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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儿是下午申时末的时候才醒过来的,其时杨铣和安和正一个坐在桌子前面,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个斜靠在门边闭目养神。
宜儿头还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记得就在她昏迷之前,她分明是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那屋子里这两人想来应该是他们救了自己吧!
宜儿微微转了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惊疑的发现身上的衣服已全部换过了,就连贴身的亵衣也未能幸免!
这时候杨铣的声音就突兀的响了起来:“你的衣裤都已经湿透了,再穿在身上只怕你现在就不会醒过来了!都说男女授受不清,你要是非要追究的话呢嗯,爷就吃点亏,勉强对你负责好了!”
杨铣这话到是说得理直气壮,只是原本斜靠在门口的安和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何曾见过如今这副模样的主子?竟是抢了个虚假的借口要对人家小姑娘负责,你说你真的和别人有那啥了,你再说这话,也还说得过去,可是这这算是什么?安和在心里鄙视,可是面上却是硬逼着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宜儿有些囧,也没想到杨铣开口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她看了看胸前兰花样的丝带打的那个复杂的花結,心中已有了计较,故意道:“公子是说小女的衣服是公子帮忙换的?”
杨铣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故作轻描淡写状,道:“大惊小怪的,有什么问题?”
宜儿坐直了身子,再看了看胸前的花結,道:“想不到公子不仅相貌堂堂,还是多才多艺的才子啊,竟连女儿家系衣的莲叶结都会!”
事实上杨铣哪里会打什么莲叶结,就连女子头上的发髻头簪他也不怎么分得清楚,只是这会哪能打退堂鼓,只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宜儿看了看杨铣,抿着嘴笑。
杨铣被宜儿笑得心头发虚,恼道:“你笑什么?”
宜儿指了指胸前那花結,道:“好叫公子知晓,这种结叫千叠结,根本就不是那莲叶结,公子是谦谦君子,又于小女有救命大恩,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还望公子莫要再打趣小女了!”
杨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好啊,爷救了你,你却挖好了坑让爷跳,真真是奸滑狡诈,难怪圣人也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安和在一旁看着,只觉得那叫一个乐啊,他从小跟着杨铣长大,哪里见过杨铣吃过这样的暗瘪?又见杨铣那表情着实有趣,一时没能忍住,哈的一声竟笑出了声来,只一出声他就知道要遭,连忙以手捂住了嘴,却是哪里还来得及,杨铣早已回头,眼神如刀子般将他从上到下钉了个遍。
安和确实被杨铣盯得浑身发毛,心头发虚,只得干咳了两声,尴尬的道:“那个,爷,这两天多吃了点,那个放了个屁!”
杨铣冷哼了声,道:“既然知道吃多了,爷看你接下来三天,就别吃东西了,多喝点水,调理一下,也省得你不分场合的乱放屁!”
安和呆了一下,哭丧着脸,直恨不得抽自个几个大嘴巴,叫你多话,叫你出声!随即可怜兮兮的看着杨铣,道:“爷,那个,三天是不是”
“嫌三天太短了啊,那五天吧!”
“别别别!”安和连忙摇手,“不短不短,三天正好,正好!”
宜儿在边上看着,只觉太过好笑,早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只她拼命的捂住嘴巴,声音到没怎么发出来,不过她将头埋在胸前,身子一个劲的颤抖抽搐,杨铣二人又哪里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只宜儿笑得欢,却没有顾到乐极生悲的道理,她一口气岔进了气管,顿时引得一阵大力的咳嗽,只挣得满面通红,这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杨铣就站在床前,想伸手为宜儿拍一拍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容易等到宜儿止了咳,他才冷冰冰的道:“叫你乐,笑抽你!”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道,“爷问你,昨晚那个追你的是什么人?”
宜儿这才想起魏平和苟婆婆来,她脸上的笑意就慢慢的敛了去,之前苟婆婆一直都待她亲厚,照顾有加,她也是打心底将苟婆婆当作自己的亲人来对待的,可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苟婆婆竟然会这么对她!
所谓血浓于水,她于苟婆婆终究抵不过魏平跟她的血亲,宜儿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心灰!
