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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贱人在哪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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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煊低头,凝视着她,深邃的眸中除了那抹温柔关切,全是她看不懂的深沉,且意味深长。他望着程爱瑜,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适度的笑容,神色如常,唯有眼帘保持着微微低垂的状态,好似要掩藏什么,但那无意中的姿态,却在他的眼中形成了一种动态的画面,随着她睫羽的颤动,伴着她周身淡淡的酒香,生处几分摇曳的微醺。

    而就在他探寻的看着她时,安静的她忽然抬起眼眸,以往清泉似的眸子,深的跟见不到底的泉眼似的,幽静、深邃,而又寂静,好似不会为任何原因泛起一丝涟漪。但却在她的目光投映过去时,他在一个恍惚间,好似看见了她眼中闪过一抹说不出的水光。不过等他想要深究时,那双眼睛就像是生气了一团迷雾似的,将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飘飘忽忽的,看不清真实的氤氲。令人无法不做她眼中的情意,却又让人深陷其中。

    景煊目光微定,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模糊的弧度。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多样化,冷漠、乖张、骄傲、温柔……却不想,越是靠近,那种捉摸不透拿捏不住的感觉有越是强烈,而这种感觉不断驱使着他,让他向她已在靠近,贪婪的想要的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听完他的嘱咐,程爱瑜扑闪着睫羽,微圆的杏眼依旧是那样深不见底,似喜还嗔,但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及浅的笑:“您老比我爸还啰嗦。”

    “什么啰嗦,这是关心你!”景煊坦然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接着又补了句:“还有,出门在外,不准给我爬墙,听到没!要让我抓着,就军法处置,还是就地正法的那种!”

    “这好像,不在我们的游戏协议里。”程爱瑜微笑着逗他。

    景煊眉梢一扬:“小样儿,你想造反是吧!”

    “不敢不敢。”程爱瑜做了个拱手的姿势,扭了扭身子,躲开他落在她腰际的手。而在她转脸的刹那,那柔软的唇瓣就那么巧的贴在了他的面颊上,顺延着划过他的耳垂,扫过他的头发。

    淡淡的烟草味,落入鼻间,程爱瑜只是微微怔了下,倒也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直接缩回去,反倒镇定自若的用唇瓣贴着他的耳垂,轻吮着,坏心眼的朝他的耳廓里呼着热气。

    她伸手,攀住景煊的脖颈,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学生,学着景煊以往挑逗她的方式,慢慢地伸出粉嫩的舌尖,划入他的耳廓。

    轻触

    瞬的,立刻缩回。

    她着魔了,借着本已经压下去的微微的醉意,当街耍流氓,像其他情侣一样,在这隐蔽的地方,旁若无人的与自己喜欢的人亲热这。

    喜欢的人!

    但这个词划过脑海时,程爱瑜猛然又想起了顾繁华那天说的话:鱼儿,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我说的爱上,是你爱上了他!

    爱吗?

    如果她真的爱他那他呢?

    相比齐默勋、唐枫这些个每天都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人,景煊和他们受的是同样的西式教育,但她却好像从没说过他爱着谁。从来没有!

    闪电般的念头,犹如晴天霹雳,让程爱瑜触电似的从他身上弹跳起来,立在他身前,彷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整理着自己蹭皱了的衣服。整理着时,她垂眸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勾着唇瓣,牵动着那抑制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浮动起一抹不明的晦暗。

    无声的望了数秒,她掀动红唇尽量克制着情绪,抢在他前头,公式化的说:“别误会,我只是想盖个章,免得有些出门在外的沾化惹草!要知道,这年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得……唔……”

    话音未落,更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犹如惊涛骇浪的朝她席卷而至

    回去的路上,程爱瑜安静的靠在景煊的怀里。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温顺的姿态,安然的缩在他的保护圈里,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暖,专属于男人的温柔。

    车内的冷气很足,而她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热的,是暖的,就连被酒精灼烧的隐隐作痛的胃,低呼都因着通体舒畅的血流,而缓解了疼痛。

