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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儿,你可想清楚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朕就亲自调查,到时候不管是谁,朕都不放过,包括天狼的那个郡主!”他的言语中压抑着怒气,又自称为朕,说明他现在情绪不太好。
他在逼我,可他到底要我说什么,我真是不明白。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道:“皇上要我说什么呢?一定要我说出是谁推我下水的么?那我只能说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拌了一下,一个不稳,落入水中的。”
一般要制他国使者的罪,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很难定罪的,而我这个当事人则是最关键的证据,一定要出面做证,我说她没有,那罪名便不能成立。
“是么,一个不稳,借着机会有意落水的。你以为有人引开了暗卫后,你见过谁,朕会不知道!你以为天狼的王爷那时候出现救你,会是偶然。”他越说,怒气越是重了起来。我开始后悔,当他说让我好好休息的时候,我就该躺下睡觉去的。
“逝儿,朕不管你与那天哲王爷还有些什么,你要记得,你是朕的天妃,你已经是朕的人了,好生的把孩子给朕生下来,做好你的皇妃。不要想着背叛朕。你是我的!”他没有如上次一样逼近了,语气也不似上次那么疯狂,却是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坚定。如同宣布了一样是商品的拥有权一样,让我敢到无比的厌恶。
我怔怔的看着前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他说完没多久就走了出去。
我被软禁了三天,这天三里,我连卧室的小门都不准迈出,身边的人也都是伺候好了就离开,就算贴身伺候的,问他们话,他们也只是吱呜着一句都说不出来,而机灵的如灵儿,也是很快的岔开话题。
我明白一定是玄天帝交代过什么了,估计他们谁要是说漏了最后,后果很严重之类的话。便不再多问什么。这期间,只有晚嫣肯多同我说几句话,不过都是聊些这段时间如何照料自己的身子,要避讳些什么东西。以及他行医过程中的见闻。虽然有时候她说的一些东西我不太懂,相对于那压抑的沉没与心里的慌乱空乱,这样已经好多了。
三天后,灵儿对我说,我可以出房门了。
已经入夏,阳光已经晒得人有些燥热。沿着流水潺潺的消溪,走进落荷亭里。看着无边菏塘露出尖角的小荷,几只蜻蜓追逐嬉戏累了,便停留在小荷尖角上栖息。我又想起了杨万里的那首《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还记得当年,一群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跑在丞相府夏荷院荷花池的水上长廊上,穿梭在荷花林间。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却还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那时候只想着离开丞相府,去过自己的生活,却没想到跑出去,只是掉进另外一个苦难的深渊里。或许,那时候才是最快乐的吧。
“娘娘好文采!”一边的医官晚嫣说道。
不愧是薛大哥的徒弟,不仅学了他的医术,也学了他的品性。一般随身的宫女医官都不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而她不卑不亢,一切由感而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不过听了她的赞赏,我脸红了一会,毕竟不是自己作的诗,但却不好直说,只得惭愧的说了句过奖的话。我看了看远处,顿了顿,还是转向灵儿,问道:“他们走了?”
