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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一次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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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欧一宸开车去幼稚园接谢谢,谢晚晴虽很想去,但是不知为何,一点精神也没有,索性让欧一宸一人去了,她无精打采地和小宁在厨房转悠,准备做些谢谢平日喜爱吃的菜。

    “太太,您去休息下吧,我来就好了。”

    小宁见谢晚晴心不在焉,生怕谢晚晴不小心切到了手,担心提醒道。

    “小宁,我没事。你叫我晚晴姐吧,别跟我客气。”

    谢晚晴说完继续切着菜,那种名副不其实的称呼,真让她好生别扭,她没有什么好尊贵的,也承受不起那称呼。

    “哦,好!”

    小宁甜甜一笑,对谢晚晴的好更深了。她觉得谢晚晴身上有一种亲切感,给人一种舒适和踏实感。

    “晚晴姐,你真好!难怪先生那么喜欢你。”

    小宁一边择菜,一边发自内心地感慨。

    谢晚晴没有回身,但语气中能感受得出小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美好的面孔。

    在外人眼里,他们恩爱登对,可是彼此的心里是否一样深爱着彼此?谢晚晴很多次都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稳定答案。她以为她恨何以烈,入骨地恨着,可当她看到有关他不好的报道,她会胡思乱想,会搅乱所有镇定的情绪。

    “啊!”

    谢晚晴想得太投入,竟忘了手中还握着菜刀,稍不留神就切到左手的十指上了,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切好的蔬菜。

    “晚晴姐,你怎么了?怎么切到手了?”

    小宁听到谢晚晴因为疼痛发出的一声尖叫,急忙丢下手中的菜,捧着谢晚晴流血的手,紧张道。

    “小宁,我没事,你忙吧,我上楼去擦擦,估计他们快回来了。”

    谢晚晴皱着眉,看着血液不停地流淌,心里的某个角落有说不出的难过。

    径直上了楼,胡乱地用一张纸敷在中指上,很快,馨香扑鼻的纸巾被染成了鲜红色。谢晚晴蹙着眉头,又扯了几张,然后像裹粽子似的缠绕了几圈,终于不见血迹了。

    这种颜色看着会让人心焦,可她却有些镇定,难过的时候流点血,比流泪要好受得多。

    “妈妈咪,我回来啦!”

    谢谢兴高采烈的声音传入谢晚晴耳边,她站起身,正准备开门,却听见欧一宸在询问小宁她在哪。

    “晚晴姐在卧室里。先生……对不起,晚晴姐为了帮我,切到手了……”

    虽然隔着一层楼,但小宁的内疚声,谢晚晴却是听得个真真切切。她担心欧一宸会责备小宁,急忙打开门。

    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欧一宸那眉头深皱的脸色。

    “妈妈咪,小宁姐姐说你手受伤了,你没事吧?”

    眼尖的谢谢首先看到谢晚晴,急忙上前关心。谢晚晴露出安定的笑容,欧一宸在见到谢晚晴的那一刹,阴郁的眼色,才放出丝丝光芒。

    “给我看看。”

    欧一宸第一次在谢晚晴面前这么固执,将她的手牵起就细心观察着。

    谢晚晴满面红光,兴许因为谢谢在场,多少有些羞涩,偏巧谢谢那小鬼头,笑得明显极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而且,你看!”

    欧一宸脸色又严峻起来,语气也很气愤的样子,指着谢晚晴用纸巾包裹的手,意思是她大意。

    “怎么可以用纸巾呢。有细菌的。”

    欧一宸慢慢拆开,看到中指上的刀口,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什么也没说,让小宁拿来医药箱,认真地包扎起来。

    “未必也太小题大做了,我都将就惯了。再说,这只不过一个小伤口而已。这事也怨不得小宁,是我自己走了神……”

    欧一宸听到谢晚晴一副不在乎自己的样子,心里更气了,包扎的时候,故意用力了点,谢晚晴手指也随着收缩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吭声。

    就是这性子。

    “妈妈咪,今天在学校,我看到了漂亮阿姨,她还给我买了玩具枪呢!”

    谢谢看欧一宸将谢晚晴的手包扎好后,忍不住将今天在学校里的喜悦分享给她。

    谢晚晴内心一颤。漂亮阿姨?

    “谢谢,在路上你怎么答应叔叔的?”

    欧一宸转头示意谢谢不要说。

    谢晚晴疑惑的光芒朝欧一宸望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讯息。

    “他说的是宁可欣?”

    谢晚晴大胆猜测。

    “嗯。”

    欧一宸在谢晚晴面前说不出什么谎话之类的,也不忍欺骗,虽然这些不代表什么,可是有关何以烈,她心里哪能不介怀呢?“谢谢,妈妈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没有妈妈的允许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谢晚晴脸色微变,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柔和。她不明白为什么宁可欣会出现在幼稚园,况且,谢谢才第一天上学,她怎么就知道?

    “妈妈咪,是漂亮阿姨买给我的,我又没有缠着她给我买。你从来没有给我买过玩具枪!”

    谢谢的声音带着哭意,用生气的语调反驳着谢晚晴。

    谢晚晴呼吸一凝,眼中有痛意闪过。

    “你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难道妈妈教育一下你都不行吗?”

