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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的冲锋,并不是想象中的一鼓作气的直接向上莽。
真实的骑兵战场上,这无疑就是送人头的行为。
况且直接全力冲锋步兵方阵,那是只有具装骑兵才会做的事情,而像蒙古骑兵,本身连盔甲都没有,便是会冲到步兵方阵大约二三十米处,而后进行一轮齐射,便就分别散开。
像是削土豆一般,一波一波的对步兵方阵进行一个收割。
骑兵直接去冲击纵深极深的步兵方阵,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不过对于现在的大明,在这一点的战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惧怕。
骑兵冲锋并非是一鼓作气,毕竟马的体力是有限的。
一般先是慢步,而后再是快步,临近到四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才会有冲锋的动作。
像是那种隔着数百米就开始冲锋的骑兵队伍,基本上是不会说出现在真实的战场上,往往还没冲动敌人面前呢,战马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无法进行高速移动。
明军这边应对如此的战术已然是非常的纯熟。
当骑兵靠近进行时,就会有刀盾手进行一个对敌军弓箭的阻挡,而后后排的长枪兵进行一个防御。
火铳手借此机会,对北元骑兵进行一个射击。
火绳枪的威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差不多八十米的有效射程,在这等火力的覆盖之下,往往冲到面前的北元骑兵,将会遭受到严厉的打击。
哪怕是准度不够,但一百骑兵冲过来,至少也能打下数名骑兵落马。
在回转的这个时间上,也足够火铳手进行二段式射击了。
往往只是一轮冲锋,便就有接近七分之一的北元骑兵被打下。
而后刀盾手推进,对落马的北元骑兵进行一番砍杀。
在全副武装的刀盾手面前,仅仅是凭借一把弯刀,再高的武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直接就是被乱刀砍死。
而弯刀根本无法对全副武装的刀盾手形成任何的伤害。
跑是不可能跑的。
因为火铳手可不是说会在那里傻傻看着。
“可汗,这样打下去,咱们的骑兵死太多了。”
“是啊,我们部落的勇士,仅仅不过是几轮过去,就死伤将近一半了,而明军那边根本没有太大的死伤。”
“对方的火器,实在是太过于凶勐,他们比之我们的弓箭还要来得更为厉害,部落的勇士们根本扛不住。”
大量的部落首领见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头开始慌乱了起来。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战场,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明军最新出现的火绳枪,对于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毁灭式的打击。
在大军对垒的情况下,己方的骑兵形成了和对方火铳手对射僵持。
战马的高机动性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额勒伯克在众多部落首领的不断诉说下,立即下令所有骑兵开始停止对明军步兵方针的冲杀,转而对两翼骑兵进行一个围剿。
明军这边蓝玉也不是傻子。
以两万骑兵去打十多万北元骑兵,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迅速下令让所有骑兵回转,围绕步兵方阵进行一个防御。
在骑兵后退时,北元骑兵便就顺势围了过来,对明军进行一个半弧形的包围。
在这一点上,蓝玉没有丝毫的担心。
如今的明军对于北元骑兵来说,便就跟刺猬一样,根本是无法吞下。
而骑兵的游斗马阵,根本无法对明军造成太大的伤亡,反而是自己这边不断被火铳手打下。
整体的形式,还是明军在不断的朝前推进。
虽然慢,但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而北元骑兵,只能在这个情况下不断的后撤。
哪怕是北元骑兵借助马力,也无法形成一个长时间的包围。
在这一点上,北元骑兵完全是束手无策了。
“这些明军,是属乌龟的吗,如此一个龟壳,我等勇士完全拿起没有任何办法。”
北元中军这边,不断有部落的首领发出抱怨的声音。
就现在的战场来说,北元这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按照此情况下,落败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额勒伯克气得牙痒痒,但最后还是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这一场大战自上午开始打到现在,双方的人马体力透支极为严重,加上夜盲症的存在,天黑之后自是无法作战。
而蓝玉知道,额勒伯克也知道。
当撤退的命令下达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草原败了。
不是额勒伯克没法再组织这样规模的战争。
是因为已经没有了时间。
凛冬即将来临,极寒的天气让草原根本不可能有作战的能力。
鬼力赤那边,还在勇勐的进行着城墙的争夺战。
然而当听到中军这边撤退的鼓点,顿时面若死灰。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中非常的清楚。
今年的冬季,难过了。
明军骑兵传信守长城的将领,推开一条道路放走北元骑兵。
再打下去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步兵亦是无法对骑兵进行追杀,只能放其离开。
.....
“草原退兵了,此后再过十年,再无草原之患矣。哈哈哈!
!”
大明皇宫,华盖殿中。
在得到草原的情况后,朱元章开怀大笑。
自此以来,朱元章对于草原就极为忌惮,大明九边的打造,耗费数千万之军饷,无数人力物力。
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一个个都派去镇守边关。
为的就是防止草原再次做大。
比起草原来,什么小国,从来就不曾放在朱元章的眼中。
而如今,大孙的计策展开,禁运草原,现在又是草原最为凋零的时候,再加上长年累月的禁运后,整个草原都将要后退。
反观大明,在大明的协助下,日益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更有高产作物补充粮食之贫瘠。
加上一系列的政策,往后数十年,大明人口将会破万万人之多,达到古今历史的巅峰时期。
这让现在的朱元章,如何不畅快。
便就是想要饮酒三大杯,以舒心中之爽。
“爷爷,虽然如今草原暂且退去了,但是真把草原这么大块地方给浪费,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北元北侧,生活着不里牙惕,秃麻、火里等部错杂而居,他们以狩猎为业,兼事游牧,为蒙古森拉诸部。”
“在西侧,有不弱于北元的瓦剌部,占据大片肥美草原,其北更有吉利吉思部。”
“再往西,是正在跟帖木儿开战的金帐汗国,还有毗邻我大明乌斯藏都指挥司的东察合台汗国。”
“北元的虚弱,会让他们忍不住贪婪去争夺北元的地盘,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培养出大量的草原骑兵,配发火铳,以征草原之地。”
说到这里,朱英放缓了语气:“今年冬季,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朱元章顿时就明白了大孙的心思:“你是想在今年冬季,对北元地区部落的牧民,施以粮食,助其过冬?”
