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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面色一变,见着门口那么多人,忙退离了如锦身边。廖氏站在院门口,转头就对身后的董妈妈使了个眼色。董妈妈识趣地一点头,便带人往后退去。
廖氏只一人走进了院落,满脸愠色。才走到中央,便见着自己女儿走下台阶,面上掠过慌乱,对自己俯身行礼。
眸中尽是不悦,廖氏只轻轻地瞟了如锦一眼,眼尖地就发现女儿胳膊衣服上的褶皱。抬头,冷眼飞向刚理了衣袍站在一脸淡然站在廊下的秦枫,开口就道:“秦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秦枫走下台阶,对着廖氏礼貌作揖道:“陪家中亲眷来这上香,不巧就遇着了贵府姑娘。”
这种话,廖氏如何能信?
自鼻间一哼,廖氏一点都不掩饰心中对秦枫的不满,“这可真是巧,德华寺这般大,怎的就这样遇着了?”
秦枫一脸从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只恭敬地回道:“想来这便是缘分。”
站在廖氏身后的如锦听了心下一跳,他是糊涂了还是咋的了?当着母亲的面,也说得出这种失礼的话来!抬头,却正好遇上秦枫投来的炯炯目光。
廖氏顺秦枫的目光看向女儿,心中越发不悦,这不简直就是一个无礼轻浮的纨绔子弟吗?想来外人对秦家世子的传言并不可信,摇摇头,“便是巧遇,也该顾忌一下男女之别,如此同我女儿站在一个廊子下,让人看了难免误会。秦大少爷出自名门,自然懂得礼仪规矩,难不成还要我来提醒?”
廖氏心中是极力遏制着那股想要发怒的冲动。现下虽是这般情形,但秦枫,自己也是说不得的。廖氏心知自己没有那个立场,故而只能干瞪着对方。
早前自己居然还听从了大嫂的话,想将锦儿嫁与这样一个男子?即便是相遇说话,用得着这般拉拉扯扯?
转过身,望着面色也不霁的女儿,廖氏即问道:“锦儿,这是怎么回事?”
如锦心有愧意,轻轻地就回道:“母亲,是方才带路的小师傅道寺中厢房紧缺,于是才领了女儿到这厢房来。”
廖氏听了眉头越发的皱紧,大声就喝道:“这是什么话?早前就派了人过来,称咱们要过来上香,如何会没有事先备好厢房,反倒是带你往这儿来?”
说着转身又瞧了瞧四周,见其余厢房均是静悄悄的。廖氏心下更加认定了是秦枫有意安排,心头蹿出一股怒火,竟是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打自家的女儿的主意?!
如锦听廖氏把话说得这般眼中,抬头张口就要说话。
廖氏却不等如锦回答,转过身看了秦枫就不客气地道:“秦公子此时这般举动,是意欲何为,难道嫌我家锦儿被你害得还不够惨?”
秦枫自是看出了廖氏对自己的敌意,心知是因为早前的那桩事,倒也不推脱责任。走前几步作揖道:“薛二夫人,请您息怒。上回的事情,晚辈着实意外,当真不是有意为之。”
廖氏别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女儿都已经被他害成了那样,不说早前被人指指点点,就是早前回了边关终日还魂不守舍,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可是他呢,如果真的有心,又怎会半年来不管不问?
如锦站在廖氏身后,望着面容尴尬的秦枫,慢慢就低下了头。
原主确实被秦枫给害惨了……只是他现在虽有心弥补,也没了那个机会。
如锦只是好奇,为什么廖氏会好端端地就突然跑来。即便是她上完香议完事了,也该是让人过来请自己过去,而非亲自过来。方才来势汹汹,带着那么多人,想来并不是因为得了风声说自己和秦枫在一起。
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外人说得好听是偶遇,但说得不好听,可就成了私会。
这种事情说严重还真的很麻烦,如果母亲知道是这幅场景,为了自己的名声,是绝对不会这样做。
轻轻摇了摇头,如锦眸子也是一暗。本就不想徒添麻烦,便是既来之则安之,连厢房都省了折腾换了。可此时,到底还是惹出了乱子。
秦枫被廖氏看得也是很心虚,他确实是存了目的过来见如锦,但是不能明说啊。其实方才突口而出 “缘分”二字,现下就已是觉得不妥。固然他不想再将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但终究不能再连累了她的闺名。
否则,自己只会与她越行越远。
抬头,望着那旁低着头的女孩,秦枫居然是束手无策。
廖氏见着这般,心下更是愤怒,斥着就道:“秦公子说不出话了?”果真是默认了么?
