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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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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江着着玄绸广袖云袍,细丝黑金线,绣的是凤凰鸣和,内衬中衣是褚红金丝绣回纹,衬着柳一江晨起无表情的脸,龙行虎步的从内殿踏出。

    “皇后娘娘金安。”葵读礼毕起身,想说的话在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人时,变得呐呐无言。

    柳一江站着望了会葵读也不见下文,估摸着昨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善若却抑着愤怒盯着犹自起身的葵读。

    “娘娘,人都到偏殿了我们过去吧?”善若垂下眸子不再看葵读。

    “嗯。”柳一江侧身,善若自然领着路。

    “娘娘,这次选过来的姑娘都是姿色上乘家世优良或清白的姑娘。”善若垂眉掩饰愤懑,自己娘娘进宫才几天,各世家见妃位塞不进就塞进宫里。

    “嗯。”二八年纪的姑娘们统一穿着青衫粉缎,个个都身姿婀娜肤白貌美,垂首低眸乖巧的站着,就算是统一的服饰也没有掩盖各自的美感。

    柳一江站的近差点被这明晃晃的美色晃瞎眼,早上低落的心情立马就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世家之女进宫不为妃,反而跑到她栖凤宫。啧啧,有的消遣了,柳一江眉开眼笑,对着善若眨眼。

    “臣女拜见王后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含苞待放的少女最是美得萌化人心,柳一江看的内心变成痴汉。

    善若正着神色言,“各位姑娘请起,栖凤阁里就留十二位,各位有哪些优长就用心展示,我家娘娘优雅仪方自是不会偏颇各位。”

    柳一江坐在主位看着亭亭玉立的善若,觉得自家少女也是不必这些世家之女差。重点是太懂她心了!

    少女们回了声是空出大厅。

    “娘娘金安,臣女是崔相侄女,崔佳人,臣女善曲与书画。”崔佳人低头,有侍女捧着两幅画和一只玉笛上前。

    “嗯,不错,这玉笛声音清脆,质地温润是上等的佳品。”柳一江拿起玉笛起指轻弹。

    “娘娘,这玉笛是臣女母亲的遗物。”崔佳人看着柳一江弹指,动作虽是轻柔,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止。

    “遗物?那是本宫不是。”柳一江点头放下玉笛,有侍女展开画像,“画也不错,你弹首你拿手的曲子。”

    “是,王后娘娘,此曲是当年臣女母亲思念已故之父所谱,唤一生所爱。”崔佳人拿起玉笛安抚性的摸摸柳一江弹过的位置,就低低起音吹奏。

    笛音吹的好最是传情,况且这崔佳人笛好声好情好,殿中哭泣的已有大半,剩下的都红了眼眶。

    一曲终了,崔佳人小心翼翼的将玉笛放回笛盒,抹去眼泪。

    “嗯,这曲甚好,想来也是未负当年,佳人莫要太过伤心,你,我就留下了。”柳一江吸吸鼻子眨眼逼退点点晶莹,开口安慰的声音清冽不少。

    “谢王后娘娘。”崔佳人低头屈膝谢恩。

    “娘娘,金安,臣女是上洲成馗嫡女成嫣然。善舞善筝。”成嫣然身形不似崔佳人的弱柳扶风,亭亭玉立的更像水上芙蓉。

    “嗯,那嫣然可试过筝舞同起?”柳一江换个坐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递上来的木筝。

    粗糙的雕刻却似游龙戏云,筝上的弦泛着光离得近还透着楠木幽香。啧啧,这是来炫富的吧?

    “娘娘,实不相瞒臣女以往试过筝舞同台,但臣女功力尚浅未能谱出一曲。此筝不知经由哪位名匠之手,雕刻极为磅礴流畅,掏挖的厚薄并着上等软蚕丝,弹奏之音虽不绵长可却是如娘娘声音般清而冽。如若嫣然有辛定会与娘娘同谱写曲。”成嫣然看着柳一江像是遇到知己般热情。

    “嗯,嫣然与我当是有缘。”柳一江对着她眨眼。

    “谢娘娘。”成嫣然一笑,颇有势在必得的意味,身形一变就舞起衣袖。

    宫装衣袖不如常服衣袖宽敞却更显身形,成嫣然舞似孔雀,一式一顿间优美横生。看得柳一江内心口水横流恨不得上前去上下其手。这舞每每拉起的身姿都曼妙的让人流鼻血。

    “极好,嫣然舞姿大美,气势如虹又极显曼妙,若有音色相辅定是人间一绝。”柳一江咽下口水,脑海依旧是成嫣然曼妙的身姿。

    “谢娘娘赞赏,此舞是臣女所创,沿有孔雀的顿首,天鹅起舞的清影,与春燕掠过青草的翩然。臣女还未为其取名,不知娘娘观览过后可有适合之称相赐?”成嫣然勾唇一笑,不屑于殿中美人艳羡或贬低言论。

