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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翻飞中,他很快处理好我的伤口,见我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虺璩丣晓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而我,仍旧为方才的心思感到震惊。
21世纪,有许多不能踏足别人婚姻的人偏偏要踏进去,这些人被时代冠以‘小三’一称。她们这些人,成为小三的原因无非因情、因钱、因权。初始,她们都认为自己能够把握得住,都以为自己能够及时抽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无一例外,她们要的不再是当初的唯一,而是更多更多,最好是‘情钱权’三者统统在握……一旦不得,有自贱自残自裁的,有杀人放火毁容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藕发莲生,必定有根,凡事皆有因果。回望来路,终其一个词:贪婪!
哪怕知道馅饼掉在自己头上的几率小之又小,但因了贪婪,就为那一点点的侥幸,她们都会搏上一搏,最终血的教训让人不得不承认:天上掉的不是馅饼,掉下来的要么是砖块、要么是陷阱。
所以,21世纪,当处理那些‘小三’的刑事案件时,我说得最多的话是:女人,在你很年轻的时候,请一定要独善慎行,别因为某种*毁了你以后寻找幸福的权利。
如今,我和那些小三的心态是何其相似。
一开始,我认定自己把握得住,认定自己能够及时抽身;
一开始,我认定自己会非常满足我和他相亲、相爱、独处的这段时日。
一开始,我认定自己以后可以非常潇洒的将他转手于别的女人,然后自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转身离去。
可如今呢,仅仅一个郑盈盈,我已动不该动的心。
原来,情、欲、贪婪是一家人,一旦触及,潜意识中就是想得到更多。
呵呵……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那些小三‘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了。
一个人的心不但可以住人,还可以住进许多的灰尘,心灵蒙尘古来有之,就像大扫除清理屋子一样,这心灵上的灰尘也必须定期清理。否则年深日久,有些灰尘再怎么扫都扫不干净,而后成垢。
我有多长时间就这般纵然在他的爱中不可自拔呢……
见我久久的瞪着他不言不语,他有些急了,用力的搂我入怀,“观音婢,你怎么了?怎么像见鬼似的?”
这话好熟悉,一如当年领悟到我有可能是他的皇后之时,我也是这般看着他,他也是这般问着我。
为免他焦急,我极力抛却心中的震荡和不安,伸手抱住他的细腰,“没……没事。”
见我终于说话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轻吻着我的头发,“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在想,冬天又到了,我得去长安一趟。可……如今我是李家的媳妇,不知道……不知道……”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颌,定定瞧着我,想确定我所言是否是我方才所想,最终他问道:“你担心爹、娘不允许你去祭拜太子?”
话已至此,我不得不点头,再说这件事也确实令我有些为难,也是我近段时日头疼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想你去。”
知道他在吃杨昭的味,我伸手掐了掐他的腰。
“其实,爹、娘素来疼惜太子,算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放心,爹和娘定不会反对,再说,有我陪你去不是?要不,明天……明天我们就上路。一如去岁,就我们两人。”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窗外,又道:“这样,就可以甩掉那几个不晓风月的小屁孩了。”
这人……好好的一件事,他总要说出另外的一番韵味来,我即想笑又有些感激的看着他。
见我笑了,他的眼角都是笑意怜惜,低头吻在我的眉心,柔声说道:“你虽处处稳重,但也处处压制着自己的本性。你放心,等哪天我封王拜相了就可以过我们的二人世界。那个时候,爹、娘、老祖宗他们再也没有理由留我不放。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随心所欲去看舅舅,去看房先生,更可以每年去长安、洛阳,这些统统不必再向爹、娘请示,再也不必因了李府的规矩而处处小心谨慎。到时候,我们自己的府邸我要这样设计……”
李世民若要搬离李府,老太君必第一个不依,而窦氏只怕也要闹个寻死觅活……所以,除非是封王拜相,杨广另赐宅院,窦氏和老太君不得不放人。
虽然他口口声声‘二人世界’,但处处透露着为我的考虑,而我却总是这么放肆的用着他对我的好却不对他有丝毫回报。
他口中讲述着他对我们未来的家的宏伟蓝图,可想他考虑了有多长时间,也设计了多长时间……
“观音婢,你说好不好?”
“好。”能不好么?这正是我所期待的世外桃园,只有你我,没有世俗的纷扰,赛过天上神仙的日子啊。
“喜不喜欢?”
“喜欢。”声音中透露着连我都感觉得到的嘶哑。
他的眼睛一亮,轻抵住我的额头,“是喜欢我们未来的家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观音婢,你知不知道,此时你的眼睛中柔得能够滴出水来?”
随着细密的吻从眼睛、鼻端到唇,他的呼吸越来越沉,而手也越来越不规矩……
想到这大白天的随时有人会闯进来,我急忙拉回自己被他弄得魂飞九重外的思绪,说着些转移他注意力的话,“亏老太君和娘那般疼你呢,原来你时时刻刻想着的是如何摆脱她们,如何过着自己清闲自在的日子,这个李府啊,真是白养活你了。”
出其不意,他停下动作,‘哧’笑一声,他略抬起下巴不屑说道:“我又不是李家的长子,自没有大哥那般的责任和使命。再说李府真要我出力出命的时候,我定冲在最前面、绝不当孬种。”
“好好好,不是孬种,是英雄,是侠士……只是,这位英雄侠士,你方才看的兵书看懂了没有?免得李府要用你之日才惊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他定定的盯着我看了会子,接着一笑,将头在我的脖子边蹭了又蹭,“你说我看不看得懂?”
