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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分秒间骤然消失,夜幕低垂,喧闹的音乐声渐渐消失,拥挤的人潮开始稀松起来,没有华灯初上时的狂热,只有路灯清冷的照耀。
谢晚晴青黑着脸,漠视着街心广场上带着谢谢奔跑嬉闹的何以烈,心里却乱如麻。
“叮铃铃……”
谢晚晴打破沉思,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呆愣一下,随即接起电话。
“晚晴,你们在哪?我来接你们。”
欧一宸还不容谢晚晴开口,抢先说到。
谢晚晴抿唇,涣散的目光看着广场上正玩心大发的两人,一时间,竟沉默起来。
“喂?晚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电话那头,欧一宸有些担忧地继续追问。
“我听见了,今天我和谢谢不回来了。”
好直白的回答,打翻了欧一宸几乎所有的热情。电话那头不再有声音响起。谢晚晴说完,没有丝毫犹豫地挂了电话。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一个沉冷且得意的声音在谢晚晴耳边响起,吓得谢晚晴面色惨白,扭头才发现何以烈牵着谢谢正站在她身后。
这么说,她在电话里头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我说什么了?”
谢晚晴虽然明白,但是还是阴沉着脸,冷声冷气地说。
“你说今夜不回家了。”
何以烈并没有因为谢晚晴的脸色而生气,而是更加暧昧叠加地凑到谢晚晴的耳根边,魅惑十足地说。那种旁若无人的大胆,让羞涩的谢晚晴脸唰得一下子红了。
“你无耻!”
谢晚晴羞愧极致,回身冲何以烈骂道。
“偏偏某些人喜欢我的无耻,不然五年前的那一夜,怎么会那么配合呢?事到如今,我仍念念不忘呢!任何女人,都给不了那种欢愉,只有你,谢晚晴!”
何以烈说的声音虽小,可那眼神,足以令谢晚晴心慌意乱,她脑海里闪烁着五年前难忘的一幕,什么话都说不出。
“谢谢,妈妈回家了,你回去吗?”
谢晚晴蹲下身来,语气异外温和,她后悔不应该一时气急便动手打谢谢,所以,温柔的语气,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我不要和你回去,你打我!”
谢谢微带着哭腔说。
谢晚晴所有的依附仿似被掏空般,空茫的眼神,再也看不到谢谢那张欢颜。为什么会这样?
“谢谢,乖,不哭。不回去,那去叔叔家,好不好?”
何以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柔无比地对正委屈着的谢谢说。
“好!”
谢谢破涕为笑,稚嫩的声音,给谢晚晴柔软的内心狠狠一击。怨恨的眼神攀上何以烈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那我们走吧?”
何以烈开心地抱起谢谢,朝谢晚晴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得气愤的谢晚晴内心一阵发麻,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该怎么办?
“何以烈,你放开谢谢!他明天一早还要上学呢?”
谢晚晴终于隐忍不住,朝正欲抱着谢谢离开的何以烈吼道。如果让他带走谢谢,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凭她对他的了解,他的想法不会那么简单,他根本不知道谢谢是他的亲骨肉。
对了,欧一宸!
无助地谢晚晴在慌乱情急之中忽然想到欧一宸,只有欧一宸才能“名正言顺”的抱回谢谢。可是,他们处于冷战期,她要向他妥协吗?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一早亲自送谢谢去上学。至于你,是要回家,还是跟着我们走,你自行选择。”
何以烈说完,一个帅气转身,顿挫让谢晚晴哑口无言,满腔的怒火无处爆发,这个无赖!她在心中低吼。那无所谓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无视。
“等等!”
谢晚晴不死心地喊道。何以烈佯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何以烈,你给我站住!”
何以烈像是被人点穴般,定住身子,一双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朝他气急败坏走来的谢晚晴,眼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五年时间,她不仅换了身份,而且脾气也涨了不少,竟然敢直呼其名,而且那么大声地命令着。他还见鬼的听从。
“什么事?”
何以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跟你们去。”
谢晚晴面带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谢谢一眼。
何以烈听后,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弧度,似乎所有的不快都消失殆尽了,心里莫名的甜蜜了起来。
“谢谢,既然你妈妈都妥协在这份上了,你就叫她一声吧?”