朱英点头道:“没错,孙儿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朱元章微微皱眉。
他理解了大孙的意思,这是要对草原上的一些活不下去的中小部落进行一次收购。
这些收购的部落,将会被彻底的纳入到大明的体系中来。
只是这其中也同样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朝廷对于这般遥远之地,很难有什么直接统治的能力。
历史上臣服中原王朝的草原部落可不在少数,包括是现在,亦是有许多部落听从大明的安排。
但是这些臣服之人,以部落为单位,其首鼠两端,便就是墙头草一般,动辄就叛乱了。
经常跟着草原来侵犯大明,完全就是一幅白眼狼的现象。
明面上听从大明的调令,实际上阳奉阴违,根本没把大明朝廷当回事。
只有在大军北上讨伐的时候,又表现得跟很是听话。
如此反复,平白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大孙这般说,必当是有对草原定了计策。”
“说说你的想法吧,咱也看看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朱元章问道。
朱英回道:“孙儿准备在草原一地,成立特别军事基地。”
“草原上不缺肉食,缺蔬菜,茶叶,药材。”
“所有在今年对咱们大明臣服的部落,其族中青壮,必须入咱们建立的这个军事基地进行为其服役。”
“孙儿会按照标准,给这些服役男子的家中,配送粮食,茶叶,药材等物。”
“这些被征召到军事基地的青壮,每日无须其他,便就如同咱们京师这边的卫所一般,整日进行操练便是。”
“正好,如今京师大明军事学院新结业的学子,孙儿打算尽数派遣至于草原之上。”
“对这草原军事基地上的军士,操练其次,教化第一,孙儿募集大量教师,教授其文化,学识,还有忠君报国之思想。”
“如此只需短短几年时间,便可以此为根基,辐射周边,于草原之地,建立我大明之兵。”
在洗脑这块,毫无疑问朱英是极为在行的。
这得益于前世的一些见识,还有今世的实践。
在各方位的理论基础,实际情况上,都已经非常的纯熟,可以说有一整套完整的流程。
其中最大的关键在于,番薯等高产作物,给了此番计策的底气。
在草原上长大的男子,可以在文化上,普遍都是一等一的文盲,而他们的思想,除了一个模湖的长生天祭祀外,便全然是一片空白。
在这一点,其实是非常好操作的。
只需要进行一个青壮跟部落的分离,然后实行闭环式的洗脑培育,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骑兵。
朱元章并没有被这番话所震撼,而是在心中盘算起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按照现如今大孙提出的计划,无疑是极为完善且完美的,但是能否真正的实施落地,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大孙准备前期筹办多大规模,每年投入多少钱财。”
“草原偏远,控制极难,必当选派足够可靠之人方可。”
朱元章斟酌一番后说道。
朱英点点头:“在教化之上,孙儿便是搬照如今大明军事学院的章程,在投入上,预计前期收各部落五万骑。”
“草原骑兵不同于咱们大明,不必先行全部配甲,只需要简单的制式服饰即可,届时孙儿会让这些制衣厂,按照草原上的风格习俗,制造统一的衣袍。”
“在钱财上,孙儿准备先行投入三千万宝钞同等的物资,让这些投靠咱们大明部落的生活和北元彻底划分开来,此番便可多多吸收其他部落的加入。”
“在人选上,孙儿建议以蓝玉,四皇叔为主。”
“四皇叔长期生活北平,对于草原本就很是习惯,如今蓝玉出发前,孙儿给其暗示过草原凉王的可能,如此自当可形成一个制衡。”
“再加上孙儿这边军事学院过去的学子,则可形成三股势力相互掣肘,即便朝廷无法有效直接控制,也能对其有很大的影响力。”
听着大孙条条是道的安排和分析,朱元章微微向后边椅子靠着,心里头感觉很是舒服,轻松。
想当初,不管是安排什么事情,朱元章都是亲力亲为,他也是第一次当皇帝,自然也没有什么经验,什么事情也都是摸索着来。
每次安排制度类似的琐事时,都会整夜的思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对于外人,尤其是那些有才聪明之人,朱元章又打心底里信不过。
像是先前的刘伯温所奉献的制度章程,朱元章都会花费许多心思去琢磨,其中是否会有什么涉及到江南士族的利益瓜葛。
即便是李善长,胡惟庸这些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老兄弟,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着自己的立场,而不是站在老朱家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大孙就不同了。
这些所思虑的问题,基本上都是按照大明的发展,老朱家传承来看待。
这就让朱元章在很多方面特别省心。
所以才会在听大孙讲述的时候,下意识的靠在椅子上,这便是一种极为信任的体现。
“老四他现在不是被敕封了倭国燕城吗,这边大孙又准备如何去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