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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
关东联军进至汜水关三里处扎下营寨,商议进兵之策。
次日,袁绍与各路诸侯率领两万大军,进至汜水关下,试探虚实。
大军摆开阵势,袁绍喟左右道:“何人可前往搦战,以振我联军士气?”
旁边有济北相鲍信怕被人夺了头功,忙给其弟鲍忠打眼色。
鲍忠当即出列道:“末将愿往。”
袁绍欣然道:“有鲍忠将军出马,必可振我军声威,可速去。”
鲍忠应命,当即策马奔出本阵,通了名姓,厉声大喝,“胡轸匹夫,速来受死。”
汜水关上,胡轸及一众将校早就到了,正站在城头观察关东联军阵势,闻言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喝问左右,“谁与某斩此匹夫,以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罗征心念急转,暗忖这鲍忠从没听过,想来是个无名之辈,估计连祖茂都不如,应该不难对付,当下赶在华雄之先抢上前,大声道:“末将愿往。”
胡轸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速去!”
“末将领命。”
罗征领了将令,连忙奔下城头,点兵去了。
不多时,吊桥降下,城门洞开。
罗征引着五百骑冲出城门,在城下一字排开,舞刀策马冲上前迎战鲍忠。
鲍忠大喝道:“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来将通名。”
罗征暗骂了声蠢货,也大喝道:“某,罗征是也,鲍忠匹夫,速来领死。”
“匹夫找死!”
鲍忠勃然大怒,立刻催马杀了过来。
罗征同样催马迎上,身子刹时挺的笔直,略微前倾。
惊天战鼓声中,两马迅速接近。
五十步。
三十步。
十五步。
罗征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鲍忠脸上的汗毛,眼神刹时变的肃杀起来。
两马交错而过的瞬间,鲍忠大喝一声:“死来!”举刀欲劈。
就在这时,罗征亦同声大喝,“看暗器!”空着的左手作势欲扬。
嗯?
鲍忠一惊,下意识地连忙俯身欲躲。
“哈哈,蠢货,你上挡了。”
罗征大笑一声,早就蓄势待发地斩马刀瞬间挥刀,疾斩而去。
鲍忠只觉眼前一抹流光疾射而来,刚刚意识到上了恶当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被锋利的斩马刀掠过胫项,好大一颗冲头颅向后飞出,喷出满腔热血。
直到战马冲出三十余步,鲍忠的无头尸体才从马背栽落。
汜水关上,喝彩声如雷般响起,西凉军士气大振。
华雄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道:“竟然被罗征这小子抢了头功,嘿!”
胡轸也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干的好,此番挫了叛军锐气,罗征先记一功。”
关东联军阵前。
袁绍颇有些面目无光,济北相鲍信则是脸色铁青。
第一阵就折了一将,这可真是出师不利。
有诸侯皱眉道:“以卑鄙手段取胜,这可真是胜之不武。”
曹操呵呵笑道:“明公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无所不用其极。战争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能取胜,就算用再卑鄙的手段也是对的。故尔操以为,吾等要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否则迟早会吃大亏。”
袁绍欣然道:“孟德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一把大喝在前方响起。
“袁绍小人,速来领死。”
原来是罗征斩了鲍忠,耀武扬威地在阵前叫阵。
袁绍勃然大怒,气的脸色铁青,他乃极好面子之人,又身份显赫,竟被骂作小人,焉能不怒,当时就怒喝道:“何人为本盟主取来此僚首级?”
“小将愿望。”
话音方落,就见袁术身后转出骁将俞涉请命。
“速去。”
袁绍狠狠把手一挥,脸色极为难看。
俞涉领命而去,纵马舞枪,来战罗征。
罗征故技重施,准备再斩了俞涉。
不料有了鲍忠地教训,俞涉早有准备,并不上当。
罗征只好打起精神,斩马刀舞的团团转,奋力和俞涉厮杀。
心里同时在转着念头,阴谋诡计被人看到就不灵了,看来有机会的话,到是要弄点厉害的暗器防身,虚虚实实的更教人难防,也符合兵法之要。
战鼓惊天,喝声如雷。
罗征和俞涉刀来枪往,杀的难解难分。
联军阵前,袁绍、曹操等人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再听听身后有气无力地喝彩声,更是面目无光。
连西凉军中的一个无名之辈都战不下来,还如何提振军心士气。
曹操向身边地族弟曹洪吩咐道:“子廉,你去伺机以暗箭射杀此贼。”
曹洪铿然领命,当即奔下高台,隐于辕门之后,张弓搭箭。
关前的空地上,罗征和俞涉还在刀来枪往的杀成一团。
“区区一个俞涉,我都战不下来!”