    而这时,她想起闲暇时读张小娴,不经意中感动了她,并让她记住了的一句话爱情是一百年的孤寂,直到遇上那个矢志不渝守护着你的人,那一刻,所有苦涩的孤独,都有了归途。

    现在,她似乎找到了归途。

    虽然她不确定,这算不算爱情,也不知道竞选是不是矢志不渝的人,但她却有种可以依靠的感觉,很真实的感觉……

    军用越野在公路上飞驰,苏敏赫开着车紧紧地跟在后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下去,再看见她在街道上徘徊时,他想冲上去,对她解释,留住她。在她通话时,他想走上去,从她身后,拥抱她。但这些他都没有来及实施,因为那个男人在马路上下车,翻越了慢车道的栏杆,走进了她。他霸道的圈住她,温柔的安抚她,体贴的为她按摩,好似把她当作一件珍贵的宝贝,将她捧在手心。

    之后,他看见他们拥吻。

    而那时,他不自觉的将领口扯开,因为动作太大,甚至将领夹间的银链崩断,留下两瓣夹扣,用重量扯着领口垂下。

    他看着他们唇瓣相依,他看着他们身体相偎,再看着他们难舍难离,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看着她含羞似怯的跟着他离开,上车……

    在他们的车子飞驰而去时,他没有犹豫的跟了上去,像个不入流的小报狗仔一样的玩起了跟踪术。跟着他们奔驰在公路上,想要一探究竟,又或者想要去看一看他们的爱巢在哪儿。他的脑海中甚至飘过一个可怕的遏制不住的念想,令他想像一个妒妇那样,在到了地方后,下车扛走程爱瑜,并告诉那个男人,她是他的!

    而这样的他,根本不是他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要跟着过去,即便是让他死心也好,他就是想知道,自己有哪里比那个男人差,有哪里配不上她,会让她连考虑都不考虑的直接拒绝!

    “程爱瑜,程爱瑜”

    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呼喊,而唯一一个信念,则在心头回荡

    他,要她!

    紧握着方向盘,苏敏赫借着酒精的作用,彻底的醉了……

    “送我去繁华哪儿吧!我这几天都住在她那边。”在红绿灯的转弯路口,一直安静的仿佛睡着了的程爱瑜,忽然开口。

    景煊挑眉,眼神平缓,但声音中却夹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压抑,听上去有点儿酸:“你们俩还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啊!”

    “啧,女人的醋你也吃啊!”程爱瑜低笑,三言两语的将最近顾繁华被一条“村里飞出来的金龙”给缠住的事儿,说了一遍。

    前头开车的小孙,听着那位被程爱瑜戏称为“金龙”的男人,对顾繁华的种种纠缠,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景煊却还是摆出一副讳莫高深的模样,绷着个脸,但绷直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可察的弧度。

    “唐枫还不知道?”景煊压着笑意,垂眸看着程爱瑜,沉声问。

    最开始觉得很乐呵的程爱瑜,在近日来与“金龙”斗智斗勇后,早已没最初的乐子了,有的只是满腔的无奈。她苦笑着朝景煊看去,撇了撇嘴:“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家伙纠缠不休,闹的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我和繁华见了那家伙都绕到跑,简直把他当禽流感的病毒,唯恐沾身,避之不及。这不,今儿那‘金龙男’又去找繁华,拽的二五八万,好像自己就是公司未来老板了,给繁华气的差点笑死。下班的时候,繁华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直接给那男的辞退了,那人愣是不走,最后还是保安给拖走的。”

    景煊伸手摸摸她的长发,指尖掠过她颊边的细碎,轻轻撩去,将碎发别在她的耳后,微微皱眉一脸正色的提醒她:“别掉以轻心,这种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要多多小心。要不我明儿给你找个电棍去?”

    “是啊嫂子,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这种人我听着都觉得挺……嗯,偏激的!”小孙跟着附和。

    “哧”

    因为景煊的关心,程爱瑜这心里头顿时又暖洋洋的的了。但他后半句突然划过耳际,程爱瑜还没来及露出点儿小感动的模样,就笑了。加上警卫员的附和,程爱瑜笑的梨花乱颤,伸手压了下肚子说:“你们跟唐枫都想到一块去了!别看唐枫人在外头,对媳妇儿的保护程度,堪比熊猫。你知道不,那家伙给我寄了一箱子防狼用品,让快递送到公司去了,上头还没署名。我打开的时候,整个Team都在我办公室里讨论增刊的策划案,瞧见那一箱子有名的没名儿的防狼器材,一个个瞧我的表情都像是在看怪物。愣了半天,还有人问我,小程啊,你不是遇见坏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