    谢晚晴心里很是难过,明明她的儿子,为什么偏倚那一方,她会难过得要命呢?

    “我又没有错!”

    谢谢仍是不服气的口吻,偏着头,很占理地说。

    “你还说!”

    谢晚晴一怒之下拿起谢谢的小手心用力地打下去。顿时,谢谢发出哇哇哇的哭声。

    “晚晴,你怎么打孩子?”

    欧一宸眼疾手快地将谢谢拉到自己怀里,生怕谢晚晴再打。

    “你放开他!他就是被宠溺惯了,现在知道顶嘴了,才五岁就这样,长大了岂不是管不住了!”

    谢晚晴冲扑到在欧一宸怀里的谢谢气急败坏到。与其同时,伤心的泪水,扑簌落下。

    欧一宸心中闪过一抹痛,他懂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心境。

    “晚晴,你冷静点!谢谢还年幼,很多事情不懂,你不能把大人的夙愿牵扯到小孩子身上,并且,宁可欣对你们的事情一无所知!”

    欧一宸他想他一定是疯了,竟会说出如此刺激谢晚晴的话。可是除了这样,他好像别无办法。

    谢晚晴收回手,木讷地呆立在原地,似乎欧一宸的话点拨了她,是啊,她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是个孩子,哪懂得大人的心思。

    “谢谢,妈妈错了,对不起!”

    谢晚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急忙揽过谢谢,嘤嘤地哭了起来。

    “妈妈咪,是谢谢不懂事,下次我一定记得不要别人的东西了……呜哇……”

    谢谢抱着谢晚晴,一边做着保证,一边委屈地哭诉。

    “妈妈咪,今天老师还夸我聪明呢?”

    谢谢从谢晚晴的怀里出来后,用手背抹着眼泪,骄傲的说。

    “真的吗?我儿子太棒了!”

    谢晚晴也破涕而笑,将谢谢抱住开心地亲了一口。站在一旁的欧一宸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你去看小宁姐姐把饭做好了吗?”

    欧一宸抹了抹谢谢脸颊的泪迹,轻声道。

    “晚晴,我们谈谈。”

    谢谢走后,欧一宸对发愣的谢晚晴说。

    “宁可欣为什么会去那儿?”

    还不待欧一宸开口,谢晚晴沉着声,率先问道。

    “其实那学校是何以烈投资办的,我骗了你……”

    欧一宸越往后说时,语气越低迷,却那么实实在在地映入了谢晚晴的耳膜。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欧一宸。

    “为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囊括了谢晚晴心底所有的受伤和难过。她一直以为欧一宸与她一样,会远离何以烈那个是非人物。

    可是如今这么做,他不是将谢谢往他身边送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晚晴,我知道你又要胡思乱想了,我并没有有什么不妥。”

    欧一宸并没有给谢晚晴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难道不知道我恨他吗?”

    谢晚晴有些不理智地发着脾气。

    只要想到谢谢在何以烈投资的学校读书,就浑身不舒服,仿佛那些在身上结痂的伤疤,再次被掀开,还赤。裸、裸地摆在何以烈面前,屈辱感深深。

    “我知道你恨他。正因为你恨他,我才不能让他起疑,让他对谢谢的身世深信不疑,相信谢谢是我的孩子。”

    欧一宸扶着谢晚晴颤抖的肩膀,安抚地说到。

    “还有晚晴,你必须让谢谢改口叫我爸爸。还有,你的身份也要适应了。”

    欧一宸说这句话时尤其平淡,可是话里的意味,让谢晚晴喘不过气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

    谢晚晴冷着脸,语气冰寒。

    “你就当我威胁你吧。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只是想保护你和谢谢。”

    欧一宸虽语气坚定,但是说完,满脸的落寞。他搞不懂,即使他再怎么做,都软化不了那颗心,或许因何以烈死亡的心,或许被何以烈涂满颜色的心再也容乃不了他的分量。

    仿若那晚的吻也是虚幻一场。

    谢晚晴神情受伤地望着面不改色的欧一宸,心里不禁悲伤,为什么调整好心态去接受,去对他好的心,会如此失望呢?难道,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他的好心,未免太过主张,她接受不来。然后误会重重,心生分歧。

    “妈妈咪,晚饭做好了!”

    谢谢打破了二人的僵局,谢晚晴冲谢谢微微一笑。

    “谢谢,你陪你妈妈吃饭,我有事去书房了。”

    欧一宸一脸寒意,从谢晚晴身边匆匆而过,谢晚晴内心凉薄一片,仿似有什么拉扯着痛,但是仍保持着微笑,不想被谢谢和小宁看出破绽。

    这算是赌气吗?

    “一宸叔叔,你不是说吃晚饭要带我和妈妈去逛夜市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啦?”

    谢谢走上前去拽住正踏上楼梯的欧一宸,嘟哝着。

    “谢谢,又不听话了。一宸叔叔有工作要忙,等下妈妈陪你去。啊?”

    欧一宸听后,神情失落,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肯,他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连给谢谢做答复都没有。

    这算是和她宣战吗?是想比一比谁的脾气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