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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小院中。
一位火急火燎、喘着粗气的少年,神色焦急,重重敲打着房门。
从门窗紧闭的屋内传来一声清叱道:“萧戊光,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谁都不想见。”
葛贯亭置若罔闻,依旧不停重击房门,刚要开口言明身份时,大门敞开,门内水绿裳少女怔然望着葛贯亭。
不一会儿,她明眸透着怒色,“砰”地一声闷响,她毫不留情地又将两扇门扉关起,冷冷地说:“你走,我也不想看到你。”
“仙儿,你在生我的气,我不是不想带你去,只是因为男女有别,寺庙更是如此,而且我只需十来日便可完事回来。”葛贯亭高声喊道。
屋内的萧虹仙用责怪的语气在说:“那你干嘛还让我爹劝我不要跟去,好,我萧虹仙又不是你的跟屁虫,也没有那么不识趣,既然不愿让我跟,我便不跟,那你赶紧走吧,别烦我。”
“好吧,那我先走了,只要你别气,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句话说完之后,门外没有一丝声响,一下子屋内屋外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益州府,集市却是又一番天地,热闹非凡,人群中、摊位上络绎不绝、此起彼伏,俱是人生鼎沸之声。
“老板,三百担大米,记到剑尊门账上。”葛贯亭在米铺柜台处,对米铺掌柜正色道。
米铺掌柜睨了一下门外三四辆推车,推车各站两名橙坤席弟子,怔然道:“前些日子你们剑尊门不是刚买了两千担大米吗?怎么这么快吃完了?”
阿黑白眼一翻,毫无耐心地嚷嚷道:“问那么多作甚,若是不做这生意,老子就去别家了。”
米铺掌柜一愣,赔笑道:“做做做,别生气别生气。”但面容的笑意趁着阿黑不注意便僵住,撇着嘴,表现出对这种狗仗人势鄙夷的神色。
和颜悦色的葛贯亭劝着阿黑道:“阿黑兄台不必动怒,让贯亭解释即可。”说罢,只听阿黑冷哼一声,葛贯亭彬彬有礼地对米铺掌柜说:“老板,这些日子剑尊门门人比较多,所以多屯点米,也无坏处。”
米铺掌柜对这个分外亲切的文弱书生产生了好感,笑道:“小兄弟说得对,我也是多嘴问问,只是最近铺里人手不足,你们多来几个人跟我一起去米仓扛米吧。”
葛贯亭作揖道:“行的,老板稍等片刻。”说着走到铺口,问道:“几位橙坤席的兄弟们,留下两人即可,其余的跟
贯亭去米仓。”
这十来个橙坤席弟子面面相视,然后睨着阿黑阿白一眼,似是在等待什么指示,阿白轻咳一声:“咳,我说葛副旗主不就扛几袋米吗,用不着那么多人去吧。”说着随意指了指四个人:“你,你,你,你,你们跟副旗主去,其余的就在这待命。”
葛贯亭心知肚明萧戊光命这阿黑阿白是故意刁难自己,想让自己多吃些苦头,他也不想让这些橙坤席弟子太过为难,毕竟自己这个副旗主也是徒有虚名,思忖之下便决定忍气吞声,不愿将事情闹大,颔首道:“好,四位兄弟且随贯亭一起去。”
阿黑和阿白见到葛贯亭与四名橙坤席弟子进入里屋,原本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庞,瞬间松弛下来,阿黑呸然道:“呸,什么鬼旗主,看我们怎么把你整得死去活来的。”
“要不,我去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偷懒,再暗里给他下个棒子。”阿白一脸坏笑。
阿黑搓了搓下巴,应道:“成啊,阿白你赶紧去,这小子敢欺负门主的掌上明珠,得罪了少主,得往死里整。”说着小眼睛充斥着阴狠之色。
米仓门口,葛贯亭等人与掌柜刚到时,米仓大门敞开,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行色匆匆跑来,急道:“不好了,老板,米仓里有三袋米没了,米仓现在乱七八糟的,不知那三袋米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米铺掌柜怔然失色,惊愕道:“这怎么可能,走,快去瞧瞧。”
葛贯亭与米铺掌柜进入米仓之中,扑鼻而来便是浓浓的大米气息,满地堆放着一袋袋装着麻袋的大米,有几袋大米还被咬开两三个缺口,缺口流泻着白色的米粒。
地上东一处、西一处洒着稀稀疏疏的米粒,这些都细枝末节都被葛贯亭看在眼中。
他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米,奇道:“这些米还是很干燥,若是隔一日这米肯定潮湿的很,看来这些米定是两三个时辰内流出来的。”
米铺掌柜疑惑道:“那这两三个时辰,米仓外面都有很多人,那贼人怎么可能随意进入米仓,还能轻松扛走大米?”
