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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虽然还在笑着,可那笑里却藏了几分锋利:“福晋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必当会学习福晋。福晋宽容大度,为诸皇子福晋的表率呢?”
“你……”乌拉那拉氏脸色胀得通红。
李氏这个贱人,总有一日她一定要把她踩到脚底下碾压成灰!
李氏见乌拉那拉氏跳脚的模样,冷冷的扯了扯唇。斗了多年,谁不知道谁呀?
自己得宠多年,本就是她的肉中钉,眼中刺。
可旁人每每同她提起自己来,她总是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早些年,因为她永拿自己做法子,还被万岁爷当众夸奖过呢。
可惜,其他皇子福晋瞧不上她这德性。人家皆是有手腕的,自个儿就有宠。尤其是大福晋和八福晋,皆是独宠。
乌拉那拉氏厌恶别人说她大度,偏生她又整日披着那一张伪善的皮,这话从自个儿嘴里说出来,她指不定怎么恶心呢,不生气就怪了!
“福晋息怒,贝勒爷今日归来,不好闹开的……”孙嬷嬷瞧见自家福晋已然气怒至极,到底还是上前小声规劝了一句。
乌拉那拉氏眯着眼睛看李氏一眼,倒是头一回次没有和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甩了袖子,冷着脸便走了。
身后宋氏即刻小跑着跟上去。
尹氏和钮祜禄氏面面相觑,皆是被刚才这一幕有些吓着了,最终也是跟着乌拉那拉氏后头走了。
李氏冷冷一笑,慢悠悠的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镂空凤尾流苏,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边的冬蝉瞧着这情形,即刻上前扶住她:“侧福晋,外头天凉,二阿哥还等着呢,要不咱回去?”
“嗯。”李氏应了一声,任由她扶着,眼瞧着前头就是如意馆了,李氏忽然道:“你看那温酒如何?”
冬蝉听到温酒两个字,便皱起眉头来:“回侧福晋的话,奴才怎么瞧着那温酒的容貌更胜从前了?今日门口不过是一回眸,奴才竟看呆了,许久都没回神。”
李氏听了,眉头也皱起来:“……谁不是呢?”
见李氏愁眉紧皱的样子,冬蝉又笑着劝:“不过,任凭她温酒容貌再美,到底不过是个侍妾,又不是皇上指过来的。想要动位份,难如登天。
生了孩子,她也不能自个养,就是比府上其他几个格格也不如,更别说同您比了,您大可不用将此人放在心上。”
见李氏依旧愁眉紧锁的样子,冬蝉又道:“侧福晋,您只管宽心,只等过些时日,再生个阿哥出来,贝勒爷的心自然只放在您的身上了。”
李氏叹气:“哪那么容易就生了?”若真是还能再怀一胎,想来贝勒爷也必定会将心思放在她这。
贝勒爷一向对福晋淡淡的,福晋当年怀大阿哥的时候,贝勒爷可是天天都去她那里呢。
“怎的不容易?”冬蝉笑着道:“福晋生大阿哥的时候伤了身子,宋格格又一直是个病秧子,刘氏瞧着就是个不成器的,另外两个年岁还都小呢。满打满算,咱们这府上,就侧福晋您有福气能生下小阿哥了。”
李氏听了这话,脸上到底也带了几分笑意,却又道:“你倒是忘了算一个,还有那温酒呢。”
冬蝉一听就笑了:“侧福晋您忘了?”
李氏瞧过来:“忘了什么?”
冬蝉道:“温酒最初侍寝那些时日,福晋可是送汤去了,听说还是盯着温酒让她喝下去的。”
李氏到是恍惚间想起来了,接着摇头失笑道:“最近真是忙糊涂了。”
本来她想着温酒那一张惊心动魄的脸,还有几分心慌。倒忘了她们家福晋的手腕了。
福晋若要用人,又怎么可能让她生下孩子?
一个没有子嗣的侍妾,再得宠又能如何?
这般想着,心情极好的道:“等回去了,把我上两日新做的衣裳拿出来。”
“哎,”冬蝉应了一声:“侧福晋您穿上,这府上怕是没第二个能及得上您的,贝勒爷保管就跟着您回来了。”
李氏心情不错的戳了戳冬蝉的额头:“别贫了,快去叫人准备着,贝勒爷喜爱牛乳羹,让膳房送新的来。”
……
清凉阁。
温酒被四爷死死地按在床上,瞧见四爷如临大敌的模样,温酒忍不住翻白眼儿:“爷,你松开我,我真的不跑。”
四爷捉着她手腕子生怕她跑了的模样,活像是遛狗。
四爷愣是没松手:“你听话些,府医很快就来了。”
盼着盼着,总算是把柳府医盼来了,四爷即刻对他招手:“别行礼了,快过来看看。”
柳府医身上的药箱都来不及放下,便跪下去给温酒把脉。
诡异的氛围中,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直道:“贝勒爷……这……姑娘的身子……”
“身子怎么了?你有话直说。”四爷眉心突突直跳,不知何时拳头也已然收紧。
柳府医一脸为难的道:“姑娘这身子,康健的很啊……”
“嗯?”四爷皱眉:“……一定不对,你再把脉看看”
温酒:……我没病难道不是好事吗?这位爷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吗?
柳府医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把脉,好一会儿,又颤颤巍巍的道:“主子,奴才才疏学浅,实在是瞧不出姑娘的身子有什么毛病,要不……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温酒瞧见四爷有些意动的神色,立即制止道。回答十分坚决。
四爷剑眉紧紧的拧巴着,好一会儿才对着柳府医道:“你和爷出来一趟。”
这边说着,率先大步的出了门,门口时候还不忘叮嘱温酒:“你老实呆着,别乱动。”
柳府医瞧了一眼一个劲儿翻白眼儿的温姑娘,又看了一眼那头担忧的四爷。即刻对着温酒抱了抱拳,而后背着药箱追着四爷出了门。
四爷走远了些,感觉屋子里面听不到说话,脚步便顿住。
沉吟片刻,谨慎的道:“她这两日很是不对劲,刚刚走路都走不稳了,而且还整日神情恍惚的。”
柳府医听了这话,忍不住向温酒的屋子瞧了一眼,又道:“主子,奴才瞧姑娘神色很是清明啊。”
四爷却摇头:“不,你知道她今日跟爷说什么吗?”
柳府医听他家主子这般说,莫名也好奇了起来:“主子,姑娘说了什么?”
四爷道:“她说,她怀孕了,还说怀了四胞胎!”
这话一出,柳府医也一时愣在原地了。
四爷瞧着柳府医那呆呆的德性,皱起眉头:“爷让你想辙呢,你跟个木头似的做什么?”
柳府医面色有些怪异,沉吟许久才道:“主子,依奴才看,姑娘这不是病,应当就是太盼望了,自己骗自己呢。”
四爷面色凝重:“那该如何是好?有什么药让她清醒些?”
柳府医立即摇头:“七分药三分毒,姑娘身子康健,药是用不得的。再者,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四爷:“心药?爷上哪给她弄四胞胎去?”那得是祖上积了多少的德呀?
小丫头要个狮子老虎,自己还能想法子。她要四胞胎,四爷觉得实在是无能为力。
“主子,这事儿也不难。”柳府医道:“奴才这儿有个册子,有助孕功效。主子您……您努力一些,且等姑娘真的有身孕了,指不定也就看清了。届时,姑娘初为人母正开怀,孩子是一个还是四个自然不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