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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名存实亡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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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爱意浓厚的房间里,谢晚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细碎的阳光爬满谢晚晴黑而密的发间,发出夺目的光圈。

    谢晚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一切,宛若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梦一场。谢晚晴梳洗后,穿了一件红色大衣,下身穿了件短裙,配了双高跟靴子,看上去清纯可人,又不失女人的高雅。

    下了楼,只见小宁在厨房忙碌,抬头看墙上古老的钟表,十点整。谢晚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段时间变得疏懒了,一不小心就睡到这个点儿上,以前在B城打工时。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给谢谢做好早晨,然后就去餐馆上班,那样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乐在其中。

    “晚晴姐,你醒啦?”

    眼尖的小宁一边大挥锅铲,一边同对着时钟发愣的谢晚晴,一脸的喜笑颜开。谢晚晴见状,发自心底地笑了。

    “对啊,我睡过头了,怪不好意思。”

    谢晚晴说完,缤纷一脸红晕,眉眼低垂,看上去却神采奕奕。难怪人逢喜事精神爽。

    “晚晴姐,先生说了,你可能会起得很晚,所以让我熬了红枣莲子汤。”

    小宁放下锅铲,用勺子翻看煮好的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小宁,我觉得我好幸运,有你这么好的姐妹!”

    谢晚晴仔细地看着小宁,禁不住喜悦地赞美。

    “小宁也好幸福,能有晚晴姐这么友善的主人!”

    小宁不仅人美,心肠也十分好。嘴巴也跟蜜糖似的,句句话听得让人舒心。

    “小宁,你只需记得我是你的姐姐。不许叫我主人什么之类的称呼!还有,别总是贬低自己,你不知道,在我眼里,你能干,漂亮,聪明,善良……”

    谢晚晴走上前去,扶住小宁瘦弱的肩膀,满脸真诚地讲。那股较真劲儿,无人能抵抗。

    小宁被谢晚晴这几句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刷拉拉地齐齐掉落,俨然是个孩子。

    “对不起啊,小宁,我不太会说话,你别难过……”

    谢晚晴面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宁,以为自己言语措辞不当,戳到了小宁的痛楚,只好拉过小宁,与她亲密拥抱,满口歉疚地说。

    以前,谢晚晴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害得何以烈每次都要给她收拾烂摊子,也免遭不了被何以烈批评。所以,只要自己一番言语后,别人异常的举动和表现都会让她惊怕与内疚。

    “没有……晚晴姐,我是感动和感激。我觉得老天爷太眷顾我了,能够让我这么幸福!”

    小宁因为啜泣,说话间,结结巴巴。

    “小宁,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说错话了……”

    谢晚晴如释负重,心里的惊恐难解,所以故作发难地样子。

    “咯咯咯……”

    小宁破涕为笑,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到了午饭时分,欧一宸仍旧没回来,谢晚晴有些纳闷,拨打欧一宸的电话,打通后,竟然被欧一宸给挂断了。谢晚晴气得吸鼻子瞪眼睛,咬牙启齿地将心中的怒气的言语默念了即便:欧一宸,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晚晴姐,怎么了?先生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小宁望着谢晚晴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在忙。我们吃吧,不等他们了,我饿了。”

    谢晚晴嘴上说得极其坦然,可心里却酸涩无比。可她不能将自己的委屈写在脸上,再说是新婚燕尔,不能让小宁为此愁闷。

    “好吧,晚晴姐。”

    小宁只好应声,身子转向厨房,为谢晚晴盛了一碗红枣莲子粥。

    谢晚晴连续喝了三碗,肚子涨得鼓鼓的,兴许是因为生气,所以没有刻意控制食量,将那些黏稠的粥当做怨气全部给消灭掉。

    “小宁,好饱哦!呃……”

    谢晚晴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满足地说。说话间,打了个饱嗝,看来是真的撑着了。

    “这先生也真是,结婚不到一天,就不见踪影。忙工作?再忙,还不是他说了算。随便交给哪个员工就好了,干嘛要亲力亲为呀!害得晚晴姐一个人吃饭,真是气死我了!”

    小宁看着谢晚晴那强颜欢笑的样子,还有那反常的举动,心里难过极了,为谢晚晴鸣不平。

    “小宁,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你再不吃饭的话,全被我一扫光了哦?”

    谢晚晴不是没听见,而是听得个清清楚楚,可是她能说什么,只好强作镇静。况且,过去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不想被人看出端倪,也不想再提及。

    “好吧,晚晴姐,其实先生很爱你的,或许真有事情耽搁了吧。”

    小宁嘟哝着嘴,说着宽心的话。

    是吗?谢晚晴眼神飘渺,思绪悬在半空中,像那团看不见抓不住的空气,只能感觉它一直存在。欧一宸对他而言,果真如此吗?若那样,也是一种幸福呢!

