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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米第一次来到唐氏集团,眼前这个高大雄伟的建筑,直入云霄,象征着无与伦比的权力和财富。
而唐亦洲就如同帝王一般,掌控一切。
“驰小姐,请。”身边两个西装男面无表情的提醒她。
钱米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握了握拳头,一步踏了进去。
唐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唐亦洲面色沉冷的盯着茶几上一堆散落的照片,黑眸晦暗深沉,神色看不出喜怒,但那折起的眉峰,却说明他此时此刻心情十分糟糕。
手指才一动,林谭便推门进来,恭谨道:“总裁,驰小姐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要让她进来吗?”
男人微微抬眸,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长指落在照片上,轻轻搭着,眉峰的褶皱,却是越来越深。
钱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唐亦洲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自从相遇以来,这男人从来都是沉稳尔雅的。
即使有时候腹黑了一些,但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可怕和恐怖,但此时此刻,他周身那种无形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自己胆寒无比。
她几乎在进门的一秒钟之内就确定了这男人在生气。
不,也许不是生气,而是……
唐亦洲看到她出现,抬了抬眸,那双黑色的眸中,不再存着一丝一毫的温雅,而是毫不掩饰的冷厉和冰寒。
蓦然撞进这样的眼神之中,她的心颤了颤,似乎有一双手在心脏处狠狠的捏了一下。
“你……”她开口,却发现在他直勾勾的逼视当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慢慢的勾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声音却冰寒无比:“我不是说了,这几天乖乖呆在家里等我。”
他垂眸看了一眼钱米:“你这是在送我一份订婚前的大礼吗?”
“我没有。”纵使被捏着下巴,她依旧不怕死的回应:“唐亦洲,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把你爷爷的事情散播出去的。”
“呵。”男人轻笑一声,蓦地放开她的下巴:“你现在说这话,不会觉得为时已晚。”
钱米也顾不得他身上那种阴冷凌厉的气息了,转身挡在他面前:“不是我做的,我发誓,而且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把你爷爷的事情告诉别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唐亦洲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的展示在她面前。
钱米看到那些照片中,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有她和另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鬼鬼祟祟的那个年轻人。
“这是……”钱米一把夺过照片,动作慌乱的翻着:“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不止有照片。”冷冽的声音砸过来,像是一团雪球一样:“还有录音,里面可是一字一句的交代的清清楚楚。”
“什么录音?什么照片?”钱米忍着胸腔翻腾的怒气和委屈,大眼直直的盯着他:“唐亦洲,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设计,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哦,那你说说看,谁要陷害你,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把证据伪造的没有一丝破绽?”唐亦洲转而看她,眸子却没有温度。
钱米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还是忍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回答,“昨天晚上我要睡觉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叫我去一个地方,后来我就见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爷爷生病的事情,但我真的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见他眼中是满满的轻蔑和不信,钱米咬了咬牙:“我有证据,真的有人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信息呢?”唐亦洲的声音平和的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然是要发怒的前兆。
“信息……”钱米郁闷的吐出一口气:“我的手机被摔坏了。”
“是吗,还真是巧。”唐亦洲轻笑一声,坐在沙发上:“你继续。”
“继续什么?”钱米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给你时间,继续为自己申辩,至于信不信,那是我的事情。”
见他这个样子,她也怒了:“总之你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我解释再多都没有用,先走了,等我找到证据,你自然会向我道歉。”
说罢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手才刚刚握上门把,突然一阵劲风而过,接着自己的手腕就被握住,天旋地转之间,她就已经被压在了门上。
男人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戾气藏也藏不住:“我让你走了吗?”