苟婆婆的事她没有和杨铣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简简单单的说了魏平是她的房东,对她起了歹心,其他的都一字未提!
出了这样的事,宜儿自然不会再住在苟婆婆的院子里了,事出凑然,她本来也还没有什么打算,于是乎杨铣就直接拍板了,叫了安和随宜儿回去收拾好东西,直接搬回到了客栈!
宜儿身上本来就有银两,就是暂时住在客栈其实也不无不可,也就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再回苟婆婆的院子的时候,宜儿才知道魏平出了事,她当然能想到对魏平下手的是谁,说起来昨晚魏平对她造成了莫大的惊骇,只是现在得知魏平落得个如此下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苟婆婆见宜儿回来了,人就如发了疯一般从屋里直接冲了出来,要往宜儿身上扑去,却被安和强行拽住,一推之下,就将苟婆婆推倒下了屋阶。
雨一直没有停,虽说已没有昨晚的势大,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苟婆婆摔下屋阶,就倒在了雨中,她爬将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任随雨水冲刷,歇斯底的大声质问宜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宜儿不知道怎么说。虽说她也觉得魏平是罪有应得,可是杨铣安和下手却也太狠了点,而且苟婆婆年纪大了,始终和她还有着几个月相处下来的情分,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她横加指责呢?
没有从宜儿口中得到任何话语,苟婆婆便开始对宜儿破口大骂起来,那骂人的言语极尽歹毒龌龊,安和听了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却被宜儿摇头制止了。
宜儿不管苟婆婆的大骂,径直回了房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本也不多,就一个贴身的斜挎包和一个大一点的背包,安和上前帮她提了背包,二人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宜儿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就发生了!
苟婆婆眼见宜儿要走,竟是直接从地上爬起来,猛然的撞向了门侧的石柱,刹那间,嘭的一声巨响,苟婆婆佝偻着的身躯就顺着石柱慢慢的滑下,徒留下石柱上惊心刺目的血痕!
魏平死了,苟婆婆早上就去县衙里报了案,最初县太爷也是震惊,当即就立了案,可是午后的时候就有衙役过来找上了苟婆婆,那话里明里暗里就是要苟婆婆销案,苟婆婆心里不甘,可是又哪里有什么办法?
苟婆婆早已没有活下去的心了,她想死,只是在死之前想再见一见宜儿,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的儿子!可是宜儿什么都没说,她选择这个时候撞死在宜儿的面前,也是因为她心有郁结,对宜儿还有无法遏制的怨恨!
是的,是怨恨,她没有想过她对宜儿做了什么,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的儿子是因为宜儿丧命的,没有宜儿,魏平怎么会死?还死的如此凄惨!
如果说得知魏平的死讯的时候宜儿还没有多大的反应,那苟婆婆的死,宜儿就是再不想,也难掩心头那抹震惊和感伤!
宜儿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她一直身体都很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得过病,可是这次,她在床上一躺,浑浑噩噩的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
而这近半个月的时间,老天爷也像是为之前的大旱买单一样,雨竟是一天都没停过,大雨瓢泼,如此这般没休没止的下,北三州的旱灾早就不是问题了,反而无论是朝廷还是平头百姓现在在担心的却是雨水过多过猛,会不会形成大涝水患?
说起来这反转得也太过匪夷了,半个月前,人们都还纷纷为旱情焦头烂额,这半个月后,却又不得不担心起洪涝水灾起来!
宜儿原本还想着去重新找个地方住下来,只是她这一病,当然是什么都被耽搁了下来,只得一直住在了东宛客栈。她开始还担心魏平和苟婆婆的死会对杨铣安和有什么影响,只是半个月过去了,官衙的人却是根本不曾找来过,当然,或者只是宜儿没有见到而已,不过不管怎样,显然的是,苟婆婆二人的死,并没有牵扯上他们!
只是快半月了,杨铣安和二人就像是无事可做一般,一直在客栈中住着,并时不时的为她请医煎药。宜儿心中感激却也疑惑,只是又想着外面连日暴雨,想来二人也确实不好冒雨赶路,只能在宛县略作休顿顺便照看一下自己到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