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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为了浩宁,自已学她一次又何妨?
弄芸的眼眸骤然变得有神,低头望着手中的茶盏沉思着。如果自己也能泡的一手好的茉lìhuā茶,浩宁是不是就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对、就是这样。只有先改变自己,才能让浩宁改变对自己的印象。也只有那样,才能慢慢拢获浩宁的心。
母亲说了,要让他的周围习惯有自己的存在。今后浩宁每日都饮自己泡的茶,鼻自然而然就会想起自己。
呵,huā落槿,她可真是好手段,竟然懂的这样栓住浩宁的心。掌握着浩宁的口味,怪不得就是人死了也忘不了!
现在木香代替huā落槿,每日为浩宁泡茶。浩宁喝着从前的味道,对着以前旧爱的丫头,如果长此以往,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女人!
弄芸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又思及从前自己为难木香时,丈夫不是出手阻拦就是表面维护,就更加下定了心思要去学泡茶。
若是自己也能泡茉lìhuā茶,泡的又比huā落槿好,那今后丈夫一闻茶香想到的便不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
弄芸的脸上越发地露出笑意,旁边的水huā看在眼中,忍不住就上前道:“少夫人,您可是要…”说完就低头看着主子手里的茶盏。
弄芸点点头,轻声吩咐道:“回头找几个懂的茶道的人进府,我便就要学这泡茶。”
水huā面色为难,看了看旁边的双huā。
后者上前,凑到弄芸另一侧缓缓道:“主子,这怕是学不来。”
弄芸满面疑惑,双huā见后忙解释道:“听府里的下人道,大表姑娘没了之后,原先夫人也寻了好些茶艺高超的人进府,但是姑爷就是不满意。还说那些人空懂泡茶,却完全不知如何制茶,而且手法、滤法又因人而异,怎么都不是他心中的味。”
弄芸不禁皱眉,其实她虽出自名门,平时对饮茶的要求颇高,可对茶艺什么却当真不甚了解。
不过就是泡个茶,难道还要懂这么多?
水huā便接着道:“奴婢等早就知道姑爷有这个习惯,私下里也想学着替主子您分忧。奈何姑爷对茶道精通,奴婢们不敢班门弄斧。曾有一次,瞧瞧去见过木香那丫头泡茶,果真是与众不同。”
弄芸听后,心中犯难了,拿着茶盏的手再也不镇定了。
难道这法子也行不通?弄芸低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的huā茶,又见几步外白芍投来的焦急之色,对方在遇着自己目光的时候忙又收回。弄芸测了身,将茶盏凑到水huā面前,不抱希望地随意道:“你说你闻过木香泡的茉lìhuā茶,那同五妹妹这一杯相比,如何?”
水huā微微凑前闻了闻,脸上漫上一股陶醉,又观了其中的汤色,才对着弄芸回道:“回主子,五姑娘的这杯茶,较之木香所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弄芸面色一喜,转而又是惊愕,不确定地道:“当真?”
水huā极为肯定地点头“本来这杯茶,杯盖未掀就先闻其香,已属少见。再瞧这其中的茶叶,条形长而饱满、白毫多、无叶,均是上品,想必都是五姑娘一一精选的。奴婢虽然没有尝过,但瞧着就这汤色就比木香泡的要好,这般精髓,入口想必更是口齿留香。”
弄芸打量着眼前的伶俐丫头,别有深意地道:“你对这茶何时如此精通了?”
水huā低头,不去瞧弄芸,只轻声道:“是早前想为主子分忧,给您一个惊喜,就学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不过奴婢学艺不精,因为略懂皮毛,帮不上主子,便不敢告知您。“弄芸听后疑心才效,且她们都是自小就跟在身边的丫头,弄芸很放心,定然不敢起别的心思。
低着头,弄芸感受着手中茶壁温度渐渐变凉,悠悠地问道:“你们说,姑爷喝了,会喜欢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水huā、双huā相视一眼,想起最近主子的苦恼,先后都道:“主子,尝试一下,或许可行。”
“是啊,少夫人,若是不成,再另想计策。
若是可以,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弄芸心想也是,点点头。心中念头一闪而过,难道要想着又抬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同自己的今后比起来,一时的面子算什么?
为什么浩宁会念着从前的那个女人?浩宁在什么情形下会想起那个女人?弄芸抬头望着茶盏,目露轻蔑,不过也就是一杯茶罢了。
弄芸抿嘴一笑,阳光下,脸色恍然大悟,一改早前的颓废郁闷,顿时容光焕发。对着白芍伸伸手,见她上前,将手中的茶盏递过去,笑着道:“快给二婶送去,五妹妹的一片孝心,凉了可就不好了。”
白芍激动地望着薛弄芸,忙领首应下,复又将托盘递出,恭敬地躬身。
弄芸笑着伸手递过去,却在刚接触托盘描金盘边的时候松了手。
“哐鼻。”
茶盏破碎,香气漫了四处,竟是比路边那些盛开着的huā还要芬芳。
弄芸状似惊讶地满地的瓷片,望着眼前同样惊慌失色的白芍就斥道:“你这丫头,怎么也没接住?现在可好,好好的茶砸了,回去可怎么同你家姑娘和夫人交代?”