钱米看着眼前这个唐亦洲,觉得全然陌生。
她所认识的唐亦洲,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腹黑了点,毒舌了点,但当她恶作剧的时候,他却一笑置之,并没有深究。
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他为她毫不犹豫的惩罚了孙家的千金,没有任何犹豫的相信她并没有去大闹唐家。
带她去小岛上,甚至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危险……
这样的男人,今天却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狼一般,眼中全然没有了那些温柔之色,只剩下残忍和绝情。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撕裂。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
“唐亦洲你冷静一点,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不承认,但我是冤枉的,凭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一个陷阱。”看他眸中怒火已经燃烧,钱米忍下怒气说到。
“绿园山庄里面的人全都签了保密协议,没有人敢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把我爷爷的秘密泄露,而你才刚刚见过我爷爷,他的事情就这么巧的被泄露了出去,你觉得,这个巧合会不会大了一点。”
“唐亦洲。”
钱米也火大了:“光光凭这一点你就认为是我做的,而且我有什么理由和动机要把你爷爷的事情说出去啊。”
她顿了顿继续:“这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好处也没有意义,你为什么就不好好的想一想,难道堂堂的唐家大总裁,就是这么是非不明,冤枉好人吗?”
男人眸子精芒闪过,里头的怒火一簇一簇的燃烧,没有熄灭,却越来越旺:“你倒是挺能巧言辩解,对你来说可能没好处,但对驰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钱米瞪大眼睛。
“这跟……跟我家有什么关系?”钱米越来越糊涂了。
唐亦洲一只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但冷厉的眸中却燃火一片:“这就要问你爷爷了?”
钱米:“……”
见她还在装傻,男人冷笑一声,替她回答:“驰鸣看中了一块地皮,但他忌惮于唐家,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嘲讽的看了钱米一眼:“你爷爷还真是天真,竟然用这么愚蠢的方式,以为制造这点舆论风波就能让唐氏地震。”
这是什么意思?钱米脑袋嗡了一声。
什么地皮,什么制造?
“还要我解释的更清楚一点吗?”唐亦洲越靠越近:“你爷爷拿你当鱼饵接近我,想要吞下这块肥肉。”
驰鸣让她去参加酒会竟然是这个目的?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脑袋仿佛是有人拿着重锤在敲打,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亦洲,似乎要看到很远的地方去:“你的意思是,你一早就知道。”
一早就知道驰鸣的意图。
男人点了点头,眸中勾出一抹寒意绵绵的笑意:“我也想看看驰老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过这招美人计用的倒还是不错,起码我最初还真的被你吸引住了。”
钱米却不把重点放在这里,而是直直的盯着他,脑海中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闪过:“所以你这段时间都是在逢场作戏,你对我的那些好,甚至不顾危险救我,都是做给我看,做给……我爷爷看的?”
喉咙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吞不下去,梗的难受。
看到她这个仿若受伤的眼神,唐亦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蜷曲握紧,片刻之后又慢慢的松开,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又开始升腾而起。
她说的大部分没错,他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的接受她,对她好,但后来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对她好……
本想,接近就接近,那块地皮给驰老就是,或者当做是聘礼也成。
而自己变的时候,这女人却还是在背后一心一意的算计他。
在他不再继续窥探下去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打着另一个算盘,拿自己爷爷做文章,想要撼动唐氏。
简直妄想。
钱米觉得有点可笑,本来想去解释自己没做过出卖他爷爷的事情,没想到这男人却告诉自己这么大的一件事。
告诉她这段时间以来,他不过只是在跟她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根本不是真的为她,信她。
钱大米,你还真是天真单蠢的可怜啊。
心中那抹刚刚萌芽的苗子,像是被浇了一桶滚烫的开水,直接扑地没了一丝一毫的声息。
看她这个模样,唐亦洲折起了眉头,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你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辩解个毛?”钱米怒火大起,直接一个胳膊肘拐过去,男人见状眼疾手快的躲开,某女又是屈膝一撞,似乎真的要跟他对着干一般。
唐亦洲轻轻松松的压制住她,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向上举起,颀长的身躯贴着她:“怎么,恼羞成怒了?”
“唐亦洲。”钱米被他压制的死死的,但眼神却还是倔强的盯着他,仿佛想放出火:“对,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大上,就你这毒舌嘴贱的家伙,我还看不上呢。”
某女嘴里喷着毒液,似乎这样子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恩,看不上我?”男人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接近我,那晚上你夜闯唐家的欲擒故纵,可是让我印象深刻。”
他视线移向女人的肩膀:“这个别致的月牙胎记,也是你故意显露出来给我看的吧。”
“什么?”钱米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