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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原配 二合一
龚莹莹吓得面色惨白。
秦秋婉继续道:“做人呢, 得讲究恩义。不提林元铎之前如何照顾你们母女,甚至爱屋及乌连龚昌一并也照顾了, 只你们俩人是夫妻。他背负这么多债务娶你, 你就该帮他还债。你不愿意去借,但你手头的这些嫁妆,也该抵了银子还给他们。”
打手深以为然, 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
“多谢楼东家仗义执言。”为首的打手看向龚莹莹:“这债呢, 我们也没有立刻就让你全部还完,你只要把你手头的那些抵给我们。我们这些兄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我们追债过日子, 这些日子我们为了你们这笔债务, 简直是愁白了头, 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我有个兄弟的母亲生了病, 因为没银子请大夫, 就这么没了。”
打手说得格外凄惨:“这是真事,你可以去打听的。”
龚莹莹被逼到退无可退,好像不拿出嫁妆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她面色苍白, 无助地看向父亲。
龚昌自然也不想还, 女儿的就是他的, 约等于从他兜里掏银子还债。当即就要反驳。
秦秋婉见状, 抢先道:“龚东家, 你们家收了林家那么多聘礼,可不能无情无义。”
言下之意, 不还债就是无情无意。
龚昌即将出口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喉间。
龚莹莹方才准备抱着匣子离开, 只是被拦住了而已, 拦人的护卫把人和匣子都带到了街上。
打手见自己这边占理,伸手就去拿。
龚莹莹下意识往回抢。
可她是一个娇弱的姑娘, 哪里抢得过人高马大的打手?
不过眨眼间,匣子就已经易主。
龚莹莹焦急不已,险些哭了出来:“你们还给我。”
打手们本就是逢进不逢出,哪里还会还?
倒是边上小院主人和另外几个债主反应飞快,上前拦住了打手:“我们就那一点债,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二,先把我们的给了?”
那自然是不能的。
小院主人和另外几个债主又开始卖惨,那是一个比一个惨,好像少了这点银子,一家人都要饿死。
越是下九流,越是想要名声。打手们若是下手太狠,以后谁敢上门借银?
众目睽睽之下,打手是既想要银子,又想要名声。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为首的人上前,叹息道:“我们为了追这点银子有多艰难你们都知道。所以,这银子可以给,但不能白给。这样吧,我收你们两成利。”
小院主人:“……”
另几位债主:“……”
其实,发现林元铎死了,林右琅昏迷不醒之后,他们心里已经有了这比债务再也收不回的准备。
加上本来欠得也不多,两成也没多少。试着争取了一下无果后,众人都高高兴兴领了银子离开。
这么一来,龚莹莹的债主只剩下赌坊一个。
赌坊的打手还自以为做了好事,当着众人的面振振有词:“大家都看见了,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
语罢,当真不再纠缠,扬长而去。
闹得最凶的债主和打手一走,场面瞬间安静不少。
秦秋婉看戏看够了,指挥着把林右琅抬进龚家。
龚昌气得胸口起伏:“楼东家,你未免太不厚道,这是你儿子,你让谁给你照顾?”
秦秋婉一本正经:“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儿子够孝顺你了,也没有让你照顾,只是借你一间房而已,若是你连这都不愿……过分的是你。”
护卫训练有素,把人放下之后飞快退出。
秦秋婉站在龚家铺子门口,对着还没离开的众人道:“大家伙方才都听见了,大夫说过我儿只要照顾得好,且有得活。”
“都说久病无孝子。这话放在夫妻上也适用,龚莹莹当初处心积虑算计我儿嫁给他,其中有几分真心我不知道。若是我儿子以后出了事,肯定是她不愿意照顾而下了狠手……”
听到这话,龚莹莹险些气疯了,冷笑道:“既然你不放心,那赶紧把人带走啊!”
秦秋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右琅是我儿子,他忤逆我也要娶你,可见对你的感情之深。”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这个世上,有几个母亲能拗过儿子?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正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你若是能与他共苦……以后我也会接纳你的。说实话,我不缺银子,也不缺伺候的人,这是对你的考验。”
几乎是明摆着说,若龚莹莹愿意毫无怨言地照顾林右琅,他日便能搬回楼家做真正的少夫人。
说实话,龚莹莹在听到的一瞬间,立刻就心动了。
但是,她想到自己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林右琅时,只觉眼前一黑。
她从小到大身边都有婆子伺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会照顾别人?
