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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臣看着眼前的一切,有杀人的冲动,想把严磊干掉,再弄死若恩然后自杀。满腔的怒火,将他的心几乎要灼伤了,痛的哧哧作响。
可是,墨臣觉得,不值得,为了一个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值得吗?他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放下来,怒火燃烧的眸子逐渐变得阴冷。
如果是以前,他会上前狠狠揍严磊一顿,这个败类,他无法做到真正爱若恩却又一直纠缠着。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只想弄死他们,可是他不能。他后退了一步,不愿在再看到他们,他想走,随她想做什么做什么。
严磊却喊道:“沈墨臣,你为什么一定要强求若恩跟你在一起,她不幸福,留着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在你身边,你觉得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成全我们的幸福,而不是现在这样子,让她痛苦,矛盾!”
严磊的话无疑正中墨臣的痛处,他压抑下的怒火被完全挑了起来,后退的脚步变成了前进,眸子都是狠戾。
若恩挡在了墨臣和严磊之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脸上有不安和恐惧,好似生怕墨臣伤了严磊,也有慌乱,自己带着磊子回家,是她不对,墨臣一定会误会,急急的道:“墨臣,你不要冲动,听我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相信我!”
墨臣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一把掐住了若恩的脖子,那样用力,几乎要捏断了她的脖子,“乔若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嗯?”
“沈墨臣你放开她!”严磊说着冲过来,墨臣视线凌厉的扫向严磊,松开了若恩,转而抓住了严磊的衣领,屈膝狠狠地顶在了严磊的心窝。
多少年过去了,严磊依旧不是墨臣的对手。一只手,墨臣也能把他打趴下。墨臣不是个喜换动手的人,可是遇到严磊后,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狠K这男人。
严磊还手,却被墨臣一掌拍开,不等他反应过来,墨臣的拳头也已经砸在他脸上,血,瞬间顺着严磊眼角流下来。他都来不及站稳,墨臣一脚又踹在了他腰上,严磊跌趴在了地上。
墨臣还要打,若恩却扑过来,急急的抱住了他,“墨臣,不要打了,你要打死他了,住手,住手!”
“滚!”墨臣怒喝一声,手臂一甩,将若恩甩开,力道之大,将若恩摔倒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门没关,回来的唐凌听到响声后进来,看到的是暴戾愤怒的墨臣还有被打趴下的严磊,以及摔倒在地上的若恩。
墨臣没有回头,“唐凌,麻烦你,把那个男人丢出去。”
唐凌看了一眼若恩,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问什么,走过去把怕不起来的严磊弄起来,架着向外面走去。墨臣一步一步走向若恩,蹲下来,冷眼看着若恩,“乔若恩,我们有的玩。”
“墨臣你带我去哪儿?”若恩不安的眼神望着前方的路,又望向了墨臣,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可是让人觉得害怕。她的肩膀被墨臣紧紧搂着,他的手似铁钳,攥的她肩膀生疼,第一次感受到墨臣的手是这么有力。开车的司机更是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车厢内一片死寂。
车子驶进山上的一栋别墅内,停下的那一刻,墨臣打开车门,拽着若恩下车,没有一点温柔,毫不怜惜,她挣扎,他却不理会。
开门,墨臣将若恩甩了进去,若恩差一点跌倒。她害怕这样的墨臣,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他的眼神那样陌生,狠戾,“墨臣,我跟严磊什么都没有,真的,我只是和他说清楚而已,你相信我!”
“乔若恩,给我安份点,好好在这里做你的沈太太,没有我允许,哪儿也不准去。”对于若恩的解释,墨臣不想听。他的怒气关键不在于若恩有没有和严磊发生什么,他知道,若恩根本没办法在正常情况下和男人亲热。他无法忍受的是,他不在的日子,她却和初恋情人纠缠不清。
她是他的妻子,她就该知道为人妻的禁地在哪里,若恩她明知道严磊是他的禁地,她却偏偏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他在她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她最近的乖巧,不过是一种无奈的妥协。而现在的解释,不是因为怕他生气,而是怕他一个气怒之下,将严磊怎么的了。他宠着她爱着她,却一个劲践踏,真当他沈墨臣是瘪三?需要的时候就来求他,可以答应他一切,不需要的时候,就将他抛在脑后?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墨臣,你什么意思?”若恩睁大了眼睛望着墨臣,“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你要软禁我吗?沈墨臣,你怎么可以?”