何以烈得意之下,不忘调节谢晚晴母子的关系。
“妈妈咪,么么哒……”
谢晚晴虽然听到何以烈“妥协”二字,心下多有不畅,可当谢谢散发着奶味儿的嘴唇吻上自己的脸庞时,所有的不快都被散去,只留下带着奶香的亲吻。
何以烈的住房在一个小区,并不像欧一宸家的别墅看上去那么豪华,可更加富有人情味,谢晚晴明白,对于有钱人的何以烈来说,这只不过是他若干住房中其中之一。
电梯停了,何以烈抱着谢谢出了电梯,谢晚晴紧跟其后,她路痴的严重性非一般人能及,生怕一不留心,就跟丢了。
途中遇到几个人,却没见何以烈打招呼,似乎很陌生,由此得出,何以烈不经常来这儿。
打开房间,屋子里布置齐全,清新的布局让谢晚晴烦躁的心情莫名大好。特别是客厅中央摆放着一束开得正欢的百合花,整个人神清气爽。
“你们饿了吗?”
何以烈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谢晚晴连连摆头,揣测他正打什么主意。若不是谢谢在他这儿,她死也不肯来他这里。
“谢谢呢?”
何以烈扯出一抹诡笑,转过头,问向正看着动画片的谢谢。
“我不饿,叔叔,你和妈妈咪玩吧,我想看电视!”
专心致志的谢谢头也不回地对何以烈说。
“谢谢,你想看动画片对不对?叔叔为你准备了一间房,里面什么游戏呀,玩具呀,包括你想要看的动画片,应有尽有呢!”
何以烈忽然诱,惑劲儿十足地说。果不其然,谢谢听后,一脸的不可思议,神奇的眼神望着带着笑意的何以烈。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带我去看看吧。”
谢晚晴正想开口,何以烈已经起身带着谢谢进房间了。
不一会儿,何以烈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谢晚晴,心里复杂无比。
“何以烈,你究竟想干嘛!你不觉得你卑鄙无耻吗?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没有你那么深厚的心思!”
谢晚晴见何以烈坐在自己身边,压制的怒火全盘托出地朝他驶去。她轻视他,她觉得一切都是他事先做好的,只等她和谢谢来中圈套而已。而她,却无能为力。任由一切发生,一个小孩子,她该如何说呢?
说她和眼前这个男人曾有一段情?她痛苦万分地想。
“晚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何以烈的语气,显然很受伤。一双抽去所有戾气的眼神,柔和无比。谢晚晴险些招架不住,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太多的不真实。
“不要和我说话,我也不要听!”
谢晚晴见何以烈凑过来的身子越来越近,禁不住逃避。她怕再次深陷泥沼,重蹈覆辙。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刻不想念你……”
何以烈温柔的语气如松软的棉花,让谢晚晴心烦意乱。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现在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谢晚晴虽回答得有些心虚,可是惊怕的眼泪还是禁不住滚滚落下,颤抖的身子,再没有挪移的空处,只好双手支撑着缓缓倒地的身体。
“那这些是什么呢?”
何以烈指尖拂去谢晚晴落下的泪珠,在指头抚摸着。
谢晚晴收起哭泣,连连摇头,不想在他面前软弱。
“你有你的家庭,你有一个好妻子,你有一番事业,为什么还要追究过去,和自己过不去呢?”
谢晚晴因为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蛋被涨得通红,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说完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在你眼里,我就如此庸俗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啊?”
何以烈一把揽起谢晚晴坠落的身体,语气有些强烈的问道。
一个惯性,谢晚晴顺理成章地落入了何以烈宽厚的怀抱,淡淡的香水味道,让谢晚晴找到时隔已久的味道,那种感觉,有种熟悉,有种陌生……
“是!五年前,你为了选择庸俗抛弃了我。五年后,你又想捡垃圾一样把我捡回来。试想一下,我是否真的应该把你看得一文不值呢?”
谢晚晴极其镇定地说完,一双坚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何以烈,有太多的辛酸和苦楚她无处诉,而他除了对她质疑,就是质问。
在他心里,她又算什么呢?
“那就让我看一下,五年后的你是垃圾呢?还是迷倒众生的女人!”
何以烈被谢晚晴冷漠的语气惹怒了,一个用力,将谢晚晴死死地困在自己宽大的怀里。
“你放开我!”
谢晚晴开始用力挣脱,危险的感觉,让她额头渗出汗珠,她惊怕地再次掉眼泪。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谢晚晴,你的身体只能是我何以烈的,你难道忘了那晚我们欢爱时说的话了吗?你竟然嫁给了欧一宸,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