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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极快。”
张角很兴奋,他是跟着王彪一起进军营的,但王彪比他先出头,后来又暗中和沈临川勾结,逼着王爷让他当了主将。
现在终于轮他了。
“根本没有给叶家人机会反应,还是王爷您说的对,沈临川和叶家人都聪明,我们要稳操胜券,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布局到一半,迅速收网。
陈王摆了摆手:“出去后,你的情绪必须收一收,眼下的局势,最重要的不是你我,而是百姓。”
“不要让人看出来。”
“王爷,属下懂。”张角道。
陈王欣慰不已:“你懂最好,本王没有看错你。”
张角应是:“那牢里的人怎么办?”顿了顿又道,“按您说的原计划个施行?”
陈王颔首,叮嘱他重点:“两个要点绝不能出现纰漏,第一,多派人出去,让他们继续加强力度煽动百姓的情绪。第二,牢中的人必须看管好,决不能让沈临川今晚逃出去。”
张角应是而去。
陈王靠坐在椅子上,将自己所有的几乎复盘了一遍。
“广宁回来了吗?”
陈王妃点头:“回来了,和刘氏在房间吵架。”
“你去告诉她,明天上午,让她先去城中菜市,当众劝叶府所有人认罪。”
陈王妃点头。
……
牢中,叶满意吃着绿豆糕,小声问叶月画:“二姑母,您为什么有绿豆糕?”
“茉莉奶奶让我揣的,幸好我多揣了几块。”
“茉莉奶奶真聪明。”叶满意嘿嘿笑着,叶月画问他,“你四姑母去哪里了?”
叶满意摇头:“抓您走的时候,茉莉奶奶在哪里?”
“在门口啊。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百姓们都护着她和闻大夫,所以她不会有危险的。”叶月画道,“现在就怕你四姑母也被抓进来,到时候就没有人能救我们了!”
叶满意拍了拍叶月画的个肩,安慰她:“别怕,四姑母肯定能救我们出去。”
“你怎么懂的比我还多?”叶月画不服气。
叶满意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王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大家怕她累着,就将床给她躺着,她也睡不着,闻着臭气直恶心。
“杀千刀的!”郭氏骂道,“拿个死孩子来害我们,我就是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叶老太爷听她骂一个晚上了,烦死了:“你快闭嘴吧,那死孩子害你是不错,可你知道是谁害你的?”
“陈王啊!”郭氏道。
她答对了,叶老太爷噎了一下,怒道:“就你知道的多,叭叭叭的说。”
郭氏:“……”
“爹总说我,怎么不问问大哥,养了什么好女儿?”郭氏学叶月棋说话,“我都知道,我会给你们做主的,叶家的责任我会劝他们承担。”
“这叫什么话?”
叶松垂着眉眼。
“好好休息吧,明天四丫头不来接我们,咱们也算白头到老了。”叶涛让郭氏睡觉。
这一夜,许多人彻夜难眠。
翌日天明,沈翼以及叶家所有人,都被张角押到从化城中的菜市口。
距上一次徐秋喜三姐弟在这里行刑,两个月都不到,但物是人非,如今被押到这里的人,叶家的人以及沈翼。
这一日,从化街上的店铺都关了,整条街上,都挤的是人,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大多数的百姓们,只听闻了皮毛,诸如郭氏打死了一个孩子、善堂买卖孩子、以及沈大人迁的两万百姓,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要到了。
这些大的事,明确的事,通过人们的口耳相传着。
菜市口在昨天半夜,搭了一个木制的高台,上下得走四阶楼梯的高度。
叶家的人站在上面,视野很好,叶满意昨晚没睡好,王桃坐在地上,让他靠着自己。
“满意生病了。”白通蹙眉,八角指了指高台底下的悬空,“咱们钻进去,给满意弄点水?”
白通道:“我挤过去爬进去,你太壮了目标大。”
八角不和他计较,去邻近的铺子里倒了凉水,弄了一根麦杆。
叶满意趴在王桃的腿上,就看到一根杆儿从缝隙里徐徐升起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脸,随即听到白通道:“喝!”