若是请人,之前她手上大笔嫁妆,请人自然方便。可是现在她身边就剩下一点体己银子,自己都不够花,至于问父亲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秦秋婉才不管她答不答应,话说完后,上了马车就走。
一点都没耽搁。
龚莹莹还待要再说,马车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回去的路上,秦秋婉心情不错。
边上云朵好奇问:“娘,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秦秋婉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是,有好事。云朵替我高兴吗?”
云朵笑意盈盈:“只要娘高兴,我就高兴。”
和母女俩欢快的气氛不同,龚莹莹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右琅时,简直如丧考妣,整张脸垮得像死了爹娘一般。
走近了后,她蹲在床前:“右琅,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已经要受不了了。”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无知无觉。
龚昌站在门口,板着脸道:“莹莹,这人是你带进来的,别指望我会帮你。家里的婆子挺忙,没空帮你熬汤。最近铺子里生意不好,家中缩减开支,刚好只够我们一家人吃喝,没有余钱帮他买补身的东西,你自己想法子。”
龚莹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爹,您都看到了,我的银子都被收走,哪里还有余钱帮他买?”
龚昌面色不变,甚至还有些冷:“那是你的事。”
龚莹莹看着门口高大的父亲,眼睛越来越模糊:“爹,娘没了,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龚昌面色漠然:“那排院子里的人平时都很注意用火,那个时辰,厨娘都不在。谁知道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他似笑非笑:“兴许是林元铎受不了打手追债,找了你娘一起殉情。人家欢喜着呢,轮得到我伤心?”
龚莹莹瞪大了眼,满脸惊诧:“爹,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你妻子,是和你相濡以沫了二十年的妻子啊!”
“那又如何?”龚昌面色未变:“她和我做夫妻的那些年里,只享受我追捧她的感觉。从未对我动过一丝真心,心里眼里都是别人。这样的妻子,试问一下谁会在乎?”
“不可能。”龚莹莹语气笃定:“你误会我娘了。你们那么多年朝夕相处,你那么疼我娘,她哪怕就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啊!怎么可能对你没有一丝真心?若是真没有,她和林叔早已经……”
“你以为他们现在没有苟且吗?”龚昌不耐烦打断她:“林元铎如今欠了那么多债,一看便知是个大坑,你娘还偏要往里跳,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龚莹莹哑口无言。
龚昌冷笑一声:“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家里有你的饭,但没有他的。”
语罢,转身就走。
龚莹莹眼泪越流越多,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哭完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辰。
这么半天里,龚莹莹担惊受怕,又遇上了这么多事,其实还真有点饿。
去了厨房囫囵吃过饭,回来后看到床上的林右琅,心里盘算着手头的那点碎银买什么东西给他吃。
现在的他咽不下干东西,只能喝汤。那点银子,若是用来买鸡,怕只能买两三只,可林右琅病得这样重,几只鸡哪里养得回来?
龚莹莹蹲在床前,迟疑着问:“右琅,你饿吗?”
林右琅:“……”肯定饿啊!
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龚莹莹等了半晌,道:“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饿。你不知道,今天那些打手太过凶恶,一下子将我所有的嫁妆都抢走,现在我身上身无分文……咱们能省则省。成吗?”
林右琅:“…… ”那肯定不成啊!