罗征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这俞涉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别说跟吕布、赵云那些史书上有名的超级猛将比了,就连二流武将都不如。
连这样一个小角色都搞不定,看来自己的武力有多差劲了。
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力气还不如这个年代的普通妇女。现在却能跟俞涉这样的武将战成平手,进步也算不小,立刻又找回了信心。
很快三十合过去,两人依旧不分胜负。
胡轸在关上看的不耐,也吩咐华雄趁机射杀俞涉。
又一次两马交错时,就听‘嗡’的两声,弓弦声几乎同时响起。
“不好。”
罗征和俞涉几乎同时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厮杀,连忙侧身躲避。
闷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不过惨叫刚起便嘎然而止。
俞涉低头欲躲时,被华雄一箭射中额头,坠马身死。
罗征侧身躲避时,却被曹洪一射箭穿了肩胛,力气如退潮般被抽走,心惊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勉强提起一口气,二话不说催马就往回逃。
联军阵前,袁绍脸色铁青,把手一挥,下令大军攻城。
惊天战鼓声中,关东军立刻压了上来,迅速冲向城门,准备抢关夺城。
罗征死死抱住马脖子,引着五百骑兵迅速冲进城门。
刺耳地机括声中,上百名步卒奋力将城门关上,插好铁铸的门拴,又顶上了十几根大腿粗的椽木,随即千斤闸落下,吊桥升起,城头上箭如雨下,将关东军射的人仰马翻。
罗征受伤不轻,被亲兵直接抬回了军营养伤。
战鼓惊天,杀声盈野。
八千关军步卒扛着云梯,顶着盾牌,冒着城头上倾泻而下的箭雨冲向关墙。
胡轸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亲自在墙头指挥城防,滚石、擂木、烧滚了的火油等不要本钱地倾泻下去,冲到城下的关东联军步卒成片成片地倒在了惨嚎声中。
战争的惨烈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人命在这里卑微的还不如蝼蚁。
军营里。
一名随军郎中为罗征起出拇指粗地狼牙羽箭,包扎伤口,敷上草药。
等做完这一切,罗征已经疼的浑身虚脱,大汗淋漓。
那狼牙箭可不是普通的箭失,而是用实心硬木浸泡制成,不但够粗够重,而且还装上了带有倒钩的铁制箭头,一般只有军中大将才会使用。
特别是箭头上的倒钩,从肉里起出来时,所受的疼痛非笔墨所能形容。
罗征不由得就有些怀念后世的麻药,要是有麻药,哪会受这么大的罪。
等到郎中离开,他才静下心来给自己治伤。
青铜戒指古朴无华,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暖流从手指流入,很快流遍全身,流经左肩时,被狼牙箭射了个对穿的创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被破坏的筋骨血肉重新生长,一阵阵麻痒。
不到二十个呼息,创伤尽愈,疼痛消失。
罗征翻身跳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脚,重新变的生龙活虎。
“不错,力气又大了一些。”
罗征感觉到力量又有所增涨,心情舒畅地穿好甲胃走出了军帐。
“将军,你怎么起来了?”
陈通就守在帐外,看到罗征出来,立刻吃了一惊。
“我没事!”
罗征挥了挥手,问道:“战况怎么样了?”
陈通道:“关东叛军正在攻城,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
罗征‘嗯’了一声,吩咐道:“派个人去城卫那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陈通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安排了。
罗征没有去城头,就在军营里养伤,时刻关注战况。
毕竟他受的伤可不算轻,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总要做做样子。
要是这么快就生龙活虎地跑去城头,不被当作妖邪才怪。
太阳落山后,关东联军在付出两千多伤亡后,终于引军退去。
胡轸刚刚松了口气,不想次日一早,关东联军就再次挥军猛攻,而且把三十万大军分成十拨,日夜不停地轮番攻打关城,胡轸只守了三天,就已经极为吃力。
毕竟关东军有三十万之众,足足是汜水关守军的十倍,轮番上阵,日夜猛攻,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而西凉军却无足够的兵力轮换休息。
到了第三天,胡轸甚至将骑兵调上城头,希望能多守几日。
第五天,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胡轸急的额头都快烂掉时,洛阳的援兵终于到了。
郭汜率领的五万大军终于赶到了汜水关,暂时稳住了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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