葛贯亭沉吟片刻,正色道:“估计这偸米的不是人,而是鼠。”
米铺掌柜摇首否然道:“这怎么可能,这么重的大米,老鼠怎么扛得起来,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葛贯亭默然不语,寻着依稀可见的洒在地上的大米之路,在被七八袋大米叠得高高的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发现了三个扁塌塌的麻袋,里面的大米都不翼而飞。
他拿起这三个麻袋,本想仔细端详一下,却发现三个麻袋落脚处竟
然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洞口处洒着一堆米粒,葛贯亭心中有了答案,粲然一笑道:“看来这些米是从这个洞口运出去了。”
米铺掌柜匪夷所思地睨着这个洞口,洞口已经被一块石头封死,摇首道:“不可能啊,这洞口在一个月前便被封掉,而且这墙洞后面是放杂物的小屋子,那里前几日找人打扫过,也没有发现老鼠。”
葛贯亭伸手轻轻松松便扣走那一块塞在墙洞的大石头,他趴在地上,发现这个墙洞放着一块木板,他不禁赞叹道:“这只小畜生是何等聪颖,竟然会将一块木板倾斜地来偷米。”说罢,指间凝起黄蓝剑气朝那堵墙割开一个方形大小。
“轰隆”
被割成方形的墙面顷刻间崩塌碎裂一地,眼前出现了另一番天地,已经阴暗无光的小屋子瞬间敞亮起来。
这屋子高度明显比这一间大米仓要向下矮上十寸,而这十寸的距离是墙洞放着木板向下倾斜的一个弧度大小。
木板的另一端则是由无数白色米粒堆成的小山包,山包上躺着一只琥珀色的小仓鼠。
这只小仓鼠竟比手掌还要小上几分,难以想像它是用什么法子将木板移到墙洞上。
它的眼睛是幽蓝色的,小仓鼠大腹便便,看似这几日在这一堆大米里吃饱喝足了。
这只琥珀色的仓鼠好像被这一声巨响呆住了,一双鼠目直勾勾地盯着葛贯亭等人,毫无惧怕之色。
米铺掌柜气得胖脸涨红,银牙紧咬,利索地脱下布鞋,嘴里嗔骂着:“好个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他刚要朝那只仓鼠掷去鞋子之时,葛贯亭伸臂拦着米铺掌柜,劝道:“老板,你这样只会把它吓得躲起来,不如你从那屋子正门进去,我从这边下去,两路夹击,有去无回,岂不是更好。”
米铺掌柜饶是满意地频频颔首道:“这法子好,好,那就劳烦公子啦。”说罢,与身后的壮汉匆匆离开米仓。
葛贯亭打发另外四名橙坤席弟子也跟着掌柜去,自己步履轻盈地跳入放杂物的屋子中,蹑手蹑脚地慢慢接近小仓鼠,谁知道小仓鼠有恃无恐地盯着它,眨巴眨巴自己幽蓝色的鼠眼。
它见葛贯亭越走越近,却用后短腿立在地上,前腿成手叉在肥嘟嘟的胖腰之处,鼠态异常嚣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时发出叫嚣声:“吱吱.....”
葛贯亭灿然一笑,眉眼间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溢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用手指轻而易举地便掐住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