可他说不出话,听着龚莹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的心里渐渐绝望起来。
照这么下去,不超过半月,他肯定会饿死。
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林右琅也在反思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他发现自从自己离开母亲后,就从未过一天好日子。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还是曾经做母亲乖巧的儿子的时候。
如果重来一回,他肯定要回到母亲身边,让娶谁娶谁!再也不听父亲的话乱来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的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夜里,龚莹莹也没地方住。
家里所有的屋子都有人,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又不能跑去跟长安住。她实在不想回自己的房和那个半死人睡一起,干脆跑到了前面铺子里睡那张小床。
偶尔伙计留宿,睡的就是这个床。
芽娘早上起来,看到从铺子里出来的龚莹莹,又看到那间柜子后面的小床上被子还没叠,当下就什么都明白了。等到伙计来上工,便吩咐道:“最近家中乱糟糟的,你夜里还是就睡在这,顺便帮姑娘搭把手。”
这话刚好被从屋中出来的龚昌听见。
龚莹莹一个姑娘想要搬动一个大男人确实很难,龚昌自己是绝不会帮忙做那些腌臜事的,让伙计帮忙正好。当下感动于芽娘的用心:“莹莹不喜欢你,处处与你作对,你还再三为她考虑……反正她也不领情,你干脆少费心思。”
芽娘满脸温柔:“真心换真心,我多帮她,他日她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她是你女儿,我要是和她作对,你夹在中间也为难。”
听了这话,龚昌愈发感动:“芽娘,你真好。”
龚莹莹端着盆从屋中出来,准备打水洗漱,看到大早上院子里相拥的二人,咳嗽一声:“爹,我是个大姑娘,你得注意着点。有些事情,还是关在屋中做最好。”
芽娘白了脸,推开他跑回了房。
明显是被羞的。
和方才为女儿打算的芽娘一比,龚莹莹这话实在不中听。龚昌满脸不悦:“你芽姨处处为你着想,怕你搬不动人,还特意让伙计留宿帮你,瞧你方才说的什么话?”
留宿?
龚莹莹恼怒道:“她没安好心!”
“不可理喻。”龚昌一拂袖,飞快去了前面铺子里。
龚莹莹想要解释,追到铺子里,刚好看到有客人上门。
龚昌立刻迎上去应付。
当着外人,许多话不宜说出,也不能耽搁了家里的生意。龚莹莹只能将那些话憋屈地咽回肚子,想着中午吃饭时一定要跟父亲好好掰扯一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伙计睡在这,否则,她睡哪儿?
那林右琅都瘦脱了相,眼底青黑,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鬼一样。让她和他睡,她会疯的!
一整个早上,龚莹莹除了帮林右琅擦脸手之外,一直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把芽娘赶走,或者让父亲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最重要的,是让伙计这段时间回家去住,千万别留宿。
正托腮想得出神,铺子里传来一阵争执声。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和人吵架,龚莹莹想着自己赶紧冲到前面帮自家,好拉回一些父亲对自己的好感。冲到前面铺子里后,待看清里面的人,她转身就跑。
铺子里和龚昌正争执的人,正是秦秋婉。
林右琅住在这里,秦秋婉当然要来探望一二。或者说,是来查看龚家把人照顾得如何。
龚昌拦着不让她进:“楼东家,这是我的家。我们两家虽然有些关系,可当初结亲之时,你从头到尾就没上门。可见你是不想认我们这门亲戚的,既然不认,我凭什么要让你进来?”
秦秋婉寸步不让,还往前逼进了两步:“就凭我儿子住在这里!难道你要把我儿扣下吗?”
龚昌冷笑:“ 扣下?你要是把人接走,我保证不多说一句。”
“你想得美。”秦秋婉喷他:“龚莹莹在他富贵时费尽心思与他做夫妻,你们龚家应该也没少出主意。现在我儿落魄了,你们想和他一刀两断,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钉死了,想都别想!”
龚昌:“……”
秦秋婉不想听他废话,一把将人推开,大踏步进了后院:“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依我看,你就是心虚,你们肯定没好好照顾我儿子!”
龚昌:“……”
他的肩膀都被推得生疼,反应过来后,急忙追到了后院。
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龚莹莹坐在床边,心里盘算着楼玉蓉会不会发现她没给林右琅喂东西。
再一想,林右琅昨天就这副样子,他不能说话,就算不给他吃,又能如何?
楼玉蓉又不是千里眼,也不会算命。应该不会知道才对。
秦秋婉一踏进门,便知道龚莹莹没好好照顾。
那种属于卧病在床的病人身上的臭味,比起昨天来的时候浓郁许多。也就是说,龚莹莹压根就没帮他清理。
事实上,秦秋婉然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对此也有准备。
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问:“莹莹,他有反应吗?”
龚莹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摇头:“没。”
秦秋婉颔首:“一会我再让大夫来看。”
她微微偏头,吩咐道:“关娘,你来帮忙查看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婆子从门口进来。
龚莹莹一头雾水。
秦秋婉已经道:“昨日是我思虑不周,没想起来你不会照顾病人。至于你爹……本就是个势利的人,如今右琅落魄,压根指望不上他。所以,今日我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个照顾卧床病人的婆子。”
闻言,龚莹莹眼睛一亮。
“好啊!多谢母亲体恤。”
以前龚莹莹最讨厌拦着自己进门的楼玉蓉,现在都直接唤了母亲,可见她的高兴。
秦秋婉笑了:“不用谢。你要好好跟着关娘学,等我们走了之后,右琅过得好不好,就看你学得怎样了。”
龚莹莹:“……”走?