    “惊鸿掠,影,过目难忘,曰惊鸿如何?”柳一江赞叹,惊鸿都难以概括其意。

    “谢娘娘赐名。”成嫣然心中一念,觉得这名甚好。

    “嗯,嫣然留下了。”柳一江说着又点了下头。

    “娘娘金安,臣女式阁大臣周铮之孙周怜瑶。怜摇技拙,曲不如佳人,舞不如嫣然,也就琵琶还行。”周怜瑶低头,说话是却时不时抬眼看人。

    柳一江对着她一笑,周怜瑶面色一红头低得更低。

    周怜瑶琵琶一弹小曲儿一唱,虽不如前两位,但若是闲来一曲也是不负美景美人啊。

    “嗯,留下,今日就先不阅了,你们每人过来念首诗或词再说说优长就行。”柳一江微笑着,自成嫣然一舞过后就颇为意志阑珊。

    “皇后娘娘金安,民女冉桃,家里经商,民,民女善栽植。词,春意,春风春草春再生,春雨春木春枝芽,未年隆冬早春意,早春隆冬忆未年。”冉桃生的丰腴却并不显得肥,身上还带着草木清香。

    “嗯,留下。”柳一江一笑,这姑娘气息真稳。

    “娘娘金安,民女陈氏,善刺绣善内经诗词。词,梅,冰雪封地自着色,独开天下点幽尘,巧延庭经过千山,绝尽满堂开花色。”

    “嗯,不错。留下。”柳一江点头,姿色清秀眉眼薄凉,嗯,看起来是个极为冷清的人。

    择选一共留下十二位,虽说是宫女之职,但世家之女,柳一江也就安排了秀女待遇,交由葵读处理,身边就跟了冉桃和陈氏。

    “娘娘!将世家之女皆交由葵读会不会不妥?”善若宾退众人,思索后还是有些担心。

    “再说吧,这帮朝臣把能安排的都塞进宫了,与其放在暗里不如放明里。这葵读比这这些深闺女子能干太多,不如将她们搅在一起。”柳一江皱眉,忽略心中不知名的情绪,怎的忽然想起君湛?

    “娘娘,你大婚不出当月就为陛下选纳。。。”不太好吧?就这么将人往外推?

    “善若,你别担心了,就算我不当这皇后,我也照样有办法将柳家名扬天下。再说我这是为自己选宫女,也没把人往他床上放。”柳一江不以为意,内心却烦躁不已。

    “娘娘,这种话您万万不可再说!您现在就是皇后娘娘,请你谨记这个身份。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关乎柳府名声与存亡!”善若无奈的不行将后果往严重里说,再这样下去,自己小姐肯定会烦了这皇宫的!烦也就罢了,可她总有办法离开!

    “嗯,吩咐下去,往后寝宫不守人,都去偏殿和前殿待着,通报就用冉桃和陈氏。”柳一江摆手,示意善若出去。

    “娘娘,这不合规矩!为了你安全着想也不能不守人啊!”善若跺脚。

    “嗯,擅入者发配涴溪房洗衣。”柳一江侧头看着善若,后者到底无话退了出去。

    “对了,善若,送点茶点去给陛下,顺便听听如今局势如何。”柳一江侧身对着善若撤了头冠。

    “是,娘娘。”善若看着柳一江将束胸也撤了心累的不行,自家娘娘真的是女子吗?豪放起来男子都不如。

    “回来再顺便把我之前相府着装带过来。”柳一江扭头笑对着善若。

    “。。。是。”善若看的目光发直,自家娘娘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了。笑的不谙世事任性妄为,眸子更是璀璨夺目的惊人。没错,每次不抑着神态,柳一江真的像极随心所欲只手遮天的妖神了。

    柳一江仰躺在瑶榻上思考人生,明明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感觉生无可恋呢?拨着手边的古琴,柳一江微瞌双目百无聊赖。

    善若带着君湛进来时,柳一江还在梦里,从耳际开始微卷的头发与衣袍都拖在地上,腿半曲着,一只胳膊覆在肚子,一只搁在琴弦,着眼还看得见手碗背凸起的骨节,与搁得久印得玫红色的琴弦印。

    君湛与善若均是屏着呼吸愣住,柳一江被视线惊醒,搁在琴弦上的手猛地抽回坐直身子,柳一江看着发愣的两人发愣。

    抚着凹凸的手腕,柳一江收回戒备疑惑出声,“善若?”石化了?

    “娘,娘娘金安,陛下来看你了。”善若低头退出寝宫。

    柳一江站起身子又默默退坐回榻上,为什么不先吱个声!本宫外袍是散的啊!头发也是啊!腹黑冷漠如柳一江,内心再如何万马奔腾脸色也理直气壮平静如常。

    君湛侧过身,绕回屏风坐在圆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