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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秦府的马车上,秦万蓝一上马车,就将身子偎在了罗夕的怀中,中是紧紧的将身子往他怀中靠,像一只想从母亲身上获得更多暖意的小狗,身体慢慢地变了型。
想着今晚太皇太后这样三番两次的叼难,幸好自己前一次所幸将脸撕破了,将娴毓的死拿出来说事。后面走马灯之事,幸好前年自己和罗夕路过若族时,见族内男女求爱所舞,自己在罗夕的激将之下学了此舞,要不真是要下不了台面了。
罗夕感觉到了她的依靠,也不问她罗若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也不去想倒底是哪天在朱雀街说的,能让秦万蓝担心至此。
回到了秦府,月亮却已经不见了,待潘虎停了车,示意到了时。罗夕却发现,秦万蓝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轻轻的将人抱进了嫡尘居。
罗夕拉好被子,示意白露和泣露好好的照应,自己却出了秦府,朝着罗家在盛京的别院而去。
既然她不再犹豫,那么身为男子,应当为她撑起一片天。罗夕摸了摸怀中那枚被自己捂热,感觉不到半点凉意的印章,紧了紧手中的僵绳,加快了坐下的马。
秦万蓝再醒来时,只听到了罗夕昨晚就回了罗家的消息,只是对着脸上神色不定的白露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将盛京这两年所有铺子的帐目拿来,顺便将这一个月来补交的款项记录给我,还有就是所有盛京伙计的月钱记录,外加秦家所有庄子近十年来的产粮记录。”用力的拉开了身上的被子,秦万蓝开始交待着事情。
白露转身将被子叠好,点头一一地记了下来。
待用了早饭,秦万蓝就开始清理今年各地庄子交租的事情,两年未曾亲自收租,秦万蓝感觉很忙,每天都清算到大在夜,还要和各地庄子的管事说着明年的计划。
秦万蓝是因为定了心所以能一夜安眠,而昨晚的安天殿,栖梧宫,凤仪宫连同莲香院都是一夜烛火通明。
安墨白生生的将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将所有的宫女太监赶到了殿外,自己一个人在寝殿的地上坐了一夜,到了天边开始发白时,赵文乐见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的帝王走出了安天殿,如常般的去上了朝。
而栖梧宫太皇太后却生生的念了一夜的佛经,锦媛郡主陪了一夜,直到天边大亮,太皇太后才在床上休息了一会,脸上却是一愁云。
凤仪宫,瑞贤却是笑得疯狂,自己一朝无用,安国公府就开始推一个在家里不受宠的庶女出来,曾家已经损落至此了。
而莲香院的曹修容,却是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烛火看了一晚后,安心的去睡了。
待秦万蓝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已经是到了开炉节,这里她才想起,尽管同在盛京,自己也有整整二十天没有见到罗夕了。
开炉节这一天,秦万蓝特意让厨房做了十个大大的锅子,也不分主仆,全部架起大火炉,在内院的空地里,府里所有的人自己带着凳子,围着火炉,围着锅子,开开心心地吃着火锅,说着这一年来的趣事,还有那在狱中的半个月如何的苦。
尽管一个个全都是当笑话在讲,可秦万蓝也知道,这坐牢不是只吃不好睡不好,主要是心里的煎熬,这府里的人虽说不能保证每一个都是为了秦家好,也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少是安氏皇族的人,有多少是这盛京大世家的人,可只要秦家有事,他们终究是要受难的。
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大家感觉这家一样的气氛就够了。
田顺到秦万蓝身边,轻轻地指了指那和马房的管事笑得正欢的陶森道:“这小子这一个月来很谨慎,并没有和清远侯府的人碰面,却隔三差五的往一家小院里跑,估计是看上了人家的姑娘了。”
秦万蓝好笑的拍了一下田顺的手道:“我看是你想姑娘了吧!话说你也不小了,可以成家了。”
田顺猛的一抬头看着秦万蓝道:“姑娘啊!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只是笑着将一块烫好的青菜夹到碗里,道:“这事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成家生子更重要的,这事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是为了一个后代,谁也不例外。”
田顺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脸道:“难道我是在作梦?”
秦万蓝倒过筷子,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道:“痛吧!这不是作梦吧!”
摸了摸被敲痛的头,田顺眼睛还是很奇怪的看着秦万蓝,见她神色自若的烫菜,沾酱,入嘴。也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去杨,跟着烫菜。
福伯和府里的几个老人正喝着老酒,田婶时不时的在旁边劝着。而府里其他的下人,都是三五成群的说着话,还有拖着带口的媳妇婆子要顾着小孩。
秦万蓝隔着锅里冒出的热气,听着这人们大笑的声音混合着水咕咕翻滚的响声,感觉这才是生活。
猛地想起那天宫是秋收宴上,曹修容看着灯火的那种表情,也许只有宫中无所事事,不愁衣食之人,才会只想着仇恨吧。这些人,平时为了一生活得更好,只能朝前看,没有人会为了一件什么事情,全心的去谋划,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秦万蓝看了看正和泣露闹得正欢的田顺,顾着和群狼倒酒的白露,还有那和众人喝着憨憨大笑的潘虎,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暖意,这开炉节,真是一个好节,从此大家不再感觉冬天的寒冷。
开炉节过后,秦万蓝依旧没有再见到罗夕,可也没有时间去想他。
她忙着清算各地上交的帐册,两年没有管事,尽管大方向不会出错,可细帐确要明明白白地算,又要清理过年后所有管事掌柜和伙计的月钱,过年的年饭的准备,各人府里的送礼,哪些是自己要亲自去拜访的。
秦万蓝感觉自己好像要将这两年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一样,将秦家所有旁支的帐目清算了,秦万蓝脸上神色莫测地道:“明年大伯和七叔那里所有从作坊里进的货,全部按正常价,还有就是不再免去铺子的租金,让他们每半年交一次租,另外如果他们要找我说事,就说我已经交云令交回了圣上,如果他们有意接过家印也成。”
秦万蓝又将所有作坊清算的总帐拿出,对白露道:“明年所有作坊工人加三成,扩大作坊,尽量将货物给别人去卖,秦家只负责作,同时将原先工人的工钱涨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