“若恩我告诉过你,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背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懂吗?”他狰狞的说完,转身离去,大门被紧紧合上,若恩敲门,却无人搭理。
别墅—会议室。
墨臣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烟,一口一口的吸着。一个年级在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沈先生,太太不肯吃饭,要见您。”
“不吃饿着。”墨臣微微皱眉,不在意的说着,佣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下。坐在墨臣对面的江浩宁和司云凡却互相对望了一眼。今天这位老大心情是真不好。
司云凡道:“别这么拽,一会儿饿坏了,心疼的是你。”
江浩宁手里把玩着一副扑克,淡淡的道:“墨臣,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较真,糊糊涂涂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人道:“我看沈哥就不该那么宠着大嫂,沈哥差一点没命,大嫂却不闻不问,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沈哥付出这么多。”
司云凡在那男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就你多嘴,一边儿去。”
“打我做什么,本来就是,打我做什么,你还打,再打,我跟你翻脸啊!”司云凡和那小子掐了起来。
墨臣一脸的冷酷,作势要揍这多话的家伙,那家伙吓得弹开,闭嘴。
墨臣叼着烟,冷声道:“六子,去院子里,一千个蛙跳。”
“沈哥,别,你还是揍我一顿发泄发泄好了。”六子的脸垮了下来,一千个蛙跳,还不如直接被K。
墨臣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冷声道:“江浩宁,是你把这聒噪的东西带来的?从哪里弄来的,给我弄哪儿去。”
“沈哥,我从娘肚子出来的,估计是回不去了。”六子油腔滑调的,惹得沈墨臣抓起烟灰缸向六子砸去,六子伸手接住,不伤分毫,“沈哥,我的命是你给的,你发一句话,我去把那个叫什么严磊的男人做了,让他永远消失。”
司云凡踢了六子一脚,“行了,沈哥自有分寸,你就负责把这里看好了,别的没你什么事。还不滚蛋。”
六子摸了摸鼻子,丢下烟灰缸,只得悻悻离去。
墨臣交代了司云凡和江浩宁一些事让两个人离开了。他也出了房间,向若恩所在的那栋房子走去。
若恩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脖子,上面有墨臣的手留下的淤痕,他的狠,刺痛了她的心。他真是一点情都没有留。不!也许是留情了,要不就被他掐死了。
长这么大,认识墨臣这么久,这是墨臣对她最凶的一次,可见他是伤心坏了,她也没有办法替自己解释,她的解释在墨臣看来就是掩饰。若恩也有点生气,为什么不相信她,不听她的解释?
多年前在和严磊分手后,对墨臣生出的那一点点朦胧的喜欢,因为太多的事发生也因为失忆,似乎随着五年的时间渐渐的消散。
五年,她的世界和严磊密不可分,坎坎坷坷,分分离离,她愈发觉得和严磊在一起的珍贵。可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结。
她对墨臣亲情的份量太重,能给他的少之又少,而现在他和墨臣结婚,生活在一起,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她也在努力的一点点淡忘对严磊的感情,学着忘记被沈志恒强占过的事,忘记墨臣是沈志恒的儿子,慢慢去接受。
其实这些年,她很痛苦,她的人被墨臣留住的时候,心被严磊牵走,她快要被分裂开,两股子力量,将她撕扯的痛不欲生,她多想自己是完完全全属于其中一个人的。
墨臣出差的那些天,她是在动摇。她可以不见严磊,可是,却忍不住想要见他,她自我欺骗的暗示自己只是朋友间的见面。
直到那一天,她在家里,严磊却来家找她,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不该请严磊进去。她没想到当时严磊提出了让她和墨臣想办法离婚的要求,当时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的那样干脆,毫不犹豫。拒绝的话说出口,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拿了那个属于严磊的项链还给他,那一刻,她是下定决心了要和严磊彻底了断了,结束和严磊纠缠了多年的感情。割舍一份刻骨的感情是痛苦的,所以,严磊失控的那一刻,她哭了,而严磊抱住了她,就那样被墨臣撞到。
他不听她的解释,那眼神,那神情,认定了她背叛了她。他认定的背叛,伤了心,也伤了她的心。
若恩有时候想,如果可以,她两个都不想要,就让肮脏的她一个人孤独终老。那样最好,谁也不会痛苦,不会受到伤害。
若恩正在痛苦矛盾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她看到墨臣进来,想跟他解释,可想起他的不信任,还有他将她关在这里,心里又堵着气,不愿和他说。咬着唇,不吱声,等着他先开口。
墨臣的视线也落在了若恩的脖子上,那淤青很刺眼,他的心揪了一下,随即选择了忽略。他没有说话,而是拿了睡衣,去了洗浴间。
墨臣的沉默,让若恩颓然的坐下来,解释什么解释,他现在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吧。若恩想,算了,等他气消了,再解释。
若恩正自伤神,手机却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打开信息,读了下去,只见信息内容是:姓乔的,请你不要再缠着严磊,她是我的男人!