她满脸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我亲自照顾?”
“当然。”秦秋婉振振有词:“你们夫妻俩感情深厚,右琅肯定也不愿意让自己在别的女人面前脱得光溜溜。我相信,你也一样。”
龚莹莹:“……”一样个屁!
谁愿意看谁看好了!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介意。”
秦秋婉强调:“可我介意!右琅如今动弹不得,我若让别的女人碰了他,哪怕是个婆子,他醒了之后,兴许也会怪我多管闲事。你们夫妻俩要是因此有了芥蒂,就是我的罪过了。所以,还是得由你亲自照顾。你放心,关娘会从旁指点你的。”
听到最后一句,龚莹莹险些晕过去。
很明显,哪怕关娘是来教她的,也不会出手帮忙。
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日夜,不用看也知道林右琅身下脏成了何种模样。龚莹莹满心抗拒,正想再推脱几句,就听到恶婆婆道:“我先出去。关娘,你可要耐心教,务必让莹莹学会。”
关娘福身:“夫人放心。”
秦秋婉站到了门外。
听到里面关娘再三催促龚莹莹:“先揭被子,用一张干净的褥子换下他身下的,然后解衣……你轻点,别弄疼了公子。”
……
一刻钟后,秦秋婉听到里面传来龚莹莹呕吐的声音。
听那动静,应该吐了不少。
好半晌,才传来龚莹莹有气无力的声音:“我不干了。我不伺候,我要和离!”
秦秋婉唇边翘起,扬声道:“你想都别想。”
此时的龚莹莹满脸是泪,吐了半晌,口中满是酸臭味,夹杂着方才揭开被子后的臭味……此时她是闭着气的,她怕一呼吸,自己又吐出来。
关娘语气严厉:“少夫人,你快一点。这么磨磨蹭蹭,公子会着凉的。”
龚莹莹:“……”
以前她对林右琅根本也没有多少真心,只是觉得他是个可以嫁的人。后来林家落魄,她便心生了退意。
昨天林右琅被送来,她只觉得他累赘。可是此刻,龚莹莹对着林右琅再不是事不关己,而是厌恶。
龚莹莹不干了,哪怕关娘就等在门口,她也闯到门边想要出门。
门刚打开,秦秋婉就站在了门口:“龚莹莹,你真不照顾?”
龚莹莹吐得眼圈通红,睫毛上还有泪珠,当真可怜。此时她怒瞪着面前的人:“我不伺候!你是他娘,本就该照顾他,那么多的银子随便请个人不比我照顾得好吗?你分明就是想折腾我……”
“你说对了。”秦秋婉靠在门口,脚踩在门槛上,淡然道:“你今儿不帮他换完,我就不让你出来。若是到了天黑你还不动,那么,明日我就会去街上宣扬你拿了大笔嫁妆之后抛弃病重夫君的事,我看你还怎么嫁人!”
听到这话,龚莹莹直接就被气哭了,她抹着眼泪,哭着道:“你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秦秋婉扬眉:“这是你想要的啊!当初你不是还求我成全吗?”
龚莹莹真的想打死当初的自己。也是因为她那时候以为天底下的母亲拗不过儿子,楼玉蓉早晚会因为儿子接受她。
她做梦也没想到楼玉蓉当真铁石心肠到连儿子的死活都不管。
“快点。”秦秋婉催促。
又吩咐丫鬟:“去将今日发生的事如实传出去。”
龚莹莹:“……”
盛世大婚之礼距离现在才不到一年,许多人都记得。
林家因此背上了利钱,甚至林元铎还因此而死。若是让外人知道她不愿意照顾病重的夫君……以后谁还会娶她?
龚莹莹怒瞪着面前的人:“我做!”
秦秋婉看她转身去了床边,侧头笑问边上的丫鬟:“这是不是用最凶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丫鬟立刻谄媚道:“夫人说得都对。”
背对着门口的龚莹莹险些被气死。
她禀着呼吸,在关娘的指点下将林右琅周身换过一遍,等到弄完时,她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只要想到以后她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