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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时候沧蓝就醒了,窗外的天空依然是漆黑一片,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她皱了皱眉扭过脸,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经过一夜的欢爱,她的身体虽然疲惫,可头脑却出奇的清醒。
展暮占有性的抱着她,半个身体霸道的压在身侧,四周静的除了墙上滴答滴答走着的挂钟便再无其他的声音,陌生的环境给她一种不安感,再加上身旁睡着的男人,这种感觉变得更甚。
她侧过脸静静的打量着熟睡中的男人,他睡得很沉,毫无防备的躺在一旁,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抬起的手停驻在半空,而后又突然垂了下来。
她咬着唇紧紧的盯着他的睡颜,手心里全是冷汗,如果她能再勇敢一点……如果展暮就这么死了……那么……她的日子会不会变的更好过一些?
窗外吹进的冷风阴森森的袭上背脊,沧蓝蓦然回过神来,她愣了愣猛地摇去脑中的臆想,浑身一颤理智跟着回笼。
五指聚拢,她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甘,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等局面,他对她百般欺辱,她却拿他全无办法!
曲起腿她抱着自己有些悲哀的想着,如果他死了,等待她的或许就是一生的牢狱之苦,想起沧忠时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后怕,最终把手放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自己在那种地方要怎么活下去,而为了一个男人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不再是那个天真到蠢笨的女孩,也早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咬咬牙翻身下床,生怕他醒过来,她的动作放得很轻,当双脚着地的时候,一股精液顺着腿根流了下来,一路滴在地上,浑浊的液体中甚至混了一丝猩红的血迹。
她半刻也不敢停留,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往浴室走去。
她觉得自己好脏,全身上下沾满了男人独有的气息,各种水渍在身上结成斑斑印记,即使掉进粪坑里也比这来的干净!
没等水热她便冲到了喷头下,自虐似的搓着自己的皮肤,把身上擦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痕,衬着原本青紫的痕迹,白皙的身体上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直到她走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际微微露白,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凌晨六点。
四周很静,远远的她甚至能听到床上展暮平稳的呼吸声,从背包里取出避孕药,没有喝水便直接吞掉了一颗。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把装着避孕药的盒子换成了平时吃的钙片,这样即使被展暮抓到,她也有理由能够蒙混过去。
他们住的房子在曼哈顿下街,这里离唐人街很近,过两条马路再走十几米便是了,想着,她又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展暮,从他包里抽出一百美金便打开门出去。
清晨里没有什么人,宽敞的街道整齐干净,各家的私家车乖乖的停在门口,沧蓝慢慢的踱着步子,她一路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却又不敢走的太远。
上一世,在新婚的那段时间里,她曾经缠着展暮来纽约玩过几回,可与其说是玩,大多时间里她都是以窝在酒店居多,展暮太忙,他忙的就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一落脚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各地与人洽谈生意上的事。
而那时候的她对英文可谓是一窍不通,没有展暮陪着,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她暗自记下回去的路,慢慢的往唐人街走,算算时间展暮应该还没醒来,她或许可以趁着他还没起床,在那里吃过早餐再回去。
而当沧蓝正琢磨着吃什么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姑娘给缠上了。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中国娃娃,浓密的黑发扎出两个鼓鼓的髻,一身俏皮的唐装衬着一张小脸圆润可爱,水嫩的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
她是不是走丢了?
沧蓝在前面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瞧上一眼,小姑娘像是认定了她似得,一路跟来……
终于,她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一亮,抬头讨好的看着她:"姐姐,我饿了……"
"你爸爸妈妈呢?"她退后一步,有些受不住女孩的热情,突然,小女孩在一片沉寂过后,猛地往她身上扑去:
"姐姐,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东西吧。"
"……"
她扒着她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小女孩看起来人小小的,可力气却比想象中的大,沧蓝扳着她的手,费了点功夫终于将她从自己身上抓下来。
好心带来的不一定就是好的结果,一时的心软或许会惹出一堆她想不到的麻烦,可凝着女孩冒着水光的大眼,沧蓝犹豫了……
最终,她领着小女孩来到一家面馆坐下,随意的点了两碗面,看着女孩很饿,却依然斯文的吃相,沧蓝的目光落在她的衣着上,不论是款式还是料子都不便宜,而从她的举止上看,可以想见这个女孩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服务员收走隔壁桌上的餐盘,沧蓝收回目光,喝光了最后一口热汤,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电视,那里面正播放着几年前热播的连续剧,曼哈顿的唐人街里多数聚集着华人,在这里讲的都是中文,所以她不必担心自己蹩脚的口语出丑于人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会带你去找警察好不好?"