若恩的手抖了一下,心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她告诉自己,她是墨臣的妻子,严磊该有自己的生活,包括女人,没什么,很正常。
晚饭若恩没有吃,墨臣没有管她,以前她闹脾气不吃饭,墨臣会哄着她吃,可现在,对她不闻不问。
两个人各自睡各自的,谁也没搭理谁。若恩胡思乱想着也睡着。第二天一早,醒来那一刻的若恩脑海里第一个窜进来的念头便是严磊有女人了。
甩甩头,甩去脑海中的思绪起床,迷迷瞪瞪的向洗浴室走去,洗洗涮涮后,想要换衣服,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她的衣服,那她要穿什么,若恩正皱眉的时候,墨臣从外面散步回来。
她望着墨臣,皱眉问:“墨臣,为什么没有我的衣服。”
墨臣冷淡的道:“在家,穿什么不行。”
那张臭着的脸,真的让人很讨厌,若恩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可是我还要去上班啊,这样子怎么出去?”
墨臣冷眼看她,“乔若恩,你是不是健忘,我说了,没有我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我要上班,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恩有些气急败坏了。
墨臣双闭环于胸前,淡淡的道:“你的工作我帮你辞了。”
若恩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私自帮我做这样的决定,沈墨臣,你不要太过份!”
“乔若恩,你再不听话,过份的在后面!”墨臣沉着脸说完,向洗浴室走去,若恩不甘心,她要和墨臣理论说明白,忍不住追了上去,拽住他的手臂,“你别想逃避,跟我说清楚了。”
‘嘶!’墨臣冷抽一口,一脸铁青,“乔若恩,你不弄残我是不是不甘心?”
若恩这才看到,自己抓着的那条手臂是打着石膏的,不由松手,“你的胳膊怎么了?”
墨臣冷冷一笑,“你还真是迟钝。”说完径直进了洗浴室。
若恩这才回忆起来,昨天见到墨臣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好似就这样了,可是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要去问,她真的好差劲。因为工作的事而生的气,也熄灭了。
若恩坐在床上,等着墨臣出来,就在她满心愧疚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到床头柜跟前,拿了手机接通。没来的说话,那边先声夺人。
“乔若恩是不是?”口气很冲。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严磊的女朋友,你已经有老公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严磊不放,破坏别人的感情,就那么让你舒坦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他!”若恩说完直接挂了。
墨臣从洗浴室出来,换了西装,便向卧室外走去,若恩也没勇气问他要去哪里,只是跟在他身后。
刚出卧室门,他突然站住,一直低着头看墨臣脚后跟的若恩直直撞在墨臣背上。若恩抬头,墨臣正回头,她的眼睛对上了墨臣冷漠的双眸,心里怪不是滋味儿,他就那样瞪着她,不说话,若恩看着他打着石膏吊着的手臂,还是忍不住问:“你的胳膊……要紧吗?”
“别跟着我!”忍不住想揍她,真的。
若恩的脾气也被激出来,这样的墨臣让她的心一阵阵泛着痛,她气怒之下一把拽住了墨臣的西装,“沈墨臣,你倒底要怎样,我解释你不听,一心认定我背叛了你,伤害了你,跟我耍狠,你有没有相信过我,有没有?”
墨臣更气,一脸冷凝,为什么她总是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低头望着她的手,冷声道:“拿开,脏!”
若恩的脸瞬间惨白,僵在那里,一时间哑口无言。墨臣嫌她脏!心好似被利刃刺穿,疼,真的很疼,像触电一般松开了墨臣,身体微微摇晃,眼泪也一颗颗掉下来,“我脏?我脏。”若恩呢喃着,向后退,心痛的几乎要窒息,脑海中想起了沈志恒,噩梦从阴暗的深处被挖了出来,是的,她肮脏,身体和心,都肮脏。
惨白着脸痛哭失声,伤心的嘶吼,“是,我脏,我脏,我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沈墨臣,你搭错线了吗,那么多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要,一定要我这个肮脏不堪,没有心的女人。沈墨臣我要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墨臣没料到若恩的反应会这么大,出口伤人,自己必伤,他看着满脸泪痕,苍白着脸,痛苦的若恩,忍不住伸出手来,若恩却避若蛇蝎的后退,“你出去,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滚!”
若恩嘶吼着,也觉得胃一阵阵翻腾,她转身跑进了洗浴室,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