脖子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酥软,我推开他的脑袋,“如果你看不懂,只怕没人看得懂。”
随着我的手将他的头推开,他顺势亲吻在我的手上,惹得我一阵阵颤栗。他只是用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我。
这种暧昧的眼神……我干咳两声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想看懂你啊。”
“那看懂了没?”
“如果我看不懂,只怕没人看得懂。”
说话间,他一把打横抱起我,在我的惊呼连连中,他就那般将我放在了床榻上。
想到昨晚元霸、元吉、智云他们……我急忙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物,“你做什么?”
手不停,他笑得清朗,“明知故问。”
我急忙翻身到床内侧,避开他的魔爪,“我知道什么?”
“你这本书我早就看懂了,你总是装着糊涂而已。”说话间,他一把抓住我的脚,就那般将鞋子褪了下去。
感觉阵阵痒自脚心传来,我止不住的笑得颤悠,“别……别,痒……”
“看你还逃不逃?”
“晚上……晚上可好?”我苦苦的求着他,笑得难受的捏着自己的衣物,又断断续续的说道:“元霸他们还在这里呢,要是他们一如昨晚上闯进来,你……你不觉得惊悚吗?”
虽然他答应过醉酒之后必不与我亲热,但腻在一处还是有些不规不矩。
经我提醒,他想起昨晚元霸他们肆无忌惮闯进来的惊悚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又见我一再的躲着他,他突地变得似一只斗败的公鸡,长叹一声,不再挠我的脚板,只是默默的将鞋子替我穿上。
看着他略带失落的神情,知道我的一再拒绝肯定伤了他的自尊,我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溜下来,挽着他的胳膊说道:“二郎,我……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和你做夫妻之间的事儿。可是……可是我就是不习惯。不是不习惯你,我怕……怕有人闯进来。”
我话音未落,他失落的眼神立马似夏日的阳光迸射出万丈光芒,一把紧紧的搂着我说道:“好啊。那就等晚上,我把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都赶走,最好是让他们烦大哥去。这西院只有我们。不过……我这次,要玉龙子……”
真真是得寸进尺,可为免得又惹得他心火气起,我急忙点头笑道:“好好好……什么都依着你。”
“二哥,二哥……”
数声此起彼伏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未经任何传报,门已被元霸一脚踢开。几道活蹦乱跳的身影已是出现在我和李世民面前。
我觑眼看向李世民,眼中尽是‘好险、好险’的意思。而李世民的眼睁得极大,狼般的瞪着那几个跑到他面前的孩子。
未理会李世民黑着的脸,元霸兴奋的说道:“二哥,走啊,我们再拼酒去。”
死命的拍了拍元霸的头,李世民怒道:“拼你个头。”
猛不及妨,元霸摸着自己的脑袋,跑到我身边,委屈说道:“二嫂,二哥打我。无缘无故的,疯了么?”
其实,元霸长得比我都高了些,但这副神情着实令人心疼。我笑着伸手揉着他的脑袋,觑着李世民说道:“有话好好说,老打脑袋做什么?别打笨了?”
“你放心,这小子的头是铁打铜筑的,打不笨的。”说话间,李世民正色对元霸说道:“你以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喝酒猜拳?你才多大年纪,昨晚已是破例了,今天还敢胡来,小心爹用家法罚你。”
吐了吐舌头,元霸又道:“那,我们去狩猎。二嫂,你也去。”
“去你个头。”
眼见李世民的利掌又要劈下,元霸急忙躲在我背后,只听李世民继续说道:“你二嫂的身子弱,本见不得冷,这大冬天的狩猎……你是想活活冻死你二嫂么?”
见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元霸无趣的歪坐在太师椅上,拿起糕点就往嘴中塞。
元吉眼睛一亮,“二哥,大哥一直说你的飞白体无人能及,要不你教我们写字吧。”
轻‘嗯’了一声,点着头,李世民摸着元吉的脑袋,“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智云,你呢,想不想学写飞白体?”
智云急忙点头,又急急的跑到书桌处,“我来磨墨。”
李世民的傲傲不羁,元吉的温文儒雅、智云的清新小萌,这三个翩翩人儿聚在书桌前写字的情景,无形中就让我想起‘红楼群芳图’,较之更有韵味。
不停的将糕点塞入口中,元霸白了白眼睛,“这些人,真无趣。”
知道元霸只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李世民回头觑着元霸,别有用心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们无趣,那……找大哥去,大哥久经战场,定有许多战场上的事说给你听。”
元霸哪知李世民的心思,闻言后眼睛都亮了,“好,我找大哥玩去。”
撇了撇嘴,李世民冲我扮了个鬼脸。我知道,他这是不满李建成昨晚的金蝉脱壳之计,让他服侍了这几个小屁孩一晚上。所以今天也决定尽数照搬还给李建成。
“二少爷……二少爷……”一边说着话,香柳一边揭起内屋的帘子,看着一众人都在,她笑道:“原来几位少爷都在这里呢,快,老爷有请。”
“爹找我们有事?”
一边示意如云、如月替元霸等人披着大氅,香柳一边回答李世民的话,“来了一个叫云定兴的将军,指名要见你。另外,老爷让诸位少爷都去见识见识那个云将军。”
“来了一个将军啊,我要去看,我要去。”
元霸闹得最欢,元吉、智云二人也有些迫不及待。唯李世民微蹩眉头,低喃一声‘云定兴’后,看向我,“观音婢,你休息会子,我去去就来。”语毕,他拍了拍我的手,任元霸等人拉的拉、推的推出门。
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我心中隐隐有股感觉,是不是要打仗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问着身边的香柳,“可知是什么事?”
“我也没听非常真切,只隐约听到些陛下被围雁门关的话。”
杨广被围雁门关?那随着巡幸的三哥呢?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