满意左右看看,用杆儿吸水,又喊王桃喝。
王桃感动不已,喝了水叮嘱白通快走。
郭罄挤进来,他手里攥着面巾,腰里别着刀还有炮仗,他准备等会儿放鞭炮让场面乱起来,他过去,救一个算一个。
最重要的是叶满意,好歹给叶家留个后。
这是他报答叶文初在船上的救命之恩,往后他就不欠她的。
人群草嘈杂着,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广宁县主到了。”
人群散开,叶月棋穿着徐徐穿过人群,面露悲伤憔悴地上了台阶,走到高台上。
叶家的人都看着她。
“祖父,爹,大哥。”叶月棋停在叶老太爷的面前,道,“我奉王爷之命,来劝你们的,只要你们认罪,供出了叶文初和沈临川的罪行,叶家所有人,我都能保证安全。”
“你们没做什么事,这个后果不该你们承担。”
叶月棋道:“祖父,叶文初呢?她在哪里?”
叶老太爷抬头看着她,叶月棋也看着他,柔声喊道:“祖父,您清醒一点,叶家根基不能倒,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你是谁?”叶老太爷冷嗤一声,“我不认识你,不要吐沫横飞臭气熏天的和老子说话,滚!”
叶老太爷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你、你到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她转过来问她父亲,“爹,城内城外都是兵,你们逃不掉不会有人救你们的。”
“他们不识好歹,难道你也要这样吗?”
叶松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失望的看向别处。他信任叶文初,不是因为他喜欢叶文初,那孩子在他看来太强势了,一个女子强势,并非好事。但这些并不能改变,他认同叶文初的一些做法,因为他们目标和方向是对的。
叶家只有站着才能挣钱,一旦跪下来就立刻被蚕食、瓜分。
区别只是,今天死或明日死罢了。
叶月棋不是不懂,而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她觉得以她的能力,可以拯救和改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叶颂名问叶月棋,“你昨天说的话,此刻站的立场,你已经和我们对立了。”
“大哥。”叶月棋的话被叶颂名打断,“你不要再说了,你是广宁县主,我们高攀不起。”
她爹和哥哥都不认同她,叶月棋根本就不用问其他人。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还不明白吗?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救叶家!”叶月棋道。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叶月画呸了她一声:“你怎么救,跪着给陈王舔鞋底吗?”
郭氏接着女儿的话:“哎呦,那可委屈高贵的广宁县主了。”
“她不委屈,她已经认为自己只配添鞋底,就像狗吃屎的时候,不会认为吃屎是屈辱。”
叶月棋勃然大怒,上去扇了叶月画一巴掌:“你闭嘴!”
四周响起质疑声,叶月棋发现自己失态了,立刻挽回刚才的行为,捂着脸跪在叶老太爷的面前,哭了起来。
“是她害你们的,你们难道要全家给她顶罪?”
“如果没有她,局势会变成这样吗?”
没有人理她,她看向叶满意:“满意,和姑母走好不好?”
“不要。”叶满意道,“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你们会被砍头的。”
“我不会死。”叶满意道,“四姑母会来。”
叶月棋脸色极其难看,咬牙一字一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不如她,我做什么都不如她吗?”
“对!”叶月画道,“你连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
“你丑八怪,你臭不可闻!”
叶月棋气得发抖。这多可笑,她在家长大,十几年的情分,居然比不过一个刚回来半年的人。
这算什么?
“好,好!那你们就等着她来救你们。”
“我要看看,她要怎么救你们。”叶月棋冷笑道,“你们也看看,叶家是如何倒下去的。”
她忽然起身,面相百姓们,大声道:“叶家是做了很多恶事,可惜,他们不听我劝,更不想悔改。”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一项一项,来说他们的罪名。”
她话落,汪公公走了上来,手里捧着卷轴,徐徐展开。
他要说叶家和沈翼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