女孩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面条,眼珠子一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新奇的问道:
"姐姐,你脖子上的红点是被蚊子咬的吗?"
凝着她纯洁的大眼,沧蓝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捂住脖颈上的吻痕,面上闪过一抹窘迫。
小姑娘很快就把面汤喝了个底朝天,她砸吧咂吧小嘴对她道了声谢,拉开椅子就往门外跑。
沧蓝愣了愣,抬手刚想要叫住她的时候,人已经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把手伸进口袋里,却再也找不到那张价值一百元的美金……
周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她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不是遇上扒手了?
沧蓝没有带手机,身上一分钱也不剩,面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的胆子还没大到公然吃霸王餐的地步,最后在店主审视的目光下,红着脸借来电话,拨通了那窜熟悉的号码。
没过多久展暮一身便服的出现在她面前,浓密的黑发没来得及喷上发胶,服帖的垂在脑后,没了往日的严谨反倒生出几分凌乱的不羁。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高大的身影在门口停驻了一会,付了钱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沧蓝极少看到他在外面做这样的打扮,忍不住偷偷瞧了他几眼,随即便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退了。
展暮有起床气的事她也是在两人结婚后,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的,毕竟他从来就是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的主,此时还没到八点,街道上却早已挤满了人,纽约是一个快节奏的城市,这里的人走路开,吃饭快,就连说话也快。
两人牵着手走在回去的路上,展暮从一开始便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跟她说,沧蓝吃力的跟在他身后,必须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稀薄的晨光透过云层照了下来,四周的景物朦朦胧胧像是罩上了一层纱,小女孩穿着精致的唐装走在大街上,她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七拐八拐的跑进了一旁的巷子中,可依然甩不脱紧跟在后的男人。
"温小姐,请你跟我回去。"
带着墨镜的男人很快追上她,连带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孩有些恼火,却还是漾出一抹笑,甜甜的喊道:
"刚子哥哥,原来是你啊。"
对方并不吃她这一套,言辞冷漠的道:
"请跟我回去。"
见自己的惯使的招数不管用了,她拉下一张小脸,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不回去!"
"小姐,我不想对你动手,跟我回去。"
"我不嘛,我就不回去,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跟哥哥说你欺负我,哼!"
刚子面色一冷,一个箭步上前捉住她,二话不说便将她扛上肩头往巷子的出口走。
"你放开我!"女孩拼了命的挣扎,叫嚷,可一个十岁小姑娘又怎么敌得过成年男子的力气,而且这还是一个常年经受训练的男人:
"救命!救命啊!"
正当女孩大声嚷嚷的时候,"吱"的一声,一辆黑色宾利停驻在路旁。
车尾银白色的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门打开后,从里走出一个男人,一身白色纯意大利手工制造的西服衬得他更为儒雅,英俊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浅笑,只稍静静站立,浑身便隐隐散发出一股独有的贵气。
"小馨。"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孩眼睛一亮,而刚子扣着她的手在见到男人的同时跟着一松。
"哥哥……他欺负我!"温馨挣脱了男人的钳制,迈着步子朝温以深跑去,扑进他怀中娇滴滴的撒娇。
"胡闹。"温以深惩罚性的轻弹她的额头,温馨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后退,小嘴微微撅起委屈的瞅着他:
"听话,跟哥哥回去。"
"哥哥你不走了吗?"温馨在他怀中蹭了蹭:"以后都不要走了好不好?小馨以后天天陪着你,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跟你回去!"
温以深突然笑了,他的妹妹很聪明,小小年纪便开始懂得去耍心机,玩手段。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回家吧。"
女孩轻的就跟羽毛似得,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提到肩上,黑色宾利动了动,最终消失在街道的末尾。
当车子使到一半的时候,温馨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美钞,捂着小嘴惊叫了声:
"哎呀。"
"怎么了?"她的惊呼惹来温以深的侧目,她对着他眨巴眨巴大眼,无辜的说:
"没事。"
"……"
她悄悄吐吐舌头,把刚才顺手摸到的钞票胡乱的塞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