灵儿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就会意到我问些什么,便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他们没走,谨慎如玄天帝是不会让我走出来的。
“灵儿,去取些瓜果来吧。”其实灵儿是个好女子,只是她毕竟是玄天帝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我总是有所芥蒂的。如果中间没有这一层,我与她应该会相处得好许多吧。
“按照规矩,不该这么早就离开的。这期间怕是又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我低语到。
“外面传闻是天狼国有急召天哲王爷回朝。所以他们便同皇上辞行,回去了。”一旁的的晚嫣回道。
我心道:真是这样么?前几天皇甫哲还对我说,只要我愿意,就带我走的。恍惚中,他还说,他不在意。这会就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样轻易给出许诺,又这样轻易的离开。不由的低语道:“走了,那就走了吧。”
“娘娘还想听下去么?”嫣然若有所指的说道。
“恩,说吧。”
“娘娘昏迷和禁足的这几天,那天在场的人都说是纳兰郡主推你下水。而郡主也说本是推了你,虽然本意是想要扶你的。郡主说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承认了。”
“那他们就没有要求我当面对质么?难道我醒来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
“娘娘聪明聪明。起初皇上说郡主年幼蛮撞,才犯错。中天国自然不与她计较了。只是……”
“只是条件是要他们尽快离开中天国。”看玄天帝那天的样子,想必此次皇甫哲他们是有备而来,还有着超乎玄天帝预料的周密计划。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是很合乎常理。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还是想着要把我死死抓在手中。
“起初天哲王爷不肯离开。皇上斥退了其他人后,他们谈了一会,便决定离开了。婢臣估计应该是皇上答应不再追究此事,放过纳兰郡主。条件是要他离开,撤退在中天临安的势力。纳兰郡主的母亲对天哲王爷有过大恩。自然是不能让郡主出事。至于一开始不肯离开,怕是担心娘娘吧,皇上单独同王爷说的,怕就是娘娘已经无碍,那王爷才放心的离开。”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阵释然后,又是一阵冰凉。她是谁,她一个医官又怎么知道这么多。她真是薛大哥的徒弟?如果是的话,那薛大哥原来的意思是想让我对玄天帝改改观念,好好处下去的。她怎么还反其道而行,语言中似乎是在帮皇甫哲解释些什么。她的身份不简单。或者是说,她的意图不简单。
想到这里,我头疼得很,再简单的事情到着皇宫里,都是复杂的。进这里的人,没一个省心的,都是人精。我也懒得拐着弯问话了,直接问道:“你是谁?”
“女医官上官晚嫣。”她恭敬而淡然回道。
“恐怕你不只是女医官这么简单。说吧。”怎么他们老喜欢给大家都知道的答案。
“娘娘果然聪慧,小女子原名绿艳,原来住临安,日字当头的地方。”她提醒的说道。
绿艳,好象在哪里听过。她说临安日字当头的地方,日字当头,是当年独孤錾提醒我用的词,那就是百香楼。不错了,当时说是那最红的花魁就叫绿艳。我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医官兼职花魁的人。此时的她刻意打扮的朴素平凡,可是细瞧她的眉眼,却生得很是精致,绝对是那种好好打扮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瞧着人家想当花魁就是花魁,想当医官,转个身就是个医者,活得真叫一个自在,在看看自己,不禁感叹道:“你就是绿艳。”
“娘娘好记性,只是当时娘娘走得急了,不然会与绿艳有一面之缘的。”说到这里,她似乎好存在着遗憾。
“现在不是见着面了。那么,你认识独孤錾了,可你又如何认识薛木大哥的。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如果是独孤錾让来的,那她还真有可能说那些话,可只是独孤錾的话,她是不可能瞒得过玄天帝的,那么就是薛大哥也有让她来。
“我本住临安万香楼,薛师兄是我的入幕之宾,便与他学了些皮毛。一年多前,觉得当这花魁没意思了,便离开临安,路上碰巧又遇见了薛师兄,索性就专心学医术了。本想拜他为师,他不依,说把他给拜老了,边说直接叫他一声师兄了。至于独孤……”说到这里,她看着远处。眼中流淌着柔和的哀怨。“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本想着应该不见也罢,却没想到受薛师兄之托来照顾娘娘的路上见着了他。我与他说了来意,他只说自己有事要办,我好生照顾你。”说完,她看了看我,又转想前方的荷塘。眼中的落寞再无法掩饰。
以薛大哥对美女的喜好,认识原为临安当红花魁的绿艳的确很正常。看得出来,她洒脱自由,却困在对独孤錾的情意中。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男子见了都会动心的那一种,“錾大哥真是幸运,有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
“呵呵~~可是他似乎不这么认为。原本我是不甘心的,可是见着了你,我就明白了。可是甘心了不代表我就放弃。你现在人在这里,而心在那里。”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北方。放下手后,又转过身来,眼神流光异彩,对我说道:“所以他还是没有机会。那么,我就有机会的。你说得对,他是幸运的,虽然他爱着你,虽然你的心不在他身上,但是因为我爱着他,可以为他做一切。”
我一怔,她可真是个奇女子,连我着现代跑来的人都称奇,看着她,我又回想起前生的自己,也是这么义无返顾。可结果呢。希望她可以有个更好的结局。但是我也纳闷着,她为什么说錾大哥爱着我,他是我认的大哥。最多只是喜欢罢了。如果真如她说的这样,那么看来,我跑这古代,是来贷款的,还是巨额。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