    这样想来,谢晚晴心绪渐渐开朗了不少,太过甜蜜的生活,反倒会腻。

    她一直想要的幸福是平平淡淡。若爱得炽烈,很容易走到尽头。

    “小宁,吃完饭,我们去花园浇花,好不好?”

    谢晚晴忽然提议道,喜不自胜地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宁。

    “呃……好呀!可是……我担心先生回来会责怪我……”

    小宁又惊又喜的样子,让谢晚晴忽然觉得好可爱。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再说了,要是他敢抱怨,我会把我心中所受的怨气,铺天盖地地说出来。”

    “好吧。”

    小宁见谢晚晴的情绪开始好转,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可是不经意间,也袒露了她心里其实积压着怨气。

    阳光肆意地洒下,像是要消耗掉所有的光芒般,照耀着这块豪华大地,像是艳阳中最美的风景。

    铭扬公司里,寒意深深。何以烈怒冷的面孔下,一双凶恶得惊人的眼睛,将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震慑住了,人人都屏息敛气,生怕何以烈一个不小心就会大发雷霆。

    “你们都哑巴了吗?谁告诉我,为什么欧一宸会在短短的几日之内收购了那么多公司?还涉及到我们公司下的产业!”

    何以烈忽然起身,高大的身材赫然挺立在气氛异常森冷的会议室里,一种冷酷君王的气息如凉水沁骨,将在座员工的身心都冻结了般,暴戾的眼神里,有种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意味。

    仍是静默,除了何以烈此起彼伏的怒气声,还有员工惴惴不安的呼吸声。宁可欣虽冷着脸孔,心中却潸然不止。

    这段时间,关于她和何以烈的负面新闻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他们保持沉默,媒体也猜测纷纷,可是事到如今,真如媒体那般,貌合神离,甚至比离婚更可怖,更痛苦。

    整整一个月,何以烈莫名其妙的不归家,甚至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忽然间对她如此冷漠。五年来,他与她相敬如冰。夫妻间的亲热都没有,也致使他们连孩子都没有。

    每每被父母问及此事,宁可欣心在滴血,泪如雨下,可是却说不出口,也不舍得说何以烈的任何不是。

    因为错在先,她当初坚持这桩婚姻,就知道自己会沦落如此下场,独守空房,是每个一厢情愿的人必走的路途。

    可她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或者,还能坚持多久?

    “以烈,这件事不能全怪罪在员工身上,我觉得欧一宸忽然间大量收购一些公司,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我去查实了下,欧一宸所收购的公司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所以,你无需担心太多。”

    宁可欣抵御寒冷,鼓足勇气站起来,一身精练的装扮,还有刚修剪过的短发,一下子将会议室冰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众人期望的眼神纷纷瞧向宁可欣,仿似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无需担心?你以为欧一宸是傻子吗?再说,最近我们公司部分员工已经投奔于他。看来,这次他是陪我玩定了!好戏还未开锣,他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何以烈压低声音,可眼里那不屑,脸上那阴冷,都让宁可欣惊忧不已。现在的何以烈,怎么变得这般浮躁了?

    宁可欣不明白他和欧一宸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区区二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俩的关系恶化到如此程度,况且两人还是校友,更应该互相扶持不是吗?难道真是商场无真情吗?

    “都散会吧……”

    不一会儿,会议室空荡荡的,何以烈双手伏案,一脸焦躁,完全忽略了杵在一旁,满眼心疼地望着他的宁可欣。

    “老公……你有好久都没回过家了。”

    宁可欣知道此时说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自找气受。可她还是憋不住地问了出来,与其面对空寂寂的房子泪流满面,还不如让他怒吼一顿,这样消了胸中的火,更泯灭了她内心的期许。

    “你觉得我还不够烦吗?如果你想保住我们名存实亡的关系,那么,请你知趣地退到一边,不要激怒到我!”

    说完,何以烈愤然离去,会议室除了攀至在空气里的愤懑声,还有悲天凄绝的仰天大哭。

    “何以烈,这就是你所说的报应吗?”

    哭得累了,宁可欣顺着椅背跌下身去,将自己绝望地丢弃在尘埃里。当初执意嫁给何以烈时,宁母就告诉过她,说,可欣,我们当你是宝,可嫁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犹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自由。更何况,他娶你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他父亲留给他的产业。虽然现在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可是离婚终究不是个好名声,对你今后的生活也会带来负面影响,妈妈不是诅咒你,只是想点醒你。

    时至今日,她才恍然惊醒,她错了,错得可悲。任何人都看到了结局,惟独她看不破,还甘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将自己伤得残迹斑斑,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