白芍在弄芸这般凌厉的语气下,身子抖如糠筛,战战兢兢道:“奴婢知错。”
弄芸一声叹气,瞧着白芍说了一通,最后才道:“唉,也是我疏忽,竟是好奇着将你拦了下来。我好似许久不见五妹妹了,走,我同你一起去锦园,等会见着她的时候,让她重新泡上一杯就是。”
白芍连连点头“谢大姑奶奶,谢大姑奶奶。
将托盘置于身前,又望了地上的破瓷片一眼,白芍才在弄芸身前带路,脸上却不复之前的忧虑紧张。
薛秀芸到锦园的时候,如锦正在临窗绣着一方锦帕,姿容娴然。
听到门口动静,笑着抬头,见到是弄芸,意外之意不言而喻。
如锦放下手中之物,站起来走到薛弄芸身前就客气道:“我瞧着今日外面的huā开得怎么比昨儿个艳,原道是大姐姐要来。”
弄芸本来想见着如锦的时候,心里就有诸多不满。且纵使自己不信她和丈夫之间会有什么,但是谣言摆在那里,二人见面也定会尴尬。
没想到这才刚进屋,就见如锦这般热情,弄芸倒是有些诧异了,跟着如锦在一旁坐下,忙挤出笑容回道:“五妹妹可真会说话,外面的huā开得好,那也是沾了你的灵气。”
二人不约而同望了外面一眼,如锦举止亲昵地嗔道:“姐姐可真会打趣我。”
弄芸察觉如锦这般自然随意,倒是比中秋前还要热情,颇有几分从前时候的模样。那时,她同弄熙总一起跟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可谓是言听计从。
目光突然变得柔和,弄芸声音轻缓了下来,配合地道:“还不是妹妹早前先打趣了我。”
“那可不是我的错,我也只是许久未见着姐姐你了。大姐什么时候回的府,我怎么不知道?对了,上一回中秋,姐姐怎么都没有回来,那日府上的烟huā多美,可惜大姐不在身边呢~”
弄芸见状,本高兴的笑脸渐渐收起。中秋之时,正是自己同丈夫大吵矛盾之际。
难得她还能记得自己弄芸思及间,旁边如锦就对着站在门口的白芍道:“白芍,母亲用茶了没有?最近这些日子,母亲总是闷闷不乐的。”
白芍忙跪了下来,低头道:“奴婢有错,路上的时候,奴婢给打翻了。”
如锦听后“呀”了一声,正欲开口就听旁边的弄芸先道:“是我不小心打翻了,五妹妹那茶可真是诱人,这不,把我的步伐都勾过来了。”
如锦让白芍起了身,笑着对弄芸道:“姐姐可真是折煞妹妹了,不过是一杯茶,竟说成这样。”
场面比早前预料的好得多,弄芸随口对如锦就半似玩笑道:“妹妹茶艺高超,姐姐这是嘴谗了,来讨杯茶水。”
如锦站起身来,佯装生气回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客气话,姐姐能瞧上,便是小妹的福气。反正母亲的那杯茶已经翻了,我重新泡上一壶,姐姐若不嫌弃的话,就请稍等片刻。”
弄芸笑,跟着站起身来,喜盈盈道:“求之不得。”
如锦这才挥手让白芍白英下去备了茶具,弄芸在一旁瞧着,见如锦神色专注,大到泡茶之水的筛选、兑量,小到仔细检查了每一片茶叶。
旁边又摆着好几个水壶,每个壶里的水温又都不一样。
弄芸见工序如此复杂,就是想记也记不上来,心生无力,同时望着如锦的眸中也露出敬佩。
弄芸没有注意到,身后水huā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如锦的手,眼神都不曾离开过。
经过一番复杂,如锦重新沏了杯茶交予白芍,让她给廖氏送去。
而后又递了一杯给对面的弄芸,笑着道:“雕虫小技,姐姐姑且将就着喝喝。”
弄芸接过,道了句:“妹妹谦虚了。”
闻着这股茉lì香味,弄芸自己沉浸其中。说着小抿一口,顿觉香气鲜浓,滋味醇厚爽口,入喉舒畅,弄芸笑着便道:“果真是好茶。
如锦含笑,目光柔和“姐姐谬赞。”
弄芸又饮了一口才放下手中茶杯,抬头随意道:“这茶可有名?”
“有,唤作,碧潭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