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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诏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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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琪琪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欧阳朗的心思,欧阳朗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很想狡辩,但凤琪琪用一种看穿他的眼神看着他,欧阳朗越来越心虚。

    最后他婉转地说道:“母妃,儿臣只是希望您能陪着父皇走完最后一程。儿臣相信父皇一定记着您,否则当年他不会不顾您的身份和您在一起的。”

    凤琪琪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也很平淡,可就是这份淡然让欧阳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凤琪琪想的没错,欧阳朗私心的确是希望凤琪琪能够回去争宠的,毕竟现在是夺位的最危急的时刻。

    任何皇子,谁的母妃能够进皇帝的寝殿伺候皇帝,那对皇子来说就是天大的好处,欧阳朗自然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可他也看出来凤琪琪不屑这样做,况且欧阳朗一直误以为凤琪琪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如果凤琪琪在乎他的话,当年就不会假死逃出宫,留他一个人在皇宫过人吃人的日子了。

    可实际上凤琪琪却很在意欧阳朗,当年她是收到凤家的密函才不得不离宫。

    她也想过要带着欧阳朗走,可是欧阳朗还太小,如果带着他回凤家,别说家主之位的争夺,就算活都很难活下来。

    所以,为了欧阳朗能够有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凤琪琪最终忍痛将欧阳朗丢在了皇宫中。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们母子两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见面了,然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早就不是多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了。

    他变得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让他的亲生母亲以色诱人。

    这样的儿子有多么刺心,只有凤琪琪知道。

    凤琪琪不由有些茫然,她恍惚想起凤萱萱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她一直执迷家主之位,放弃心中所爱,用仇恨填满剩下的日子,那她会在未来失去更多。

    而当时她不相信这些话,现在她却深刻感受到了,她已经失去了那个可爱的儿子,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利益当前的儿子,一个正在消耗掉她母爱能量的儿子。

    “你真的希望我进宫找你父皇?虽然你不在母妃身边,但你也应当听说了母妃和你父皇之间的事了,你还坚持吗?”凤琪琪双目灼灼地看着欧阳朗。

    欧阳朗心中一跳,他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畔,凤琪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希望欧阳朗放弃盘算。

    可是欧阳朗太想要皇位了,他深刻地清楚自己和沈凌夜只见的距离,他明白他只有有了权力才有能力和沈凌夜一较高下。

    所以,即使知道凤琪琪非常不情愿,欧阳朗还是点头了:“儿臣不想父皇留着遗憾离开,父皇这些年对儿臣诸多照顾,儿臣理应照顾父皇的感受,儿臣……”

    “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休息好了我跟你进宫!”凤琪琪显然不愿意再听,她疲惫地挥了挥手,打断欧阳朗滔滔不绝的话后离开了。

    欧阳朗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继续追着凤琪琪和她道歉,还是就这样任由凤琪琪带着失望离开。

    犹豫着犹豫着,凤琪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道里,欧阳朗叹了口气,眼神更加坚定:“楚安安,你等着,本王一定要得到你!”

    这边欧阳朗恢复了意识,可南湘皇帝的情况却越来越危险,伺候的太医战战兢兢地给南湘皇帝把脉:“皇,皇上,微臣,微臣……”

    “朕……”南湘皇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满是仇恨地问道,“朕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不住地吞着口水,浑身颤抖地结结巴巴解释道:“原本,原本,原本微臣,微臣给皇上,皇上……”

    “好好说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朕才行?”南湘皇帝受不了太医诚惶诚恐的样子,不满地呵斥道。

    太医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南湘皇帝很不耐烦地说道:“老老实实将朕的情况告诉朕,如果有一句假话,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太医吓得更加紧张,但好在南湘皇帝这一回多了几分耐心,他等着太医组织好语言。

    太医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原本微臣给皇上开了稳定毒素的药,皇上吃了已经初显成效,毒素没有再蔓延。但是微臣不知为何,皇上忽然情绪波动频繁,并且越来越剧烈。毒素从原来的不扩散变成了急剧蔓延,这才导致皇上感觉胸闷气短,难以呼吸。”

    南湘皇帝闭了闭眼睛,他心中的恨更深了,如果不是沈凌夜带着楚安安来挑衅他,他怎么会被气得毒素扩散?

    这该死的狗男女,他一定要在死之前将他们两个带下地狱!