秦枫抬头,还是坚持着方才的话,“便真的是巧遇,薛二夫人请不要误会,晚辈是才至此,方见着令爱。”
如锦心知她是有意撇清关系,维护自己的名声。但是这么说,便是母亲信了,外面的那么多双眼睛也不会信。悠悠之口难堵,便又是要惹出事来了吗?
廖氏心下否定了秦枫的话,但此地又不好发作。如果事情闹大了,无疑受损的还是自己女儿。
几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小和尚慌张的声音,“秦大少爷、秦大少爷。”
来人是个小和尚,此时甩着僧袖慌张地走近院子,见着里外那么多人先是一怔,转而才看到了廖氏。低头敛行地上前,双手合掌便道:“施主。”
廖氏信佛,对寺中之人均都礼待几分。此时收了一脸的怒色,克制着情绪也礼貌回道:“小师傅好。”
秦枫不解的目光望向那个小和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在揣测着来人的动机。
那小师傅等同廖氏交了礼才看向秦枫,开口就道:“秦施主,小僧方才竟是带错了路,您府上的亲属在最西面的厢房里,切莫见怪。”说着憨厚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道:“都怪我那师弟拉着小僧说话,才给您指错了方向。不想小僧才回头,就不见了你的身影。想您是进了这厢房,过来一瞧,还真的是。”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廖氏,小和尚嘴中又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竟是让您来了女施主的厢房,罪过罪过。”
秦枫也是明白人,自然顺着他的话接下,“不过才刚踏进。”
小和尚还是低头闭眼念叨了几句“罪过”,这才转身望着如锦又合掌低头道:“这位女施主,便都是小僧的错,误导了秦施主,唐突了您。”
如锦配合地摇摇头,“小师傅客气了。”
廖氏自然也是听出来的名堂,抬头看着秦枫将信将疑道:“靖安侯府夫人当真来了?”
秦枫早就恢复了以往了沉静,点头既道:“不敢欺瞒薛夫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薛夫人这是不信贫僧说的话吗?”
那小和尚性子也是个急的,对着廖氏问出这么一句,目光就扫向院外的伸头的众人。似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大声地又道:“秦大少爷,秦夫人还等着您呢。这边是女厢房,您可不能久留。”
秦枫顺势点头,“自然是急着去见母亲才是。”
说完温文儒雅地对着薛二夫人一作揖,“薛夫人, 晚辈告辞。”目不斜视,就正望着前方跟着小和尚往外。
院外的众人见着现在的情形,自然消除了早前的猜忌。耳边隐隐地还能听到远去的小和尚同秦枫二人在说着秦夫人求签的事,更是没有再多一丝他想。
经过了这个一场对话,廖氏心下虽还有怀疑,却已是消了大半。但望着不语的女儿,转身就道:“回府吧。”
如锦跟上廖氏的脚步,不置一词。董妈妈等人在门口纷纷退开,白芍上前为如锦带好面纱,这才往德华寺的门口走去。
如锦心中暗暗侥幸,好在是有惊无险。原道是连秦枫,也安排得那般好。
一直等上了薛府的马车,廖氏才望着如锦道:“方才真的是巧遇?”
如锦心里想着是点头,抬头却对上母亲关怀的眸子,一下子这扯谎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低了低头,复又抬起,如锦诚实道:“不敢欺瞒母亲,便是他来找了我。”
廖氏搁在身侧的手蓦然握紧,冷脸道:“他找你做什么?!”
如锦见母亲不愿自己同他有所牵连,心中斟酌了几下,便回道:“也不过才方进来,他、还没对女儿说些什么。”
那些话可不能告诉廖氏,本就不太平,若是说出来了,怕是对秦枫的成见更大。倒不是如锦存了别的什么心思,但秦枫毕竟是原主心仪的人,而且他确实也是诚心。如果不是自己占了这身子,此时自然是两情相悦的一对。
既是这样,自己何故还要去母亲面前抹黑他呢?
廖氏见女儿说的认真,却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你是个女儿家,这种事情要避而远之。早前你同他就有风声传出去,对你的闺誉总是不好。他是男儿身,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担忧,不过总是咱们女方吃亏的。”
话至此,廖氏突然想到一点,抬头严肃地道:“锦儿,你是不是私下里同他有往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