叫愚钝,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吧。莫非张公子的脑子都用来吟诗作对了?”
看张劭恒被调侃得面色通红,冷芯突然冷淡了神色道:“那若号称神童才子的张公子都不知道,我可就更不知道了。”
在张劭恒错愕的表情下,她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张公子,请回吧。”
张劭恒本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冷芯的态度又不好再多说,只好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直到回到家中,张劭恒还在思索冷芯所说的药引是什么,他边想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突然一个小丫鬟拦住了他:“少爷,您方才去哪了,少奶奶刚刚还找您呢。”
听她说起董婉云,张劭恒依然觉得心情很复杂,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皱眉问拦路的丫鬟道。
“奴婢不知。”小丫鬟疑惑地摇了摇头:“只是刚刚少奶奶问起奴婢您去了哪,对,还说若是您回来了去告诉她一声,奴婢这先去报信了,奴婢告退。”
小丫鬟就要风风火火地离开,张劭恒赶忙出言拦住她:“少奶奶现在在哪?”
“在书房。”
小丫鬟这话一说出口,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吹来,再抬头看,哪里还能看见那个风一吹就倒可能倒的病弱少爷,遥遥望去,只能看到一抹即将消失的瘦削身影。
书房里,董婉云看着这第一次踏进来的地方,多少有些好奇。
她东瞧瞧西看看,第一次想细致了解一番关于她这个一直被她冷待的夫君的事情。
她知道他是传说中的文曲星下凡,奈何身体不好,再加上正逢战乱和更换朝代,不然状元之位非他莫属。
不过这些就是她对他的全部了解了,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全部了解都是来自于他人之口,而了解到的这些还都是近乎人人知晓的事情,她这个妻子当得可真是“称职”。
董婉云细细观摩着墙上的字画,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和张劭恒成婚以来经历的点点滴滴。
从开始的故意莽撞出错,到后来的假装刁蛮任性乱发脾气,再到现在的冷漠相对,她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倒是他,成婚三载,始终如一。
张劭恒赶到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怀念什么的模样,他只当她是在怀念自己未出阁时的时光。
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相比最初,已是麻木了不少。
“听说你找我?”他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干涩。
“你知道吗,其实没嫁你之前,准确说是儿时一入学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而且还很讨厌你。”董婉云回头见他来了,倒也不惊讶,她像是陷入回忆一般温声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