    “还有没有药可以继续稳定毒素?”南湘皇帝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太医也真是的,他问什么,这太医只知道文绉绉的回答他,每次都没有答到点子上,还要他这个做皇帝猜太医的意思,着实无趣。

    其实不是太医太过木讷,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而是他太害怕了。

    皇帝一直问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他怎么敢说确切的时间啊?

    说的时间长,皇帝稍稍安心,不会降罪于他,可是江山社稷却没了接班人,到时候几个皇子因为皇位起争端,南湘陷入战火和纷乱中,那他就是南湘的罪人了。

    说的时间段,万一皇帝大怒,直接下旨赐死,顺便再将他诛杀九族,那他岂不是连累家人?

    所以皇帝的话他不好答,本以为自己已经糊弄过去了,没想到皇帝竟然问他还有没有办法治。

    他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老老实实地交代:“微臣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如何解毒,恳请皇上让太医院院判来为皇上诊脉吧!”

    他嘴上不住地说太医院的院判医术如何如何高超,心中却盘算着早日脱离苦海,这样提着脑袋过日子实在太让人担惊受怕了。

    可是皇帝好像非认准了他一样:“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也不会牵连你一家老小,你照实说话就是。”

    皇帝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医还能怎么办,只能据实禀告:“皇上,您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并且不断地侵蚀着您的血管。微臣的医术有限,实在找不到好的法子克制皇上的毒素。”

    南湘皇帝听完太医战战兢兢的这一番话,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原本没办法呼出的气,这会儿就随着南湘皇帝安静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容易了起来。

    太医久久等不到南湘皇帝的回复,也不敢走,只微微抬起头,偷偷地打量着南湘皇帝。

    他见南湘皇帝紧咬着牙关,明明很痛苦,脸上的表情却很平淡,一时之间猜不透一代帝王的心思,便又乖乖地伏在地上。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他以为南湘皇帝已经睡着的时候,南湘皇帝忽然开口道:“朕是不是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太医心中一凛,他在心中权衡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国家正义,如实禀告道:“皇上,恐怕您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内找不到有效的解毒法子,或者控制毒素的法子,而您又一直忧心忡忡几位皇子的未来的话,恐怕您的时间会更少。”

    太医说完就彻底趴在了地上,视死如归地说道:“皇上,微臣说了大不敬的话,求皇上赐死!”

    南湘皇帝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想过自己日子不多了,可没想到他的生命只有短短三天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一个人要找……

    三天,可他只有三天,哪里来得及啊?

    南湘皇帝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可想到太医说如果他的情绪再激动到难以平复的话,他的时间将更少,所以南湘皇帝不停地抚平着内心的情绪。

    他顿了好久才道:“朕不会要你的命,朕只命令你不得将朕的情况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如有违抗,朕就算将你祖坟掘出来,也要将你祖宗十八代挨个鞭尸!”

    这是南湘最重最重的惩罚了,太医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托!”

    南湘皇帝似乎很累了,他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只轻声道:“出去,让朕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微臣告退!”太医规规矩矩地行完礼退了出去。

    一走到门口,太医还来不及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就被等在外头的五皇子给抓住了,五皇子满脸焦急地问道:“如何了,父皇的毒是不是复发了?”

    太医不敢看五皇子,只低着头拱手道:“微臣见过五皇子,五皇子吉祥!”

    五皇子骂了一句:“都这个时候了,还吉祥什么?本王要知道父皇的情况,还有,父皇可让你动笔写什么没有?”

    太医矢口否认道:“皇上只是有些疲惫,毒素控制得很好,五皇子不必太过挂心。夜里风大雾气重,五皇子若是一直不睡,恐怕也会因为疲惫倒下的,到时候就没人伺候皇上了。”

    五皇子显然不相信太医的话,他猛地一掌打在了太医的手臂上:“你要是不和本王说实话,本王就将你看诊的手给打折。”

    太医忍着痛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五皇子,您不要逼微臣,微臣在皇上面前发了重誓。”

    “重誓……这么说父皇的情况不太好?那诏书呢?父皇准备立谁为太子?”五皇子急吼吼地抓住了太医的右手。

    太医吃痛,并借着痛楚不断地大声喊着,就是不回答五皇子的话。

    五皇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太医,最后怒气冲冲地将他甩向一旁:“你不说,本王就自己去问。父皇要是还没写诏书,本王不介意代劳!”

    说着五皇子就不顾侍卫们的反对强行冲进了皇帝的寝殿,南湘皇帝睁开眼睛斜了他一眼道:“五皇儿这么急不可耐,想来送朕上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